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白曝却听得鸡皮疙瘩掉满地,她的病痛关他什么事,要他放心个什么劲?这人不是一心想整她吗,怎么才一个晚上过去他就转了性,换脑袋了?
「不用了……我真的有事,不得不告退了。」与他说不下去,她转身快逃,哪料到他还追了出来。
「应是你昨日渡气给本太子,自己因而短了气才病的,你不去给太医看也行,走,跟本太子回东宫去,东宫有许多各地进贡的结寒圣品,本太子挑些让你拿回去补身。」他说着,竟拉住了她的手。
她头皮发麻了,赶紧扯回自己的手,感冒咳嗽跟渡气有什么关系?胡扯就算了,瞧他这态度似乎是对她产生不正常的情愫了,起因该不会是昨日的人工呼吸吧?她是以救人为念,这家伙可不要把那当成是「肌肤之亲」了!
若因此教他缠上,她可要悔不当初了,早知心一横就让他溺毙算了!
「太子,您将昨日之事忘了吧,要不,您就当救您的是条狗,对狗不必感怀恩德的。」她够委屈了,把自己比喻成狗就盼别与他扯上关系。
「你当自己是条狗?」他愕然。
「是啊,是啊,我就是条狗而已。」
「就算是狗,本太子也能宠,来,你风寒不能等闲视之,跟本太子到东宫去吧。」他又拉着她,非让她跟着去东宫不可。
涂白阳头大了,谁要跟他去东宫啊,她要回南宫,她的男人还在等她——等等,她猛然想起一件原本不理解,现在想来十分可怕的事了!
穿越后,朱槿留给她的纸条上写着——依照贩卖约定,涂白洋不能更改原主涂白阳的人生重大抉择,与丈夫成亲一年后将会爱上丈夫的兄弟而与丈夫和离。不会吧,闻东方的兄弟指的莫不是闻见月?!
闻见月才是她将来的真命天子?
她会为了闻见月而离开闻东方?
这下,她脚底发凉,脸色发青了。
不会吧……不会吧……命运不会真的这样安排吧?如果是,她想杀了朱槿!
「瞧你脸色奇差无比还说没问题,走,到东宫去,本太子让太医到东宫给你诊脉。」
「涂白阳,你放肆,为何拉着太子不放!」马幕儿老远瞧见闻见月强拉着涂白阳不知要做什么,气急攻心,但开口骂的却是涂白阳。
马幕儿一吼,闻见月当下微愣,趁这空档涂白阳赶紧挣脱他的手。
吸口气后,她才朝马幕儿道:「见过太子妃,太子邀请臣妾上东宫去,可御膳房还有事忙,着实不便过去,在此就请太子见谅了。」她想趁这时候溜了。
哪知她才转身,闻见月当着马幕儿的面又将她拉住了,两人这样子实在不成样,她焦急的要扯回手,可他这回死也不放。
马幕儿见状,面色极其难看。「你们这是做什么?!」
「这里没你的事,你别管!」他不让马幕儿多事。
马幕儿气炸了。「臣妾怎不能过问了?您与一个司膳又是三哥的妻子在宫里拉拉扯扯,这事传出去能听吗?」
「是啊是啊,这有失太子体面,太子还是快放手吧!」涂白阳赶紧附和。
「你住口,今日本太子非让你跟我走不可!」他似乎跟她卯上了,就要带她走。
「您——」
「太子要请阳儿去的地方,我是否也能一道前往?」这时,闻东方出现了,表情森森然,看得闻见月不得不松开涂白曝的手。
见涂白阳一获得自由立刻飞奔回闻东方身边去,闻见月憋了一口怒气在胸膛。
「我不过见她似染上风寒,想带她到东宫让太医给她瞧一瞧,三哥若关心,一道来当然无妨。」他咬牙切齿的说。
闻东方冷笑。「若是如此,那就多谢太子好意了,我早上听她咳嗽已让人去备药,这会药熬好了,我是专程来带她回去饮药的。」他说。
这么一来,闻见月哪还有理由强带人走,当场脸一绷,只得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事了。」
「不管如何,还是多谢太子对阳儿的关切,若没事,我带阳儿回去了。」闻东方牵起涂白阳的手,果断走人。
眼见闻东方带着涂白阳一起消失在面前,闻见月怒不可遏,那表情像是要吞人,一旁的马幕儿脸色一沉,巳经完全明白状况了。
想不到自己的丈夫居然书上兄嫂!
那涂白阳不过是一般女子,哪里比得上她马幕儿姿容高贵,闻见月放着她这样的美人不理跑去纠缠涂白阳,分明是在羞辱她!
况且涂白阳已是人妻,还是兄嫂,他瞧上不该瞧上的人,这等丑闻若传出去也会使她面上无光,她万不能容忍。
闻东方脚步越走越快,后头的涂白阳差点跟不上,只得气喘吁吁的喊道:「你等等我,行不行?」
他这才停下脚步,但没回头,就只在原地等人。
她瞪着他的背影快步赶上前去。「你怎么了,生气了吗?」瞧他黑压压的脸色,她问。
「嗯。」他并不否认自己不高兴。
「这是我惹的吗?」她不安的问。
「是也不是,我生气的对象不是你。」他告诉她。
「那是气太子了,那人真莫名其妙,强拉着我去东宫,这是老虎挂念佛珠,绝对没安好心眼的,你气他也是应当的'右可以我也想给他几拳,让他不要这么嚣张跋扈、欺人太甚。」
「我气的是自己。」他蓦然说。
「嗄?」她愣了一下,他怎会想到气自己?
他叹口气后面对她。「阳儿,你且忍着,我不会永远是弱势,今日之辱,明日我定会讨回!」他凛冽的说。
她慢慢叹一口气,明白了,明白他为何气自己。他气自己不能保护她,只能任闻见月欺负。「其实没关系的,我晓得你的苦,不会介意的……」
她话还没说完已被他用力抱进怀里。
「我介意,我介意!」他忿然说,没人可以觊觎他的女人,没人可以,包括闻见月!
「你……」她被他的激动给吓了一跳。
但下一刻他忽然松开她,她搞不清楚怎么回事,仰头朝他望去,见他视线不在她身上,她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在不远处瞧见了一个人,此人年约五十上下,她晓得这人是谁,户部尚书书绍玮,昨日闻见月的午宴上这人也在场,只是他一直很低调,所以大家没注意到他,当时李骆趁空档曾偷偷指给她瞧,告诉她这人就是妍贵妃的亲哥哥己老公的亲舅舅。
书绍烨向他们瞧去一眼后,未上前打声招呼便离去,疏离得很。
这让她有些愤愤不平。「这人也是势利眼的吗?连亲外甥都不认!」此人位高权重,闻东方是他死去妹妹的儿子,即便不想特别照拂也无须这么冷淡以待吧?
「你不明白的。」闻东方说。
「我怎么不明白了,瞧他这态度……算了,没事。」她何必去提人有多现实,这他还会不清楚吗?说出来只是让他难堪与难过罢了。
她无奈的摆手,才刚抬起头便发现他正注视着她,又恢复书绍玮未出现前让她忐忑的状况。
「老公……」
这声老公叫得闻见月紧绷的神情倏然松开,眼底隐约有了笑意。
「你觉得太子如何?」他开口问。
「问这做什么?」她谨慎的看着他。
「你尽管回答我便是,你对他可是……可是……」
「可是极为讨厌,自傲自大兼自命不凡,而你虽然阴沉难伺候,可我就喜欢你,怎样?」她双手叉腰,仰头问他。
这男人吃醋了,而他会吃醋也令她十足意外。
不过,闻东方虽然对她表过情,可平日态度仍是正经八百的,这会吃起醋来也挺可爱的,但她可不能让他嫉妒过头,否则白目的下场就是自己倒霉。
他嘴角含笑了。「你喜欢难伺候的?」
「对,尤其那种终日不苟言笑,脾气古怪,阴阳怪气的人。」
「那岂不是对味了吗?」他笑眯了眼。
「可不是,对味极了!」对上眼后,两人身子越贴越近,脸庞也越靠越近,甜蜜蜜的要吻在一起了。
「不好了,不好了!」小君大老远冲过来,声音与步伐都是惊天动地的。
「哎呀,不是要你先别急,等两位主子办完事再禀报不迟,偏你这煞风景的就知道坏事!」李骆跟着赶过来拦人,但力气没小君大,跑得也没她快,只能在后头喘吁吁的追,可又哪里拦得住。
正要亲热吻下去的两人,身子顿时僵硬,尴尬的忙退开一步拉开距离,涂白阳先瞪向小君,李骆说得没错,这煞风景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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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持锅铲嫁龙门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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