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待下去,迟早会被觉察出来。
他遂抱紧她,提气往林中更深处飞入,接着又飞燕漾空,他带她迂回飞窜,最后停在大树高高的一段粗壮枝桠上。
他尚未坐定,紫鸢知危机已解,早按捺不住,微微嘶哑的笑音成串倾泄,泄出一种带媚的、慵懒软腻的风情。
燕影拥她在怀,扳起那张低垂的容颜,一看,左胸如中巨槌。
他是头一回见她这样的笑。
丽眸弯弯漾水,唇角不但勾起,还笑露两排贝齿,那模样极开怀似的,有着小女儿家该有的活泼娇软。
他气息一浓,凑去攫夺她唇上那抹娇意,心如此震荡,直撼神魂,都已这样侵夺亲近,依旧有满满渴望。
简直跟发情的禽兽没两样!
重重喘息,又沉沉吐气,他试图自制。
费劲再用力,好不容易离开她的唇,他颊面紧贴她的耳鬓,内心长长一叹。
「今夜月儿好圆、月色好美,但想要好在一块儿,唔……是不太容易呢!」紫鸢听出他的暗叹,毕竟,她也想大声叹息啊!
从她不知羞耻地抢他到手的这两年来,他们虽聚少离多,然几是每回遇到一块儿,就好在一块儿,用短暂时候尽情纠缠,若能,就会在他的水帘洞内共度,他们吸食彼此动欲的气味,内化成兽,凭本能夺取渴望的,也任由对方在自己这具赤裸裸的身躯上恣意深进。
但,这一次不行,鬼叔都寻过来了,还有其他那几位大叔、大哥,再加上正在度劫的凤主,她若跟燕影避进林间胡天胡地,待被发觉,她真要挖个地洞把自己和他一块儿埋掉。
紧紧拥抱她的男人沉默无语,但他的唇舌已静静移至她左上臂。
潮湿、柔软、温热……他又舔起她的伤,一遍又一遍,仔细无比,如每一下的舔舐都带有他深心的念想,要她伤口快些愈合、快些复原。
紫鸢细细颤怀,从心到外,就要抖成碎片一般。
他来回舔着那处刀伤,她则偏低螓首,用热烘烘的嫩颊去摩挲他的脸、他的发,只这样相贴着、亲近着,荒芜内在亦丰裕起来,觉得满足。
好半晌过去,她伤处渐渐愈合,留下一条粉色疤痕。
彼此似还不愿分离,最后却是燕影牙一咬,为她拉拢衣襟,再抱她落回地面。
「该回去了。」他哑声道,放她双足落地。
「嗯。」紫鸢乖顺颔首,敛下双眸,有些怅然若失。
忽而间,她眼前出现一只大手。
他轻功绝顶,方才入林甚深,此时欲返原处是担心她跟不上,失去方向吗?望着男人腼腆又故作冷淡的侧脸,她内心一漾,笑弧浅静。
「握好,别走丢了。」燕影粗鲁地补了句。
「嗯。」她伸手握住那只厚实的大手,甫贴触他的掌,那修长五指陡收,将她的手裹在温热掌握里。
他头也没回,随即拉她飞奔。
有他在前方引路,有他的力量扶持,她很轻易跟上,不迷失,而望着男人飞扬黑发和刚健背影的双眸,不自觉竟有些潮湿……
三个月后
这阵子对燕影来说颇为折腾。
先是凤主内伤严重被送回南蛮,那几日,箭泾上游的竹坞简直是人间炼狱,凤主既娇且傲的脾性说爆就爆,纸仆们个个自危,怕极一个没留神便引火上身,烧个透透澈澈,连点儿灰烬也不留。
突然之间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全掉在他肩头,便如——
纸仆们遇事不敢请示,全来求他当挡箭牌。
山里那群老人们鼓噪着要「杀」上竹坞教训臭小子凤主,怒其被妻弃,他一挡再挡,三挡又四挡,但挡得了别人,拦不住太婆。
而太婆跟凤主对上的那日,十九小爷亦溜进竹坞,非常兴致勃勃且绝对幸灾乐祸地「看热闹」,纸仆们吓得东奔西窜,全面飞逃,但他不能也去奔窜,他有护卫之责在身,即使不能维护凤主,也可尽道义收收尸……
幸得,魔星毕竟是魔星,太婆道行再高,也没能把魔星弄死,只令其残上加残,在榻上多躺好几日。
再然后,老天终于懂得开眼,魔星的「克星」终于返回南蛮。
上官净踏进结界,出现在竹坞的那一刻,他尽管面无表情,内心却澎湃如浪潮,如释重负之感兜头冲淋下来,通体舒快,感动得几难把持。
重要的人物一旦返回,诸事自然渐渐好转了。
近来,凤主亦应了太婆之令,与失而复得的自家媳妇儿回到凤鸟神地小住,正式拜见了山里那些长辈们。
搅出这么一场,惊天动地的,如今各归各位,终觉安生了些。
再三天就十五了,今夜,月光通明皎洁。
他立在最高的树梢头,莽林在银色月华下似沙丘般温柔起伏,奇诡神秘。
耳中一动,捕捉风声,他直直从顶端飞落,一眼便找到那个踏进莽林的女子,紫鸢凝望陡然飞落的男人,似早在期待他的出现,她眉眸静谧,嘴角噙着幽然的一抹软弧。
两人都没说话,仅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对方,而他的眼这样黑,瞳心的火这样炯亮。
燕影蓦然出手,牵起她的柔荑,抓着就奔。
紫鸢起初还能在他的牵引下跟上脚步,但他越奔越疾,彷佛那并非轻身功夫,而是异能骚动,让他瞬间生翅飞翔。
她跟不上,却未跌跤,足尖离了地,才知他以单臂搂住她的腰,挟她而去。
夜风扑面掠身,她把自己交给他,不再提气施力。
柔软赖在他臂弯里,好像她是他趁夜掳来的姑娘,是他的俘虏。
奔出莽林,他挟她来到那段熟悉的溪谷,回到流音清美的洞中。
已是忍至极处了,一进洞里,被那幕水帘浇淋半身,燕影体内的火却愈烧愈盛,尚未放下怀里的人儿,他头一低,舌侵入她口中,野蛮汲取。
紫鸢热烈回应,小手大胆拉扯他身上衣物,直到手心能贴熨他的肌肤,感觉他的灼烫刚硬,才满足般逸出娇哼。
她被抱到蒲草软垫上,男性大手以其人之道还之其身,解她腰绑和护腕,拉松衣带子,扯开她外衫与里衣襟口,抚摸她同样灼烫却无比柔软的凝肌。
当他的嘴取代了手,膜拜她的胸房,而他的手滑过她窈窕身段,滑过平坦腹部,碰触她最细致的蜜处时,紫鸢抑不住轻喘,热潮一下子刷过全身,而更热的蜜潮已被他勾引出来。
依旧不需言语,只需身躯紧贴,感受狂放的脉动与剧颤的心音,其他皆多余。
燕影吻着她、抚摸她,腰臀挪动,缓缓进入她身体里。
柔腻包含,命脉侵入她谷中,那滋味让他灼灼喷出气息,宽额垂抵着她,乌亮散发不知觉间半化成墨羽,搔弄她的脸肤和润肩。
「燕影……等、等等……」她细弱叫出,勉强扯住将要飞掠的一丝神智,身子这样湿热,被绷胀地撑开,她每扭动一下对两人都是至甜至毒的折磨,但……有件事必得做到,不能忘掉。
她伸长手将外衫勾近,从衣内暗袋抓出一只小瓶,倒出两粒药丸。
她含进一颗,另一颗抵至燕影嘴下,眸光逼近迷乱,却执意看他,要他张嘴。
燕影面色微异,眉目瞬间一转刚硬,但他还是吞进她递来的药,津唾一润,药丸立即溶于舌下。
「这样就没有顾虑了……」她迷蒙扬唇,双腿环上他的腰,裸身拱起。
描绘不出的火气陡然而生,因何发怒?燕影亦觉莫名,然而,就是不痛快。
他俯首重重吻她,无法温柔待她,彷佛泄恨,一直挺入深进,灌注蛮强力道,感觉是疼痛的,却又纠缠肉欲,心魂与身体都快炸开,紫鸢用很多、很多力气抱紧他,大概今生都不会再遇到,像他这样能让她痴迷至此的人,她不知道对他是不是所谓的「爱上」,但「痴狂」与「迷恋」,却如此明了。
疯魔若错,她就错到底,一直错下去,不回头。
当那股最高狂潮兜头打下时,她圈住他腰身的双腿变得紧绷,脚趾蜷曲。
她想挽留他、绞紧他,然一切还不能结束,还不是时候,男人抱着她翻转半圈,光裸身体交叠纠缠,他从她背后再次占有,欲 - 望粗实沉重,在一次次撤与顶之间剖开她盈满香蜜的肉壶……又一次,她被推进另一波猛浪狂潮,继续漂荡……无止境浮沉……
无边。
无际。
至欢之后,是茫茫之愁。
而这般欲念啊,却已化作茫茫之劫,教人甘愿在生死间轮转无数回……
一切混乱纠缠静下时,似乎已过去许久许久。
男人粗犷沙嗄的叫声,女人带泣般的吟哦,像还回荡在洞中,与一幕天然的水帘珠子共谱秘曲。
女子趴卧于软垫上,燕影知她并未睡去,她是被折腾得太狠,于是静伏调息。
错在他。
这阵子他忙,她亦忙。
上官净重返南蛮,与凤主之间的恩怨情仇开解后,原要回「西海玉灵峰」将唯一被留下的小师妹杜青青接来,但凤主发疯般硬不放人,最后是她代替上官净跑了一趟,前两日才将杜青青带回。
算算时候,他和她都已三个月未单独相处。
今夜守在莽林,或者下意识是在等候一名女子,等待她寻来,走向他。
见她当真出现了,他左胸剧烈鼓动,如顺风的满帆,涨满无数心绪,说不出,无法言明,然后看过再看,一直看,瞪得两颗眼珠都快掉出,她真的在,不是他幻想出来的人物。
她来寻他,来到他身边。
内心一开始确实欢畅不已,但,这滚了一地的红泽药丸……
此时蒲草软垫旁散着十来颗殷红如血的药丸子,这药丸主要是用莽林内依附巨木而生的花藤「红凤尾」所开的红花揉制而成,阴阳交合,若不想落种怀胎,男女双方在「办事」前都必须服上一颗。
当他们头一次赤裸交缠时,什么防备亦无,事后,他深思过这事,想过再想,最后硬着头皮跟凤主问了那样的药。
那一次,魔星难得慈悲爽快,竟问也不问原由,便把一袋子装得鼓鼓的「红凤尾」药丸塞给他,说是可以让他用很久,还追加叮嘱,不够的话,再跟他取用。
他面红如血地接过那袋药,心知凤主不问,八成已有计较,只是不知他与紫鸢之间被瞧出了多少。
之后没多久,水帘洞内那样的火热痴缠被密密重温了。
然,在他取出红花揉制的药丸前,双腿紧环他炽热躯干的姑娘竟先一步取出相同的殷红之药,喂进两人口中。
她告诉他,那是她问过太婆后,老人家给的。
这也意味着,她仔细想过他所深思的事——不想有孩子。
贪欢,就这样「没要干什么」地在一起。
所以不能有孩子。
而另一方面,他这时不时让外貌异变的精血极可能延续至下一代,他不想让孩子吃这种苦头。
燕族若因此绝断,就断吧,他根本不在乎。
她这么做,恰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他一开始只觉松了口气,恣意投入与她的每一次纵欲交缠中,每一次在一起都不容易,所以全心全意,神魂授与,直至筋疲力尽,安歇在彼此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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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疯魔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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