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阿观只是一时糊涂,若是将她交给微臣带回府里管教,臣保证,再不会发生相同的事。」
皇上失笑。阿观可不就是糊涂吗?
回想在齐穆韧亲口证明下毒事件发生同时与他在一起的女子是何宛心时,她满眼的哀恸与愤懑,回想她那句哀莫大于心死的「认罪」,若非跪在下面的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他也想骂阿观一声—— 糊涂,怎就认错人、爱错人?
「穆韧,你这话可就说偏了,方才罪妇叶茹观收下朕给的休书,已经不是靖王妃,她的生死再与你无关联。
「你今日领何宛心进宫,不就是为向朕求一个恩典,让她以平妻之礼嫁进王府?朕有成人之美,既然你喜欢何宛心,且如今情况有变,朕便赐她以王妃之礼嫁进王府。何宛心,你认为呢?」他不问齐穆韧,却问向何宛心。
何宛心下意识抬眼,对上皇帝精厉灼烈的目光,心陡然一惊,不晓得该怎么回话。
看见她的迟疑,皇上居然笑了,笑得眉弯眼眯、慈祥温煦。「怎么,你不想嫁?」
何宛心见状,连忙伏地叩拜,「一切但凭皇上作主。」
「待罪妇叶茹观伏法后,朕定会替你们两人作主,都退下吧。」
但齐穆韧抬起头,一双受伤狼崽般的深邃黑眸定在皇帝身上,「皇上,微臣有事禀奏,能不能先派人送宛心回王府?」
还不死心?齐穆韧当真以为他能说服自己?
那对和齐穆韧极其相似的眸子眯紧,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让何宛心全身泛起寒意,她咬住舌头,用疼痛提醒自己不要流露出半分惊恐。
皇帝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半晌方开口,「王顺,你领何宛心下去吧。」
「王爷……」何宛心焦灼地轻扯齐穆韧的衣袖,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别担心,你先回去。」
她满眼悒郁地点了点头,随着王顺的引领,离开御书房。
「皇上……」
齐穆韧方开口,皇帝便堵下他的话。
「你心底打什么主意,朕清楚。你以为这个罪名若是落在何宛心身上,她必死无疑,而把罪推到阿观头上,却未必是死罪,对不?」
齐穆韧惊疑不定,皇上从头到尾……全知道?
看见他惊愕的模样,皇上了然一笑,是啊,人人都说靖王爷心有丘壑、城府极深,可再厉害也称不上青出于蓝,自己怎么说还是他老子啊。
皇上续道:「你认为,一来:朕心知肚明下毒的根本不是阿观,加上朕的性子向来宽厚,定会轻惩带过,且朕极其欣赏阿观那丫头,岂会不手下留情?你,这是赌朕的仁慈。
「二来,阿观是皇贵妃的亲妹妹,只要你肯表明态度无意皇位并支持宥莘入主东宫,皇贵妃定会卖你这个面子到朕跟前求情,你,这回赌的是皇贵妃的野心。
「若事事照你所想的进行,那么阿观也许死罪能逃,活罪难饶,可你人脉广得很,办法多的是,要让阿观轻易逃过这一劫,何难?假使情况不如预期,看在你方为朝廷立下大功的分上,百官必会受你的托嘱,在朝堂上请求朕网开一面,届时众口同声想必朕不会诸多为难。
「很可惜,这回你打错如意算盘了,不管朕再珍惜、不舍,阿观都非死不可。」
齐穆韧闻言胸口一窒,他想的、算的,桩桩件件全在皇上的估料当中……他还有什么筹码可与皇上谈?
没错,他敢让阿观担下罪名,是因为笃定。
二皇子因边关之役即将入罪,因此明面上能与四皇子竞争东宫宝座的只剩下大皇子一人,他只要找上叶茹秧,开出自己退隐朝堂的条件,皇贵妃绝对愿意替阿观出这个头。
届时他化明为暗,虽不入朝堂却能在暗处里以自己的人脉为三皇子筹谋,依三皇子的能耐,早晚能入主东宫。
他甚至考虑到皇帝虽然决定对叶家开铡,但皇帝毕竟生性仁慈,定会顾念当年叶家的鼎力支持,为这点恩惠饶过无足轻重的小虾米不过是顺水人情。再加上如皇帝所言,此次边关一战自己立下诸多功劳,只要他够坚持……不管是从哪个角度考量,轻放阿观并非难事,为什么皇帝坚持要阿观死?
眯眼,他努力思索当中关联,然后……悒郁堆上眉尖。
齐穆韧并不知道,自己这号表情和皇帝有多相像。
「想透彻了吗?」
「皇上,不管怎样这些都与阿观无关。」齐穆韧在最短的时刻想通,急急抗议。
「的确,可她自己也认了是她运气不好。既是认命,又是你要她担下的罪名,她肯承担,愿意成全你和何宛心,皆大欢喜有何不可?」这话带上几分酸意,他啊,多少为阿观感到不值。
「皇上想的不是皆大欢喜。」齐穆韧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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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观发财 卷三:罪妇大过天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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