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性诱惑 第五章

几番挣扎,那天晚上,他还是去了。
  “你一定是疯了。”他在心底一遍一遍地诅咒。明明知道她根本不把他当一回事,但他的脚还是像被下了咒般,带他来到北海滨大屋。
  云浩站在大门前,眉头不由自主地紧蹙起来,这已经是他今天不晓得第几次蹙眉,每吹想到要去见宁舞心,他的眉头就会再皱一次。
  整整衣冠,按了几下门铃没人应,云浩踌躇了一下,还是拿出另一副备用钥匙,自己开了门进去。
  通过了左边那扇暗门,走过了花园,那个正面是一列玻璃墙的大客厅就在眼前,宁舞心穿了件黑色的宽棉布裤装,露出一截光洁纤巧的脚踝,倚在沙发里。
  黑色非常适合宁舞心,黑色让她看起来神秘如夜、冷艳如冰,像只波斯猫般优雅慵懒,散发着独特的诱人气质。
  客厅里并没有其他人,宁舞心用那谜样的眼神轻扫过他,伸手轻轻地握住他的手,拉他坐在身旁。
  “应该还有其他客人吧?”云浩盯着宁舞心问。
  “我只让你一个人来。”
  “那么蔡家公子呢?”云浩咬着牙,还是忍不住翻腾的醋意,“他是轮那一天?”
  “哪个蔡家公子!”宁舞心睁大眼睛,毫无心机地反问。
  又来了!
  他冷睨她一眼,句句带刺地说:“别装一副无辜相,宁小姐,虽然咱俩曾经上过床,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大家好聚好散,我不会扒着你不放,你也别担心我会破坏了你的好事。”
  云浩很少这么严厉地对一个女人说重话,尤其是他喜欢的女人。他认为和女人交往贵在过程,大家在一起高兴愉快就好,彼此带着真诚的心共渡一段美好时光,即使分手,日后回想起来也能有段好回忆。
  但,这个宁舞心就有本事颠覆他的好风度,她把他兜得团团转,像在逗弄猫狗一样,而且一而再,再而三。
  面对他的指控,宁舞心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不愠怒也不慌张,更不焦急地解释。她那沉静稳定的态度让云浩迷惑了,狂发的怒火也顿时凝住。
  他看着宁舞心,皴着眉深思,够了,他凭什么向其他男人声张主权?宁舞心又不是他老婆,就算她交十个百个男人也不关他的事,不是吗?
  从口袋掏出那串钥匙,“哪,那天忘记把钥匙还给你。”云浩头也不回,快步走向大门。
  “你在生气吗?”她扑过去抱住他,热烘烘的秀颊已贴上他的背,“你后悔了?”
  他无奈地笑着,温柔的手掌在她手背上轻柔抚触,“不,我不后悔!”
  “你觉得我是坏女孩?”宁舞心的话语中夹杂着一抹不易分辨的苦涩。
  云浩烦透了,转过身,缓缓地问她,“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好高深莫测?为什么……”
  “蔡世豪是我表哥。”宁舞心忽然幽幽地撂下话,转头慵懒地踅回沙发。
  云浩愣了一秒钟,再倒带一次。
  “蔡世豪是你表哥?”
  “不行吗?”宁舞心抿了抿嘴,扇形的眼睫轻轻扇着,黑澄澄的瞳眸泻露了些幸灾乐祸的笑意。
  她就像一只闲适优雅等着猎物上门的猫咪,诱惑着男人自动飞扑。
  云浩不是笨蛋,他一再告诫自己,不要过去,不要过去,眼前这个女人绝对有能耐把他的心撕裂成碎片。
  然而,他已经完全无法抗拒她惊人的吸引力,又一次情不自禁地往下栽了。
  “呃……每间房间你都走遍了?”摸摸鼻子,云浩自个儿坐进沙发。
  “都走过了。”宁舞心似笑非笑地凑近他,“为什么你在每间房间装上双面镜?”
  “我怕你父亲会担心你一个人住在这儿被人绑架,所以除了保全设施外,又装了遥控单面透镜,给你的保镰们用的。”他顺势搂住她的纤腰,将她拉到腿上,沁心的体香霎时触动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角落。
  “你倒想得周到。”她伸出手缓缓抚摸他的面颊,仿佛带着电。“只可惜我爸从没担心过我会被绑票。”
  “那么你怕不怕?”云浩了捏她挺翘的鼻子,眼中充满爱宠。
  “怕什么?要就是我老爸用钱赎我,要就是撕票,如此而已。”宁舞心毫不在乎地说。
  云浩轻叹口气,用一种像是拿她的任性没办法的纵容眼光看她,抵着她的额头亲昵地说:·为什么你老是说这样的话?舞心,只要你敞开心胸,去感受、去爱,你会发现,能在世上走一遭其实是美好而幸福的。”
  “我可不认为做人有什么好?不外乎是起床、工作、吃饭、睡觉。”她低沉地喃喃诉说内心的感怀。
  “嘿,你少说了一项——上床做爱!”他搂住她的腰,吻了吻她,“傻瓜,有我在。不管你是累了、倦了,都有我这个让你栖息的港湾。”
  她被他的话震慑住了,从来没有人跟她过这么深情恳切的话。
  她只觉得某种灼烫的声音轻喵着她的心,那种温柔的蚀痛让她有短暂的片刻无法思考或言语,只能愣愣地瞧着他。
  “为什么不说话?”云浩略略坐直身躯,炯炯黑眸定定地望进一对深不见底的瞳仁,那里头有着他一直无法理解的沉重心事。
  “没事。”她捧住他的脸,撒娇地说:“我只是想好好看看你。”
  “只是看吗?嗯!有没有想要我?”他的气息吹拂着她的耳朵,他的唇也在那上面逗留……
  “别这样,我们该吃晚餐了……”她的呼吸急促,全身都软瘫了。
  “我们不是正在吃吗?”他咬啮着她的粉唇玩。大手温热地在她薄如第二层肌肤的衣服上来回抚触。
  “别闹了……”宁舞心心醉驰地闭上眼睛,全身几乎都要酥麻地臣服在他的碰触之下。
  “谁在闹?”灼烈的唇逐渐往下移,在她酥胸上徘徊。
  “咳!”声如洪钟的咳嗽声突地响起,“小姐,晚餐准备好了,请用餐。”
  一个五十多岁年纪,看来像是个女舍的严肃女人,面无表情地伫立在他们身后。
  云浩愕然地抬起头,护佐宁舞心的上半身。“她是谁?”
  “马嫂。”宁舞心睁开迷蒙的星眸,微敝的湿热红唇轻轻吐出话语。
  “管家?”他一双手忙着拉好她的衣服,犹自气息不稳地念着,“你的管家是不是服侍过希特勒啊!”
  “哈哈……”宁舞心咯咯娇笑,看着他饱含欲望却强忍痛楚的眼眸,一股柔情蓦地撕扯着她的心。疼惜地揉着他的发,轻语:“别玩了,马嫂在我们家二十几年了,是带大我的,听话,我们吃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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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先生,这是发菜白果羹,请用!”马嫂飞过来一盅汤品,气势逼人地盘着手、分开双腿杵在餐桌旁。
  “谢谢。”云浩苦笑道,食不知味地埋头苦吃。
  而宁舞心沉默地坐在他对面,手中的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好像在想些什么事,神色间透着些微的焦躁紧张。
  “你还好吧?”云浩看在眼里有些担心。
  “嗯。”宁舞心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小姐晚餐本来就吃得不多。”马嫂面无表情的告诉他。
  “原来如此。”他除了再继续埋头苦吃,不晓得还能做些什么反应。
  好不容易用餐完毕,云浩颓然地跌坐回沙发。
  难怪宁舞心会觉得人生无趣,她身边的人不是西装头就是女舍监,毋怪乎她要跟小猪玩。
  “到内院走走。”玉白素手拉着他往外走。
  云浩陪着宁舞心走着。
  月华如水,满园的绿叶迎人婵娟纯白的清辉,迤逦在她淡雅动人的脸上,宛若仙境中走出的幻灵仙子,遥遥地向凡夫俗子浅笑,似远似近,若即若离。.
  他想起那夜的雨,宁舞心赤裸的娇躯仿佛仍在树丛中若隐若现,翩然起舞……想到这里,云浩不禁血脉偾张,烈烈地凝视她。然而此际宁舞心却是一脸淡然,此情此景似乎完全没有勾起她对那夜的记忆。
  “舞心……”云浩沙哑地唤她。
  宁舞心狡黠地望他一眼,她知道他在想什么。
  “舞心,你心里在笑我?”懊恼的鼻息拂向她的云鬓。
  “不,你是个诚恳正直的好男人,为什么我要笑你?”她侧着头,温柔地笑子。
  沧桑又天真的眼眸,云浩看着,心里浮上一种莫名的感叹。
  “嘿,别名是这么老气横秋的,你有过很多男人吗?”云浩轻声叹息,过去搂住她的肩,指掌顺着柔软的发丝轻轻爱抚。
  “你猜呢!”她挑眉,似笑非笑。
  “我不猜,也不想猜。也许你耍笑我小气,但我毕竟是个男人,我会妒嫉的。”
  “你不会有这种机会吃醋的,因为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
  “就像红人俱乐部的蔡世豪‘表哥’?”
  “别再问这些了,人都是有故事的,你有我有,像我就从没打算过问你些什么。”她勉强一笑,声音里的淡漠轻刮着云浩的心。
  “你不问,是因为你不在乎?”他五味杂陈地问道。
  “一个人太在乎一样事情,就会被那样事情给控制了。尤其是感情!”宁舞心冷冷地说,“我不喜欢被控制。”
 “你会喜欢被女人控制!”她反问。
  “为什么不?那表示我疯狂地爱上她了。”
  云浩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却驱不走她内心的恐慌。
  “你只是嘴上说罢了,其实你喜欢的女人是温顺的,能满足你男人自尊的。”她撇开头,黑白分明的双眸愈加清冷。
  “哪个男人不喜欢柔顺贴心的女人?你以为一定要张牙舞爪的才可以控制得了男人吗?”云浩没有发现她的异样,仍继续说着。
  呵!她注定要失去他的……酸楚在胸臆间翻腾,宁舞心僵硬起身子背过云浩,不发一语。
  因为背对他,他望不见她眼底复杂的烈情,也看不到她晶瞳中的脆弱与悲伤。
  “为什么不说话?”云浩从背后环住她,轻触着她晶莹细致的肌肤。
  宁舞心收拾情绪笑嘻嘻地赖在他怀里,“回皇上的话,奴婢甘心做您柔弱的小女人,请问皇上有何吩咐?”
  这时的她娇憨得像只顽皮的小猫,云浩揉揉她的头发笑着说:“朕命令你回寝宫侍寝。”
  “奴婢遵命!”宁舞心笑盈盈地福了福身,边走向那座田字型的卧房,边说:“我去寝宫哕,可是能不能麻烦皇上跑回客厅拿瓶红酒来。”
  “好。”云浩应着,“还要什么吗?小爱妃?”
  “还要……”宁舞心眼波流转,走进房间,“你!”
  云浩哈哈大笑,三步并两步跑到客厅,捧了红酒和两只杯子,心情愉快地奔回房问。
  宁舞心坐在床上,看见云浩走进来,神情有点局促腼腆,双眼定神地望着他。云浩奇怪地问:“干嘛这样看我?才三分钟不见,你不认得我了?”
  “想好好的看看你,不行吗?”宁舞心一双滴溜黑瞳兴味盎然地上下打量着他。
  “‘又’想好好看看我?”他坏坏地噙着笑逼近她。。你再这样看我,我会当它是个邀请,马上兽性大发喔!”
  “我……”宁舞心杏目圆瞠,望人他漾满情欲的炙人黑瞳,立刻火速地避开,咕哝道:“兽性大发就赶紧送动物园呀!”
  “可我现在就饿得可以一口把你吃了!”他促狭地俯下俊脸,大手抚向她的腰。
  “咦?你会冷吗?”他注意到她光裸的脚不知何时已套上了双袜子。
  “浩……”她干咽口口水,往后稍退,“说说你的事好吗?我想听。”
  这是宁舞心第一次如此唤他,云浩不由得一愣。
  “你想知道什么?”
  “你的家庭啊,你的求学过程、就业经历什么的啊!”
  “哇,你身家调查啊!”他笑笑,灼亮的眼眸染满温暖,“老实说,我家很普通,老爸做了一辈子刚正不阿的检察官,最近终于退休了,可是还是闲不下来,逮到机会就拿我们几个小孩当犯人审。而我老妈更厉害了,她是妇运人士,到处当义工、救流浪狗,甚至头绑白布条申援公娼。我还有两个弟弟,一个是数学家,一个是花花公子,每次花花公子失恋就嚷着要去巴黎跳铁塔死了算了,数学家就会仔细计算时差,建议他搭乘哪家航空公司的飞机去,会比较早如愿以偿。”
  “哈!哈!你们家好热闹。”宁舞心羡慕地笑道。
  “可不是吗?可惜你是独生女,我敢打赌你小时候没有我们好玩。”云浩笑着说。
  “独生女!”宁舞心脸上掠过一阵苦涩。
  “不是吗?大家都知道宁正刚只有一个女儿。”
  “嗯,他只有一个孩子。”宁舞心支着下颚,无精打采地说。
  “不过也不一定喔!”云浩开玩笑地说,“搞不好他外面还有小老婆,这样你就有其他的兄弟姊妹了。”
  “你胡说!”宁舞心激动得脸都涨红了,“我妈妈死后,他一直没有其他女人,我爸很爱妈妈的。”
  “不会吧,连女朋友也没有?”云浩有点不相信。
  “真的没有,我爸是很死心眼的,他所爱的人很少,也许……太少了。”宁舞心低着头咕哝着,突然眼眶红了。
  “他一定是把所有的爱给了你了。”云浩托起她的下颁,轻柔地说。
  宁舞心泫然哽咽,忍不住泪水决堤,像个小女孩般哇地一声哭出来。
  云浩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感伤。宁正刚一定是疼爱这个独生女儿的,不疼她疼谁?也许她是怀念妈妈吧?
  “浩,你在什么地方念书?”宁舞心不好意思地止住了哭泣,缓缓起身,不动声色地“脱离”他的怀抱,坐到一旁去。
  “我在台湾念建筑,在美国念空间设计。”云浩不疑有他,迳自斟起酒来。
  “说说你在美国的生活好不好?”宁舞心露出向往的表情。
  “还不是跟你一样?”云浩狐疑地看她一眼。宁舞心小学就被送到美国“栽培”了,怎会不知留学生的生活。
  “喔,我是说一般‘正常’留学生的生活。”宁舞心自觉失言解释道,“你知道,那种坐在大马路边捧着一杯咖啡,啃三明治的生活似乎从未发生在我身上。”
  宁舞心微仰着头,屋顶上的玻璃天窗洒下银白的月光,她微湿的眼睫上像是有一片露珠水滴的影踪。
  云浩一瞬也不瞬地凝视她,而后,他取过一张纸,飞快地在上面勾勒,“看看喜不喜欢?”
  宁舞心接过,看到上面是一张她的脸部素描,仅是简单几笔,但俐落的线条却已把她的神韵全抓住了。
  “画得真好……”她忍不住赞叹。
  “过奖,过奖,是你美得惊人。”云浩勾起迷人的笑痕,“倒是今天的你跟平常有点不一样。”
  宁舞心脊背一僵,讷讷地问:“怎……怎么不一样?”
  云浩眯着眼看她——宁舞心当然是美丽的,这是无庸置疑,然而此时她美则美矣,却少了平日活色生香的神韵,换言之,她就像水墨画里的仕女,精细优柔却……呆板?
  “呃……”他有点闪神,忙道:“放心,你永远是我心目中的女神。”
  “……”宁舞心怔怔地看着他爽朗劲帅的笑容,那随时能控制她心跳的笑容。她下意识地抚上了自己的双颊,感觉那儿热热的……
  “你不是要听我的学生生活吗?”云浩斟了两杯红酒递给舞心,迳自嚷了一口,“那时的我最爱冬天,尤其爱冒着大雪开车到学校,跑到学校里的温水游泳池,把沾满白雪的衣裤一脱,往泳池里纵身一跳!真是过瘾。”
  宁舞心听得心向往,接着,她又问了他许多留学时的事,不论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她都听得津津有味。
  她笑得那么开心、动人,原来他的“正常人”生活在她眼中是这么的有吸引力。云浩心一动,兴致勃勃地提议,“来,我们去走隧道,你坚持要我筑那些地牢、隧道,但是你还没跟我一起去探险呢厂
  宁舞心还在迟疑,而云浩已等不及一把拉起她就使劲地跑。
  “不要跑得这么快嘛!”宁舞心娇喘着。
  “怎么走几步就气喘?小丫头。”云浩取笑她。
  “我今天很累,改天再走好吗?”
  宁舞心边喘边慢慢走回沙发,云浩发现她走路时有点微跛的样子。
  “你的腿怎么了?”他关心地问。
  宁舞心下意识地把裤管向下拉,尽量掩着左腿。
  “嗯!刚才不小心碰到桌角,腿很痛。”
  “刚才?你怎么不出声?”
  “是你去拿红酒的时候。”
  “真是的,让我看看撞伤了哪儿。”云浩又急又疼地冲过去。
  宁舞心一手按着长裤一手摇着说:“不,不用看了,只是有点痛而已。”
  他眯着眼,心忖这小女人真是怪,一下子自己脱光光,一下子却惜肉如金地连碰她衣角都不许碰。
  “舞心,你到底是爱我还是不爱我?”云浩定定地注视着她。
  “为什么这么问!”她心中一凛。
  “因为我弄不清楚。舞心,我忘不了那个晚上,但是你似乎记不起来。”
  宁舞心脸色一变,支支吾吾地说:“啊……我……我没有忘啊。”
  “就是这样?”他心里突然一阵莫名的不安,“你没有忘?”
  宁舞心避开他的眼光,低着头没说话。
  “为什么不说话?”他逼近她,俊脸立即转为狂狷鸷猛,“为什么那一夜后就不告而别?我不明白我做错了什么?”
  舞心逃避地垂下眼睫,“浩,如果你爱我,就不要问我太多问题。”
  问题?男女相爱不是应该多了解彼此吗?他眉一挑,觉得奇怪。
  “别逃避问题,回答我……”云浩突然发现宁舞心上气不接下气,大口大口地在喘着。
  “怎么了?舞心,你不舒服?”
  他赶忙抱起她,将她放平在床上。
  “我想我的气喘发作了。对不起,请你按梳妆台边的红铃叫马嫂进来。”宁舞心脸色苍白地说。
  马嫂似乎走得很快,云浩按完铃不到两分钟,她已经提着小药箱到了。
  云浩心忖,佣人房明明不是那么近的,他自己试过,以他身高一八二的步伐也要四、五分钟。不过宁舞心愈喘愈急,他也无暇细想。
  “要不要叫医生?”云浩抓住她颤抖的小手焦急地问。
  “不用了,小姐休息一下就没事了,我会照顾她,她从小就有这个毛病的,云先生你请回吧。”马嫂抢回舞心的手,有些不悦地说。
  “舞心,要不要我陪你!”他懒得理女舍监,仍不放心地问。
  “不……不用了……”宁舞心服过药,马嫂扶着她,熟练地把几个枕头叠作一堆,让她半躺半坐地靠在那里。
  “那么我明天一早来看你?”稳定的大手缓缓抚过她的发丝。
  “嗯……”宁舞心微微点着头,气喘得不能说话。
  马嫂慈祥地望着她说:“小姐你休息吧,云先生明天会来看你。”
  “好好休息。”云浩温存地印了个吻在她额上,忧心忡忡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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