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白头 第6章

  寒春绪满腹疑惑,静步绕到她身侧。
  见她闭眸,一脸虔诚,小嘴还念念有词,竟是……在帮那几只死犬诵经?!
  第二章
  「不是诵经……我不会念经。」
  听到问话,君霁华抬头望向寒春绪,后者灰白发凌乱得不像话,一脸怔忡,颊面竟有睡觉时留下的红印子,她想笑,唇角未弯,只笑在心里。
  「那你叽哩咕噜念什么?」
  她放下合十的双手,腮畔淡晕。「没说什么的,就说……希望它们早早超生,若再投胎转世,也希望投到好人家里去,能当人,就当好人,要是又当了狗,也要是条好拘,别去咬谁……」
  寒春绪瞪着她,眉挑得老高,一时间无语。
  「你瞧起来像真醒了。」她螓首略偏地打量他,眉间一弛,像似也放心了。「今天还得再喝一帖药,这样周全些。」
  「哪儿来的药?谁开的方子?」他问声不禁沉硬,心想,她该不会蠢到请大夫来这儿看诊。「再有,你穿这身灰扑扑的旧衣干什么?这……这是男孩子的衣物,又脏又旧的,你以为女扮男装就能骗过‘天香院’那些人吗?别太天真。」
  她两颊红晕深浓了些。
  不看他了,她拾起小锄头,一下一下地刨开薄雪,再继续掘土,边道:「‘天香院’的姑娘们要是病了,请大夫诊治,所开出的药方我都会收着,那天从‘天香院’逃出时,我把一叠药方全带了,里头有治风邪、头疼、高烧不退、绞肠、胃病、下痢等等,我想……逃跑路上倘若病了,还能按着方子抓药,可以省下诊金……」努力掘地,掘掘掘,单手力道不够,干脆两手合握一起使劲。
  「我在另一间房的柜子里找到几件男孩子的冬衣和一顶布帽,衣袄很旧,尺寸也小,但勉强能穿,我把头发全塞在布帽内,把脸也抹脏了,扮成野孩子在街上跑比较不引人注意,然后就按着药方抓回三帖药,也买了一些干粮和馒头。」她飞快看了他一眼,咬咬唇瓣。「……我没从门口进出,都是钻那个小墙洞,没给谁看见。」
  寒春绪头晕晕的。
  那种描绘不出的古怪感又掀,在胸内冲撞,连作几个深呼吸都压不下。
  他和她皆落难,真要比,她的处境还较他危险三分,她人在城中尚未逃远,又是个娇弱、不懂武的小女儿家,不严严实实躲好,倒为他犯险买药、张罗吃食……她是……她是笨蛋吗?!早该自个儿逃了,还跟个病号窝在这里!
  她像是心细如发,有时却又太过天真、太轻易信任他人,真让她逃出「天香院」出去闯荡,怕也是出了狼窝、又进虎穴,前途堪虑!
  也不知自己气什么,她不「长进」,那是她自个儿的事,有啥好恨?他不恨!
  头一甩,他粗声粗气问:「你刨地干什么?」
  她动作略顿,静默一会儿才呐呐答道:「把狗全埋了。它们死都死了……放着不管,总是不好。」
  「它们本来要咬死你!」
  「……我没死。」好小声说着,她低头继续挖,袄衣袖口太短,露出的两截细腕连同小手都冻得僵红。
  两道灼辣目光还没从她头顶心移走,君霁华感觉得出。
  实在不明白她哪里惹恼他,怎么才醒,他火气随即也醒了?但,这样算好事吧?证明他精神大好,病去身强。他若再昏沉下去,她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忽然,杵在身侧试图「瞪穿」她的人转身走掉。
  本以为他要进屋休息,才一会儿时候,他又晃出来。
  一双兽皮缝制的手套忽而丢到她面前,君霁华惊讶扬睫,看到他手里竟还提着一把巨大的铁锄头。
  他撇撇嘴,一脸不豫。「老子躺得都快生锈了,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然后,她就傻了似的,怔怔地看他挥动铁锄刨地,他掘一次的深度,她的小锄头八成得掘上十多下才抵得上。
  「看什么看?再看我挖你招子!」他脸上有可疑的暗红。
  君霁华连忙垂下细颈,不是怕他的言语恫吓,而是自己脸蛋也热热的。
  敛眉,缩颚,心绪有些浮动,她下意识继续挥动小锄头,才动了两下,一道粗鲁声音随即响起——
  「没瞧见手套吗?把它戴上!」
  她含糊低应,最后乖乖拾起手套。
  那东西对她而言是有些大,但确实温暖许多,十指不那么僵冷。「谢谢……」
  寒大爷别别扭扭地哼了她一声后,继续挥动锄头,扯疼伤口了也浑不在意。
  他没发现小姑娘又偷觑他,那双秋水映月般的眸子轻湛灵动,有着连她自己也未及察觉的柔软情愫……
  烧退之后,体内邪气逼出,寒春绪伤口复原之速加快不少,这两天已消肿大半,口子也不再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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