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她内心深处对于和阎仕结婚一事,不知有多愿意啊!但是,现实是她根本没有资格许诺他,所以她只能说:“我不……”
阎仕又在捏她的手心了!而且捏的力道还加重了!棕色的眼光将警告与乞求全数转化为冰冰冷冷的怒气。
别问她怎么看出来的,她就是知道啊!怎么办?
“我……”佩佩真的说不下去了,心里矛盾得很。
闭上眼,紧紧的,一鼓作气的,她听见自己脱口而出的是……
“我愿意!”
从她开口说“我愿意”,庭苑里洒了五彩缤纷的花雨,敲起悠长的钟声,到婚礼结束,到现在将近午夜十二点,她被送到卧室里,她还是没有一份真实感。
她总觉得这一切好像都是虚幻的,只要闭上眼睛睡着,再醒来,是不是都归零了呢?
话说回来,她终究是自私的,爱他爱得不够深,没有真的为他着想啊!佩佩苦涩地想着,猛然扯下镂花的头纱,孩子气地用力一甩……扔到地上去,如果可以,真想用力踩上两脚……
如果真能办得到就好了!心酸的一笑,白天时被婚礼酝酿出来的高昂情绪一下子委靡了不少,佩佩突然觉得置身在这间被拿来当作新房的卧室中,空气变得好稀薄,待会儿阎仕是不是就要进来了呢?岂不是更呼吸不过来了?
思及此,她转动着轮椅,门同时没有预警地打开了,新郎笔直地走了进来,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哀乐。
佩佩暗叫了声糟糕,僵在那里不敢乱动。
阎仕暂时没有看向她,怕自己看向她时又想生气了!这个佩佩,在神父面前叫他足足担心了五分钟有余,才听见一句细微的“我愿意”。怎么?她还是没放弃那“牺牲小我”的伟大精神吗?
他动手脱下燕尾服,动作很慢,为的就是要好好思索一些事情,佩佩则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被他一举一动的男性魅力吸引得移不开目光……
直到他脱得只剩长裤,裸露着结实的上半身走来,一把将她抱起来,佩佩这才回神,马上意识到他要做什么。
“别……”佩佩只有一双手可以反抗,而且也不是那么真心想反抗。
她眼睁睁地看着他剥去她的礼服,亲吻着她的锁骨,抬起生气但情欲氤氲的棕眼深深地看了她一会儿,她就什么都不想反抗了。
是啊,其实自始至终,她就深深期盼着这场婚礼的到来不是吗?
只是她的脚,她的脚……
“佩佩,看着我们。”将赤裸的她抱到自己腿上,阎仕诱哄着。他知道她的情况特殊,他得设法在她毫无知觉中取悦她。
新婚的佩佩被热情的丈夫困在床上足足三天有余……就算没“感觉”还是会“累”的啊!她只是那个“被动”的一方就快要“不行”了,着实怀疑着阎仕怎么还能那么“生龙活虎”的?
也许只能说他不只是“拉丁教父”,还是个“拉丁超人”吧?哈哈……她“苦中作乐”地笑笑。
佩佩将轮椅推到窗边,打开窗户,想呼吸些新鲜空气,不意往二楼底下一看……发现阎仕正在跟几个手下说话,看起来像是闲话家常。那几个手下其中有人带着妻儿,一个年轻妈妈手中抱着一个小婴孩。
阎仕说着说着,就看向那个小婴孩,也不知说了什么,年轻妈妈就把小婴孩抱给了阎仕,几个手下看着一向稳重的老大一抱到小婴孩后有点儿手忙脚乱地,不约而同的发出笑声。
那一幕,活生生踩到她的痛脚!佩佩痛苦得无法呼吸,几乎快要死掉……
小婴孩……是她这辈子都不可能给他的啊!她对这一幕怎能无动于衷呢?
蓦地,她觉得自己的存在是那么的多余,轮椅往后退了一段距离,在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后,佩佩再度心绪大乱,什么都无法思考,在退到床边茶几时,毫不犹豫地拿起一只马克杯砸破,挑起一块碎片,用力地住手腕一划……
双眼长睫轻轻一颤。
“你醒了吗?”
不,她没有。佩佩不敢睁开眼睛面对事实,一个阎仕听起来又气又苦恼的事实。
“你差点就……你知道吗?”阎仕一顿。“如果不是我发现得早,及时帮你止血,救回了你,你早就……”
对,她知道。她差点就自杀成功了吧?可惜还是功败垂成了,不然现在她就不会躺着不敢睁开眼睛。
“敢做就要敢当!佩佩,张开眼睛看着我!”
不,她是敢做可是不敢当!佩佩不自觉抿了抿唇。
“张开眼睛看着我!”
也许是被阎仕这前所未有的暴喝给吓到了,佩佩的双眼还真的“唰”地张开了,迎上他难看的表情,马上又想闭起来逃避了事。
“佩佩!阎仕一向自诏温文冷静,但是这阵子为了佩佩,火气节节攀升。“你敢割破自己的手腕,却没那个勇气来面对我吗?”被她气得忘了她还是个病人,阎仕往她的双肩一握,指尖用力得几乎要掐入她的皮肉里。“你到底想怎么样?说啊!”他还以为一切都安定下来了不是吗?
“我不想怎么样!”被逼急了,佩佩也豁出去了。“我为什么要拖着这副无用的身体活下去?而你又为什么要娶我?我相信你爱我,可是,我不敢爱你呀!只要我的腿一天不能行走,我就一天想要自杀!你懂吗?让我死吧!或许对我、对你而言才是解脱之道!”
这些日子来潜藏的自卑因子再度爆发,佩佩有着满腔的伤痛,索性一次宣泄个够。
“除非奇迹出现,我的腿能够再度行走,否则我会一直自杀下去!”她狂乱地说着。“就算你再有‘能力’也一样,我一定会自杀成功的!”
说完,她闭上眼睛,感觉他趄身离开床边,然后踅到门边打开门,“砰”的一声阖上。
“呜……”
佩佩哭了出来,拉起被子高盖过头,不让别人听见她悲凄无助的哭声。
佩佩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哭着睡着,当她再度睁开眼睛时,就看见阎仕又坐在床边看着她了。
此刻的阎仕不再气愤,仍是那张表情淡淡的脸孔,看起来却又有那么一丝凝重,让佩佩下意识眉头微蹙,直觉有什么事发生了,或即将发生什么事。
“你醒了吗?”和她上回清醒时一模一样的问话,佩佩却有股不安的直觉,说不上来是什么,好像……好像他会做些什么事似的。
她紧紧盯着他看,近乎戒备的,等待着他下一步的动静。
阎仕将手臂伸长,按在她的手腕上,那里已经被他的“力量”处理得不留一丝痕迹了,但是他怎么样都无法忘掉当时的惊恐。“还痛吗?”
迟疑了一下,她摇摇头。“一点感觉都没有。阎仕,你……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我说了那些不该说的话……”话未竟,就被他的一记亲吻吻掉。
“你……”再开口,还是被他给吻掉。“我是……”第三回,她终于聪明地闭上小嘴,肯定他是没在生气的了。
但是,为什么他一脸淡淡忧忧的表情呢?
“佩佩,我也想跟你道歉。”阎仕说道。“因为,我其实可以用‘力量’医好你的脚。”
什么?“真的吗?”佩佩不敢相信。“但是你之前没说过呀!”
“因为我有私心在……”阎仕顿了一顿。“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准备帮你医脚了,这样做……对你比较好吧?”是的,先前他的私心让他接受了白梵天的建议:与其用他的一条命去换来她的一双腿,倒不如把他这个人赔给她一生一世,岂不皆大欢喜?
但是现在看来,他们错了,佩佩既然想要恢复行走,他怎能不尽力完成她的心愿?即使代价是……
“当然!”她顿时高兴得快要发狂了!一旦她的脚好了,便匹配得起阎仕!“快帮我医好脚,快点!”她完全没注意到阎仕话语中的古怪。
“好!”阎仕深吸一口气。被子一掀,将双手按在她光裸的双腿上,开始将“力量”灌注到她的体内。
“嗯啊……”瞬间,佩佩嘤咛了一声,舒服地半眯起双眼,几分钟后更是全身松懈地昏昏欲睡。
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眯了几秒钟,还是瞌睡了几分钟,总而言之,当她再度张开眼睛时才发现大事不妙。
“阎仕,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青中发白,额角流下的冷汗不只湿了满脸,甚至濡湿了一大片衬衫!
“唔……”阎仕再也承受不了地将双掌暂时挪开,上半身微倾地倒在床上,由肩头的耸动情况来看,他的呼吸又急又快,一下子就几近中断。
佩佩惊惶地伸手推推他,想大叫别人来帮忙。
“来人……唔?”她的小嘴不意被他一只手掌给捂住。
阎仕对她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另一只手掌又按回她的腿上,“力量”虽然仍持续灌入她体内,但她发现强度减弱了许多,就像使用过度的电池,就快要没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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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传阎罗王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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