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欢闻言,尽管不愿也只能摆了摆手。
成歆走到床边,探手替她把脉,黑眸直盯着她瞧。
辛少敏也直睇着他,直觉得那五官轮廓实在是相似得太可怕,要说两人是双生子,她也没异议。
「原来是你救了我,谢谢你。」她由衷道。砒霜是剧毒,她不知道自己吃进多少,但可以让她吐出血来,代表着她的胃已经出血,如果是现代,紧急送医洗胃就是,而在这年代里,他可以处理得这么好,她替自己庆幸好运气。
「不用多礼,就连你吃的粥都是我熬的。」成歆微扬起眉打量着她。他是故意引她前往彤园的温水池,为的就是让她发现玉隽宫的秘密,逼迫夏侯欢正视这个问题。
然当她瞧见他时,她仿佛就已经认出他不是夏侯欢,甚至对他有所戒备,一副只要他敢有所动作,她会立刻出手,感觉像是为保护夏侯欢,这一点令他玩味。
「真的?你竟然是个大夫还是个厨师?」这人也未免太有才了!不知不觉的对他崇拜了几分。
成歆勾弯唇。「你搞错了,我只是个太监,会的都是一些皮毛罢了。」
「一点皮毛就能救人,那也是了不起的皮毛了。」交谈几句,辛少敏很主观地认为他不是坏人,况且能得夏侯欢允许待在玉隽宫里的,又能坏到哪去?
成歆瞅着她半晌,话还没开口,耳边已经传来夏侯欢不耐的声响。「到底是好了没,你还要把多久?」
成歆耸了耸肩,松开了辛少敏的手。「中气十足,双眼清明,脉象极稳,应该已经无碍,不过这几日的膳食得注意。」
「下去。」
「遵旨。」成歆从善如流,多看了辛少敏一眼后就径自离开。
成歆一走,东暖阁倏地安静下来,夏侯欢站了良久,才缓缓地往床畔一坐,垂着眼忖度着该如何跟她解释。
「皇上。」
「嗯?」他睨了她一眼,对上她如秋水般澄净的眸。
「这次下毒的事,你有没有查到眉目?」
「这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思绪翻转着,最终他还是问出口。「你不问我关于成歆的事?」他以为她会问,没想到她问的是另一件事。
辛少敏沉吟了下。「他是你的兄弟?」
夏侯欢楞了下,掀唇哼笑了声。「你也觉得他和我相似得就像手足?」
「乍看之下真的很像,但是气质不像,所以一眼就能看穿。」
「那么那日你在湖里泡水,怎么就没认出他不是我?」
辛少敏愣了下,想起那日他们两人同时出现,「我没看见他的脸,光听声音我以为就是你,顶多是觉得你的手怎么变粗了……所以成歆是故意要出现在我面前,让我发现他的?」两次都是成歆主动现身,她搞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且成歆对她隐隐怀着敌意,这点更教她不解。
「我警告过他,可他偏不听。」夏侯欢恼着,如今却明白为何自己一直不愿意让她知晓这个秘密。他相信她,就算让她知道成歆的存在也无所谓,他在意的是,他俩如此相似,可成歆的面容无瑕,他有的本事能讨少敏欢心,而他……什么都没有。想着,不禁哼笑了声,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嫉妒才是真正横亘其中的主因。
「听起来你倒是对他很纵容。」要不是那天在华若殿亲耳听见他和诸位大臣交谈还颇有皇上威仪,她几乎要以为他早已被磨得没有身为一国之尊的认知了。
「他救了我,我能不纵容吗?」
「喔……」救命之恩哪,那就代表着大哥的本性极好,凡是有恩于他,他便会惦记在心。「可是当初成歆出现在宫里时,难道其他人都没见过他,没有人知道他和你这般相似?」有些事顺顺地听过,就觉得没有疑点,但要是仔细回想,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这说来话长,你想听吗?」
「就当床边故事喽。」反正她现在闲得要命,先把事搞清楚比较重要。
夏侯欢疲惫地往床柱一靠,轻握着她的手,回忆缓缓地化为言语从他的口中流泄而出。
「小时候,我发现玉泉宫的湖畔假山内有暗道,走过几趟才发现那不只可以通往其他宫殿,甚至是宫外,就在一次出宫时,我遇见了成歆。
「因为实在太过相似,且成歆的性子极为讨喜,所以我每每溜出宫便去找他,后来我拉着他走暗道进宫,因为我想让父皇和母妃瞧瞧他,岂料就在我拉着成歆回玉泉宫后殿时,发现失火了……」
感觉他的手微微一颤,她便紧紧反握着,想藉此安抚他。火灾是很可怕的,她不曾身在火场中,但她几次到过火灾现场鉴识取证,看过遭火焚身的人。
她的动作教夏侯欢微微噙笑。「成歆为了救我,他的身上着了火,而火烧上了我的脸,庆幸的是母妃听到声响赶来,救了我俩……但没几日,母妃无故死了,再隔几日,父皇殒天,朝中权势全被夏侯决揽在身上,我被幽禁在玉隽宫里,没有办法把成歆送出宫,没有办法好好地医治他,我……」
他一直是天之骄子,父皇虽有一后四妃,却独宠母妃,也唯有他这个子嗣,所以他一直受尽荣宠,可是就在那一年,一夕变故,他一无所有,他也曾想过干脆死了算了,可是又想如果他死了,他身边的人该怎么办?
太傅少傅都死了,长年照料他的宫女一个不留,他如果再不吃东西,他身边的人会一个个被杀,所以他吃!明知有毒,他还是张口吃了……
身体突地一震,他回神就见她正搂着自己,她的脸就贴在他的肩上,不一会就感觉到湿意。她为他哭泣吗?为他不舍吗?
「少敏?」他轻抚着她的背,哑声唤着。
「我如果可以早点遇见你就好了。」再早一点,再早一点……也许她依旧什么忙都帮不上,可是至少她可以陪着他,哪怕是毒,她也愿意为他尝。
夏侯欢不禁笑了,黑眸在昏黄灯火下闪动着莹亮光华。「只要可以相遇,什么时候都不嫌晚。」
「大哥……」她不舍得心都痛了。古来皇帝都是一国之尊,拥有至高权力,可是他却是个被幽禁的皇帝,毫无权势地任人欺压,这世间还有天理吗?
她愈是哭泣,他笑意更浓,她的泪水掉得愈多,对他的怜惜更多,他要她怜惜他,心疼他,心底满满的都只有他,再也盛装不下其他人,他不允许她把心给了其他人。
辛少敏还在哭泣,突地感觉被抱紧,随即往床上一倒,她直瞅着他,可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看不清楚他。
他缓缓地俯下身,吻上沾在长睫上的泪水,吻上她的颊,尝了满嘴咸涩和对他的不舍。
「……大哥?」她呐呐喊着。他亲她?!大哥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劲?呆愣中,他已经吻上她的唇,她瞠圆了眼,对上他幽黑深眸,不敢相信他竟然吻她,甚至连舌都钻进她的嘴里——
「大哥!」她忙推开他,又羞又慌,想起身却被他强压在床。
「你讨厌?」他哑声问着。
「不……我……」她脑袋一片空白,绞尽脑汁才挤出话。「我是太监,大哥!」
「你是不是太监我会不知道?这十来天我一直守在你的身边,擦身换衣不假他人之手,我会不知道你是男是女?难不成这是你当做拒绝我的说词?」夏侯欢微恼。
辛少敏直瞪着他,后知后觉地涨红了脸。「你怎么可以……」她紧抓着衣襟,作梦也没想到自己竟被看光光了,虽说这肉体不是她的,可她是现任使用者,他未经允许就……
「你又吐又冒汗,身子黏腻肯定不舒服,我才替你擦的。」见她又羞又恼,他紧扣住她的手,怕她生气不睬他,脱口命令道:「不准讨厌朕!」
「我没有讨厌,我……就不能难为情吗?」而且他不会觉得古怪吗?女子扮太监,怎么想都不对劲呀。
「所以不讨厌?」他闻言内心大悦。
「但是你不可以不经我的允许……」话未完,他已经低头封口,唇舌纠缠着她,时浅时重地吸吮着教她招架不住,尤其当他的手滑入她的衣衫底下,抚着腰间肌肤时,教她爆开阵阵鸡皮疙瘩。
「不可以!」她赶忙抓住他不安分的手。
「为什么?」
「我没有洗澡。」
夏侯欢望着她半晌,突地失声低笑。「我不在乎。」
「我在乎啊!」拜托,十几天没洗澡,难怪她老闻到一股臭酸味,身为一个女孩子却散发这种味道,她已经自觉无脸见人了,还想跟她……一句话,办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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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夺妻心理学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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