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他有个家。
他和她两个人的小地方。
可是努力这么久,以为抓牢她、与她再亲近不过了,为何最后还是只有他一头热?
他没谈过感情,但那柔软的情愫不经他允许就缠绕于心,他都还弄不懂,整个人就栽进去,眼里只有师姊,只她一个,再没有谁。
她是被他纠缠到怕了吧?
脑中晃过这想法,他竟扯唇笑,他没能瞧见自己的笑,那样的笑认命又苦恼。
甫望见小屋,他便看到一抹纤瘦身影在竹篱笆外徘徊。
他心中一悸,步伐略顿,但那姑娘已远远瞧见他的身影,竟朝他迎了过来。
小跑到他面前,李流玉双眸泛光,欣喜神色夹带一丝不及掩去的仓皇,女子似惊怕之事突然间解快,一颗心重重安回原来位置,脸上表情却没能收拾干净。
「你回来啦……」她在离他约一臂之距的地方煞住脚步,笑问。
他定定看她,僵硬颔首。
她笑得更美。「我煮好晚饭了,炖了苦瓜排骨汤,还蒸了两颗水葱蛋,你肯定肚饿了吧?回去我端盆水让你洗洗手,咱们就开饭。」
想起白日之事,他心里仍有芥蒂,五官还是僵的,但见她笑容可掬的模样,他即便想狠心对待也是徒劳无功,最后只是沉默不语。静静跟着她走回去,回到那个被他认定是「家」的地方。
晚饭时候,他依旧扒了两大碗米饭,将她煮的菜肴扫个精光。
吃完饭,沉默地帮她收拾好碗筷,他趁夜溜到河边洗了澡,潺潺河水清澈凉爽,从头到脚消了他的暑气,却消不掉他心中郁气。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对上她,他都是乖乖挨宰的分,往后若再发生类似的事,他再怒个几回准要呕血。这一回,绝对要跟她谈个清楚明白,以杜绝此「歪风」!
他攥紧双手,踏着坚定的步伐冲回屋子,冲过小厅,冲到她房前,想也未想便推门而入——
「流玉,我——呃!」猛然顿住。
房里的少女屈膝坐在小矮凳上,她身子赤裸,长发如瀑,一旁摆着一只大木盆子,她正用盆里的清水擦拭那双匀称白净的玉腿,那动作让她发丝自然垂覆下来,掩着胸前春光,但又没能掩尽。
江寒波僵在当场,峻唇微启,两眼瞪得都快爆眼珠。
他不是没看过她的身子,但上次看时,已是一多年前之事,而且那时她虚弱得很,又瘦又弱又苍白,然而眼前的这具少女身体虽仍纤瘦苍白,线条却柔润得不可思议,温润的巧肩,细瘦的玉臂,还有那双该死修长的腿和她发后微隆的雪白胸脯。
他胃袋一沉,那股气下至丹田,再往底下冲了三寸,在他腿间大动。
更糟糕的是,李流玉似也愣住了,他僵住不动,她亦僵住不动,没尖叫,没惊呼,更没想要遮掩身子,就怔怔与他四目相凝。
江寒波心脏怦怦、磅磅地跳得山响,待意识到身体窜了邪火,他满面涌红,跟着就恼羞成怒了。
「你脱衣服为什么不落闩?!有你这样的姑娘吗?都不怕人看吗?」
乱七八糟低吼完,他「砰」一声替她关上门,走掉。
许久、许久又许久,李流玉才动了动,缓慢直起腰身。
师弟没敲门就闯进来,她确实惊住了,但……因为闯进来的人是他啊!所以就……就……很自然而然地愣在那儿让他看了……
她这时才知要脸红,实在也慢得离谱。
想着他适才模样和撂下的话,她不禁感到好笑,既又想着他来找她,定是有话欲说……应是为了朱大婶提的那住事了。
如今想想,她总是欺负他,辜负他的心意。
在矮凳上又坐了会儿,思绪起伏,当心中所有波澜皆静止,她垂下玉颈,菱唇因内心浮现的快意而浅扬,恬静却笑染羞意。
拭净身子,她不穿衣衫,却只用一条长长棉布裹住自个儿。
她推门而出,穿过小厅,来到他房前。
她礼尚往来,同样没敲门就闯进去。
江寒波面向内墙侧躺在榻上,他哪里有办法入睡?
当另一间房的房门打开时,他听到她的脚步声,心头一凛,两耳竖起,更是忍不住要去捕捉她的声响。
岂料她竟朝他这边来了!
她、她她当真自个儿推门入内?
他不想理她,他现下状态绝对不适合理会她,所以,继续装睡。
「寒波……」李流玉知他根本没睡,见他没动静,心里有些退缩,但倘是就这么放弃,她就不知下次能否再鼓足勇气。
深吸一口气,她裹着棉布上他的榻,蹭过去贴靠他的背,棉布里探出一只雪白藕臂,很「大气」地横在他腰上。
江寒波瞄到那只光裸玉臂,整个人一跳!
「你干什——」他迅速翻过身面对她,本来怒扭双眉,一脸恶气,最后却只知张目结舌。她身上裹着棉布,裹得松松垮垮,让他瞧见她里头啥也没穿!
「……你、你子什么?」老天!他头昏……
「我想……跟你……」李流玉脸也红、身子也红了,掀着软唇、猫喵般嚅话道:「我想跟你这样和、和那样……」
他气息一滞。「什么这样、那样?你到底想怎样?!」
「就是……那个……」用说的说不清,她都快烧起来,他还拚命质问她,很气人啊!
恶心一起,她扑去榄住他颈项,柔软光洁的身体从棉布中完全破茧而出。
她吻住他的嘴,笨拙地辗转吸吮,乱舔一通。
江寒波先是愣住任她乱来,待回过神,他大手一搂,将她牢牢压向自己坚硬又火热的身体。
他另一掌插进她秀发中,略粗暴地按住她后脑勺,峻唇一张,贪婪地侵略她的檀口。她想退,不可能了,小舌被他缠住,他的吻潮湿生猛,如千年的地底岩桨猛然爆发,冲奔天际,情欲横流。
他搂着她翻身,将她困于底下,昂 扬的下身抵在她两腿之间。
「姊姊……」他很故意地唤了声,眼神火热,嘴角微扬。「你说,我到底有没有妻子?」
欸,他还为那件事生气就对了。
李流玉被吻得玉颊绯红,气息短促,一双水润眼睛慵懒眨动。
她注视他,一瞬也不瞬,抬手抚摸他年轻刚毅的面庞,双腿轻轻勾着他强而有力的腿肚,叹息般呢喃道:「寒波,我想跟你做夫妻……我想跟你在一起,谁看上你,我都不让……我不让的……」
他黝黑眼仁明亮无比,闪动光芒,鼻翼歙张,难掩内心激荡。
摸着她的脸,他哑声道:「好。我们做夫妻……」
这一夜,两具年轻身体彼此探索。
当他花了一番功夫终于进入她体内,然后忍忍忍,忍到她忍过那波破处的疼痛,皱紧的眉心终于略略放松时,他实在无法再忍,于是按住她身子驰骋起来。
他得到她,也被她完全拥有。
欢爱后,他在她耳际低语:「姊姊,你是我妻子了。」
昏昏沉沉、虚软无力的李流玉听到那句话,眼睫颤动,无力掀开,嘴角却笑了,因他那句话里,每个字皆欢喜。
原来啊,她能令他这样开心。
她要他一直、一直这样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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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合花 下 番外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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