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被你弄明白了,老子还出来混吗?」
牡丹红真哭了,呜呜咽咽。「那也不能这样啊……呜呜呜,咱可是辛辛苦苦把她拉拔大,供她读书学画,给她请师傅教琴、教舞,我可没亏待过她……呜呜呜,寒爷啊,您可得心疼心疼我啊……」
男人还是懒洋洋的语气。「我心疼你,那谁心疼我啦?」
牡丹红顿了顿,突然嚎啕大哭。
哭声凄惨,无比凄惨,万般可怜,哭啊哭,再哭啊哭,没谁劝她别哭,而没人理会,就越哭越没味儿,只好自个儿收尾。
「那、那总不能……」吸吸鼻子。「不能让我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啊……」
「行!」男人挺豪爽。「一口价。」指沾茶水写在桌面上。
牡丹红一瞧,险些厥过去。她见过坑人的,但没见过他这么坑人的!他不只夺花,还要把人带走,桌面上那个价,比她原想的对折再对折再对折,是保本了,但完全没赚头啊!
「不过,你肯给这面子,我倒可以陪你过场戏,你顺梯往下溜,保你无事。」
牡丹红心灰意冷。「寒爷什么意思……」用不着梯子,她已经一溜跌坐在地了。
嘿嘿笑声又起。「意思很简单,就说外头那场‘夺花会’,既然办了,咱们索性办到底!」
君霁华被好几双手摆弄着。
梳发,理妆,换衣,套鞋……这些事,她都晓得,都有知觉,神智渐转清明,但就是提不起力气。
她被扶着带上花厅,半卧半坐地窝在贵妃椅上,其实是没力气坐直。
牡丹红仅让她在众人面前现身短短的一瞬间,便把纱帘放落,让大伙儿隔着纱,瞧她斜卧躺椅的慵懒柔媚模样……其实又是误会,她清冷淡漠一张脸,哪学得会那些可人姿态?
有人问话,全被牡丹红巧妙代答,她听到好几个声音,此起彼落,像喊着价。
「姑娘,怎哭了?不哭、不哭,再撑一会儿就海阔天空了。」
内心屈辱难当,当个人,活成这样,能不掉泪吗?
不知是柳儿还是叶儿帮她擦泪,她掩睫,细细喘息,模模糊糊听到那熟悉的男人声嗓,他混在那群抢着夺花的爷儿们里面,也当起有钱大爷,出价出价再出价,完全的财大气粗,霸气十足。
他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明摆着「天香院」这朵花,他势在必得。
好个势在必得啊……好得不能再好……她觉得好笑,心中抑郁,一股热热的感觉绷在喉间,很不好受,像要呕出什么。
从此,她还能逃吗?
落到他掌心里,她……她会想逃吗?
「啊!姑娘,怎么脸白成这样?又是泪又是汗的……」婢子在她耳边轻哄。「没事了没事了,寒老大买下姑娘了,都结束喽!」
一切像在梦中走过,待君霁华真醒,人己不在「天香院」那个精巧小院里。
「真是的,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家,竟下这么重的迷药?这不是越混越回去了?」说话的女子手劲极轻,正帮她拭脸揉额,感觉是挺温和的性子,连叨念的语调都柔柔软软。
君霁华睁开双眸,眨了眨,然后定睛望着眼前一张鹅蛋秀颜。女人约四十岁,见她醒了,素容露出笑。
「我怎么……这里……您、您……」君霁华试着撑坐起来,四肢犹然酸软,但已能听自个儿支使。她环看周遭一眼,这间屋子甚为朴实,除了桌椅、矮柜、脸盆架,也没其他摆设了。
「别急、别怕。」女人柔声安抚。「醒来就好,我烧了热水呢,咱们先好好浴洗浴洗,先把精气神洗回来,然后再坐下来喝些热粥,身子暖了,肚子饱了,想谈什么再来谈。」
女人个儿虽小,声音虽柔,说的话却有种让人难以违抗的力量。
君霁华也不知自己怎么回事,明明有好多疑问待解,却还是乖乖按她的意思做,洗了头,洗了身子,换上干净衣裳,连人家帮她端来的小米粥,她都己喝下大半碗。
「姑娘,你别怕,那人敢欺负你,尽管说,我让他叔叔治他。」
闻言,君霁华有些发傻,甫张唇欲问,细竹门帘被人从外头陡地一掀。
寒春绪跨进门内,静伫着,高大修长的身躯几乎把门全堵了。
他穿着铁灰色薄袄,扎着宽宽的裤,没打腰绑,脚下套着保暖实用的黑绒鞋,雪发发尾带湿气,在肩上渗出水印子,那模样像也刚洗浴过。
君霁华接触到他吃人般锐利的眼神,脸色一白,清容明显绷凝。
女人收拾汤碗调羹正要退开,君霁华忍不住朝她瞧去,那双眸子仿佛哀求她留下别走,女人仅是安抚一笑,仍端着托盘离开。
好吧。她闭闭眼。总得把事情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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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君白头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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