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怀一语不发地瞅着她美丽的侧颜,两年多的相处让他心里很明白,在他眼前的是一个性子远比男人刚烈的女子,倘若她真是不想开口说,那就是逼死她,也无法从她口中套出自己想听的话。
而他不想逼死她呀!
眼前无奈的窘境让他忍不住低咒了声,恁是有再好的风度,此刻在她面前也都消失无踪。
他长臂一伸,冷不防地搂起她,近乎蛮横地吻住她柔嫩的唇瓣,大掌按住她纤细的腰肢,恨不能将这人儿给揉进骨子里。
她怎能说他不懂她呢?
在这天底下,绝对没有第二个人让他李舒怀心甘情愿花费如此大的心思,只有她欧阳靖是他的仅此唯一!
她怎么能够说他不懂呢?对他而言,她的这句「不懂」比利刃剜在心口上还教他疼痛!
就在她还来不及抗拒之时,她身上的裘氅已经落了地,身上单薄的衣料被他给扯碎,他的吻如烙铁,他的拥抱如烈火,旋即已经将她给焚得一身火热。
她无力抗拒他,只能任由他一次次地拥抱侵占,或许是因为她的身子真的太冷了,唯有他炽热的体温能够暖得了她。
明明才不过个把月的光景,李舒怀却觉得自己好像已经离开这女人百年之久了!他一次次狂烈地将自己埋进她柔软的身子里,恨不能让她化成自己的骨血,再也不要分离!
在这一瞬间,他们就像融化的铁石般,紧紧地结合在一起,两人皆是不发一语,只任由最原始的欢爱律动探索着彼此的心……
在那天之后,李舒怀命滕耀挑选手下最精良的护卫守在她身边,要这队人马无论如何都必须保她平安无事,那日畅春池的事件,绝对不能够再有任何发生的机会!
滕耀跟在李舒怀身边有十年之久了,他们之间的情谊除了君臣之外,还有近似兄弟的情分,他比任何人都了解欧阳靖之于他主子的重要性。
那日之后,欧阳靖又开始进出养心殿,表面上看起来一切有如以往,只有她与李舒怀心里明白真实的情况。
「我听手下的人说,你寻思要封赵海的口。」滕耀在主子离去之后,进了养心殿。
「这事情你告诉皇上了吗?」她轻抿浅笑,并不否认这个事实。
滕耀缓缓摇头,「你这又是何苦呢?只要你一开口,皇上肯定帮你做任何事隋,毕竟赵海在朝中的势力不小,你这么做会有危险。」
「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欢我,你防范着我,可是,你的理由却跟其他人不一样,照理来说,你应该一句话都不说,看着我往火坑里跳,可是你没有,这证明你是好人。」
「依在下的立场来说,你的存在确实是一大威胁,可是,我对你这个人的为人并没有意见,没道理眼睁睁看你涉险而不出声警告。」毕竟,从头到尾他不爽这女人的原因就只有一个,她太有本事让他的主子为她奋不顾身,而他主子的安危就是他的职责!
所以,从一开始就注定他们两人是天敌,注定要水火不容。
「但你就算是说了,我还是要这么做。」
「你——」
「滕护卫,谢谢你浪费了自己的口舌来劝说我,但我心意已决,无论是谁来劝说,我都不会听的。」
「那就请你好自为之吧!」反正好话说尽,他也只能任由这女人去了!
「我会的。」
欧阳靖唇畔的浅笑依旧,只是眸子里多了一丝歉意,是对李舒怀的歉意,虽然她已已经知道自已即将要做的事情,势必会令他盛怒不已……
一夕之间,风云变色。
不过仅仅是一夜之间的事情,欧阳靖以贪渎结党的罪名,带人抄撤赵家,那一夜,赵海拒捕被杀,赵家财产全部充公,而赵家的妻小奴仆则被拘在府里,等候听判。
当李舒怀知道这件事情之时,已经太迟了!
「为什么?」
朝堂之上,李舒怀轻浅的嗓音沉沉地回响不绝,他定定地瞅着欧阳靖,脸色铁青,眸光阴沉到极点。
「关于赵海的罪证,臣已经追查好一段时日,他结党营私,挪用公款,前一夜得到可靠消息,说赵海要携带家眷趁夜逃跑,带人抄家乃下下之策,但臣不能不为。」
「就算赵海有罪,这件事情你依旧做得太过分了。」他语气顿了一顿,扫视了朝臣一眼,知道自己必须对她做出一些惩处,否则难以杜绝悠悠之口,「或许,朕过去真的对你太过纵容,才让你忘了分寸,欧阳靖,朕要惩你,你还有话想说吗?」
「我无话可说,甘愿受皇上任何惩罚,我心里绝无怨言。」
「在朕想到如何办你之前,将要暂时褫去你宰相的权位,这段时间,你就在自家府邸里闭门思过吧!」此话一落,朝堂之中一片沉肃,大臣们看着皇帝沉穆的脸色,没人敢再说半句话。
「臣遵旨。」欧阳靖拱手领旨,娇颜淡然,似乎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清澄的眸光之中,有一丝歉意,有一丝释然,终究该是有个结束了!
【第八章】
人要翻脸,总是比翻书还快。
以往时常到欧阳家走动的同僚,像是突然鸟兽散似的,十天半个月也见不到人过来慰问一声。
虽然欧阳家族里的人很有义气地要概括承受这次的惩罚,但仍旧有些杂音出现,而最终的结论是她当初就不该去当官。
祠堂内,闃无人声。
门与窗都是紧掩着的,屋外虽然艳阳高照,却被屋檐的阴影给笼住,对比之下,分外觉得屋里阴暗,祠堂前只有几盏蜡烛亮着,微薄的亮度起不了太大的作用,火苗静静地燃着,时光仿佛亘古般凝滞不动。
欧阳靖却觉得好像已经过了千百年,不,或许是一万年吧!
这四周又沉、又闷,弥漫着几乎教她快要透不过气的安静气息。
她坐在蒲团上,抬起净丽的面容,望着堂前的祖宗灵位,牌位上好的木质已经泛着陈旧的光泽,至少也有一,两百年了吧!他们欧阳家前八代祖宗都在上头了,算算这些祖先们身上加冕的官位,想起来还真有点惊人。
她爹——还在人间的第九代祖先,要她在佛堂里面闭思过,好好向祖先忏悔,替自己竟然为欧阳家带来如此大的灾殃而愧疚。
而她此刻却只想着,自从当了宰相……不,应该说是当了官之后,她就有忙不完的事情,见不完的人,上书房里永远有处理不完的国家大事,那时候的她想要安静一会儿,可现在她却觉得眼下这份安静,揪得人心里有些难受。
她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也不觉得三代以前的欧阳容宛有错,若真要说何错之有,大概就错在她们投错了胎,这辈子当了女人。
她们的能力并不比任何男人差劲,男人们能做的,她们也统统可以做得到,可是,同样的事情由她们做起来,就被说成是离经叛道,为世俗所不能容,这根本就不公平!
而最终,她以为最懂自己的男人,其实,根本就不曾懂过她的心。
欧阳靖双手抱住自己,觉得好冷,透不进阳光的祠堂里,冷得教人连心里都忍不住直打颤。
两年多前,她也在这里待过,那时,她在心里立下了志愿,今生今世,她欧阳靖绝对不让自己逊色于男人。
然而,她明明就做到了自己所立下的志愿,为什么此刻她的心却感到一阵阵疼痛呢?
这时,祠堂的门被人推开,吱呀地一声,屋外炫目的阳光也跟着应声迤逦而进,她缓缓地回眸,看见一尊高大的人影站在光影之中,她眯细眸,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看清楚李舒怀俊雅的面容。
「你来做什么?」她轻冷的嗓音显得有点虚弱无力。
「朕来探望你。」他走到她的身畔,俯身伸手执住她的柔荑,将她从蒲团上拉起身,一握住她纤手的那刹那间,一阵从她手心里透出的寒意让他忍不住心口为之疼痛。
「那你见到了吗?」她勉强自己站稳了身子,甩开他的掌握,「我好得很,这辈子再也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候了,如果你见到了,可以请回了吗?」
「可是在朕的眼中看来,你一点都不好。」他说的是实话,她何苦要这样折腾自己呢?
进来之前,听欧阳府里的人说,她几乎不吃东西,总是只吃了一点流质的汤粥,然后便拒绝再吃任何食物了!
这是何苦呢?她到底想要什么?他可以全部都让她得偿所愿呀!
欧阳靖冷笑了声,似乎觉得他的话可笑到了极点,「是,我不好,可是你说这种话,并不能让我心里好过一点,是你下旨要我在府邸里闭门思过,可是我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对于如此性格顽劣的臣子,皇上,您不觉得自己的惩罚太轻了吗?」
「不。」
「您真是仁慈,我却觉得罚责太轻,没让我上断头台,也应该把我发配边疆,做一辈子的苦力,永生永世都回不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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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戏美人儿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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