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奴锦衣卫 第十二章

  「我陪你一道。」
  「不用,你到镇外那片林子里等我。」
  袁穷奇微扬起眉,总觉得她话中有话,仿佛知道他不该涉险出现在镇上。
  但他未再细想,只因他眼尖地瞧见两名东厂番子从对街走来,于是接过她背在身后的竹篓,便到镇外林子里等候。
  不一会祝湘已经来到镇外,手上还拿着一包包的药材。
  「你不在这里等一下刘文耀?」见她直朝林子里走去,压根没打算停步等人,袁穷奇追上几步问着。
  「我知道小风村费老伯住在哪,刘大哥要是找不到我,就会回小风村,眼前最重要的是救人,耽搁不得。」那病症听来是重症,就怕稍有拖延,即使再有良药也救不回命。
  「那倒是。」
  一路上两人没再开口,他们来到小风村后,就见有一户人家外头有不少人伫足,有人眼尖地瞧见来者是她,赶忙喊着,「祝大夫来了!」
  几个村民立刻退开,好让祝湘可以进到屋内。
  祝湘一进屋内,屋内气味不佳,她边走边说:「把窗子全都打开。」话落,走到床边替男人把着脉,她纤柔指尖一按再按,蓦地抬眼喊道:「袁穷奇,把我的竹篓拿过来。」
  袁穷奇早已候在一旁,立刻将竹篓搁在床边,祝湘翻找着里头的药材,再拿着刚买的药材,一并摊在屋内的小桌上。
  「费大娘。」她喊着男人的妻子。
  「祝大夫,我家男人还有没有救?」费大娘已经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一双眼肿得跟核桃没两样。
  「有救。」祝湘铿锵有力地道,然后开始将要熬的药材依比例放在纸包上头。「费大娘,因为费老伯他厥逆亡阳、脉微欲绝,此乃致命急症,所以我要下烈药,而这些药材正好可以用上,但你要记得,这一味是附子,要先煎,约莫过了两刻钟后再加入其他的药材,把五碗水熬成一碗汤药,赶紧让费老伯服下。」
  「好,好,我马上照办。」费大娘抹着泪,拿起药材赶忙到厨房熬煮。
  外头的人一听见有救,一个个朝房里探着头,对祝湘更加赞佩不已。
  祝湘又旋回床边,掐按着费老伯手腕上几个穴。
  「表妹,附子不是毒吗?」袁穷奇走到她身旁低声问着。
  祝湘眉眼未抬地道:「是药三分毒,操之在人,一如穷奇之名,善恶操之在己。」费老伯她以往曾诊治过,心脉一直不甚稳定,这一回亦是心脉引起,幸好她先打探了病情,才能在第一时间先带了能派上用场的药。
  袁穷奇闻言,魅眸微瞠,难掩震惊。
  到底是身为大夫都会有相同见解,还是她……
  他直瞅着,目光锐利得像是要把她剖开,想确定盛装在这躯壳里头的到底是哪一抹魂魄,要不怎会说出同样的话,教他一再生出错觉?
  「对了,」她像是想到什么,突地抬眼道:「表哥,先借个二十两花用。」
  不假思索的他应声道:「好。」
  祝湘反倒是愣了下,撇唇道:「早知道就说一百两。」虽说锦衣卫在朝仍有势力能和东厂抗衡,但她真不知道锦衣卫是这般财大气粗。
  「一样好。」同样不须考虑。
  「先说好,我不一定会还。」丑话说在先,省得他翻脸。
  「无所谓。」钱财对他而言不过是身外之物,他并不在意;他真正在意的是白昼黑夜都寻找不到的魂魄。
  而她,会是他百寻不着的魂魄吗?不同的外貌,却拥有相似的气韵,教他厘不清相似的究竟是同为医者所拥有的气质,还是他思念过火。
  「表哥,你不问我拿这些银两有何用?」
  「不就是救治这个人?」
  「好聪明的表哥。」她有些意外,他的猜测像是一种直觉。
  「替你妹妹顶个铺子,光是那三百两也很够用了,不是吗?」他笑笑反问。
  祝湘楞了下,小脸不禁微微涨红。「你偷听我们说话。」他会提起铺子,代表他根本就完全听见她和祝涓的对话。
  「我没有,我可以发誓。」他欣赏着她难得的羞怯。
  「发什么誓,你明明什么都听见了。」小人!没听过非礼勿听吗?
  袁穷奇不置可否,两人没再多说什么,半晌后药熬好了,费老伯喝下药后,脉象平缓了许多,教祝湘暗松了口气,立刻开了药方给后来赶到的刘文耀,托他再到镇上依着药方抓药。
  当然,银两是袁穷奇给的,而她也拿得毫不心虚。
  待确定费老伯的病况稳定之后,早已过了正午,两人推辞不了费大娘的盛情,便留在费家用过午膳才告辞。
  回山上的路上,祝湘挣扎了下才道:「袁穷奇,谢谢你。」
  谁知,走在前头的袁穷奇却没反应。
  「喂,我在跟你道谢。」她没好气地走到他面前。
  袁穷奇怔了下,问:「你刚刚说什么?」
  「你今天怪怪的,心不在焉的。」不是她的错觉,而是他去过小风村之后,老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是吗?表妹,难不成你一直盯着我看?」他朝她眨着眼,笑得戏谑。
  他是个相貌极为出色的男人,哪怕是眨着眼的轻佻神情,都只教人感觉迷人,无一丝调戏轻浮。
  祝湘楞了下,小脸微微透着红晕。她何时被人这般调戏过?明知道是笑闹,可那于礼不合,他不能也不该这么做。
  「不理你了。」嘴上得不到好处,她转头朝山上走,不再和他唇枪舌剑。
  「表妹,走慢点,天色有点暗了。」袁穷奇快步跟上。
  「你别靠过来。」他的气息逼近,教她气急败坏地往边上走,却没留意的踩着了地上的干枝,脚下一滑——
  袁穷奇眼明手快地将她捞进怀里,将她护得紧实。「就跟你说天色暗了,走慢点。」
  祝湘被禁锢在他怀里,羞意在瞬间化为凶猛恐惧,教她一把推开他。
  「走开!」她声嘶力竭地吼着,不断地摩挲着双臂,像是无法容忍男人碰触自己,哪怕是不曾伤害过自己的他,她也不能允许。
  袁穷奇没错过她的惊惧,脑海中翻跳出许多可能性,教他徐徐退上一步,语气轻淡的说:「表妹,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推这么用力,要是把我推落山崖,是打算欠债不还,来个恩将仇报?」
  「你在胡说什么?我……」她语塞,心知自己的举措必定引起他揣测,但她不知道怎么解释也不想解释,正不知如何是好时,余光瞥见地上有亮光,她垂眼望去,竟见有面手镜掉落在地。
  她拾起一瞧,手镜为铜,边缘无花纹缀饰,极为朴实,可这种地方怎会有手镜掉落,镜面有擦痕,而且镜柄还温热的……
  「表妹,谢谢你帮我捡起来。」
  「你的?」这里只有他和她,她没有带手镜的习惯,所以这手镜的主人很明显是他,只是她还没问出口,他倒是先招认了。「你随身带着手镜做什么?」
  问着,她把手镜递还给他。
  「当然是——」他眯眼望着手镜里的自己。「时时注意仪态。」
  「你有病,袁穷奇!」她惊诧极了,佯装骇惧,举步就跑。
  以往在京城里听闻有些男人爱漂亮,对于服饰冠顶都极为讲究,但再怎么讲究,也不可能像他随身带着手镜,尤其在逃难的危急之时!
  「表妹,你太失礼了,注意仪态是为礼,难道你不知道吗?」他快步走至她身旁,不过真不是他要说,她跑起来的速度真不是普通的慢,要是边境真的打起仗来,依她这身手……
  干脆就别跑了。
  「你别靠近我,好恶心。」她跑得气喘吁吁,不忘朝他扮了个鬼脸。
  袁穷奇笑了笑,偏故意靠近她,吓得她惊叫连连,跑得更快了,但真的只快一点点,他步伐再大一点一样跟上。
  让她嘲笑,他不痛不痒,只要能让她暂时遗忘瞬间生起的恐惧,受嘲笑就当做功德。
  只是她是个谜,他难以摸透的谜,太多巧合的线索,教他生起了探究的冲动,这是打从曹瑾妍辞世以来,他头一次对个姑娘家生出兴趣。
  回到大风村,压根不需要祝湘要求,袁穷奇已经贴心地制作一些简单家倶,只为了让祝涓可以在这里住得舒适些,甚至还替祝涓打造了一辆简易的推车,方便她将做好的糕饼一路推到镇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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