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儿,勿忘我 第六章

  下人们带走两人后,沈大富发现地上落了样东西,捡拾一看,对那只翠绿通透的玉斑指爱不释手。
  “好精致的小玩意儿……”该是那个姓黄的落下的!
  沈大富想也不想便将它往拇指一戴,硬是将过小的指环套入指间。
  “该死的!”
  疼痛将阿蛮唤醒,她抚着后脑勺咒骂一声,发现置身于黑暗中,就着月光往周围瞧去,关元祯正躺在她身边。
  “爷?快醒醒!”她赶紧唤醒他,急着扭身往门口奔去,发现门被上了链条,于是又奔回床边摇晃着关元祯的身体。
  “呃……”关元祯紧皱着眉,感觉头疼欲裂,全身也不太对劲,“这是哪里?”
  “咱遭到暗算,现在不知被关在何处!”见他痛苦的模样,阿蛮不顾自身的疼痛,忙着找寻他头上的伤口,“疼吗?让阿蛮看看您的伤……”
  关元祯只觉浑身噪热不已,好似有人在他体内燃了一把火,全身就要烧了起来。当阿蛮跪在身边帮他揉着后脑勺的痛处,一股女人的幽香袭来,那把火烧得更加珏盛。
  更难受的是胯间的胀痛,他不明白自己怎会这样,但他感觉那儿是火烫的,好似全身血液都冲向那一点,叫嚣着要获得解放;尤其当阿蛮一靠近,那种感觉愈来愈强烈……
  “不……用。”他赶紧避开她,否则肯定会将她扑倒在床。“我没事。”
  “爷,您怎么啦?还有其他伤口吗?”阿蛮还是关切地凑上前,往关元祯脸上摸去,接着惊呼一声,“哎呀,您的脸颊好烫手……”
  小手继续在他脸上胡乱摸索着,冰冷的触感让关元祯舒服地发出一声轻叹。
  他好想扯开身上的衣物,让那双小手摸过全身,化解皮肤上的灼热……但他还是推开她,因为愈来愈无法克制欲 - 望的冲击几乎夺去他该有的理智!
  “没事,你离我远一点……”关元祯猛地起身冲向门口,试着摇晃紧闭的门扉,链条发出清脆的撞击声,让他有如囚兽般暴躁,“该死!”
  再不出去,他会难以克制地伤害她,这是他最不愿见到的……
  “爷,您别这样,会伤了自己!”阿蛮从未见他如此失控,忙着安抚。
  关元祯却转身用力推开她,“别靠近我!‘此刻由她身上传来的女人幽香愈来愈浓烈,他瞪红着眼眸,像只急欲将她吞入腹中的野兽。
  “爷……”阿蛮不知关元祯为何突然变成这样,委屈地热了双眼,不明就里地望着他,“阿蛮只想帮您……”
  她凄楚的模样让关元祯稍稍恢复理智,他紧握着拳头,试着以轻柔的语调解释着:“爷只是不想伤到你……”
  阿蛮稍稍释怀,但仍旧关切地望着他。“您到底怎么了?您的样子……奸怪!”眼前的关元祯已不见之前温文模样,喘息的模样活像头被激怒的野兽,令她感到有些害怕。
  “他们给我吃了……药,我没办法克制自己的欲 - 望……”关元祯努力调息,不知该怎么对她解释。
  未经人事的阿蛮哪懂得什么欲 - 望?依旧瞪大双眸无辜地问:“什么药?”
  “该是……春药!”关元祯听闻坊间常有这种秘药,听说可促进闺房之趣,让男人变成野兽般勇猛,连大家闺秀也会变成荡妇,没想到自己竟会碰上这等事!
  “春药?那是什么?”阿蛮还以为那是什么致命毒药,吓得一脸仓皇,“您会不会死?”
  “如果……没有和女人……交欢……就会死!”关元祯已经失去耐力,他感觉身子就要被烧成灰,手指几乎掐进身后的木门。
  阿蛮这才想到街坊那些三姑六婆常聊到的八卦,说是沈大富对女人不行了,所以要藉助药物来和女人交欢……难道他们就是被那猪猡抓来,他还对爷儿下了那种药?
  “可怎么办?”阿蛮急坏了,生怕关元祯没女人会死,因为他的脸红得很不寻常,甚至有些吓人,但现下要去哪儿找女人?
  慢着!女人……她不就是女人吗?阿蛮下意识摸摸胸口,仿佛要确认自己还是个女人。
  为了不让爷儿死去,她再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鬼话,况且,
  爷儿是她喜欢的人,若能以这副身子解救他脱离痛苦,贞操又算什么?
  “爷……我来!”阿蛮拍拍胸脯,却羞于启齿,“帮你……”
  “不……”关元祯知道自己已濒临爆发边缘,稚嫩的处子必然无法承受这种狂暴的欢爱,他不想伤害阿蛮!
  “我……真是女人……”河蛮以为他不相信自己帮得上忙,急着不知如何解释,最后她牙一咬,干脆开始脱去身上的衣物。
  “住手……”关元祯冲向床边,手指掐进床栏,背对着不愿见到她的裸躯,这对他来说无疑是最痛苦的折磨。“我不能……”
  阿蛮已然全身赤裸,因为紧张和寒冷,雪白柔嫩的娇躯颤抖得厉害,她慢慢走向关元祯,鼓起生平最大的勇气伸手揽住他的腰。
  “爷……您转身过来看看阿蛮,如果您不嫌弃阿蛮身分低贱,就要了我的身子吧!”因为阿蛮喜欢您,愿意将身子给您呀……
  她哽咽地说着,破碎的语气却满怀着无怨无悔的爱意,为了证明自己是女儿身,她以胸口不断在他背上磨蹭着,献身于他的意念甚为坚决。
  “阿蛮……”关元祯浑身僵住,她的卑微令他心疼,却也更加爱怜,濒临崩溃边缘的欲 - 望经不起凹凸有致的女体挑逗,自制力瞬间瓦解溃敌。
  ……
  “啊……”阿蛮已哭到嘶哑,身子都要被震碎了,这恶梦似平还永无止境……
  “昨儿夜里,那间厢房里可有啥动静?”沈大富刚从六姨太的床上起身,正让下人伺候着梳洗。
  一旁的总管笑得极为暧昧,“嘿嘿,阿蛮那小子肯定被折腾得半死,可听那叫声……哟,还真像娘儿们,听来挺销魂的呐!”
  “哈哈,他这辈子也只能去当男人的玩物,要不就进宫当公公,听说那里头……啧啧,兴好此道!”
  “老爷,咱接下来要怎么做?”总管等候着指示,沈大富尚未回答,外头却传来奴仆慌张的声音:“不好了!不好了!老爷……”
  沈大富劈头就给慌张入内的下人一个巴掌。“哇!一太早就触老子霉头!”
  下人被打得眼冒金星,一时开不了口,总管在旁催促着:“到底怎么回事?你就快说呀!”
  “县太爷……正在前厅。”下人露出惶恐的眼神,沈大富却是面露喜色。
  “舅爷?哈哈!来得正好,刚巧将那姓黄的逮回衙门!”
  “可……还有其他人……”下人捂着发红的脸颊,支支吾吾地说着;
  沈大富感觉事有蹊跷,仓皇地往大厅奔去。一进大厅,县太爷曹锟急忙对外甥使个眼色,明里却摆出六亲不认的强势。
  “沈大富,见到知府大人还不下跪?”
  沈大富连忙跪下请安,正纳闷着为何惊动了知府大人,还出动了大批官兵,这时,他发现知府大人身边站着熟悉的面孔。
  昌州知府周庭一脸威严,“沈大富,本官此次前来,想跟你打探一个人的下落。不知你昨日是否瞧见一位来自京城的皇爷?”
  沈大富瞪大三角眼,跟着又偷瞄了曹锟一眼,低头恭敬地回答:“启禀知府大人,并未瞧见。”
  一旁的小宁子眼尖地发现他手中所戴的玉斑指,一个箭步上前抓住沈大富的肥手。“这分明是爷的玉斑指,这上头的纹路小宁子不会认错!爷儿肯定落入这贱人手中!”
  昨晚回到客栈不见关元祯的踪影,跑到善堂也说阿蛮没回家,小宁子急得赶紧联络赵谦,两人遍寻不着后,便将沈大富列为第一嫌疑犯,为了不泄漏太子身分,赵谦于是连夜飞骑至昌州府请来知府周庭。
  “大胆沈大富!你可知悉这皇爷的身分何等尊贵?”
  周庭大声一喝,沈大富肥胖的身子伏在地上颤抖着。“大人恕罪!草民有眼不识泰山……”能惊动知府,这姓黄的绝对是他惹不起的人物!
  “还不快说出皇爷的下落!”小宁子气急败坏地说着。
  “在……后院……”沈大富吓得差点屁滚尿流。
  赵谦和众人连忙往后院奔去。
  刺眼的光线唤醒关元祯,他睁开惺忪睡眼,往床的另一边翻个身,阿蛮沉睡的容颜让他顿时清醒。
  他猛一起身,看着眼前横陈的白玉裸躯上头布满青紫的吻痕和被蹂躏一晚的印记,这才记起昨晚被下春药的事。
  后来只记得自己不断地要她,像只不餍足的欲兽,粗暴且急躁……
  “阿蛮……”关元祯轻搀着体无完肤的娇躯,内心满是心疼和愧疚。
  “鸣呜……不要了!我受不住……”阿蛮嘤咛一声翻了个身,皱紧眉心啜泣着,依然尚未清醒。
  关元祯瞧见她股间一片狼籍,可想而知昨晚她所承受的痛苦,心头被拧得好紧。
  如果您不嫌弃阿蛮身分低贱,您就要了我的身子吧……
  他依稀记得她昨晚说过的话,那么地卑微却又义无反顾,那无怨无悔的付出令他动容。
  关元祯抓起被单为阿蛮擦拭触目惊心的痕迹,尽管动作极尽轻柔,却仍引起阿蛮无意识的啜泣,“好痛……爷……”
  “嘘……不哭,爷儿疼你……”他一边柔声安抚着,像哄着疼宠的孩子一般,阿蛮低喃一声,又沉沉跌入梦乡。
  正当关元祯为她穿上残破的衣裤时,外头传来开锁的声响,小宁子急切的呼唤随之响起:“爷!您在里头吗?”
  “先别进来!”关元祯朝外头一喊,不想让人撞见阿蛮衣衫不整的模样,“小宁子,脱下你的外袍丢进来!”
  “爷!真让小的找着你啦!”小宁子激动地感谢祖宗八代,关元祯却不容他有太多时间感动,“还不快脱下外袍丢进来!”
  小宁子不知怎么回事,但主子的吩咐只得照办。过了好一会儿,房门终于打开,关元祯一身狼狈地现身,手里抱着被衣袍包覆紧紧的阿蛮。
  “主子,这是……”小宁子瞧见垂落在外的乌黑长发,一脸目瞪口呆。
  原来昨晚主子和一个女人在里头……小宁子不断猜想能让主子这般呵护备至的女人到底是谁。
  “要不要让小的来?”小宁子想要接下主子手中的大包袱,关元祯却不让任何人碰阿蛮。
  “我来就好……回客栈前先去请个最好的大夫过来。”关元祯对着做揖致意的周窿点个头,随即抱着阿蛮朝门口走去。
  沈大富还隍恐地跪在大厅,瞧见阿蛮垂落的长发,惊吓过度地跌坐地上。
  “来人!将沈大富押回县衙,即刻升堂!”周庭下令后随即拂袖而去。
  “大人……冤枉呀!”沈大富双腿发软,喊冤却为时已晚。
  下身传来又疼又舒坦的感觉,将阿蛮给唤醒,她依旧紧闭着双眸,时而发出舒服的喟叹,时而低声啜泣,螓首不时在枕上左摇右晃。
  “忍忍,爷帮你上药……”
  关元祯低沉轻柔的声音让阿蛮瞬间睁开双眼,她猛地抬头往前一瞧,发现自己正袒露着身子,关元祯则坐在她开敞的双腿间,专注地帮她上药。
  “哎呀……”阿蛮羞得坐起身,以被褥遮着自己,却引来一阵刺痛,疼得她眼角泛出泪光。
  “别用力,会弄疼自己的!”关元祯盖紧药罐,一边为她取来一旁叠好的衣物,就要掀开被她紧抓着的被褥。
  “别害羞,我帮你穿好衣裳。”
  阿蛮早已满脸通红,心跳如鼓鸣,“不用……我自个儿……穿就好。”
  瞧四周不似昨晚那间充满恐怖记忆的房间,阿蛮知道他们自由了,昨夜的每一幕却如潮水涌入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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