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容她反驳,他将自己身上的袍子脱掉,大手一把将她揪上水面,立刻用脱掉的袍服将她密密地裹住,犹沁染着他体温的袍子让她立刻身子变暖,他有力的双臂紧紧地将她抱住,彷佛她仍是一个需要人照顾的婴孩般。
「放开我,我还没洗够……」
花曼荼就连双臂都被他给裹住,她扭动娇躯,就像一只想要脱壳而出的蛹,但他的力气太过蛮横,让她只是气呼呼地认输……是输给他的力气,不是输给他这个人!
一向心高气傲的花曼荼不忘在心里补充最后一句话,她扬起美眸,小脸儿沁着刚沐浴过后的润泽,粉颊嫣红,软嫩的模样确实就像初生的婴儿,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尝尝她的味道。
他也同时在看着她,幽邃的眼眸彷佛可以将人的灵魂给吸入似的,她张开瑰嫩的小嘴想要开口抗议他的霸道,但几个字却像梗在她的喉咙里,忘了该怎么说出口,只顾着看着他沉魅的眼眸。
「别闹别扭,快把病养好,知道吗?」
「身子是我的,又用不着你心疼。」
「倘若我真的心疼呢?」
「凭什么?」
「就凭……」他顿了一顿,眸色变得深沉,倏地一抹嘲弄的微笑泛上他的唇畔,「凭我是害你害这场大病的罪魁祸首,就凭你是我府上的丫头,主人担心丫头生病,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前一个理由还有点让人开心,下一个理由就让人笑不出来了,花曼荼娇颜一瞬间沉了下来,一张花瓣似的小嘴噘得半天高,「那也就是说府上的丫头任谁病了,你都会心疼啰?」
她气呼呼地,气自己干嘛跟他计较这一点小细节,难不成她就真的如此在乎他对每个府上的丫头都「一视同仁」吗?要是她们病了,他也会衣不解带地照顾她们,帮她们沐浴更衣,也像现在对她这样宝贝似地抱在怀里吗?
呕,真呕!
她一想到自己原来对他也没那么特别,心里就阵阵翻腾,又闷又酸,简直酸得快要呕出酸水来了!
「府里的家人病了,一向都是螽斯在发落打理,我不管那些小事。」他扬唇笑笑,完全就是一副不关己事的口吻。
「那你也把我丢给他好了,反正我也是『小事』嘛!」最后两个字,她说得不是滋味极了。
「没把你丢给他,就代表你不是小事。」说完,他不再多做解释,迈开长腿将她抱往暖炕,让她喝了碗以上汤熬烂的粥之后,便让她睡下。
或许是因为泡了热水澡,身子舒坦了,又或许是因为病还未痊愈,花曼荼很快地坠入梦乡,入梦前的那一刻,她的心里忽然有个疑问。
如果,她对他而言不是「小事」,那到底是什么呢?
是他放在心上挂着的大事?还是一桩连小事都不如的麻烦事呢?神智迷迷糊糊之际,她很快地就决定自己喜欢前一个推论。
让他放在心上挂着,想想就让人觉得高兴……
吃过药之后,花曼荼躺在卧榻上昏昏欲睡,刚才大夫来替她看过诊了,说她恢复得很好,从明天开始就不必再吃药了。
见了那位女大夫,她才知道为什么蔺伯扬所开设的医馆会涌进一堆人了,不只是因为医馆会为穷人义诊,还有另一个重要的理由,那就是在医馆看诊的大夫,就是家中九代为医,一身的医术宛如活神仙下凡的梁聆冬。
她真不知道蔺伯扬用了什么方法,竟然可以请动一向被人视为性格古怪自闭,却拥有一身绝学的梁家最后传人!
她还真想知道这男人到底还有什么本领,但事实是她根本就不了解他,果然,她的第一直觉是对的,这男人不好惹。
一堆乱七八糟的思绪在她的脑海里打转着,想到病了几天,到现在都没见到初七,那丫头只怕急疯了吧!但无论她说什么,蔺伯扬就是不让初七过来这里见她,她又想到刚才梁聆冬说她大病的那两天,有个男人为了她的病情心急如焚,险些快疯掉了。
呿!她才不相信,那男人看见她赤身裸体都没有反应了,冷静如冰的他哪有可能会为了她疯狂呢?
但如果梁聆冬说的都是实话呢?花曼荼感觉睡意渐浓,纤手一松,放开了书卷,意识渐渐地变得模糊。
当蔺伯扬进房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她已经熟睡的柔美模样,他脱掉外袍替她盖上,这时,螽斯跟在他身后进来,被示意噤声。
「有重要的事吗?」蔺伯扬拾起掉落在一旁的书卷,压沉了嗓音问道。
「几位大掌柜在书房里等着要见您。」
「上个月的帐才刚会过,他们还有别的事吗?」他笑问,坐在卧榻旁,敛眸注视着她的睡颜,唇畔的笑意不自觉更深了。
「是关于河口的生意,侯大掌柜说若要与花家竞争,取得优势,就必须出狠招,他想请示主子您──」螽斯还未说完,就见主子扬手制止他。
蔺伯扬的眸子忽然变得深沉,「去书房再说,你要他们几位先候着,我一会儿就过去。」
【第五章】
简直不敢相信!
长廊上,花曼荼停下脚步,轻喘了口气,顺了顺胸口急远的心跳。
在床榻上躺了几天,才当了几天闲人,她竟然就变得现在这般不济事的样子,但令她不敢置信的是,蔺伯扬究竟对她下了什么蛊,竟然让她完全松掉心防,长久以来训练的商人本性简直就到了麻木的地步。
对!她一定是被下了蛊,否则怎么会完全忘记商场上是瞬息万变的,只要有一丝懈怠,就会被对手斗倒,被取而代之,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若然不是昨儿个听到蔺伯扬与螽斯谈论生意,谈到了河口的盘整,她只怕现在还躺在床榻上,让他好生款待着!
春天的夜风寒凉如水,花曼荼揪紧身上完全挡不了寒意的薄衫,不住地哆嗦了起来,喘了几口气,她又要提步往前走。
「你给我站住!」
浑厚的男人嗓音从她的背后扬起,隐含着压抑的怒气,她吓了一大跳,定住了身子,半晌不敢转身面对喝住她的男人。
才不过短短几天,她对这沉厚的嗓音已经再熟悉不过了。
被逮个正着的心虚感在她心底深处悄悄地泛起……花曼荼立刻在心里斥责自己,他又不是她的什么人,被他逮到就逮到嘛!她心虚个什么劲的!
「你想去哪里?」他提步走到她身后不到半尺处,敛眸定定地瞅着她纤弱的背影,心里气得有种想把她给掐死的冲动。
「走走,散心。」她还是不敢回头看他。
「挑这种月黑风高的晚上?身上就只穿著单薄的衣裳?你真觉得自己的身体全都好了吗?」刚才获知她不见踪影的消息时,那一瞬间他心脏紧揪的感觉,大概将成为他此生难忘的经验。
「我好了!」她没敢回头看他,想必他现在一定是张阎王脸。
「好了才有鬼!」他伸手往她的背上推了一下,立刻见她脚步不稳地往前倒去,就在她快要跌倒在地上时,又伸出长臂捞住她。
「你干什么啦?!」花曼荼心有余悸,气呼呼地吼他。
「你不是说自己的身体全好了?一个连站都站不稳的人,有资格说那种话吗?」他挑眉淡觑着她。
他这男人怎么这样坏心啦!
「是你突然推我……」花曼荼想与他争辩,却忽然住了口,发现他有力的长臂紧紧地锁住她的腰肢,男性沉麝的气息离她好近,彷佛渗透般,强势地干扰着她的呼吸心跳。
「那又怎样?你不是说自己病好了,我只不过是试试你的话而已。」他抱着她,才发现她身上的衣料泛着露湿的凉意,他大掌包住她柔嫩的小手,凉进骨子的温度让他不由得皱起眉心。
见她如此不珍惜自己,真是让他怒得想砍人。
「你不要随便乱摸啦!」她挥掉他骚扰着自己的大掌,被他抚摸的暧昧感觉令她心思不能平静。
「你全身上下还有我没碰过的地方吗?」他挑眉,语气含着嘲弄。
「当然──」听见他充满挑逗的言词,她全身上下顿时红成一个颜色,那天羞人的回忆就像潮水般涌上她的脑海。
没有。她身上没有一个地方是他不曾碰过的。
她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如今被他这一抱,这一提醒,她啥都想起来了!
花曼荼抡起一双粉拳攻击他厚实的胸膛,「放开我!色鬼、登徒子!你快点放开我!你到底听见没有?放开啦……」
喊到最后她根本是有气无力了。
瞧见她像只盛怒的小猫张牙舞爪的可爱模样,蔺伯扬呵呵轻笑,放肆地在她的眉心和脸颊印上几个吻,把她逗得更火了。
「蔺伯扬……」她一口气差点提不起来,或许他真的说对了,她的病其实还没好,才会连凶他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办不到。
见她有气无力的样子,他知道自己是该住手了,免得真把她给气到,让她的病更加严重。
他打横地抱起她,长腿大步地往龙眠院走去。
花曼荼喘过息之后,纤手揪住他的袍领,摇头小声地说道:「我要离开这里,我不能再继续待在你家,蔺伯扬,你听见了吗?我……」
「我听见了!」平静低沉的嗓音从他的胸口震出,他敛眸瞅着她白净柔美的容颜,眸底盛着魅人的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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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戏娇人儿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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