就算心冷狠辣如宇文堂,也不得不承认在自己君王杀性霸气滔天的压力下,她居然能够顶住这样的威慑之势,硬着头皮依然维持己见和尊严,着实有几分令人激赏的风骨。
他的心奇异地软了一丝丝——虽然逞匹夫之勇,还是很蠢。
「孤不喜吃肉食。」他淡淡地道。
「明、明白了。」赵妃子如蒙大赦地松了一口气,却仍有几分战战兢兢。「阿妃下次不会了。」
他慢条斯理地举箸,一派尊贵优雅地夹起她堆置在自己碟碗中的松菇和青芹等蔬物,终于吃将了起来,沉沉如泰山压顶的气氛终于一缓。
他吃了几口后,漂亮的凤眸又是一挑,微蹙起眉。「怎地还不吃?」
「我…」赵妃子脸上略带戒备地看着他,紧张地结巴道:「真、真的吃、吃——」
「想吃「鲤鱼十八吃」吗?」
「要!」她兴奋得差点扑倒食案。
是驰名天下,一席十八金,传说中君王闻香下马、贵妃闻香下轿,集片、蒸、炒、烩、炸、焖、溜、炖的「鲤鱼十八吃」耶!
他神情浅淡,眉抬也未抬一下,「还饱不饱了?」
「不饱不饱,还能吃得下「鲤鱼十八吃」的。」她乐得眉开眼笑,可笑到一半又顿住,小心翼翼地问道:「呃,您…不吃肉,那您吃鱼吗?」
「如果孤也厌鱼呢?」他好整以暇地吃了一箸春笋片。
赵妃子望着他,一时傻了。
然后宇文堂便看见这小肉球,自呆滞到恍然而后沮丧,偷偷地瞄向他,想问又不敢问,满脸纠结,最后小嘴嗫嚅了下,艰难地吞咽了口口水。
「那,阿妃也不吃。」她壮士断腕地慨然道。「面鱼十八吃」没有了鸣鸣鸣,好伤心…
看着她小圆脸上努力隐忍却写满苦憋之色,他默默地低头饮了口清淡的燕盏竹笔汤,宽肩却有一瞬可疑地抖动。
…养宠物,真不错。
最后宇文堂还是很坏心的挥一挥大袖,把「鲤鱼十八吃」这回事儿当作从来没提过。
不知怎的,见她那张小圆脸憋成个苦包子,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他心头就有说不出的畅快和愉悦。
宇文堂这一生从未经历过的少年恶趣味,忽然在这个小肉球身上萌芽了。
大周御驾预计在平城只停留一宿,翌日便起程继续北上,可第二日清晨起便暴雨连连,将整片大地笼罩在蒙蒙雨柱之中。
雨一下,天一寒,原就嗜吃爱困的赵妃子更是逮着了机会欢呼一声,刚吃饱饭便一头钻进高床软枕里再不出来了。
下雨天,睡觉天,呼…
而在仅隔了一堵墙的另一处华丽大房内,宇文堂冷凝着凤眉,嘴角似勾未勾,看着案上方才由魔隼传递进的密报。
「五十里外的落雁崖…」他修长玉白的指尖在案上轻敲了敲,「嗯,有点意思。」
随行的心腹谋士诸阖抚着短须,沉吟道:「君上,昨日臣下阅战报,日前北夷遭我军大败,却不见其大将军辟牙与麾下三千亲兵獠军,想来,落雁崖若有异状,定与辟牙走不了干系,君上不可不防。」
「落雁崖占天一险,最险峻处仅可容一马车堪堪而过,两侧均是万丈深渊,却可整整缩短十日脚程,辟牙如何知孤此次打算赶路回大周?」他淡淡问道。
「此行有内奸?!」诸阖目光一厉。
「孤原以为收下了南梁「美人」,一路漫然悠行,便足以迷惑敌眼。」宇文堂嘴角笑意越扬,眼神更冷。「看来孤的好母族,好舅舅,还是知孤甚深啊!」
真不愧是自幼精心「辅助」他成年的太宰大人。
「权位蚀人心,自古皆然。」诸闺睿智的眸中掠过一丝隐隐心疼。「然朝中大半忠臣良将尽在吾皇左右,随时准备为吾皇抛颅捐躯、倾尽全力相护,必教乱臣贼子不得再窥伺帝座一步!」
「诸爱卿,这一仗孤并不惧怕,孤也绝不会输。」在他那双冰冷的凤眸里,压抑着一抹微弱不可见的苦涩,语气却平静地道,「若非投鼠忌器,孤又何须处处受掣肘?」
诸阖想起了君上长年缠绵病榻的外祖母,太宰府中的老太君,也是除却先帝之外,唯一一个真心关怀、给过他无私温暖的亲人,不由低叹了一声。
以君上如今帝威皇权,若是想以雷霆之势将太宰一门及其相附臣属连根拔起,屠戮一尽,麻烦是麻烦了些,倒也不甚难办。然而,老太君膝下子女六人亡四,如今只剩太宰这大儿和唯一的女儿了。
「孤会再给舅舅一次机会。」他面色已恢复淡然清冷。「若他要的只是权,图的只是赢氏的富贵荣光,孤还能容他。如若不然…」
当年赢二、赢五是怎么死的,那滋味,他这个赢大也可以照着嚐上一嚐。
「臣下明白。」诸阖颔首,仍有些许忧心道:「那么落雁崖那处,可要先派兵剿了?」
「不,」他意味悠长地笑了笑,「孤想看看,他要做到哪一步?!」
「君上万万不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何况吾皇金尊玉贵之体,又身系大周举国之——」诸闓急急劝谏。
「爱卿莫虑,区区三千人,还取不了孤的头颅去。」
「君上!」
「爱卿可退了。」他优雅起起身,双手负在身后。「时辰不早,孤得去喂爱宠了。」
诸阖哑然无言,只得垂头丧气地躬身退下。
宇文堂凝视着忠心耿耿老谋士的身影远去,噙在嘴角上的笑意倏地消失,冷冷道:「阎。」
「臣下在。」虚空中传来一声恭应。「查清队伍中是谁泄漏了孤的行程。」
「诺。」阎声音带一缕沉沉戾气,「查清后,可要灭了?」
「不,便留着。」他唇畔泛着一丝讽刺,「孤那舅舅好不容易能在孤身侧安插钉子,若不助他多多谋点好处,他岂不亏了?」
「诺!」阎嗜血地应道。
「几,」宇文堂顿了顿,语气柔和下来,「她人现在在做甚?!」
「回君上,娘娘又睡了。」隐处的亢刻意强调那个「又」字。
他闻言轻笑了起来,脸上那冷凝千载般的疏离淡漠之色顿时冰消雪融了大半,眸中跃现近乎欢快的光芒。
「果然是小豚投生的,吃饱睡,睡饱吃,都不怕哪日养肥了被孤宰了吃。」他自言自语。
隐于暗处的亢心想,若君上真的能把小娘娘养肥了「吃」就好了,大周除却强大的帝王外,还需要白白胖胖活泼伶俐的大子啊!
只是亢看到如今君上对小娘娘的关注重点,好像歪了十万八千里啊,唉…
宇文堂挥退了将女等一干暗影混充的侍女,轻步走近那垂落着霞影纱的香榻前。
修长大手轻撩起恍若无物的霞影纱,里头露出待宰…嗯,是憨睡得天地昏暗人事不知的小肉球。
她软软嫩嫩的身子蜷缩成了一团,睡得小脸红扑扑,甚是可爱。
乌黑的长发铺满了雪缎绣花枕,自成一抹慵懒趣致风情,渐渐地,许又是睡得嫌热了,她蹭蹭扭扭着,仅着雪白中衣和粉色软裤的丰润身子自绣被中钻出大半,一只白嫩嫩的小脚丫将半压半卷的绣被踢到床脚,一片莹润如珠光的白皙肚皮跑了出来。
宇文堂只觉脑际轰地一声,喉咙有些莫名地灼热发乾,鼻子痒痒的,却是不能自已地目不转睛,瞪着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雪白肚皮,滑如凝脂的雪肤中央还有个逗人的小肚脐…
虽然她身形丰润,酥胸鼓蓬蓬的圆润喜人,小屁股也浑 圆挺翘如蜜桃子,却偏又是细柳纤腰,整个人宛若嫩生生的小葫芦,搭着雪嫩绯红的肌肤,又似掐得出甜水来的熟透果子。
素来厌恶女体不近女色的年轻帝王忍不住吞了口口水,生平首次只觉胸膛心跳闹得慌,喉头紧得不像话,下腹处莫名窜烧起了陌生的熊熊烈火,胯下那素昔冷静的巨物倏地抬头,绷紧,鼓胀得硬了起来!
他俊美的脸庞红透了,又气又急又羞又恼地就想匆匆退出,可睡得迷迷糊糊的赵妃子不知梦见了什么好吃的东西,娇憨地呻/吟了一声,然后伸出小舌头舔了舔丰润娇美的樱唇,咕哝了一句,身子又蹭呀蹭地蹭到床边,危危险险地悬挂着,仅剩寸许就会摔了个狗吃屎!
宇文堂被她无意间的娇吟和舔 弄,撩拨得浑身莫名的发热,腹中那本应令他深厌至极的沸腾情欲之火夹杂着深深的怒气,一瞬间,他脑中迅速闪过了一个巨大的念头——杀了她!
杀了这个居然胆敢…居然能够撩起他欲念的女人!
母后和她男宠翻云覆雨的恶心一幕又在他眼前闪现,宇文堂胸口一阵剧痛,眸底杀意大生,修长大手倏地搭在赵妃子白嫩的玉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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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岁吃到饱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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