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奴锦衣卫 第四章

  袁穷奇楞了下,随即再问:「该如何解?」他不懂医,亦不懂睿王究竟身中什么毒,但她光从颜面诊断就说得这般笃定,许是可以相信。
  祝湘掀唇哼笑着,「我有仁心仁术,但是我的诊金不低,你恐怕请不起。」
  「开个价。」
  面对他以钱砸人的霸道模样,祝湘本想狮子大开口,但终究忍下。「要我开价,倒不你先开个请得起的价,别说我欺负你。」看他沦落至此,身上能有多少银两?她就是要刁难他,如何!
  「一百两。」袁穷奇面色不变地道。
  祝湘楞了下,「开价谁都会,能够真端出银两才算数。」她不信他身上有一百两。
  「换句话说,只要我拿得出,你就肯定会医治我的兄弟?」
  「可以。」
  袁穷奇二话不说地从怀里掏出一百两面额的银票。「这是楚家票号的银票,我相信杏花镇上也有分号。」
  祝湘呆住,没想到他身上竟有银票。
  还真是一百两……她瞪着银票半晌,不禁忖着,要是有这一百两,就能替祝涓弄间糕饼铺子,有间铺子关家人也就不会看轻祝涓,可是她真的不想和他牵扯上关系,这个男人虽不曾负她,但他的冷漠却是教她刻骨铭心。
  「算我求你,我家兄弟真的是拖不得了,他非但中了毒还有伤,再拖下去他捱不住了。」袁穷奇一改方才的嚣狂姿态,低声下气地央求着。
  祝湘冷冷瞪着他。她知道另一个男人就是外传生死未卜的睿王,照那日看来,他的腰腹有伤,毒亦已深植体内,要是再拖下去,恐怕不出几天就会气绝身亡……
  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她一把抽走他手中的银票。
  袁穷奇喜出望外地微露笑意,听她开口问:「人在哪?」
  「我带路。」他说着,往前一比。
  祝湘将银票收妥,却见他突地靠过来,防备地退上一步,问:「你要做什么?」
  「我帮你背竹篓。」袁穷奇不以为意地道。
  「不用了。」
  「要的,接下来有段山路。」他非常强势地提过她的竹篓。
  祝湘瞪着他,怀疑他根本就是怕她中途走人才会抢她竹篓以防万一,但看他将竹篓背上,大步往前走了几步,随即又回头朝她扬笑。
  「往这边走。」瞧她神色不快,就连小嘴都抿得死紧,他才噙笑道:「没要挟持你的竹篓,只是你毕竟是个姑娘家,这竹篓自然该是由我来背。」
  祝湘对他的解释毫不采信,因为她不认为他是个如此体贴的男人,直到这一刻,他那无情的背影,还深深地镂在她的脑海里。
  祝湘随着袁穷奇来到山腰茅屋,里头的简陋不足为奇,毕竟这大风村本就是个穷村,但真教她惊诧的是躺在床板上,俨然只剩一口气的齐昱嘉。
  「怎会拖到现在才找大夫!」她才瞥了眼齐昱嘉的脸色,便低声骂着。
  袁穷奇楞了下,疑惑地扬起眉。「这附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为了要找你这位铃医,就已经费了我快两天的时间,要是两天前碰头时你肯多停留,也就不会如此了。」他当然知道睿王的情况危急,可找不到大夫,他又能如何?
  「这是在怪我了?」她坐在床板边,把着齐昱嘉的脉,抬眼瞪着袁穷奇。「他的脉象微而缓,这代表他已经拖了好几天了。」
  袁穷奇不搭话了。
  光是为了要避开东厂番子就已经教他应付不暇,更别说要在镇上找大夫,曝露行踪。
  他不吭声,祝湘便静心把着脉,一会抬眼道:「这得要用急药才祛得了毒,可我的竹篓里没有那几味药,得到镇上的药材铺买才成。」
  她会这么说,那是因为她知道他并不方便到镇上,镇上有许多东厂番子巡视,否则他早就可以带着齐昱嘉到镇上就医。
  袁穷奇忖了下。「我走一趟。」
  祝湘疑惑地看着他。对他而言,镇上该是个险境,还是他认为东厂番子要找的只有齐昱嘉?但身为锦衣卫北镇千户长的他出现在镇上,镇民也许不识得,但那些东厂番子不可能认不出他。
  东厂行事向来谨慎,对于朝中官员皆绘以画像张贴周知,他既会出现在这里,代表当初他就是跟着出征的一员,突然失踪又突然出现,她如果是东厂番子,必定会盯着他。
  这一点他应该比她还清楚才是,但尽管如此,他还是为了要救齐昱嘉而放手一搏?难道他和齐昱嘉本来就有这么深的交情?
  「把要用的药材跟我说,我现在就走一趟。」
  他的催促声教她的眉头锁得更紧,忖了下才道:「你这儿什么都没有,就算买了药材也没法子熬,倒不如你再往上头走,找一户刘姓人家,就说我要请刘大哥帮个忙,请他过来一趟。」
  她想,在这当头跟刘大哥要个人情,应该也不为过。
  袁穷奇有些疑惑地睨着她,但想想,这比他亲自走一趟镇上要好得多,所以他立刻走了趟刘家,把刘文耀给请了回来。
  祝湘一见刘文耀,便将要的药材写在单上,还托他买了些生活用品和热食类,否则空有药材却不能好生静养,就怕事倍功半。
  待刘文耀一口答应离开后,袁穷奇不禁开始打量着她,瞧她开始着手解睿王的衣衫,一见那伤势,眉头紧锁,嘴里又低骂着,「这伤虽是上了药,但是这药布换得不勤,只会让伤口不收,反倒红肿溃烂,你到底会不会照顾人?」
  袁穷奇扬起浓眉没吭声,诚如她所说,他确实不善于照料人。
  「这药得要换,要不这肉要是烂进去了,到时候就得剐掉,届时你再看看他到底捱不捱得过。」她管不住嘴,低声骂着。「不良的照料等同是加快扼杀一个人,你知不知道?」
  她生气,是因为两天前,齐昱嘉的脸色还没差到这地步,所以她拿乔,认为就算不救也无妨,可当她真正瞧见他时,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要不是她被激得上当,恐怕齐昱嘉真是要死在这穷山恶水里了。
  「你——」袁穷奇脱口喊着。
  「我怎样,我说错了吗?」她抬眼,水滩眸子无惧直瞪。「不管怎样,有办法留下人家一口气,就要更想尽办法保下那口气,否则救人又有什么意义?」
  那不带温度的话语像是雷般地打进袁穷奇的心里。
  不只是因为她说的有道理,更因为——当年曹瑾妍救他时,说过一模一样的话……她怕他不会好生照料自己,所以才会一再叮嘱。当然,他也很清楚,在他面前的姑娘,是个素未谋面的姑娘,只是同样的话从不同人的口中道出,依旧令他震撼,更教他摸不着头绪。
  「学医的人,都是如你这般心思吗?」千回百转的心思最终化为软弱问语。
  「学医就是为了要救人,不是吗?」她反问道。
  「既是如此,为何一开始你不愿救他?」
  「那是因为我不觉得他的身体有差成这种状况。」她嘴硬的反驳着,说到底还不是他害的,竟能把人照顾成这模样,他也算是一绝了。
  「那么今日要请你上山医治,我瞧你也不怎么愿意。」不是他的错觉,而是她毫无道理地不肯帮,可偏偏她又是刘姓人家嘴里有医德的大夫,这两造行径对照,怎能教他不糊涂。
  「你突然就跑出来,我不知道你的来历,你又眼生得紧,我自然得防备。」她转开眼,说着自己不熟悉的谎言。
  「是吗?」他喃喃自问着,总觉得初见她的神态与她的想法不符。
  「那些就先别管了,现在我先替他上药,你来帮我压着他。」她说着,走到竹篓边挑着药草,取出小钵,动作俐落地开始捣着药草。
  「为何要压着他?」袁穷奇不解地问。
  祝湘睨他一眼不语,瞧药草捣得差不多了,才走回床边。「最好连脚也压着。」她不希望一个不小心被踢伤,到时就没人医他了。
  袁穷奇尽管一头雾水,但还是依她所言,尽其可能地压住齐昱嘉的手脚,只见她用小长匙将药末舀至齐昱嘉的伤口上时——
  「啊!」状似昏厥的齐昱嘉蓦地瞪大眼,发出暴吼声,手脚下意识地挣扎着,幸好袁穷奇抓得够牢,要不被挣脱,头一个遭殃的肯定是她。
  「忍忍,都多大的人了,这么点痛都受不得吗?」她说着,更加快动作地将药末全都敷在他的伤口上。
  齐昱嘉粗喘着气,一双大眼像是要瞪突般,有一瞬间搞不清自己身处何方,他们又是在对自己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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