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这将会是她此生最伟大的壮举。充满期待啊~~
一年后,盛夏。
头顶蝉鸣阵阵,铺天盖地地布置出震耳欲聋的氛围,惹得老人极想动用不可告人的关系,调来一支军队,把几乎快连成一排的大树全给砍了。
“就说啊!有什么好?有什么好啊?来这种地方约会,吵都吵死人了,还有什么心情在那里爱来爱去?”老人低咆。
“总裁,他们已经在爱来爱去了,相信应该不会觉得太吵才是,您不必替他们担心。”灰发绅士模样的中年男子习惯性地推推眼镜,即便他和老人正躲在大树后偷窥,仍记得维持一派的优雅。
遭受偷窥的一对恋人躺在几棵树距离外的树荫底下,他们身下铺着好大一块的野餐巾,搁在一旁的方形竹篮里原先是装满食物的,不过此时已十去七八,秀气的小女人吃得不多,倒是黝黑的高大男人吞掉不少,就剩下一些甜食和几颗水果了。
吃饱喝足,悠闲的午后除了悠闲,似乎没什么值得做的。
女人拿出一本小说,看得津津有味,小脑袋瓜枕在男人的大腿上,身躯放松舒展;男人则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台掌上型游乐器,入迷地玩着。
这样的姿态维持四十分钟左右,男人玩腻了游戏机,注意力开始锁定在小女人身上。她仍是读着她的小说,但男人的手已色色地往她柔软的身躯上东摸摸、西揉揉。
女人笑着拍开他的魔掌,他却依然故我得很,静没三秒又故态复萌。
最后,他决定抽掉她那本碍事的小说,揽紧她的腰身,两张脸就这么叠在一块儿。
你吻着我、我吻着你,两人的亲亲越玩越热烈,要不是最后男人的爪子太过惊世骇俗地探进女人的裙摆里,让女人不得不费劲抓回理智,一场比盛夏骄阳还要热力十足的缠绵,肯定还要继续延长下去。
“怕什么?该强就强下去!女人拒绝就不玩了吗?还是不是我约翰.布鲁斯的儿子啊?干这种爱来爱去的事,要能够把圣女哄得变浪女,就算在大庭广众之下也能旁、旁观者清?唔……旁敲侧击……”
“旁若无人。”六国语言通的特助尽职地提供正确用词。虽然他很想跟大总裁建议,其实这时候说英文就好,不要硬讲中文,多说多错的。
“就是这一句!你干么这么早讲?”埋怨着,老人回到正题。“反正,要是能哄得女人旁若无人地继续做下去,那才叫作高竿!你懂吗?”
“懂。”
贴身特助答得这么快,害他突然间丧失说下去的兴致,老脸蓦地垮了下来,锐目细眯,继续偷窥下去。
“她说不结婚?真的不想结吗?我赌她今年就会改变主意……不,是这个礼拜就会改变说法!哼哼哼,等着看好了,她会要他娶她的,一定会!很快……一定会……”
对于大总裁自言自语的行为,提姆已见惯,优雅的唇微微一笑,不予置评。
树下,那对爱情鸟仍倚偎着,说些情人间才懂的话。
又过一年,仍是盛夏。
七夕情人节,滨海,那栋希腊爱琴海风的咖啡屋很应景地把外面的露天庭院布置成牛郎会织女的场所,还用在海边捡来的、漆成七彩颜色的枯木枝和石头,搭起一座没有鹊鸟,却挂上好几串小灯泡的鹊桥……唔……如果硬要说是鹊桥,还不如说是彩虹桥比较贴切。
晚上,小灯泡闪烁个不停,变幻出好几种颜色,和爱琴海风的建筑实在很不搭调,但却奇异得让人想赖在咖啡屋里,很不想离开。
是气氛的关系吧?
咖啡屋今晚提早打烊,但里边仍是灯火通明。屋外的露天庭院原本摆着好几组桌椅,此时已挪开一个大空间,架着一组立式烤肉架。咖啡屋的单亲妈妈老板娘今晚办了一个烤肉派对,把亲朋好友全请来,连山上的温泉小馆也为了今年这场七夕烤肉派对而破天荒的休业两天。
今晚海边星星很多,人声、笑语、烤肉香,温馨也浪漫啊!
“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后脑?!”蹲在咖啡屋外的草丛里,老人极度不爽地回头瞪着自己的贴身特助,手里的高倍数望远镜差些砸过去。
特助推推挺直鼻梁上的眼镜,沈静回答:“有一只蚊子在您头项上飞来飞去,好不容易它停下来了,为了您的健康设想,所以我选择杀了它。”
老人一愣,嘴里不知咕哝些什么,大致脱不了咒骂的台词,反正他天性爱骂人,能连续飙出一长串的脏话也算是他的专长之一。
啪!这一次是老人自己打自己。该死的!蚊子怎么这么多?!
突然——
“你们蹲在这里干什么?”略带憨气的小男孩抱着球,身边跟着大狗,眼珠好奇地望着草丛里的两个大人。“妈咪说,不可以随地大小便。还有,你们蹲的地方是大白的地方,它是我家的狗狗了,是‘夏天叔叔’送给我的,它很帅对不对?它已经在这里尿尿作过记号了,你们不要跟大白抢地盘啦!要上洗手间的话,可以去我家,我家有好几间洗手间喔!”
“小朋友……”老人嘴角抽搐,深吸了口气才道:“爷爷不是——”
“咦?我好像认得你耶!你是照片里的酷酷肯德基爷爷!”
老人褐色眼珠陡眯,放缓声调问:“什么照片?你有我的照片?”
小男孩点头又摇头。“我在‘夏天叔叔’的白色小屋里有看到过喔!用漂亮的贝壳相框框起来的,是爷爷很酷的照片。还有另一张,是一个很漂亮的阿姨。‘夏天叔叔’说,那个漂亮阿姨是他母亲,爷爷是他父亲。”“母亲”和“父亲”分别加重音,但他小脑袋瓜歪了歪,眼睛困惑地眨了眨,又说:“幼稚园的老师有教过,‘母亲’和‘父亲’就是妈妈和爸爸的意思。‘夏天叔叔’的‘母亲’好年轻、好漂亮的,为什么‘父亲’会老老的?”
“谁说我老老的?你看到的一定是不同年代的照片啦!我才大我太太七岁,七岁而已!会差到哪里去?”老人握紧望远镜抗议。
“小郁?”
谁?!窝在草丛里的三个人闻声抬头。
几步外,那抹女性身影纤细秀丽,盈盈立在晚风中。
“姨!是酷酷肯德基爷爷耶!我知道喔,他是‘夏天叔叔’的父、亲!”最后两个字边说边用力点头,表示强调。
余文音见老人带着自己的贴身特助从草丛里站起来,眸子不禁瞠圆。
“布鲁斯先生?你们两位怎么……”
“那个……呃……我是闲闲没事,所以就绕到台湾来视察一下业务。我不是特地来这里的,你要搞清楚。”
“父亲?提姆?”高大身影几个大步靠近过来,傅尚恩一手扶着恋人的腰,深邃眼瞳同样瞪得老大。
“你们不是打算到夏绿岛度假吗?怎么跑来台湾了?”
“是怎样?是怎样?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喔?每年夏天都跑来窝在这里,我看干脆把‘布鲁斯’的总公司也搬过来算了!只许官兵放火,不准秀才点灯!我就不能来吗?”先骂先赢,一向是老人的蓝海策略。
“是州官放火,百姓不可以点灯。妈咪有教过我耶!爷爷,我知道,这个我知道,是州官和百姓啦!跟秀才没有关系,秀才是无辜的!”
“秀才也是百姓,爷爷我偏偏就要叫秀才去点灯!”死不认错!
情况又要开始暴走了。
傅尚恩有些无奈地叹气,突然,一股轻轻的力道捏着他的手臂,侧眸,恋人的唇角有着温暖的笑意,星眸正俏皮地对他眨了眨。
他回以同等温柔的深邃笑意。
余文音脸上的错愕己然退去,她转向老人和提姆,静柔地道:“既然来了,就进来‘蓝色巴布思’坐坐,今天是七夕情人节,大家都在烤肉。我下午刚好做了两个低脂乳酪蛋糕,还有新研发的水果优酪乳,进来尝尝好吗?”
“我、我有说要进去吗?我自己有自己的节目,我——”
“爷爷,走啦!我们进去,我带你看我家的洗手间,有贴很多漂亮的磁砖喔!妈咪说那个叫作马赛克,很好看,可以边看边尿尿。”田郁拉住老人的手,硬是往咖啡屋的方向拉。
小手又在轻捏他的臂膀,傅尚恩深吸了口气,微微露笑,终于能说出话来。“……父亲,进去喝杯咖啡吧。”语气仍有些僵硬,但已听得出心意。
老人闻言,脚下忽然一绊,傅尚恩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上前扶住他。“这里路不太平,要小心走。”
幽暗微光中,老人瞥见他手臂上模糊的灼痕,是那年被硫酸腐蚀过的痕迹,伤虽愈合,却留下零星的几块淡疤。胸口怪怪的,他深呼吸。
“你……你到底什么时候要娶人家?”咦咦咦?这是他问的话吗?不会吧?他怎么会问这样的话?!
“你们这么拖下去,到底要拖到西元几年?”耶?!有没有搞错?真的是他问的!
“难道真要等到我两腿一伸才办婚礼啊?”还问个不停?怎么回事啊?
“父亲?!”傅尚恩显然也吓了一大跳,倒是一旁的余文音镇定得很,清秀脸庞只是笑着,不说话。
“看什么看?!眼睛瞪那么大干什么?问问也不行吗?”骂了一句,老人赶在老脸红透前昂首阔步而去,跟着田郁大大方方地走进“蓝色巴布思”,而提姆则跟在大总裁身后,唇角噙着身为第一贴身特助才能明白的浅弧。
月光下,相恋的人儿独处,静谧深邃地凝望彼此。
“嫁我吗?”他拉住她的柔莞,带笑低问。
“相恋的两个人,不一定非要有结果。”还是老话一句。
她的脸彷佛泛开月华般的莹光,娇嫩可人,秀色可餐。
他爱不释手地抚着她的颊,扣着她温润的下巴,给了她一记深长的热吻。
“我们能有一个结果的,你难道不知道吗?文音……”
“嗯?”藕臂攀在他颈后,身体随着他轻轻晃动,他们又跳起舞来了。
“嫁给我,跟我恋爱一辈子,好吗?”
大掌扶着她的腰,他的宽额抵着她的,用低柔又动人的魔魅嗓音试图迷惑她。
“嗯……”咬咬软唇,她状若思考。
“如果你在情人节答应我的求婚,我会非常高兴,非常、非常、非常的高兴。”继续努力游说。
“唔……可是今晚还没过完耶!”她慢条斯理地抬起小脸。
他挑眉。“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要先进去吃烤肉,等到十一点五十九分时再告诉你答案!”她忽然推开他的胸膛,笑着往咖啡屋跑去。
“文音!”
“哈哈哈~~进来啦,还愣在那里干什么?”
望着那抹搅动他心湖的纤细背影,傅尚恩好气也好笑。
七夕,情人的节日。她会在今晚告诉他答案,他想,应该是他心中一直冀望着的那一个回答……
举步,他往那散发温暖、笑音不断的所在走去。
【全书完】
编注:
1.关于身兼多职的口译小秘书———余家老三余文靖的爱情故事,请见已出版的花蝶967【温泉乡之诗一】《爱的路上千万里》。
2.关于“环球幸福航空”的美丽空姐——余家老二余文丽的爱情故事,请见已出版的花蝶979【温泉乡之诗二】《幸福来呀幸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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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只和你相好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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