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非去不可”,实在是有心无力!
正烦恼着,突然听到身后嗤地一笑。
错愕地转头,以为是非语决不放心她赶来,谁料映入眼帘的,却是那个意想不到的人。
“怎么,看到我很意外?”
是喜儿。
花睨僵直着站起来,只见一身火红的喜儿一边用纤纤玉指把玩着自己胸前的发,一边走来,“你以为来的人是非师兄吗?”
那笑,很淡,却灿烂得刺眼。
“不过,不管来的是谁,你只要知道来到你面前的人有办法带你去见六王爷就好。”
她意外地看着喜儿唇上的自信笑容,看过去的目光变得迟疑了。
“你很意外我为什么会知道六王爷的事情?喔,对了……”
终于,喜儿来到了她的面前,伸出双手,搭在她僵硬的肩膀上,整个人柔弱无骨般地偎依过来,魅惑心跳的香气,盈于鼻,“你不知道吗,是我把你的下落告诉非师兄的,也是我暗中安排,让非师兄顶替那个冒充张师弟的杀手的。”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视野一片僵直,只感到景色变得有点茫然。
“为什么?因为那个杀手正好是我认识的人,所以我碰巧知道了有人要你死啊。”
“我是说,你为什么要把我的下落告诉非语决?”
感觉那冰凉如蛇的指头在自己的脖子后游移,花睨目光沉了沉,忍住那不舒服的感觉。
“自然是因为你那一走,让我的非师兄心里起了疙瘩,为了让非师兄可以放下这个疙瘩跟我双宿双栖,你不认为让你们见上一面解开心结是最一劳永逸的办法吗?而且你瞧,我的想法没有错吧?非师兄如今连对你的最后一点眷恋都没有了,明知道你现在做的跟自杀没两样居然也冷着心不跟过来,所以,我又赢了。”
只觉得心里“哒”的一响,花睨紧紧地咬住唇。
“你看起来很不甘心?怎么了?你不是说了你非六王爷不可吗?”
花睨心里一震,原来,这喜儿一直就在他们的附近监视着?以非语决那种接近野生动物的警惕本能,不可能不知道喜儿的行藏,那么,答案是……这是非语决的默许?
这,比起让她知道非语决此行来的用意,更让她难过。
不,她不该感到难过,本来……就不会傻到认为他是为她而来,担心她而来。
根本,就不该奢望他是追来解释的。
“怎么了,你该不会还对我的非师兄有所期待吧?”
飞快地抽身,她瞪着一脸得意洋洋的喜儿,“如果话说完了,你就走吧。”
“呵呵……”
喜儿掩嘴轻笑,再次偎依过来,“我不是说了吗,我可以让你见一见那六王爷。”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因为,你别无选择。”
喜儿的话,让她意外地一愣,尚未反应过来,却觉得眼前一阵花白,眩晕的感觉使得呼吸变得急促,而乏力的四肢,使得她猛地跌跪在地上。
为什么……
难道是喜儿身上的香味?
花睨紧紧地咬住唇,直到舌齿间尝到了腥甜,也无法唤回更多的清醒,心里忍不住暗恼,她从小被她的养母泡在药酒里长大,终年与药为伴,本来便是百毒不侵的体质,不可能如此轻易地着了别人的道的!
“蓝魅的迷药魅蓝,效果果然非同凡响。”
晕厥过去以前,只有这句话深深烙印在脑海里。
思绪,仿佛飘得很远很远。
“你说,我现在该唤你哪个名字?睨儿吗?”
瘴气未散的林间,正在欣赏着日出美景的女子,一身的黑衫,姿态撩人地半躺在高树的树梢之上,蒙面的黑纱,随风荡起,若隐若现着那线条美丽的下巴。
而她,一身的白衣,背着行囊,沉默地举头望着那缭绕的背影。
“如果你真要下山,我确实不该阻止你,可是,睨儿,你要知道,外面的世界不像‘家’里这般的单纯,而且,你还立定了主意去寻找那本招惹欲 望沾染无数鲜血的《飞花密录》……”
“请放心。”她倔强地打断。
那头忍不住笑叹一声,把玩起胸前的发,“那么,切记把以往的你埋藏掉,在你找到你想要的以前,你只能是花睨,懂我的意思吗?”
一番话说得语重深长,然而她却有着被算计的怀疑。
“我懂。”
“你懂啊……”
又是一阵沉吟,那头才说道:“那么,先替我办一件事情吧。”
意外地愣了愣,她看着那懒散的背影。
“好。”
这时,一幅地图从树上抛下,仿佛早有准备,她弯身捡起,摊开那牛皮地图,看着里面所画,不禁皱了皱眉。
“我的一位故人在地图所标示的地方栽种了一棵七心海棠,算算时间也到了收获之日,你就前去替我取回吧。”
“嗯。”
她收起地图,转身欲走。
“记住了,作为代价,埋藏你的一切,否则,我会不惜一切地把你找回来。”
代价……
埋藏,一切……
恍惚间,场景换掉,变成了雅致的厢房,而她,手里拿着银针,正聚精会神地为床上奄奄一息的男子治疗。
舒了一口气,她把银针收回针灸包里,正要离开,突然,瘦弱的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睨儿,你当真不肯答应吗?”
她愣住,望着那弯着深情的眼眸。
“我知道我的身体的确不好,可是,你说过的,我将会好起来,那么,请你留在我身边吧,不管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的。”
不管她要什么?
脑海里,恍惚过一个冷傲的身影,她惊得沉了沉眼。
就在这时,一名小太监急匆匆地拜入,说是藏书楼走水了,烧毁了不少的书。那人一听,便命人扶了过去,而她,身为那人的大夫,只能尾随而去。
书楼烧得半黑,焦臭的味道冲天。
他一阵狂咳,她连忙为他施针,这时,那名小太监带着人把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书搬到了他的面前来,他弯身,用瘦弱的手颤抖着逐一检视。
她本来也没有多在意,直到目光里不经意地看到了那四个字——《飞花密录》。
“你就那么在意他?即便是去了就有杀生之祸?”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埋藏心底,赶也赶不走的人老是在最不恰当的时候出现在面前。
“我非去不可。”
“你非去不可。好。”
那漫不经心的笑老是会刺痛她的心。
“怎么了,你该不会还对我的非师兄有所期待吧?”
还有那个老是在她面前说自己赢了的喜儿……
“我以为我说过,我为这个耳环找到了主人,那个人就是你。”他仿佛深情地说着。
“真是天真。”
是嗤笑,喜儿一脸的洋洋得意。
“糊涂的小笨蛋,你难道忘记她唤我什么了吗?”
他的声音仿如天籁醉人,有力地双臂紧紧地环顾着她。
“我说,我和他可不是单纯的师兄妹。”
喜儿的声音席卷着地底深处的寒意,冻得她的心忍不住发抖。
声音在交错,画面也在重叠置换,她痛苦地伸手紧紧捂住双耳,可举手之时,只觉得浑身肌肉酸痛,多处地方隐隐抽搐着,好几处都热热的,尤其是肩膀,她的左肩之上仿佛有一团火,从那里往身体的深处以至所有的角落蔓延扩散……
脑海里交替的画面,似乎有些模糊了。
那个在树上,每天夜里抱着她,让她偎依在胸前倾听心跳,用细薄的唇诉衷着言语的那个很温柔的人,到底是谁?
那个他……
到底是谁?
喉咙深处一阵难过,她难受地咳嗽着,只感到自己吐出了什么稠腻的东西。
“快!快宣御医!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
是谁在耳边吼叫?
只觉得周遭一团的混乱,然后,她又沉沉地失去了知觉。
待再次有了感觉,眼前一片漆黑模糊,只有右边传来一阵温馨的光。
她徐徐地转过头去,只见一名身穿华服面色稍白的男子正在灯下打着盹。
似乎是察觉到什么声音,那名男子张开双眼,转头望了过来,在看到她虚弱地眨着的眼时,欢喜地冲了过来,竟二话不说就把她搂入了怀里。
这男子的身上带着药香。
很熟悉的味道,却又……
让她觉得有点不对,但到底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而这里,到底又是哪?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实在很累。
肩膀上隐隐作痛着。
终于,她体力不支,再次沉沉地睡去了……
与此同时,洛阳城城外林间,非语决焦虑地来回踱着方步,等啊望啊,就是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垂头丧气地回来求他帮忙。
已经入夜了,为什么还没有看到花睨回来?
她除了医术了得,连处世的经验都少得可怜,不懂武艺,根本不可能单凭一人之力见到被森严保护着的六王爷。
可是……
抬头望了望冷清的月,真的已经很晚了!
该死的,她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她不笨的,不可能自己跑去敲门,直接从正门进入,自投罗网地要求去见上一见那病痨子六王爷吧?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终于转过身去,本欲施展轻功火速前去行馆别院把她寻回来,不料却见到了意料之外的人,并且,还一副已经站在他身后很久很久的表情!
“红姬。”他的眉头忍不住皱了皱。
“非师兄还是坚持着不肯唤我喜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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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非语决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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