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戏可人儿 第三章

  啊……好好吃,好好吃喔!
  敖阙风缓缓地加重力道,可是却撼动不了她分毫,这妮子的内力不错,手劲比他想像中还大,真看不出来那双细瘦的膀子竟然如此有力。
  有人要抢她的馒头!
  这时候的滕挽儿心里只有这个念头,她并不是腕力好,而是只要有人想抢走她的食物,她就会发挥过人的潜能,像只小狗似的咬住肉骨头不放。
  「放开。」他沉着嗓,对着睡梦中的她说道。
  「不要。」她竟然还对得上话。
  不放!绝对不放!谁敢抢她的食物,而且还是那么好吃的肉末馒头,她就不饶过那个贼……不,是强盗才对!
  实在懒得跟她再耗下去!
  敖阙风转动手腕,略施巧劲,轻而易举地突破她的蛮力防守,将包袱给拎在手上,才正打算拿出东西闪身走人时,就感觉到有一股力量拉住了包袱角巾的另一端,他回头,瞧见了她已经睁开眼睛,一睑哀怨地瞪着他。
  她的肉末馒头不见了,呜……
  「放开。」他挑起眉梢,沉嗓不悦地警告道。
  「不要。」这一次他们的对话总算是正常了一点,至少她醒过来了。
  滕挽儿不知道自己的房里为什么会出现一个陌生男人,她没印象自己有见过他,「你才应该要放开吧!这是我的东西,这里是我的房间,你拿着我的包袱,在我的房间里面,这才说不过去吧!」
  「我不要你的包袱,只要里面的一件东西。」他掀唇微笑,心想她并不完全是个傻瓜嘛!
  「银两?」她蓦然睁圆又黑又亮的大眼睛,急忙摇头,小手捉得更紧了,「这位大爷,求你不要抢我的银两啦!这样我会没办法吃东西的。」
  想到没银两就没好吃的食物可吃,她就没啥节气可言。
  「我可以被乱刀砍死,掉到山谷死掉,或是被水给溺死,也可以因为病痛丢掉小命,就是不要这辈子是饿死的啦!」这大概是她这辈子最坚持的一件事情,绝对不能妥协。
  敢情她上辈子是饿死鬼投胎,这辈子才无论如何都不肯被饿死吗?闻言,敖阙风失笑出声,觉得她这妮子真是有趣极了,「我不要你的银两,只要里面的盒子。」
  「那更不行!」不,是都不行才对,不过滕挽儿没能来得及修正,连忙地跳起身想抢回包袱,「那是我要运送的镖货,你不可以拿走!快把东西还我,要不然我对你不客气喔!」
  「打得赢我,东西就是你的。」他生平最讨厌被人恐吓。
  厚!这男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明明就是属于她的东西,为什么还要打赢他才可以拿回来?
  「看招!」话才一出口,她就已经飞踢而出,打算直攻他心门。
  哼!就算她在滕家武庄里算是倒数第几名的三脚猫,但好歹顶着武庄的金字招牌,没道理会打输一个随便就摸进人家房里打算偷东西的坏人。
  敖阙风轻而易举地擒住她的脚踝,睑上的微笑不改,「你的下盘不稳,用力过猛,很容易站不稳,下回改进一点。」
  「好──」她才正打算乖乖点头,立刻发觉不太对劲,连忙抽回小脚,转身又要给他一记飞踢。
  敖阙风看起来好像文风不动,但她的飞踢却没踢到人,正中桌角,一时之间壶呀杯的转转转地滚到地上,立刻碎了一地。
  「啊……」滕挽儿惨叫,陶瓷破碎的声音在黑夜之中,听起来比指甲刮地还要毛骨悚然。
  「不要担心,那些都是便宜货,老板不会要你赔太多银两的。」他弯起微笑,双手抱胸,靠在床柱边凉凉地说道,好像这一切混乱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滕挽儿回头,看见自己的包袱被他拎在手里晃呀晃的,无论怎么看都觉得很碍眼,他刚才到底是怎么闪开的啦?她连见都没见到,人就已经不见了。
  「这次你一定逃不掉了,再看我这一招!」
  她抡起粉拳直攻他的门面,去势既猛且快,就在拳头快要落到他脸上,她心里得意这次他没那么好运的时候,她眼前一花,粉拳再度落空,她一个收不住脚,结结实实地扑倒在床榻上。
  敖阙风很努力忍住唇畔噙起的微笑,伸出长臂将她从床上捞起来,刚才砰的那么大声,就算这床上铺了被褥,她撞得也很疼吧!
  「好痛……」滕挽儿捂着小鼻子,两眼红通通的,就快要哭出来,
  就在这时,咚、咚、咚三声巨响从墙壁响起,随之而来的是男人火大的咆哮声,「隔壁的,收敛一点,你们要恩爱是你们家的事情,爷儿我明天还要赶路,别吵到爷儿我睡觉!」
  大汉的粗嗓门一吼完,又补踹了薄墙一脚,重重的闷响一声之后,才又恢复了平静。
  滕挽儿眨眨美眸,抬起头刚好对上他往下垂敛的目光,「你知道他说的恩爱是什么意思吗?」
  「我知道。」他点头,唇畔泛着邪恶的笑意,「隔壁房的那位大哥以为我们是夫妻。」
  就算不是夫妻,大概也是姘头。
  「我们在打架,他怎么会以为咱们是夫妻呢?」她努了努小嘴,心想夫妻恩爱明明就是如胶似漆,甜得像蜜一样,哪会像他们一样把东西打烂掉,这应该比较像在拆房子吧!
  「通常夫妻都很恩爱,恩爱的时候会有点吵,可能会恩爱到让隔壁的人不能睡觉。」他笑咪咪地替她解惑,却发现她那张小脸显得更加迷惑。
  「不对吧!夫妻恩爱应该是相敬如宾,人家书上都是这么写的,哪有可能会吵到人家不能睡觉?」不要以为她年纪小就不懂事喔!所谓没吃过猪肉总看过猪走路,她爹娘就恩爱得要命,可从来没吵得家人睡不着觉呀!
  「古人都很迂腐,不喜欢把房事搁在嘴边说。」他附唇在她的耳边低语了数句,看着她那张圆嫩的小脸儿像透了临晚的彩霞,颜色越来越艳红。
  「你是说──」她吞了口唾液,被他一说,她忽然觉得被他搂在怀里好像有点暧昧,感觉有点奇怪。
  「对,因为我们很吵,所以我们是很恩爱的夫妻。」不然也算是很热情如火的姘头。
  他扬起一抹邪气到极点的微笑,明明知道事实,却故意说反话。
  很恩爱?那就是说……意思就是他们正在……做……那档子……很羞人、很难以启齿的……闺房乐事?一股嫣红的热潮从她的脚底涌起,直窜到头顶,几乎快要可以看到缕缕轻烟从她的头顶冒起。
  她抡起衣袖,气急败坏地扬声对一墙之隔的人喊道:「我们才不是夫妻,我们才没有没有唔唔唔──」
  最后几个字被他捂住的大掌给消没了,她手脚并用地挣扎着,气呼呼地想咬人,他是什么意思嘛!明明就被人家严重误会了,他自己不想惹麻烦,难不成她想替自己辩解都不行吗?
  她可是云英未嫁的黄花大闺女,难道过了今天晚上,她清白的贞操就要胡里胡涂地蒙上不白之冤了吗?
  这个男人明明就是强盗!是强盗呀!
  「夜深了,咱们不应该打扰人家清眠。」他一手捂住她的唇,一手扣住她纤细的腰肢,唇边的微笑渗透着暧昧。
  「唔唔唔……」
  可是我们是清白的呀!他想她大概是想这么说。
  「唔唔思唔唔……」
  放开我,我一定要跟那人说清楚。他想意思应该也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啊唔唔嗯嗯啊……」
  你到底是想不想放开我啦?她真是这个意思吗?太糟糕了,她这张小嘴触感太好,小脸儿肌肤触手滑细,他摸上瘾了,半点都不想放开了,怎么办?
  滕挽儿弄不懂这男人心里在想什么,一双水汪汪的美眸直瞪着他,心想爹娘以前不准她出远门,果然是明智的决定,他们一定是知道外面的坏人太多了,才会希望她安分地待在家里。
  可是她怎么会如此倒楣,碰上坏人也就算了,还碰上一个行为怪异的坏人,竟然被人误会跟她是夫妻也不知道要辩解!
  滕挽儿使出吃奶的力气,出掌往他的胸口击去,被他轻而易举地以两指扣住,她想抽回手,却发现根本就动弹不得。
  敖阙风没打算放开她,刷地一声,长指顺着她的筋络滑过手肘,忽地,他眉心一蹙,两只厚实的大掌在她的身上游栘,所到之处都是练武之人必开的几个重要穴道。
  「你……你你你……你的手在乱摸哪里?」她哇哇大叫,急忙地护住被他手掌乱摸的地方。
  大色鬼!摸她的手、她的腰、她的腿也就算了,竟然还摸她的胸部还有屁股!害她想要生气,却因为被又捏又摸,痒得直呵笑出来。
  「我劝你还是别打了吧!你天生筋骨奇差无比,就算是再练十辈子,武功都不会好到哪里去。」他用着闲凉淡薄的语气陈述一个残酷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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