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她的毫无知觉,所以现在他才能享有碰触她的机会,她一旦醒来,他和她之间的情况就不同了。
躲在门外偷看的众人悄悄合上门,都露出歉疚的神情。
“现在要怎么办?杨瑶虽然有错,可是她今天的态度和勇敢,我真的得说,我服了她。”这样的女人,魏子扬第一次看到。
大家这次药不得太重了,没想到反噬的力量大到连他们都承受不住。
虹艳看着苦思烦恼的众人,其实她觉得杨瑶应该留下来,可是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杨瑶留下来的机会很渺小,她大概恨死他们、恨死蓝翼了吧!
“所以……这些是你们再次调查后的事实?”坐在病床边,蓝翼露出苦涩的笑容,心情沉重得难以喘息。
“真的很抱歉。”不算小的病房,挤了许多人,气氛也变得异常低落。
“她的父亲呢?”蓝翼温柔的抚着侧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她依然紧闭双眼,依旧脸色苍白,没有醒来的意愿,除了偶尔会因为伤口的疼痛而皱起眉头。
她的伤势不轻,身子一下子无法负荷,经过医生的诊断,也许她还会再昏睡一阵子,他不知道应该为这个答案感到庆幸还是不安。
庆幸的是,他暂时不会尝到当她清醒后,可能从此失去她,也许连忏悔、弥补的机会都没有的痛苦滋味。不安的是,等待的过程和得知判刑结果的过程太漫长、太煎熬,她让向来自信高傲的他变得恐慌忧虑。
“她父亲已经离开静园,我们将他送到赤色组设立的休养院,接受治疗和照顾,那里的医疗没签远比静园好太多了,虽然不确定能治愈他,但是肯定可以受到殳完善的照料。”于凯神色凝重的说。
“现在做这些事,你想她会接受这种事后的弥补吗?”蓝翼面无表情,紧握着杨瑶的手,是在说给大家听,也是在告诉自己。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还有黑市拍卖会的那些家伙,我们已经证明了,那是一场黑吃黑的计谋,原本富敏惠想将杨瑶卖给他们,换取金钱,可是杨瑶早一步发现她的伎俩,与那些人交易,安排演了一场戏;之后的计划原本是富敏惠得到该有的报应,被送到国外,而她拿到的五百万则还给那些家伙,可是他们看准杨瑶可以卖到好价钱,所以拿了钱之后,又设汁杨瑶,将她押上拍卖会场,接下来,就是你知道的那样,她被你买下来。”杜子森阴沉着一张脸,打从接任堂主以来,从来没有像这一次跌得这么惨,得到错误情报。
“还有吗?如果还有什么事要说,就一次说完,杨瑶如果醒了,我想她不会想见到你们……”包括他。蓝翼垂下眼,胸口隐隐作痛,不过在众人的面前,只能冷静面对。
“阿翼,那个尹毕士似乎疯狂迷恋杨瑶,那天……我们误会了,我听静园的护士说,尹毕士告诉她们,杨瑶拒绝了他的爱慕,而且那批货和毁灭阎帮的事,杨瑶之所以帮助尹毕士,是因为她欠他两份人情,一是将她的父亲从富敏惠的手中救出来,一是他替她的父亲在静园找到容身之处,所以……杨瑶……不,当家母才会帮助尹毕士。”魏子扬叹口气,神色忧郁的偷偷瞧着蓝翼。
蓝翼怔愣住,然后闭上眼。
信任……他被考验击败了,他选择放弃对她的信任,当怒意和妒火在胸口翻腾之际,他仍然选择相信自己,还是抛不对她的信任。
她身上的伤、他们的孩子……是被他害死的,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一连串的震撼到底何时才会结束?再多的答案与事实结果,只会将他击倒、压垮。
真相不断的浮出,他已经不能确定自己在她的面前还能不能当那个坚强自信的蓝翼了。
“阿翼,这次的行为,我们会负起责任,请求杨瑶……不,她应该叫做易瑶,我们会请求……当家母的原谅。”段奇缓缓的说。
在这里的所有人,对于躺在床上的女人都难辞其咎,他们都太急着保护蓝翼,都认定眼前这个女人别有用心,没有资格加入赤色组,事实上,别有用心的是他们,而不是她。
这会儿众人又一致的承认她了,是吗?
当家母?只怕她已经不希罕了。
“不需要了。”蓝翼回过神来,摇摇头。
如果道歉有用,现在他就不会如此不安,如果说一句抱歉有用,那么……
她就不是杨瑶了。
“既然她是杨瑶,就不需要改姓,我想以她的个性,易瑶是回不去的过往,就让她继续做她想成为的杨瑶吧!”
挥了挥手,他要他们全都离开,然后保持相同的动作,静静的坐在病床边,凝视着沉睡的女子。
她曾经说过,她只给一次机会,如果接受了,就是无条件的接受她的一切和相信她;如果选择放弃对她的信任,她不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而这个机会……
“机会……”
他想过用强硬的态度逼迫她留下来,想过以他蓝翼的身份、以他赤色组的势力压逼她承受他的错误,甚至想过用扣留她父亲的恶质方法让她服从一切。但是,他想了又如何?连他自己都知道,对于她,他再也无法做出伤害她的事。
面对她,他再也不是潇洒、不顾一切的蓝翼,他要的是她平等的对待,永远不改变对他的感觉和态度,如果逼她、欺她……
那么她将不再对他敞开心房,这和永远失去她有什么不同?
“杨瑶,我不会向你道歉,也不会说对不起,虽然我知道错了,但是道歉对你来说毫无价值,不是吗?如果服输,才能留下你,如果在你的面前,蓝翼永远只是个单纯的蓝翼,不是赤色组的大当家,不是呼风唤雨的黑帮主宰,他只是个以爱情的姿态看待你的平凡男人;如果这么对你承认,你会不会选择我,再给我一次机会?”
想一想,从头到尾,她似乎从来不曾质疑他任何事。
从她留在他身边开始,她从来没有怀疑他,即便他强蛮的占有她,即便在对他不满的当头,她不曾想过要设计他。
当事情发生时,她甚至在最后仍然询问他,是否愿意听她解释?是否愿意相信她?
可是他呢?他的回答是什么?讽刺、嘲笑、伤害……
她从来没有要求他任何事,虽然她曾夸下豪语,他的金钱、名利、权势、地位,她全都要了,但是她曾经真正向他要求过吗?
他享受拥有她的时候,他一直是得到的那一方,而她的要求只是信任,他却做不到……
沉重的叹口气,数夜的无眠,蓝翼的神情显得疲倦,但是仍然坚持待在医院里,宁可继续夜夜凝视她,也不愿离去。
如果将最真实的蓝翼摆在阳光底下,交到她的手上,她还愿意接受吗?又或者他已经变得没有价值,不再让她留恋?
这时,敲门声响起。
于凯面带歉意的探头进来,“老大,我知道你现在不想理会任何事,不过……有件事真的需要你处理,能不能麻烦你和我们离开一会儿?”
“我说了,组内的事全都交由你们处理。”
“当家母的父亲经过医生的诊断,有些事必须和你谈一谈,是关于手术的事,我想这种事情,我们应该没有办法决定。”于凯解释。
既然是有关杨瑶的事,蓝翼点点头,握住她的小手,轻轻印下一吻。 ’
他站起身,再次望着沉睡中的杨瑶。
半晌,房门被缓缓的关上,留下一室的寂静。
【第十章】
杨瑶缓缓的睁开眼睛,感觉背部热辣辣的疼痛。
她的神情平静、冷漠,没有愤怒,没有怨气,有的只是失了温度的情绪。
疼的是她的心、她的身子,还有连伤心都来不及的失去讯息……一个孩子。
躺在床上,她动弹不得,薄被底下,她的身子正剧烈的疼痛,但是她强忍住,佯装毫无知觉,佯装持续沉睡。
她的确很虚弱,但是不至于一直昏迷,无法清醒,只是她的演技太好了,好到无人能轻易的看破。
终于剩下她一人了,她终于能动动身子,好好的喘一口气。
“既然伤了人,又何苦继续待在这里?”杨瑶幽幽冷冷的说,却发现干涩的喉咙隐隐作痛,吃力的吞咽唾液,于是决定闭上嘴。
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无法挽回,即便是他……当他选择了他的位置后,她和他之间便宣告没有结果。
她是杨瑶,不做苦命悲情的女人,只要她想走,难道他以为自己有能耐留下她?
带走她的父亲又如何?他们想要忏悔,就去做吧,她既不感激也不心慌,因为在这两个男人的身上,她都尝到了被抛弃的滋味和痛苦。
她的父亲,失去母亲后,不曾想过自己还有一个年幼的女儿,兀自沉沦在悲痛中,任由发狂的理智占领心绪,他发疯了,抛下她。
她的男人,那个她第一次决定敞开心房,相信、信任、依赖的男人,在堂主们和她的情谊之间,选择自己存在的路,他无法成为全世界唯一一个相信她的男人,当她受到众人的挞伐时,他也无法无条件的站在她身边,她又被抛下了,独自面对一切。
到头来,她还是一个人,还是只能定自己的路,她不能依靠人,也无人能信任,得不到唯一的独占。
蓝翼,这个男人不会属于她一人,他是赤色组的领导者,是八大堂主的龙头,他有数以千计的手下,而她杨瑶算什么呢?
千人中之一,万人中之一,她永远不会是独一无二的。唉,她真的很自私也很可怕,想要独占就是永远拥有,没有所谓的暂时。
但是她在这一次学了一课,那就是没有人是永远的……这世上根本没有人能得到另一个人的永远,她简直是痴人说梦话。
既然不是她要的,那么忍痛抛舍又如何?她宁可狠狠的痛一次,也不愿意让这根刺摆放在心口。
她会走,不想再面对那个男人,更别认为她的心眼比米粒还大。
当家母算什么?如果不是为了想要蓝翼,她会愿意停留?
想要留下她,就算用尽方法压迫,她不愿意便不会点头,因为她就是一个如此刚烈的女人,要就是心甘情愿,否则宁可把自己弄碎,也不会委屈自己。
这时,门把转动声响起。
杨瑶调整气息,缓缓的闭上H醍,谁也不想面对。谁也不想理睬,谁也不想再瞧见。
她平静无波,像是沉浸在睡梦中。被杨仓那些人带走后,多少充满恶梦的日子里,她就是靠着如此冷静,几近压抑的行为熬过来的,他们这些人真是太小看她了……
“就是这里……小瑶?”
走进病房的人不是杨瑶以为的蓝翼,不是她认定的连见都不想见到的堂主群,是尹毕士,那个让众人误会她的正主儿。
“该死!我就知道,小瑶待在蓝翼那家伙的身边绝对没有好下场。”尹毕上站在床边,看着昏迷的杨瑶,心疼又不舍。
即使被杨瑶狠狠的拒绝了,他还是无法放下她。
“听院方说,这位小姐受到鞭刑,背后有数道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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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的野火罂粟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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