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唤,容雍雅身形一顿,无奈地叹了口气,美眸横了几名手下一眼,“我不是说过了吗?在军营里不许唤我娘娘,在军营里,我是要带兵打仗的将军!不是个娘儿们。”
“说得好啊!”
她话声甫落,立刻就听见一道男人的轻哼声,“他喊你娘娘,是要提醒你,是怕你压根儿忘了自己是朕的女人。”
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浑厚男嗓,她蓦然怔了怔,知道要回头已经是半响之后后的事了。
容雍雅吃惊地回眸,看见了舒治高大的身影就斜倚在马栏畔,一双不悦的锐眸直勾勾地朝她这个方向瞅过来。
“皇上?”她的心跳猛然停了一拍,好半响说不出话来。
完了!惨了!死定了!
她不必多猜,不必多想,就知道他一定听到她刚才所说的话,容雍雅咬住嫩唇,不知道应该要在心里叹气或哀嚎。
他不会放过她的!她心里很清楚,如果他是她所认识的那个舒治,是绝对不会对她善罢甘休的,跟他当了两年的夫妻,对于这个男人的阴险狡猾,心机深沉,她绝对不会不清楚。
舒治眯眸沉沉地盯着她,白净的脸皮勾起一抹微笑,神情却是阴险至极,“看到朕出现,需要如此讶异吗?”
“因为……你人应该在京城才对,所以我……你不能怪我觉得惊讶啊!”她反过来先声夺人,不让他的气势给慑得哑口无言。
“是啊!朕当然不能怪你,然后你紧接着要问朕来此有何贵干,是吗?”他挑了挑眉梢,冷笑了声。
想也知道不能问。她俏皮地吐了吐嫩舌,低头做了鬼脸,刚才已经被他听到了那番话了,如果再问他来做什么,那她容雍雅就真的是捋了虎须,还顺道在老虎头上补踩两脚的笨蛋了!
“你是皇帝,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敢有意见呢?”她勉强自己弯开一抹灿烂的笑容,努力地想讨好他,让他来个大人不计小人过。
“不要笑得那么虚伪,那不像是你的为人,朕亲爱的雅儿。”舒治冷笑了声,丝毫不买她的帐。
这时,在一旁闻言的将领们很努力地绷住脸皮,忍住笑意,心想这天底下只怕再没有人比皇帝更了解他们这位皇后将军了。
容雍雅笑颜一僵,自讨没趣地抿了抿嫩唇,虽然第一次与他见面,就知道这男人的嘴上总是不饶人的,可是她竟然还是嫁给了他!
“算了!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不管了,你们都跟我进来,我要商讨军务大事了。”说完,她埋怨地瞅了夫君一眼,转身就要进账。
“慢着!”舒治就在她要错身而过之时,及时地擒住她的手臂,淡淡地回眸对一票将领们说道:“你们都先退下吧!”
“是,末将遵命!”几个男人拱手送两位主子。
“跟朕进来。”舒治才不管她的挣扎,强硬地拖着她进去。
是,他是阴险狡猾,心机深沉,她一向对他的个性就很有意见,但她以为他对她的个性就没有意见吗?
这两年来,他们夫妻两人聚少离多,她以为都是谁造成的?
好像皇宫里的那张皇后凤椅长了虫似的,让她怎么也坐不住,只要找到借口就往外跑,说得名正言顺,要替他打江山平天下,总是打得北边才奏报大胜,她就带人往南方跑,多亏了她,前些日子丈量土地的官员上奏,他的江山比起刚继位时,长了四分之一。
“放开我,我自个儿会走!”她气呼呼地对他喊道,细致的眉心突忽一拧,似乎被他给扯疼了。
瞧见她忽上眉心的细微摺痕,舒治飞快地放开大掌,没辙地看着她抢在他面前走进将军大帐,他轻叹了口气,才随后跟上脚步。
“脱掉!”
一进帐,舒治低沉的嗓音冷冷地说道,话声一落,走在他前头进来,动手脱下头盔的容雍雅立刻吃惊的回眸,似乎不太敢置信自己亲耳所闻。
“朕说,把你身上的袍服脱掉。”他不疾不徐地再重复一次眸光淡定,似乎不太介意如果她还是搞不清楚状况,要替她代劳。
“皇上?大白天的,将士们都还等在外头,咱们不好……”容雍雅这会儿听是听清楚了,但是反应却更加慌张。
“你想到哪儿去了?”舒治眼眸一挑,眼底盛着一抹邪气的嘲弄,“朕要你把衣袍脱掉,是想要查看你的伤势。”
听到他的调侃,容雍雅双颊红了一红,咬唇羞涩的笑了,但仍旧没依他的话脱下战袍,反而摇摇头,退后了半步,右手不自觉的按住了左肩上的伤,不想让他查看伤势。
“皇上,雅儿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你就不要太担心了。”
“你要是自个儿脱掉,还是要朕代劳呢?”舒治低沉的嗓音柔柔慢慢的,却很明白的让人听出了他的不高兴。
“你就信我一次,我的伤真的痊愈了大半,随军的太医说只需要再过几日就可以完全复原,你就不要太担心了。”
“喔?太医真的这么跟你说?可是他对朕不是这个说法,依你之言感情是他骗朕啰?”舒治笑咪咪地不掀穿她的谎言,“真是好大胆的太医,来人,传随军太医。”
“皇上要做什么?”听到他要传太医,她心下暗惊。
“做什么?你问这话真有趣,他欺骗朕说你的伤势不但没有好转,还有加剧之趋势,他杜撰了不实的谎言让朕为你操足了心,朕没治他一个欺君之罪,抄他个三族,难解朕心头之怒。”舒治话才说完,转过长身,嗓音更加响亮地对帐外喊到:“来人——”
“皇上且慢!”
容雍雅飞似的从背后抱住了他,急忙地说道:“你不要错怪了好人,是雅儿骗了你,我的伤是真的没好,太医没说错,我的伤是真的没好。”
舒治任由她抱住,定定地站在原地一动也没动,俊朗的脸庞被山雨欲来的阴霾怒意给笼罩,撇了撇唇角,好半晌没有开口。
面对着他的沉默,容雍雅心慌意乱了起来,她探头从他的肩畔窥觑他绷紧的侧颜,“皇上生气了?”
“朕为什么要生气?气你受了伤?气你受了重伤还不自爱?还是气你以为朕是三言两语就可以骗过去的笨蛋呢?”他敛眸,斜睨了她一眼。
容雍雅硬生生地吞了口唾液,没敢回答他的话语,心里知道这男人为上述每一点都生气,但是最惹他生气的应该是最后面两项,她小声地喏嚅道:“我只是不想让皇上担心……”
“是啊!你不想让朕担心,只是想让朕悲伤。”他没好气的轻哼了声,“你摆明了要把自己给折腾死,让朕难受……”
“是,你只是想着让朕痛不欲生。”
“我不是存心的……”
“不是存心的都尚且如此,要是你真的存心,那还得了吗?”
他为什么总是有话可说呢?被他堵的无话可说,容雍雅干脆闭上嫩唇,不发一语,一脸委屈的模样,似乎在抗议自个儿没有他说的那么坏。
“伤还疼吗?”再开口时,他已经放软了语气。
“嗯。”她点点头,听见他的关心,一双眼儿蓦然泛红。
其实,就算再强悍倔强,她的身子仍然是血肉做的,受了伤哪里有不疼的道理,但是,因为身为带头的将军,她不敢示弱于人前,如此听闻他关切的询问,不由得让她红了双眼,心儿跟着热烫起来。
舒治叹了口气伸出长臂将她拥进怀里,俯唇轻吻着她白净的额心,想起他从京城一路过来,梗在他胸口不下的担心关切,如今见着她,一颗心才真真切切发疼了起来。
“为什么不告诉朕,为什么要瞒着朕?”他低声道。
“我怕……怕你知道我受了伤,就要下令让我回京去养伤,仗才打到一半,哪有领头的将军回去皇宫里,安逸窝着养伤的道理?所以,我才没让捎回京城的奏章里提及此事,但我就算瞒得再密实,你不还是知道了吗?”话说到最后,她反倒怪起他的眼线无所不在了。
“别忘了,随军的献策大臣们是你的手下,可他们也是朕的臣子,你以为他们知情不报,回去会有好下场吗?”他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但皇上也不要忘了,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话才说到一半,她蓦然住了口,知道自己失言了。
“好一个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啊!”舒治瞅着她,扬起一抹冷笑,放开了她,后退两步,“那只要你不是将军,就不适用这句话了,是不?好,那感情简单,太简单了,朱焰将军容雍雅听令——”
“慢着!”她飞扑上前,伸手捂住他就要颁下皇令的薄唇,露出一脸可怜兮兮的乞求表情,“皇上,你就行行好,大人不计小人过,成吗?”
舒治拿开她捂唇的手,好半晌一语不发地看着她,视线扫过她秀致的眉,故做楚楚可怜的眸,以及那张无论何时都是嫣红粉嫩的唇。
片刻后,他轻叹了口气,“朕可以大人不计小人过,但是,该行行好的人是你,雅儿,朕最爱的雅儿,可以让朕为你少操些心吗?”
“你又要老调重提了吗?你不要忘了,我先是被封朱焰将军,才成为你的皇后,凡事总有先后顺序,所以——”
“朕知道!这些朕都知道!”他冷不防地将她拥进怀里,吻住了她的唇,吞没了她未竟的话语,缠绵的吮吻,一直过了久久才停歇。
当他放开她时,她脸儿通红,双唇微肿,就算练了一个时辰的剑,气息都不会如此喘促,她扬起眸瞅着他的脸庞,眸中盛着小女儿家的羞意。
“记住,你的命是朕的,为了朕,无论如何你都要保重。”他长指卷绕着散落在她颊畔的发丝,眼神温柔得教人心醉。
闻言,容雍雅笑了,她握住他玩绕发丝的大掌,依恋地倾靠着他的手背,“我会的,为了你我一定会活的好好的,可是呀,我更想听你说,说我是你的命,没了我,你就活不了了。”
他沉默了,似乎她的说法令他感到为难,在他的唇畔有一丝似有若无的苦笑,浅浅的,一闪即逝。
不意外他的反映,容雍雅脸上的笑意不减俯首将脸儿埋进他的胸坎,双手环抱住他结实的长腰,娇嫩的嗓音说的轻柔,“命是你的也好,是你的命也好,无论如何,皇上,雅儿都很高兴你来了。”
入了夜,大营里的戒备防守更加森严,虽然皇上亲临是个不公开的秘密,大军之中只有几位高阶的将领知情,但是,他们使也不敢掉以轻心,要麾下的士兵个个严加戒备。
相较于周围紧张的氛围,将帅的主帐之中,却是一片祥和平静。
火红的烛光,将宁静的气氛点缀得十分温暖,容壅雅脱去红色的战袍,坐在长榻上,缓缓地解开内衫的绷带坦露出裹着伤布的左膀子。
“太医说,如果我再掉以轻心,再不好好养伤,说不准会留下很难看的伤疤,一辈子都不会消失。”说完,她昂起螓首,笑视着站在她面前的舒治,他深沉的眸光一直都盯在她的伤处上,眉宇之间拧着忧心。
看见他担忧的神情,她的心间就像被人撂进了一块发烫的炭火,烧的她暖暖的,却也烫得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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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驭狂汉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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