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哼。「我就是不相信她。」
「我知道。」他笑着揉了揉她的头。「杜东元的事你别管,我会找人调查他和蕙姨的关系。」
「你以为我没让人查过吗?」她不依。「问题是他家庭背景正常得很,他是独生子,爸爸妈妈都还健在,看起来都跟阿姨没关系。」
「总之接下来交给我,你别管就是了。」他口气很正经。
她却听出了话里潜藏的醋意,噗哧娇笑。「知道了啦!」葱指点他胸膛。「你就是怕我又跑去请人家吃饭,跟别的男人太接近对吧?」
他表情一滞,难得显出几分困窘。
「小气鬼,幼稚鬼!」她不客气地揶揄,笑倒在他怀里,笑声如夏季风铃,叮叮当当地教人心神摇荡。
他俯首狠狠地吻住她,吻住那串清脆可口的笑音。
隔天,医生检査过后,确认江成君术后恢复情况良好,傍晚时,就由傅明泽和江雪接他出院回家。
接着,傅明泽便搭晚班飞机赶回新加坡,他虽递出了辞呈,但工作上许多任务必须确实交接,生活上也有些顼事待处理,车子得卖了,公寓得退租,大件行李先行打包托运,银行帐户结清了,全数换成美金汇回台湾。
又过了将近三个礼拜,这其间他参加了无数欢送聚餐,跟上司、同事和朋友一一道别了,终于可以正式离开。
离开前一天夜晚,谢清婉特意请他吃饭,订了邻近码头一家南洋风格的餐厅,坐在阁楼蓝色格子窗边,迎着慵懒的海风,欣赏璀璨迷离的夜景。
主餐用毕,在谢清婉要求下,两人开了一瓶红酒,慢慢地品嚐。
谢清婉拿出一个莲花形的玻璃盒,打开精致的玻璃盖,里头是一颗颗彩色弹珠。
经过岁月流转,这些弹珠有的表面磨损了,有的颜色黯淡了,可在灯光下仍是一颗颗显得晶莹剔透,十分好看。
「记得这些弹珠吗?是你送我的。」
傅明泽有些吃惊地随手拿起其中一颗,在手里把玩。「你一直留到现在?」
「当然!」谢清婉言笑晏晏。「我还记得以前,每次我哭得伤心的时候,你就会给我一颗弹珠,哄我开心,你还说等集满一百颗就带我去游乐园玩。可惜,才集了五十多颗,我们就分开了。」
回忆从前,谢清婉美眸逐渐起雾,淡淡地氲上一抹惆怅。
傅明泽心念电转,不动声色地将弹珠放回玻璃盒里。
谢清婉像未察觉他的举动,依然怀念着遥远的童年。
「你记不记得?我养父养母要带我走的那一天,我还跑出去找你,哭着说我不想跟你分开,想永远跟你在一起,那时候你怎么跟我说的,还记得吗?」
傅明泽默然,暗暗叹息。
他没忘记自己当时说的话,可那时的他才十岁,还只是个孩子……
「你说,等我们长大了一定还会再见面的,到时候你还会像小时候那样疼我、照顾我,我说自己长大了要跟你结婚,你说好……」
「小清。」傅明泽沈声唤。
她怔了怔,抬眸望他,笑容如花绽开。「你又叫我小清了,小时候你就是这样叫我的。」
他却没回应她的笑容,神色严肃。「小清,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她一颤,想从他脸上找出一丝怀念,可找到的只有一派冷静。她咬咬唇,美眸流露哀怨。「你答应过我的。」
「你长大了,我也长大了,小时候的事……我已经几乎不去想了。」他知道自己说的话很伤人,但长痛不如短痛,还是狠下心来。「我们都经历过很多,事情会变的。」
「你的意思是说你的心变了?」谢清婉讥诮地说道,眸中敛了哀怨,只余清冷。她端起酒杯,优雅地浅啜一口,然后放下,酒杯在桌面敲出一声脆音。
「明泽,你到底喜欢她哪一点?」
问的「她」是谁,两人都心知肚明,而傅明泽更清楚,谢清婉这是想追究到底自己哪里比不上那个「她」。
「喜欢一个人,有时候是没有道理的。」他很诚实地剖析自己的感情。「等我明白过来的那一天,我的心里已经满满都是她了。她有时候温柔,有时候娇纵,有时候默默对我好,有时候又不知为什么会冷冷地将我推开。我每天跟她相处,看着她一天一天地长大,像哥哥看一个妹妹,又像爸爸看一个女儿,可她既不是我妹妹也不是我女儿,而我也没当她是,她对我来说,很矛盾又很神秘,会惹我生气也令我怜惜……我本来想,会不会是因为我天天跟她在一起,所以迷惑了呢?可后来我搬离江家,跟她离得远了,心里反而更牵挂她,每天不管我多忙多累,都会想起她……」
「不要说了!」谢清婉尖锐地打断他,粉颊刷白,眼眶隐隐泛红。她不想听他
说怎么爱着另一个女人,这些年来在她身边出没的男人不少,可没有一个及得上他优秀,没一个能令她真正动心。
只有他。
半年前与他重逢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终于找到真爱了,可没想到他心里已经有了别人。
「不要说了……」她嗓音发颤,努力忍住想哭的冲动。
傅明泽无声地叹息,很有风度地起身。「我送你回家吧。」
两人坐上计程车,他送她到她住的公寓楼下,本来不想上去的,她却摇摇晃晃地步伐不稳,他担心她喝多了,护送她上楼。
进屋后,谢清婉踉跄地奔进浴室,他听见呕吐声及细碎的水声,不禁皱眉。
十分钟后,她才从浴室里走出来,看样子是梳洗过了,脸色不再苍白,隐约染着红晕。
「你没事吧?」他关怀地问。「头痛不痛?家里有止痛药吗?」
「嗯,我吃过药了。」她柔顺地应道。
傅明泽打量她,她今天穿了件粉嫩的洋装,V领束腰,更加凸显窈窕有致的曲线,薄薄的衣襟可能因方才梳洗弄湿了,呈现半透明,雪白的乳沟若隐若现。
他看着,眉峰又一拧,撇过视线。「你没事的话那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语落,他转身就要离开,刚走没两步,身后一具柔软的胴体便贴上来,柔腻的玉手紧紧勾抱他。
「清婉!」他语气变得严厉,想扯下她的手,她硬是搂着不放。
「明泽,就一个晚上,你今天留下来陪我好不好?」她用最甜软、隐隐噙着绝望的细嗓央求着。
任是再冷情的男人,听到这样婉转娇柔的腻嗓,身后贴着又软又香的女性胴体,丰盈弹性的乳房还有意无意地挤压着,怕是十个有九个会举手投降。
谢凊婉缠着傅明泽,嗅着从他身上传来的男性味道,清楚地感觉到他身子变得僵硬。
她微微一笑,还未来得及细想,娇躯已被他整个扳过来。她仰头凝视他,水汪汪的阵子漾着泪,泪珠盈于眼睫,欲落不落,在昏蒙灯光下闪烁晶莹,衬着她古典美的容颜,犹如一朵半开的白莲花,风情楚楚。
身边的女同学、女性朋友都是早早就有了性经验,只有她至今仍守身如玉,连初吻都没有,她一直在等,等一个值得自己献身的好男人。
她本来还想再等等的,可他就要结婚了,错过了今夜,也许她再没机会亲近他……
「明泽,只要今天晚上,好不好?」她软声细语,菱唇微颤。
她看见他睛光黯下,芳心一喜。
芊芊说得对,没有男人能抵挡得住这般清纯又柔弱的引诱,她要将自己的初夜给了他,给他之后,她就不信他心上不会牵挂她……
「明泽。」她温婉地唤,满心以为他会将自己搂进怀里,没想到他却是用力推开她。
她不敢相信,震惊地瞪他。
「清婉,你喝醉了。」他板着脸,语调是令她心碎的冷淡。
她顿时仓皇,身子晃了晃。「我没喝醉!」
他不跟她辩。「我搭明天早班的飞机,先走了……」
「傅明泽!」她不服气,硬生生地扯住他臂膀,泪珠纷然落下。「为什么?」不是说男人都受不了这样的引诱吗?何况他们方才又喝了酒,趁着酒意男欢女爱,不是很自然的事吗?
可他看她的眼神,的的确确没有情动,只有困扰,还有某种隐讳的同情。
「我不能让她伤心。」
谢清婉震颤不已,恨死了他眼里的同情,更显得自己举止廉价。「你……就这么爱她?」
「我爱她。」他坚定地宣言,没给她任何幻想空间。
看着她这般模样,他有些无奈,毕竟是小时候曾共患难的同伴,他不希望太伤她的心。「清婉,刚刚的事我会忘记,如果你也能忘了,那我们还是朋友。」
他这意思是……
谢清婉心乱如麻,一遍又一遍地深呼吸,好不容易才止住泪水,恢复多年来承自家庭教养的端庄自持。
「如果我不能忘呢?」她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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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来生 下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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