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后来真的好惨,那个男生当着我的面说我是花痴,后来我就被扣上花痴的臭名直到毕业。」她抿紧粉唇,无奈一笑,戏诸地瞅着他,「我很好笑吧?居然这么自不量力,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身为一个男性,余韶恩自然无法理解被人称作花痴的感觉。事实上,在他的认知里,对于主动追求的女人,许多男性确实经常以花痴称之。
「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充其量只是丢脸罢了。」他挑高眉,诚实以告。
「一开始也只是觉得丢脸,后来不断被大家嘲笑,那可就不只是丢脸,是彻底的觉得自己很失败,很可耻,很可笑。」此刻她的状态显示:想哭。
余韶恩不是女性,他无法明白这些感受,也不是很想明白,只因他无法理解这些陈年旧事,究竟与他们两人之间有何关连性?
「小余,对我来说,生活是昂贵的学问,羞辱是廉价的教训。」
清秀的脸蛋依然悬着笑,她的语调亦轻快,可这话里瞧不见的沉重,却连他这个肩膀硬实的男人听了都被深深撼动。
「所以我才说,有的时候人要活得白目一点,别跟自己过不去,因为很多事情一旦认真考究起来,或者太过严肃以对,很可能会让人痛苦得崩溃,再也站不起来。」
是的,这便是她的白目哲学,她的生存之道。
即便很微不足道,即便听来有点可笑,实践起来更是容易招人耻笑,但,正是这样的人生哲学伴她走过风雨,助她从容面对残酷的现实。
「我知道,你说过的。」余韶恩眸光炯炯,俊颜动容,深深望进她似闪灿着水光的无辜大眼,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就伸出双臂,将她勾进怀里。
「所以,小余,很对不起,我不想再被当花痴了,一点也不想。」她气馁的扬起歉笑。
很可惜,人生可以活得白目,但是爱情不能。在爱情的世界,她的尊严与自信,不适用于白目哲学。
爱情不像人生,被打趴之后,只要擦干泪水便能重新爬起。爱情,对每个女人而言——至少对她来说,一如脆弱易碎的梦幻逸品,一旦被毁去,便再难复原,即便修复,也不再是最初。
就如同今时今日的她,无论那些陈年旧事如今想来有多天真可笑,旁人总劝何须在乎,然而正因为曾经那样天真,那样单纯而坚定的喜欢着一个人,却遭受那样深的羞辱,跌得太重,她依然恐惧。
她不想再重蹈覆辙,不愿再经历一次那样的痛。
「我从来没有当你是花痴。」余韶恩恼极,不懂她何以会有这种恐惧。
实际上,最先动心的人是他,采取行动的人亦是他,她何来花痴之说?
「你不当我是花痴,可是并不代表别人不会。」舒禾坦率直接的吁了口气。
老天!余韶恩在心中咒骂一声。他没想过,这个钱奴胆大无比,只要有利可图,尊严什么的皆可抛,然而面对感情,她却是极端的保守胆怯,莫非,物极当真必反?
「你样样都好,反观我样样都不好,两个条件不相等的人摆在一起,弱势的那一方总会被扣上难听的罪名。」舒禾笑吟吟的说道:「小余,对不起,我不想被说成是见钱眼开的花痴——别跟我说他们不会,所有人都知道我很爱钱,我自己也坦承不讳。我可以被当成钱奴,被说成是为了赚钱不惜一切的人,但没办法接受被人说成花痴。」
她深吸一口气,直直望着他盛满怒意的俊颜,徐缓将紧压在胸口的那句话吐出:「所以,对不起,我不能跟你在一起。这就是我考虑之后的答案。」
余韶恩简直难以置信,他又被甩了一次!
高大的身躯僵坐在位置上,俊颜铁青近黑。
有别于上一回被甩的经验,这一次他人在铁皮屋的热炒店里,背景音是后方一群酒客的划拳声,四周是酒酣耳热的喧笑声,与他此刻的心凉盛怒形成绝大对比。
同样是被女人甩掉,可两回相较,他意外发觉,当初高玉柔甩了他,他只觉愤慨,甚至是羞辱,只因当时他并不承认自己是出于心中在意,方会一再将舒禾挂在嘴上。
可此际,舒禾当面回绝他,形同甩了他,只因为那个对他来说愚蠢至极的理由,他的心情却是愤怒、受创、不甘、不情愿,乃至于根本无法接受。
可恼的是,即便他无法理解她害怕被扣上花痴恶名的心情,可方才望着她笑容之下的无奈,听着她话里令人窒息的沉重,他的心情最终却是落在心疼上。
心疼她,不舍她,多么想安慰她,可偏偏他不能,只因为这个事事白目,唯独爱情不白目的女人,拒绝了他。
舒禾伸长了纤细的颈子,一副等待受死的无奈貌,识相的改了口,「总经理,真的很对不起。你会因为这样就开除我吗?」
余韶恩脸部肌肉僵硬,胸中闷气无处可发,只是冷冷地回睇。「你说呢?」
舒禾亮出谄媚甜笑。「嘿嘿,总经理是好人,不会这么残忍的。」
好人?想不到他也有被发好人卡的一天。余韶恩自嘲的挑唇。
应该对她发顿火的,或者自认倒楣的离座走人,再或者训她一顿,要她好好重整一下她那颗猪脑袋,别为了这么蠢的理由拒绝他。
可他就是办不到。
在听完她卸下白目伪装,直剖内心的告白之后,他走不开,甚至无法将目光从她身上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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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完美猛夫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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