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吗?”他侧眸笑问她,立刻就见到她摇头。
“我不想看,我觉得京城里的杂耍团一定更精彩,咱们不需要浪费时间在那上头。”她拉着他往另一头走,穿出了人群,来到了一处空旷的广场。
在他们行走时,总瞧见村民们总是朝他们投来不经意的瞥视,因为村民们彼此太过熟悉,所以一瞧就知道他们是外地人,也听说他们就住在花庵里,他们的心里觉得奇怪,总觉着这几日“外地人”特别多,原本单纯的村子多了不少陌生人走动,就连先前不曾见过的杂耍团,竟然也来他们的庆典凑热闹,平静了几百年的村子,总觉得就要发生大事了。
段檠天不坚持,任由她拉着走,只觉得她的指尖泛着凉意,脚步与语气也比平常急躁了些。
“你也吃些。”她像是为了堵住他的疑惑,把手里剩下小半块的饼塞进他的嘴里,“虽然我觉得杂耍比不上京城,可是这块豆馅烧饼做得倒是意外的好,皮薄却不失爽脆,这馅心甜得刚刚好。”
“嗯。”吃下了她喂进嘴里的饼,瞅视着她脸上灿烂的笑意,觉得无论再美的景色,都比不上她如此如花般的笑靥。
他忍不住心猿意马,俯首吻住了她的唇,两个人在对方的嘴上尝到了相同的味道,不约而同地失笑出声。
蓦地,他将她拉到一棵老樱树之后,再一次吻住她的唇,像是百尝不厌似的,吮去了她的笑,深深地探入她柔软的唇间,反覆品尝着她美妙的滋味。
凤雏一双纤臂勾上了他的颈项,大胆地回吻他,没有一丝毫的羞怯,感觉就要被他强而有力的臂弯给揉进骨子里。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放开了对方,两人的唇畔都勾着浅笑,也同时都在喘息着,望着对方的眼眸深处,有着笑意以外的浓郁激 - 情。
这时,一群孩子的喧闹声像是打扰般地传了过来,他们几人成群在玩着跳白索,几个孩子配合着节奏,念着逗趣的童谣,那悦耳的笑声比起烂漫的春光毫不逊色。
“记着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与小茂子他们也是在玩着跳绳子的游戏。”
段檠天在北方没见过跳白索,只觉得新鲜有趣。
“是啊!那时我就快要狠下心跳进去了呢!”凤雏娇软的嗓音里有着惋惜,笑着摇摇头,“其实,我从来没真正玩过跳白索,只听说过关于它的叙述,心生向往不已……二童子引索略地,如白光轮,一童子跳光中,曰‘跳白索’。你听听,是跳入光中呢!只是想像就令人觉得有趣,是不?”
“你想玩吗?”问话才歇落,他已经拉着她的手往孩子们走去。
“不要不要!我怕被绳子抽到了,我怕疼,这你是知道的呀!”她忙不迭地摇头,坚持着不肯跟他走。
段檠天看她被吓得脸色惨白,胸口不由得揪起一阵痛楚,他真想把当年伤害她的人给揪出来碎尸万段!
他执起她的手,吻着她纤嫩的指尖,这几日,这动作几乎已经成为他的习惯,像是想要抚平她当年的伤口似的,烙在她指尖上的唇温柔得教人心疼。
“如果我可以保证你不会被绳子抽到,你肯不肯跳?”
“我从来就没跳过,失败是一定的。”她用力地摇头,就在她半推半就之间,已经被他拉到了嬉戏的孩子们身旁。
几个孩子从小就生长在村子里,没见过外人,看见他们两人走了过来,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几双眼睛眨巴地盯着他们,心里同时有着陌生与惊讶。
因为陌生的男子有着他们见过最高大剽悍的身长,那脸庞比起他们所见过的人都要俊挺深刻,但明明是个模样好看的男人,却没有一丝娘儿们的气息,就算是微笑时,那双幽邃的眼眸依旧慑人。
而凤雏的模样才真教几个孩子看傻了眼,他们面面相觑,不约而同想到了学堂里的先生说过什么美人如花的句子,拿来形容他们眼前的大姐姐,还真是一点儿都不假。
更别消说她那张脸儿和一双纤手粉嫩的就像是白呼呼的面团,不不不……不是面团,是比面团更好看几百倍的宝贝,只是一时之间,他们谁也想不出更好的句子形容。
“几位小兄弟,这位姐姐说想与你们玩跳白索,可以吗?”段檠天笑着开口,一手牢牢地捉住想逃的凤雏不放。
“不要!你们不要听他的话,其实我是不想玩的……”凤雏用力的摇头,拼了命的解释,一边气呼呼的瞪他,一边用两只手使劲儿地想扳开他如烙铁般紧箝的掌握。
“好啊!”
“可以啊!”
几个孩子的回答完全与凤雏的意思背道而驰,他们点头如捣蒜,一个个笑逐颜开,想到可以跟美丽的大姐姐玩跳白索,他们一个个高兴得如获至宝,两个孩童开始转起了绳子,还有几个孩子跑上来要拉凤雏加入。
这会儿,凤雏反倒拉住了段檠天不放了,“不要,我是认真的,我不要玩,真的,你们不要拉我,不要拉……你们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自尊心让她无法向几个孩子承认她根本就不敢玩,几个孩子在兴头上,根本就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一直扯着她。
“这位姐姐不会玩,她说要你们示范给她看。”
段檠天开口替她解围,说话的时候,挑眉笑觑了她一眼,那无辜的眼神仿佛说他没揭穿她不敢玩的事实。
凤雏抬眸拧眉瞪他,那眼神像是在告诉他,他的说法并没有教她觉得好过多少,但说也奇怪,孩子们就是能听得进他的话,乖乖地跑离凤雏身边,一个个以俐落的身子跳进翻转的绳光之中。
这时,只听得孩子们一边跳着,一边念着歌谣——
“火火虫,夜夜飞,关倒门,立倒碑。借我牛,犁田头。借我马,驼媳妇。驼到临安十八铺。高首十八家,地下十八家,认不得丈人丈母任哪家?丈人出来拉花马,丈母出来接小娃,大狗出来汪汪叫,小狗出来摇尾巴。”
念到最后一句,跳过翻绳的孩子还故意学了小狗摇尾巴的样子,那逗趣的模样,惹得同伴们都笑了。
凤雏听了也忍不住笑出来,拉住段檠天的袖子,“你听,他们念着歌呢!我只在书上见过,说以前的人玩跳白索时会唱歌谣,那日我向小茂子他们提了,可是他们全说不知道!这村子果真是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我想说不定好些事儿都与百年前是一个模样呢!”
段檠天瞅着她,唇畔也是含着笑,深眸里忽然闪过了一抹坏心眼,转首对几个孩子喊道:“谁要能让这位大姐姐跳过白索,要吃什么我都请客!”
几个孩子听到有人要请吃的,哗地高兴大叫,只见凤雏如美般的娇颜又皱成了一团。
“不要过来!”她急忙地想要喊停那些孩子,心里气恼,怎么这些孩子就只肯听他的话!
段檠天扬唇露出小人得志的笑容,不想对她说明,因为他从小在草原上,就是威风赫赫的孩子王,再加上后来母妃收养了几个义子,也都是跟着他一起长大,对于孩子们的脾性,他自然会比平常人更熟稔。
“看你是要信他们,还是信我?今儿个,这白索你是非跳不可了。”
“信你?你要我怎么信你?”分明从一开始陷害她的人就是他!
“信我能让你安然地跳过白索,决计不会让你被绳索伤到分毫。”
“我不要,我不相信……”她才想说不相信凭自个儿的技术,能够安然地跳过翻转的白索,整个人已经被他给腾空抱起。
一声惊呼还在她的嘴里梗着,他已经抱起她跳过了翻转略地的白索之中,在那一瞬间,她看见了飞甩的绳索就像一道光轮般笼罩在他们周身。
一直到他们跳出了白光之中,她依旧愣愣的无法回过神。
“赖皮!你们赖皮!”
十几双小手不约而同地指着他们,段檠天与凤雏没料到会遭到大伙儿严重的指控,两人环视了几个小鬼一眼,看见他们脸上既认真又不服输的表情,不约而同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一串串的笑声,已经分不清楚是他的或她的了!
段檠天一脸无奈地掏出钱囊,丢给了其中为首的小毛头,“拿去吧!这就当做是你们陪这位大姐姐玩的谢礼。”
几个孩子不敢贪取,只拿了几锭碎银,嘻闹地跑掉了。
见状,凤雏觉得好笑,她笑倒在他的怀里,被他有力的臂膀环抱着,她昂起娇颜,透过他的怀抱,看着雪白的樱花在湛蓝的天空之下摇曳着,美得就像是一首诗歌般,足以令她永生难忘。
不可能再更幸福了吧!
她笑着,也倾听着他在耳边震着的笑声,心里忍不住想,已经够了吧!在这天底下,已经不可能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吧!
午后的阳光,带着一种微醺的温暖,穿透过窗纸,迤逦进屋内。
在床榻旁的小几上,陶土瓶里以水养着一枝凤雏折下的樱枝,枝上盛开的樱花在光线的照射下,淡淡的阴影如花纹般,烙刻在难舍难分的两个人身上。
“什么时辰了?”段檠天低沉的嗓音里带着一丝慵懒。
“我不知道,我不想知道。”与他在一起的时候,她不想知道时间的流逝,她只想要牢牢地捉紧这一刻。
刚欢爱完,在她的身上还黏腻着他的气味,而在他的身上仿佛也沾染着属于她的味道,两个人的气息揉和成一种难以言喻的亲昵气息。
凤雏喜欢这味道,她脸上泛着一抹慵懒的笑,纤手画抚着他的脸庞,从他饱满的额头到高挺的鼻梁,然后是他总喜欢吻她的薄唇。
樱花的光影纹在她的手上,而她纤手的影子却是烙在他的脸上,静静地随着光影变化,安静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俩仍有些喘着的呼吸声。
段檠天再也捺不住她有心的逗弄,执住她顽皮的手,扣住了她的头,几近是强悍地吻住她的唇。
无论吻过她多少次,那甜美的滋味就如同迷蛊般,明知道会上瘾,却仍旧做不到浅尝即止。
“裹儿?”他开口唤。
“嗯?”她扬动了下眉梢,回得不怎么经心。
她的心里仍旧想着方才的激热,此刻,被他的体温炙着,那深刻在脑海里的记忆越发热腾了起来。
又或许,因为他唤的并非是她的真名,所以她才不经心吧!
多想呵!哪怕是一次也好,他能够如此抱着她,用着这一刻的温柔怜爱,唤出她的闺名。
那该是多令人心魂激颤的感动啊!
“先前,我说不告诉你名字的时候,还对你说过什么,你记得吗?”他埋首在她的发间,嗅闻着泌在她青丝里的馨香。
“我记得,你说,在你告诉我名字的那一天,代表着我对你的意义已经与众不同了。”她轻声地说着,倾侧娇颜,熨帖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
“是,是与众不同了。”轻沉的嗓音从他的唇间逸出,像极了一声满足的喟息,“我无法再对自己否认,裹儿,你对我而言已经是与众不同了,在这天底下,谁也不能取代你在我心里的地位,我喜欢你,裹儿,我已经是无可自拔的喜欢着你了。”
“不……”一阵战栗就如同鬼爪般狠狠地耙过她的心房,她浑身冰冷僵硬,害怕他即将要说的话。
她想要求他,求他不要破坏这一刻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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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驭枭皇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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