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能哭,段毓华怀疑她全身是不是都是水做的,那双又黑又亮的眸子里能否挤出满满一桶水顺便拿去浇浇花?
精致妆容被她哭得模糊却没让她变丑,他加入搅和,配合泪水,洗刷硬是在白皙脸蛋上添加的胭脂水粉,谁说她没有很美,一开始他是觉得她不如小妹那般粉雕玉琢,顶多清秀可人罢了,她的确不是人间绝色却异常对他口味。
胸口那股积聚得令他发闷的怜惜在作祟,他吸了口气,忍下想要欺侮她和被她勾起想要一亲芳泽的冲动,他决定给她一个机会,「闲人山庄还记不记得?」
「闲人?我只知道闻人山庄。」
闻人山庄的主人十分好客,他的好友遍布五湖四海,当中不乏商贾权贵,更有江湖中人,至于闲人山庄,她着实没听说过。
「你忘了?」她是真忘了还是在假装?
「我该记得什么?」
她忘了,真忘了,忘得一乾二净!
「很好。」段毓华冷冷扯笑,笑她比寡妇还要鲜廉寡耻,「我本来打算要原谅你,让你好过些。」是她自己错过了这个机会,别说他没给过她。
「你到底在说什么?」她一直云里雾里,无法捉住他想要表达的重点。
「今晚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在这间喜房里,一个人。」留下惩罚与嘲弄味极浓的字字句句,段毓华拂袖离去。
他走了,直到红烛犹如泣血般焚燃着,映照蜿蜒在双颊的泪,白水心才终于反应过来。
她的夫君,那个她把他藏在心里,喜欢了好多好多年的男人,在洞房花烛夜丢下她一个人离去。
那一夜,白水心倚着床柱失神,睁着眼,坐了一整夜。
第三章
白水心作了一个梦。
长方形的小小空间犹如遭遇狂涛巨浪肆虐,她在里头翻江倒海、一下下颠簸,如断线傀儡般四下滚动。
头部撞上硬壁,发簪险些紮入脑子,她无奈将其取下,无法取得平衡的身躯再次倾撞向另一方,这回手肘首先碰壁,痛得她掉下眼泪。
救命!她并非第一次呼喊这两个字,只可惜所有人早已离她而去,徒留她一人待在被发狂马匹拖着奔驰的车厢内听天由命。
人就是这样的生物,量力而行、明哲保身,不是不救,而是无法救。
她深深明白到这一点,努力着不去怨,却无法制止狂乱的心跳与惊惧的泪水如泉涌现。
别怕!我会救你的,男子似冰冷嗓带着矛盾焦急,随着达达的马蹄追赶而至,他的出现像极了突然被她抓住的海中浮木,成功阻止死的狂潮卷走她,将她深深沉没。
男子的吆喝、马的嘶叫一时间充斥双耳,她想捂住耳不去听,最终只是用双臂环抱住发颤的身子,她需要那不太温柔的嗓音安慰自己,她能获救、他能救她、他一定可以……
已经没事了,等来这句宣告一切已平伏过去的话语的时间几乎有数十年那么漫长,她睁开被泪濡湿的眼,拼了命爬起身,探头出去。
她想要跟那个男人说谢谢,如果他当场带笑给予她安慰,说不定她会抛却矜持,狠狠扑进他的怀抱,向他讨取温柔抚慰,以抑制心中那份尚未消逝的恐惧,然后揪紧他的衣襟告诉他,幸好你来了。
然而当时她所看见的只有男人骑着另一匹马远去的背影,头也不回。
这个梦似乎有些不同,梦里的男人走了又回来了,男人有一张足以令无数女子尖叫心跳的好皮相,只可惜与生俱来的深沉阴鸷破坏了它,让它总是透着些些狰狞。
即使如此,他还是好温柔,轻轻地唤着她的名,柔声叫她不要怕,这样的情景像极了作白昼虚梦时的妄想,却只维持短短一瞬。
下一刻,男人的神色变得沉狞,阴沉沉、森狠狠地吐露狠绝言语,说不会爱她,这辈子都不会给予她爱。
她蓦然惊醒,记起眼前这名男子是谁,他是段毓华,段家大公子,她痴痴恋了好多年,却也在新婚之夜丢下她一人独守空闺的男人。
白水心在梦中剧烈一颤,当她睁眼,看见眼前与梦境完全相同的面容时,颤抖得更厉害。
「天亮了吗?」
她只是随口问问,面前男人配合地回了话,「快了。」
房内安置的数根红烛早已燃尽,他身后的窗户有灰蒙的白芒淡淡洒进来。
「你……夫君?」她怀疑还在作梦,因为他昨晚已经走了,她以为他不要再见到她。
「除了我,还有哪个不知死活的男人敢进入这间房与你独处?」杀气腾腾的口吻配上一抹不苟言笑。
本来就缺少血色的清妍小脸,因没加入多少好意的口气转为纸一样的苍白,段毓华把她的变化看在眼里,突然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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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婚狼君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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