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知道我的计划了,快,把随身碟给我。」富锦媛催促。
看着她充满阴谋的眼神,冷蔷瞬间清醒过来。她自以为有权讨回公道,实际上是在断几千人生路,这是不义的,她不能这样!就算要报复,也该一本初衷,针对富靖凯个人,不能拖着捷思沛的员工当陪葬。
「不。」她果断的说,心意已决。
「……什么?」富锦媛翻脸低吼,「快给我,你不是要报仇吗?这就是最彻底的报仇方式。拿来!」
「不要。」她摇摇头,用手指将随身碟扣得紧紧,下一秒,富锦媛冲过来抢夺,却被她机灵的闪开。「如果你再动手抢,我就把随身碟丢进喷水池里,到时候就算你捞得起来,资料也已经报废了。」
富锦媛是何等人物,能被她这般看扁吗?她再度扑过来,修得精致漂亮的尖指甲掐住冷蔷的左臂。
见势不妙,冷蔷当机立断,举起右手,把随身碟丢进喷水池。
噗通一声,水花溅起,随身碟往水下沉去。「你!」富锦媛恨得牙痒痒,仰天咆哮,「干!」
她扭头瞪着冷蔷,见她之前散漫无主的眸光逐渐聚拢,精神力也焕发出来,她知道,冷蔷已经将主见凝塑回来,此时的她脑袋变回清明,不再好拐。她不只是丢掉那支重要的随身碟,今后更不可能重新弄一支给她,可恶!
「你……真孬!」宛如毒蛇一般的话语从富锦媛口中吐了出来,「孬死了,比冷子叶还孬!」
听到她拿哥哥相提并论,冷蔷一诧,「你认识我哥哥?」以前她可不是这么说的,她说得像是知道他这个人,而非实际接触过。
「怎么不认识?不就是个傻得送命的蠢才吗?」富锦媛啐了一口,「你想知道十年前的真相吗?」眼看计划失败,她豁出去了,冷笑着说:「手机关机。」
有预感将听到前所未闻的事,冷蔷照着办。
确定不会被录音,富锦媛说了,「十年前,我跟冷子叶谈过一笔交易。」
「交易?!」她不知道有这事,谨慎的问:「你们交易了什么?」
「那时,富靖凯进了捷思沛,看我不顺眼,怂恿他老爸把我踢出来,我觉得他不够尊敬我这个姑姑,所以找上你哥哥。」富锦媛说:「冷子叶当时担任夜班警卫,我要他从实验室里偷一支装满实验病菌的试管出来给我。」
冷蔷心跳开始加快,「为什么?」
富锦媛振振有词,「因为我要让捷思沛难看啊!病菌外流的事如果被媒体披露,捷思沛的形象就会受到重创。生技医药界最禁不起这种丑闻了。」
原来她这么恶劣!冷蔷摇摇头,「我哥不会同意的,绝对不会,我对他的操守有信心。」
「错了!」富锦媛胜利的哈哈笑,「你哥哥急需要钱,我们一拍即合。如果他没咬下这个饵,你以为后面的事为什么会发生?!」
冷蔷半信半疑的问:「后面发生了什么事?!」
「他手脚不俐落,在偷的时候,被富靖凯撞个正着。」富锦媛笑着评论,「你哥哥比你贪心多了,虽然被发现,但他马上跳上摩托车逃逸,而富靖凯也不是省油的灯,开车在后面追。」
这一段飞车追逐,她是知道的,并被富锦媛告知就是因为这样,哥哥才会摔下山坡,事故死亡。
「你哥哥也比你机灵多了,他三两下就甩掉了富靖凯,来跟我会面。」
「噢?!」冷蔷头一抬,这跟她以前告诉她的不同。「他甩掉了富靖凯?」既然甩掉了,又何来富靖凯逼车,将哥哥逼得摔车一说?
「是,他甩掉了,顺利的来跟我交易。要是他肯老老实实把试管交给我,拿了钱滚蛋,就不会死了。」富锦媛冷笑,「可是,他偏偏要横生枝节。」
「什么枝节?」她非常确信,此时听到的这一段,在所有她阅读得到的资料中都没有记载,就算是当年的事故报告,也没有写到任何与病菌有关的事。
「他坐地起价。」富锦媛不屑的呸了一口,非常瞧不起冷子叶。「被富靖凯飞车追逐,让他察觉他偷到手的试管是个了不起的东西,来了之后,他要我拿出多一倍的价格来换。」
「我哥哥不是这种人!」冷蔷生气的说:「他不偷也不抢,认真工作,绝对不会做这么卑鄙的事,更不可能为赃物喊价,你不要污蔑他的人格!」
「你可以问问富靖凯,我有没有污蔑他。」富锦媛冷笑着说:「就拿着你手上的随身碟去问他,他会告诉你,偷窃是你们冷家的传统。」
冷蔷神情窘住。确实,她偷偷下载了机密资料。
「更传统的是,你们搞交易都不干不脆。你是拒绝交出来,他是临时喊价,兄妹真是一个样。」富锦媛的笑容充满了有钱人的优越感。
冷蔷拒绝被打倒,「如果不是富靖凯逼车,把我哥逼下山坡,那他怎么会死?!」
「咎由自取啊!你哥哦,有够白痴。稍有医学常识的人都知道,离开实验环境,压力与温度改变之后,病菌很可能会迅速死去,但他不知道。他把那根试管抛起来玩,跟我说,他要原先的两倍金额。」富锦媛讥诮的说:「他不知道他将时间拖得愈久,那支试管就愈不值钱,傻的是,他竟然以为可以开更高的价。」
这种德行不似她记忆中的哥哥,冷蔷难以被说服。如果不是为了很特殊很特殊的理由,她相信哥哥不会这么做。
「事实证明,他不但不聪明,手脚也笨,没接好试管,砸到自己脸上。」富锦媛眼神歹毒,像噬过人肉的凶兽,「那管实验病菌虽然没有直接致命力,不过,对某些人来说,会引起急遽又强烈的过敏反应。」
冷蔷霍地明白了!
哥哥从小就容易过敏,过敏原其多无比,她看过他呼吸不顺、喘不过气的模样,那真的很痛苦,严重发作时,必须立刻送急诊打针才行。
富锦媛满不在乎的做结语,「他没两下就挂啦,标准的自作自受。」
那是一条命!是她哥哥宝贵的生命!冷蔷全身都在颤抖,「他……他真的不是摔车死的吗?!」
「不是。」富锦媛很享受她的反应,谁让她刚才宁可把随身碟丢进喷水池,也不交给她。惹了她,就该罚!
「他是急性过敏死的,死得很快。」
冷蔷几乎要哭出来,「那他为什么会全身焦黑的倒在山坡上?」
「因为我找人把他连人带车推下山坡,浇汽油烧掉。」
「你——」冷蔷抽了一口气,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是你干的?」
「既然我不能拿那支试管大做文章,攻击捷思沛的保安有问题,就不能让人把那支试管害死人的事牵拖到我身上。」富锦媛振振有词的说:「不能让人发现他过敏致死,干脆一把火烧了,当他是车祸死了。」
「你!混蛋!」
就在冷蔷要冲上去跟富锦媛理论时,一辆车忽然开到了小公园外。
车才停,富靖凯推门走出,步伐凛凛,到她身边拉住她。「冷蔷,冷静!」
「靖凯!」她投入他的怀中,「她是凶手!她是害死我哥哥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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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犬总裁停战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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