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窥视眼洞,两兄弟互望一眼,齐宥宾啊,堂堂皇子竟用这种下作手段驱使女人为自己办事,这种人若真坐上龙椅不晓得有多少女子受害。
齐穆笙坐回椅间,冷冷地刻薄了二哥两句,「你就是为这种女人,把阿观送上死路。」
「我会还阿观一个公道。」齐穆韧眼冒着熊熊大火,几要将人吞噬。
「再大的公道也唤不回一条性命。」齐穆笙忿然说。
齐穆笙说得对,再大的公道都换不回阿观一条命,所以他会用一辈子来惩罚自己,用一辈子的希冀盼望来世,但愿来世,他们还有机会相遇……
兄弟两人就这样相对沉默不语,心底各自筹谋着,不知道坐了多久,邻房的男女才完事离去。
齐文进门,对着齐穆韧双膝跪地,却是满脸的桀惊固执。
「请王爷重罚齐文。」
齐穆韧蹙眉。「你做了什么?」
「方才赛燕躲在房外偷听大皇子与何宛心的对话,之后她到楼下角落里待着,要了一桌子酒菜。」
「然后?」
「属下在她的饭菜里下了化功散,十二个时辰后,她的功力将会全数化去。」
如果不是考虑王爷或许要留着赛燕做证人,他下的就不是化功散而是蚀髓化魂散。
「你为什么这么做?」
「属下曾听到夏灵芝说,是赛燕泼水害王妃摔跤的。」齐文毫不犹豫回答。
若不是心情太沉重,齐穆韧肯定会笑出声,原来,想替阿观出气的人这么多?
一个不必用心计就赢取人心的阿观,一个不要求忠心却让人人争着对她忠心的阿观,失去她……不是他一个人的沉恸,是他们一群人的哀愁。
但愿月季的梦是真的,但愿阿观没死,她的灵魂附在别人身上,但愿她愿意回头,再与他们共结一段缘分。
齐穆笙也想笑,只不过让他想笑出声的理由不同。
他想的是赛燕真冤枉呐,如果没有她那桶「多事水」,叶茹观不会摔死、阿观不能穿越。齐文给人家下化功散,这根本是恩将仇报,他应该去向人家说声谢谢才合人情事理。
「赛燕呢?还在楼下?」
「不,何宛心走出一品居后,她便尾随在后,属下跟了过去,她下重手、打昏槿香,又将何宛心拉到僻静巷道,她毁了何宛心的容貌。」
齐文说到此,脸上竟扬起几分笑意。
他是故意的,他怕王爷难舍旧情会阻挠赛燕救下何宛心,他非要等赛燕成事了,才往王爷眼前禀报。
谁说最毒妇人心?分明睚眦必报的是男人好不。
齐穆韧对这个消息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说:「知道了,咱们回去吧。」
接下来,轮到他出手。
第五十四章 凌叙观
这是间小房子,不大、很普通的平民屋宅,平常人经过屋前,大概连看也不会多看它两眼。它唯一的特殊处是它离皇宫不远,然而离皇宫不远的屋子不只这一间,所以说穿了,也没什么。
不过,没人知道的是,这屋子与皇帝的御书房有一条长长的地道相通。
屋子已经传过两、三代,翻修过几次,外表不怎样起眼,但里面却是干净舒适。听说地道是先帝命人秘密挖筑的,这里曾经住着先帝的红粉知己,她不愿进后宫成起皇帝的嫔妃之一,却愿意待在这个小小宅院里,陪伴皇帝走过春夏秋冬,一年四季。
这是真故事还是假谣言,没有人证实,但地道确实存在。
阿观搬进这里已经十余日,身子在婢女的悉心照顾下渐渐恢复。
刚清醒时,她以为自己又死过一回,二度穿越,只可惜并没有,她还是在这里、在有齐穆韧的齐焱王朝。
阿观清醒的第二日,皇帝来访,见到她的第一句话是--叶茹观已经死了。
她明白皇帝的意思,然后替自己取了新名字,凌叙观,事实上名字并不新,这是她在二十一世纪、用过二十一年的姓名。
可她始终没想透,为什么皇帝会留自己一条活路,但她是个懒惰女子,想不透的事也不想逼迫自己去琢磨参悟,于是她糊里糊涂地过日子。
日子很清闲,皇帝派来服侍她的小宫女绿苡、红霓有一手好厨艺,她们原本就是亲姊妹,进宫不过短短两年就被皇帝派到她身边,她们从不出门,会有人定时将吃的、用的、药材补品给送到家宅门口。
吃穿不必费心、住的地方也安适宁静,向来对金钱积极的阿观渐渐失却算计心,她换个角度想想,如果皇帝愿意养她一辈子,其实当米虫的日子也不错。
不出门,空闲时间便多了。
她画图、雕果蔬,她做纸雕、做茶壶,可时间还是多到吓死人,忙碌的现代人突然间没事干很可怜,于是她开始写下自己曾经背过的古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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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观发财 卷三:罪妇大过天 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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