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咨询的口气,龙漠却带着不容人反对的气势。
“太快了吧。”
快得让她无法接受,她还没做好面对这件事的准备呢。
“我想你早日进宫陪我。”
龙漠以亲密的语气在李蒹耳边低语。
“父皇和母后也会希望下一代继承人早日出世。”
“不要。”
李蒹的脸色瞬间变了,龙漠的话触动了她心中的恐惧。
“你不想吗?”
李蒹摇摇头,生孩子是一件恐怖的事,她曾在产房外听到产妇的尖叫声,简直是可怕极了。但这种事如何启齿。
“漠,你别问了好不好。”
李蒹猛一跺脚,娇羞的神态尽现,虽然和龙漠是未婚夫妻,但讨论这种事还是让她觉得羞人。
“告诉我原因。”
龙漠的额头较触着她的额头,双目对视,显得十分亲密。
“会很痛啦。”
终于,李蒹涨红了脸,吐出一句话,却换来龙漠不解的目光。
“痛?不会呀。”
“你又不是女人,怎么知道女人生产的痛楚,挺着大肚子,又会很丑,一个不小心相公就去找外头的女人了。”
正交谈时,遗北出现在门口,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少书,有京城来的急信。”
龙漠接过遗北手上的火燎急情,打开来,里面只有六个字:
“意平失踪,速归。”
龙漠的脸色马上变得凝重,二话不说地向遗北下令。
“马上叫他们收拾行李,明天回京城。”
遗北接令下去。龙漠用有些内疚的眼光看着李蒹,看来这趟出游要提前中断了。
“没关系的,再说我也很担心意平的下落。”
龙漠轻拥住她,他何其有幸,拥有这样一位女子。纵使他冷硬如石,也不能不为之心动了。
回到京城后,才知皇上已经昭告她与龙漠的婚事,只差婚期未定了。一跃成为未来太子妃,自有不少奉承逢迎的人上门来道贺,为了确保她的安全,龙漠派了向南和遗北率了一队侍卫来保护她,虽然她不喜束缚,但也明白今非昔日,只能接受了。
回到古园已一月有余,也就是说有一个多月没有见到龙漠了。蒹儿总算明白诗经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兮”的意思了。从遗北的话中只知他很忙。回到京城后他又成了那个只能远观的太子殿下了,蒹儿在心中暗暗地恐惧着。
但现在她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葭儿气呼呼地向她跑来了。
怀中抱着狮子狗,李葭的面容与李蒹有几分相似,若非一脸的怒气,她应该是一个十分可爱的女孩。
“姐姐,那个任无情好讨厌,我不要他住我们家啦!”
葭儿一千零一次跟李蒹抱怨,李蒹好整以暇地放下书本,招招手示意站在远处的无情过来,说来凑巧,无情与葭儿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呢,只是无情比葭儿成熟多了,除去额上的伤疤不论,无情其实是个长相俊朗的男孩。
待无情走近,李蒹才发觉他的衣摆湿了一大片,虽已入秋,但傍晚的风吹来还有些凉意。
“无情,这是什么回事?”
‘小姐,只是不小心泼到水而已。”
无情敛下眼眸,其实根本不是不小心泼到水,而是葭儿对他看不顺眼故意用水泼他。这一个多月来,这个二小姐的刁蛮他算是领教到了。
“下次小心点。”
李蒹警告他看了葭儿一眼,才吩咐秋叶带他去换衣服。任无情心口一暖,才低低地说:
“小姐,不必麻烦了,无情已经习惯了。”
“快去吧,不然会伤风的,我们还等你用晚膳呢。”
李蒹温柔地拍拍他的头,如对弟弟一般,示意秋叶带他下去。
“姐姐,他只是个弃儿罢了,你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
放下怀中的狮子狗,撒娇地坐在李蒹腿上楼住她的脖子,李葭不服气地说。
“葭儿,你也该长大了。”
李蒹叹了一口气,她心知肚明无情身上的水一定与葭儿有关,却无法处罚她,是因为心里的愧疚吧。
“姐姐,你又要扔下葭儿不管吗,你还是要嫁给那个什么太子吗?”
“葭儿,你听我说。”
“不要,姐姐也要丢下葭儿了,就像爹娘一样,再也不要葭儿了。”
葭儿立刻红了眼眶,扁着小嘴,李蒹也觉得鼻子酸酸的,若是爹娘还在,葭儿也不用与她相依为命吧,葭儿也不会变成这样一个患得患失的女孩儿吧。
“葭儿,你是我惟一的妹妹呢,姐姐怎么可能不管你呢。”
“不要听,我不要听呀!”
葭儿掩耳哭着跑开,李蒹推有无奈地叹气。这一个月来,这种情景已发生很多次了,只要话题一牵扯到龙漠,葭儿就十分激动,甚至发脾气。
“滚,你们滚。”
不理会刘婶、小侍女的劝说,李葭把房内能砸的东西全砸了,房内一片狼藉,让人不堪目睹。
“你真幼稚,离开姐姐你就活不下去吗?”
任无情站在门口说,他本来是不想管这档子事,但小姐是他认定的好人,他不想她因为葭儿的事而伤心。
听到他的话,旁边的刘婶抽了一口气,正要把他拉走以免受到二小姐的怒火波及,葭儿已顺手抓起手边的茶盏扔了过来。
正中目标,一道血顺着任无情的额头流下来,茶盏“啪”地掉落地上摔得粉碎,一切都沉默了下来。
葭儿呆呆地看着无情,害怕极了,她不想伤人的呀,嘴巴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出来。这时刘婶和侍女也惊呆了,一直到秋叶的惊叫划破沉寂。
“无情,你怎么会这样?”
一切才活了过来,刘婶慌慌忙忙地大叫:“快,快去找大夫。”
侍女们才觉醒过来。
下一刻,所有人都拥着无情离开了葭儿的房间,天色渐渐地昏暗,葭儿小小的身体蜷缩在墙角,没有一个人理她,因为李蒹刚刚下令不准她用晚膳,一个人在房内反省。看到姐姐盛怒的神情,她知道自己很让她失望了。纵使她是在姐姐的宠爱下长大,姐姐也有要求她该做和不该做的。看到任无情额头的血,她真的好怕,如果他死了怎么办,她不是故意的啊。
可恶,都是那个太子殿下害的,不然姐姐也不会讨厌她、离开她,她也就不会伤人,搞成现在这副模样。她恨死他了。
在两种矛盾的情绪折腾下,葭儿搂紧了膝盖。
不知过了多久,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刘婶有些发福的身躯走了进来,手中还托着一个香味四溢的托盘。
‘二小姐,你一定饿了吧,刘婶做了你最爱吃的什锦面哦。”
李葭骤然被惊醒,她抬起眼里向刘坤,有些忐忑地问:
“他怎么样了?”
“他?”
刘婶一开始有些反应不过来,到后来就笑开一张脸。
“放心吧,他没什么大碍,大夫说,过两天伤口结了疤就没事了。二小姐,你不用担心。”
葭儿的一颗心才刚刚放下来,又立刻被刘婶引出怒气。
“谁说我担心那个小混蛋了。”
“好,好,不担心。”
从小把她带到大,刘婶怎么不明白她口是心非的性子。
“二小姐,你还没吃晚饭吧,来,来,快趁热吃了吧!”
“我不吃。”
李葭冲过去打翻了托盘,并把一脸错愕的刘婶推出门外,并重重地关上门。
“二小姐,二小姐你快开门呀。”
刘婶奋力拍打着门,门内传出葭儿的声音。
“你走呀,你走呀。”
“我不要你管,不要你管,姐姐不要我了,没有人要葭儿了。”
“爹,娘,你们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葭儿好想你们呀。”
“爹娘……”
“二小姐。”刘婶拍打门的动作停住了,她转过身却看见大小姐呆呆地倚在柱子旁,眼中盈满了晶莹的泪花。
清早起来,李蒹的眼下有着淡淡的黑圈,秋叶为她梳理头发,而她愣愣地看着镜里的自己,一张失神的脸。
“意平找到了吗?”
龙漠这几天已派出皇城禁卫军,及京城士兵作搜索,李蒹亦是每日一问,因为意平也是她的手帕之交。
“没有。”
“遗北在外面吗?”
“是的。”
“你去找他来见我。”
“是,小姐。”
秋叶将梳子递给李蒹,便推开门去找人。片刻,遗北便站在门外。
“小姐有事找我。”
虽然李蒹没有主仆之见,但她是未来王子妃,必要的尊敬是不可少的。
“进来吧!”
“是。”
“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小姐有事情吩咐,遗北一定会尽力完成的。”
遗北一脸的严肃,倒引得李蒹轻笑起来。
“没那么严重。只是我看无情是练武的好材料,想请你有空时指点他一下。”
遗北是东南西北四侍卫中武功最高的一个,无情跟着他一定会学到不少功夫的。
“是,小姐。”
过了一会儿,遗北离开房间,屋里一下子静了下来。漠,他现在在干什么呢?从来没有分开过这么长的时间,浓浓的思念泛滥在她的眼底,日子一天天过去,宫内仍毫无讯息,她好想、好想他温柔的眼神,好想他那低沉而迷人的嗓音,好想他的气息吹拂在眉间,那渴切的掠夺。
也许,忙碌可以让她暂时忘掉这一切,当夜深之际,所有快乐的共有便浮起在她的脑海,让她辗转难眠。
亲手无意地抚上胸前的玉佩,这应该是他俩的订情之物。李蒹的嘴角勾起一抹醉人的微笑,想起他的霸道,不经意地想起一首诗:
红豆生南国,
春来发几枝。
劝君多采撷,
此物最相思。
看来那个作诗人也该是一个多情种子吧,李蒹心想。
“小姐,李大人又来了。”
“哦。”
李蒹抬眼看了看秋叶,那个李大人算起来是爹的堂兄,只不过爹娘去世之后,两家就没有交往。但在她被昭告成太子的未婚妻时,一切就转变了,他频频登门,并以家中长辈自居,实在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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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恋花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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