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立严,你是不是没看到我留在床头的那封信?」所以他才会这么生气。
那天她明明将信留在床头上,难道被风吹跑了?
「你是说这封信吗?」谈立严火大的把信拿出来,丢到桌上。说到信,他更火大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内容?狗屁不通,看都看不懂。」
「看不懂?怎么会?我明明写得很清楚,当初你是为了以时间换取空间才跟我结婚。」她信里明明写得很清楚,哪里乱七八糟,狗屁不通了?郑亚童拿起信,再读一遍,觉得自己写得文情并茂,是他不懂得欣赏,还敢随便侮辱她的文笔。
「这封信写得一清二楚,你哪里看不懂?」他说,她就替他解惑。
「你说我们的婚姻是一桩交易?」
「是。」
「那又怎么会在结婚证书上签名?」谈立严把结婚证书拿出来,摆在桌上当证物。
郑亚童当场傻眼,「我们当初之所以会在结婚证书上签名,只是因为家宝已经认得一些字,而他吵着要看我们的结婚证书,所以只好做做样子,签给他看,但是你放心,我们没有宴客,也没有去户政机关办理结婚登记,这桩婚姻在法律上是无效的。」她跟谈立严就算要分开,简单到连离婚手续都不必办,就可以分得一乾二净。
「那你那天为什么愿意跟我上床?」难道那天他们在床上恩爱缠绵一个晚上,对于她也是一点意义也没有?「还是那也是当初交易的一部分?」「才不是。」郑亚童大声反驳。
上床这种事,怎么可以当成交易?
她会跟他上床,当然是基于喜欢,出于心甘情愿,才不可能是交易的一环。
一直躲在房里偷听的范文卿,什么都听到了,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亚童这个傻子,竟然做出那样的事!
她大惊失色的冲出房间,揪住郑亚童的衣领,「你都跟他上床了,还说你们两个只是假结婚!」
亚童是猪转世投胎的吗?怎么会笨到这个地步?
都跟谈立严上床,而他也愿意负起责任,反倒是她自己急着把这样的好对象往外推!
「你到底在想什么?」
「谈立严失去记忆,以为我真的是他老婆,所以才抱我。总之,我跟他会上床,根本不是你情我愿。」
她能怎么办?
欺负谈立严失去记忆就占他便宜,硬要他为那个晚上负责吗?
「他失忆,但是你没失忆啊!你要是不愿意、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反倒让他吃干抹净,才摸摸鼻子偷偷离开?」
亚童这样,还说她不傻?
她笨透了,好不好?
「这里没有你的事,你进去啦!」郑亚童觉得文卿出来,把事情愈弄愈糟。
她干嘛把她还偷偷爱着谈立严的心事全都讲出来?文卿不知道这样令她很难堪吗?
她硬是把好友推进房里,迅速把门反锁,不准文卿再出来说些有的没的。等她再回头,站在他的面前,他的表情更难看了。刚刚范文卿提出的问题,正是谈立严不解的部分。
如果他跟亚童的婚姻只是一桩交易,那么她为什么要把身体交给他?为什么她没在第一时间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他?
他眼里的疑惑,郑亚童看懂了。
谈立严以为她之所以离开,是因为她不爱他……
他真傻,事情的症结根本不在她身上。
她爱他,要不然又怎么会千方百计的赖在他身边,帮他带小孩,当他儿子的免费保母!
她之所以离开是因为……因为……
「谈立严,你不爱我。」
她不能昧着良心,将这个事实隐瞒不说,而这才是她当初离开的真正理由。
这时,被反锁在房里的范文卿拔高嗓音大骂:「 笨,你跟他讲那些做什么?」
她也不想讲啊!但就是做不出欺骗谈立严的事。
她的确是偷偷的喜欢他,又怎么可以趁他短暂失忆之际,强占他的温柔,骗他说他是爱她的?
「事实上,七年前我曾跟你告白,你狠狠的拒绝了我,所以相信我,如果你现在没失去记忆,对于我的离开,绝对会感到庆幸。」
「事实却是我失去记忆,而且对于你的离开相当不谅解,所以就算我跟你的婚姻当初只是一桩交易,我仍然会对你负起责任。」
「负起责任?」郑亚童傻眼。「你在说什么傻话?我刚刚说的话,你没听清楚吗?我说你不爱我。」
「我不记得我不爱你的事,只知道我跟你发生了关系,而我得负起责任。」
「赞。」范文卿隔着门板声援谈立严。她觉得他真有男子气概,敢做敢当,是个好人。
郑亚童觉得好友太吵了,影响她跟谈立严谈正事,于是建议换个地方。隔壁大楼的一楼有间咖啡馆,煮出来的咖啡难喝得要命,所以客人不
多,是个适合谈判的地方。
她硬是把他拖进咖啡馆,与他面对面坐下。
「我真的不是你会想要的女人,所以现在我们如果假戏真做在一起,你说,要是明天你脑中的水泡消失了,记忆恢复了,又想起当初说什么都不愿接受我的理由,那该怎么办?」
怎么办?
谈立严没仔细想过这个问题,只知道自从失忆之后,他一张开眼,郑亚童就在他身边。
旁人称呼她谈太太,他便一心一意的把她当成自己的妻子在疼爱。
过去的他是什么想法,他不晓得,只知道现在的自己不容许她就这样离开。
她得回到他的身边,继续当他的妻子。
啊……抓狂。谈立严真的很固执,有理说不清,她都已经费尽唇舌跟他说他们之间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他还硬把她抓回家,当成老婆在使唤。现在是怎样?
他失忆,所以比较伟大,于是一切的事,他说了就算,她的人权和权益便可以完全忽略吗?
郑亚童真想把手中的抹布丢到他那张俊脸上,然后趾高气扬的跟他呛声,老娘不干了!
但是,她没种,正想丢出抹布时,不期然看到他抬头,深邃的双眼直勾勾的啾着她,她的心脏立刻狂跳不已,什么耍狠动作都做不出来。
「你在干嘛?」看她五官扭曲,拿着抹布,一副极尽忍耐的模样,看起来很搞笑。
「你……你晚餐想吃什么?」看着他那张笑脸,她忍不住想要讨好他。啊……怎么会这样?
她明明是想把抹布丢到他的脸上。
「你从回来之后就拚命打扫,还嫌自己不够累吗?晚上我们出去吃。」
「吃麦当劳。」正在一旁玩耍的谈家宝马上插话,随即转头看向郑亚童,「以前我们都吃麦当劳,对不对?」他很怕亚童妈咪跟他没默契,还不停的眨眼睛。
郑亚童马上会意。
「对,我们常吃麦当劳。」她跟家宝是同一阵线,所以就算布是黑的,她也得配合家宝,说布是白的。
谈立严扫了他们两人一眼。
他们当他是瞎子吗?
他们俩当着他的面挤眉弄眼,互相串通,还当他是睁眼瞎子,不过看在他们的感情这么好的份上,他决定装傻,让他们唬弄一回。「就去吃麦当劳。」
「喔,YA……」谈家宝欢呼,赶紧跑到郑亚童的身边,「爹地很好哄,如果我说我不想上MPM ,妈咪,你说爹地会答应吗?」
「你不想上MPM?」
「对。]
「那我们明天就去把课停掉。」她也觉得家宝还没上小学,干嘛上MPM?谈立严根本就是偃苗助长,而她……嘿嘿,谈立严既然坚持要她当他的妻子,所以她就是家宝的母亲,当然有权利为自己的儿子争取该有的自由。
「心算课也能停掉吗?妈咪,我想学直排轮。」谈家宝得寸进尺,更进一步为自己争取权益,反正亚童妈咪很好讲话,不像爹地总是要他学东学西,努力压榨他的童年。
「好,让你学直排轮,不学心算。」家宝说什么便是什么,而这就叫做当母亲的权益使得很爽。殊不知谈立严把她跟家宝的对话一一听进耳里,于是到了深夜,上床时刻,就换他行使身为丈夫的权益,这叫利益交换。
谈立严……他疯了吗?
她都说了,他们跟一般的夫妻不一样,他竟然还想跟她上床?这怎么可以?
郑亚童的手挡在胸前、不准他继续狂吻她。谈立严却将她的手指放进他的嘴里,轻轻嚼啃,笑容轻佻,看得她心跳加速。
……
「啊……」她不由自主的扭动身躯,催促他快快舒解她的心头火。谈立严的长指将那美丽的花瓣左右分开,露出花间粉嫩的蕊心,轻轻一刮,她的身子微微打颤,花蜜随着膛口的缩合而溢出。
她忍不住抬高臀部,随着他长指的挑动,被他捣出的汁液横流床上,将天蓝色的床单晕成煽情的颜色。
天啊!
「谈立严……」
郑亚童觉得自己快不行了,身子一阵剧烈的颤抖,腹下的热浪一泄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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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夫难休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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