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忘,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改变心意了。」她顿了一顿,娇柔的嗓音说得极委婉,「我改变了心意,想留在宫廷,但不想一辈子当个奴才,仅只如此而已。」
「朕想知道你原来的打算。」他挪了挪上躯,让自己恰好嵌在柔软的羽枕之间,好整以暇地瞧着她,「你要嫁人吗?朕听说宫女出宫之后,通常会由父母择配良缘,嫁人之后,因为伺候过皇室的关系,宫女在夫家的地位会比丈夫还高,是不?」
「是,民间的情况是如此没错,就算宫女年满二十五岁才可以出宫,早已经是青春不再,可是因为在皇宫里待过,伺候过皇室,因此被觉得身分尊贵,所以不难找到夫家。」
「所以,你原先打算出宫之后,觅个夫家,当个可以在相公面前呼风唤雨的强悍娘子?」
「不,我没想过要嫁人。」
「是吗?」听完她的回答,他的反应是愉快的,性感的薄唇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笑,「告诉朕,现在,你还是讨厌朕吗?」
梅宛如敛眸不语,淡抿着嫩唇,静静坐着的模样就像是一尊精致的偶人般,只有在她眼底闪动的灵敏光芒泄漏了底细。
「说话!」雍纶拧起眉心,低沉的嗓音因为她的沉默而透出了一丝焦躁,「为什么不说话?你只管实话实说,说!你现在还是讨厌朕,讨厌得根本就不想见到朕吗?」
「你明明知道我现在不能不见你,你明明知道的,所以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这个问题。」说话的同时,她依旧低着头,敛着眉心,彷佛已经被他逼得不太耐烦。
「照你言下之意,就是你仍旧不喜欢朕吗?」雍纶撇了撇唇,耸肩一副不太在意的模样,其实心里冒了个大疙瘩,沉静了半晌之后,他终于忍不住开口,脸上的表情异乎寻常的认真,「如果,朕要你从讨厌变成喜欢呢?如果要你喜欢朕,你可以办到吗?」
她抿唇不语,扬起澄亮的眸子一瞬也不瞬地回视他。
「你办不到,是不?」他锐眸狠狠一瞇,猛然起身压制住她,只见她倒抽了一口冷息,倾身后倒在榻上,「你是朕的皇后,只是要你喜欢朕,区区一件如此简单的事情,你都做不到?亏人们都夸你聪明伶俐,却连一件那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他们都错了,你很笨,笨到让人生气!」
就在她还来不及说话为自己辩护的时候,他的唇已经覆落,几乎是蹂躏地吻住她软嫩的唇瓣,他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让她不能挣扎,让自己可以吻得更加深入,四片唇瓣就像是密着般交揉着。
「唔……」她低鸣出声,纤细的双手抵住他厚实的胸膛,却是撼动不了他的强悍,只能任由他像暴风般侵略着她。
他放肆的深吻让她感觉快要不能呼吸,从他身上传来的炽热温度,熨得她脸儿燥热,她不知道他究竟想从她的身上要到什么,他狂热且掠夺的态势,让她的心儿一阵慌乱。
其实,梅宛如根本就弄不清楚自己内心的想法,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迷惑,此时的她究竟是不是还讨厌着雍纶。
是的!她不喜欢他、她讨厌他!这种话要是在以前,她可以说上干万次都不会有半点心虚。因为,她所说的都是实话!但是,如今这种话要她说上一遍,她竟然会感到迟疑,在她想着自己讨厌他,说着自己不喜欢他的同时,在她的心里,会冒出一个反对的微弱声音。
不,你已经不再如此讨厌这个男人了。
那声音明明如此微弱,语调却是无比笃定的。
每当此时,她总是要花尽全身力气,才能让那个声音不再说话。
然而,当她告诉自己,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答格妃的恩情,是为了温公公与闽儿这些待她极好的人所做之时,那个声音又不同意了。
不,当初你在做下决定时,真的没想过这男人一丝一毫吗?
她没想过!一丝一毫都不曾想过!梅宛如再度用尽全身力气反驳那道微弱的声音,但比起它微弱的音量,她觉得自己的反驳听起来更加虚弱。
这时,雍纶吻着她的唇从蛮横转成温柔,就像是最谴给的吻逼出她内心最诚实的想法。
渐渐地,梅宛如不能再反抗他的侵略,或者应该说她根本就不想反抗他,已经习惯被他所吻的嫩唇,不由自主地开始响应他的吮咬,已经习惯被他拥抱的身子,在被他碰触之后,几乎是立刻地有了敏感的反应。就算我承认自己有点喜欢他又如何?这男人绝对不会拿真心与我响应。她在心里用着极微弱的音量对那个声音说道,同时也在心里觉得悲伤,为自己幼稚的赌气想法感到悲伤。
因为他不会爱她,所以她也不要爱上他!这种近乎孩子气的想法,让她觉得可耻极了!
雍纶扯开她身上朱红色的纲缎料子,露出一大片如雪般白哲的肌肤,他埋首在她的双乳之间,深深地吸嗅着沁在她肌肤上的馨香。
梅宛如纤手抽开他头上别住顶冠的长簪,散开他的发,没有他的同意就做出这种举动,其实是极无礼的,但他却没有斥喝她。
昨儿个,白秋练进宫面见她,告诉她八贤王与万有年近来的举措不太寻常,只怕是要正式进行逆谋了!
他们找到了充分的证据,说明了八贤王在各地招兵买马,收留了不少亡命之徒为他卖命,或许,就像他们知道万有年为八贤王卖命的原因,是事成之后不只是让他主掌内务府,还要封他一品王爵的协议,那些亡命之徒应该也有着八贤王的承诺,绝对会为他卖命到底!
但她该如何告诉雍纶呢?
他会信她吗?此刻,她在他心里究竟占了什么地位呢?
她以指尖梳着雍纶的发,深入他的发根之间,将他的脸庞按在她的心口,感觉他温热的气息在胸口熨热着,让她心跳得飞快。
「皇上,臣妾明儿个就将阎常在的嫔妃牒纸还给她,你意下如何?」她娇喘着,嫩唇吐出了卑鄙的试探。
「不要问朕,你高兴就好。」他被她身上甜美的香气弄得几乎不能思考,大掌扯掉她的腰带,一瞬间,她纤细的身子几近半裸。
这时,温公公等人发现了主子没要停手,似乎打算做到最后,他以最快的速度把奴才们给带了出去,免得窥瞧了主子享受鱼水之欢的春光。
听见他的回答,她的唇畔绽现一抹如花般嫣然的微笑,如铃般的笑声像是最后一根稻草般压断了他的理智,眨眼间,她已经被他彷佛暴风般的侵略给掳获,他以最强悍的姿态占有了她的柔弱,直到她在他的怀抱里只剩下气喘咻咻的娇吟荡止……
近来,宫里宫外,流言四起。人们谈论着皇后低贱的身分,说她是伶优之女,不但不能说是平民百姓,根本就是贱户出身,同时也谈论着她的不择手段,说佟妃受到了蒙骗,才会鼓动儿子迎娶她这个心机深沉的女子为后。
「贱户?」
雍纶低沉的嗓音之中含着轻浅的笑意,他坐在可以望见远山的高台之上,在他的身边分别坐着八贤王与容慎修,宫人们动作熟练轻巧地替他们斟上温好的美酒佳酿。
「说唱戏的戏子等同于倡优,也算是贱户,真是有趣,难道他们这些人都忘了我朝百年前的挽灯皇后正是倡优出身吗?在她成为皇后之后,朝廷就为她废了贱户这个阶级,将天下百姓都一视同仁,不分贵贱了!」
说完,雍纶举起酒杯,让小恭子近身替他再度满上,「更何况,在朕继位之初,就已经公告天下,朕立后重才德,不计身分高低,这也就是当初宛如提要立后时,朕不能以身分驳回她要求的原因,因为朕心里很清楚,当年朕的母妃就是出身平民,虽然已经被曾皇奶奶内定为皇后的人选,还是遭到了众臣的非议,所以,王叔,以后不许在朕面前提起身分的问题,朕不爱听。」雍纶仰首一口饮尽杯中酒汁,转眸定定地啾着八贤王隆瑜。隆瑜没料到自个儿提及的话题被侄儿给严斥了,他心想传言果然没错,宫里的人们都在流传,皇帝与皇后的感情与日俱增,几乎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光瞧雍纶护妻的劲儿,就不难窥出那位梅宛如在他心里特别的地位。
「好,就算不提身分,王叔还听人们在谈论说,近来,皇后积极在整顿后宫,其实这也没有什么不好,毕竟你的父皇不曾立后,后宫的事务一直都是由内务府和六尚在打理,好在后来还有皇上的母妃居中协调,这么多年来也都是好好的,王叔在想,皇后娘娘会不会太小题大作,人们都说近来皇后三卿官署的权力太过高张,或许再过不了多久,就要欺压过皇权了也说不定。」
最后一句话,隆瑜说得小心翼翼,说完,他紧盯着侄儿的反应。
一旁的容慎修不发一语,只是静静地喝酒听话,他根本连猜都不必,也知道主子不会爱听八贤王所说的那些话。
果不其然,雍纶勾起一抹冷笑,转眸看着隆瑜的眼神透出一抹阴鸶,「王叔,今儿个朕只想要图个清静,与王叔小酌两杯,后宫那些女人家的事情,朕现在不想听,也不想管。」
「是,只是王叔担心……」
「皇后是个有分寸、懂进退的人,朕不担心她。」雍纶微笑地说道,心想自个儿说谎不打草稿,竟然还可以说得脸不红气不喘。是啊!她对谁都有分寸,就是对他没有,她对谁都知道进退,但是对他就是不知道,可是他也不想她只懂得讨好他,因为那样委曲求全的女子,就不是
他所认识的梅宛如。
听见雍纶口口声声护着梅宛如,隆瑜并没有介意的表情,反倒是笑了,因为他知道那个梅宛如迟早都是死路一条,当然,还有他这个亲侄儿。
「既然皇上心里有数,那王叔就不好多说了。」他取过宫人手里的酒壶,亲自替雍纶满上酒杯,「日子过得真快,想当年你不过是个六岁的娃儿,现在都已经那么大了,皇上,如果你还把隆瑜当成是自个儿最亲的叔叔,就不要拒绝王叔的请求,过几日是王叔的生辰,我想在城郊的别苑里办场热闹,到时候还请皇上赏脸到场,如何?你不会拒绝吧?」
「既然是王叔的生辰,身为你的亲侄儿,朕没有不到的理由。」雍纶勾起微笑,巧妙地掩饰眼底的诡色,举高酒杯,两人干杯一饮而尽。
「他真的当面向你提了吗?」梅宛如柔软的嗓音有着一丝紧绷。夜凉如水,最近越到晚上,越是能够感受到秋天脚步近了的凉意,养心殿里,多数的仆从都被遣退了,只剩下温公公几个近身信任的人还留下,看似与寻常无异的夜晚,透出了一丝不寻常的紧张气氛。
因为,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容慎修与白秋练也都在殿内,为了不让人发现他们入了夜仍旧留在皇宫,他们稍早的时候出了宫门,又打扮成宫人的模样,让温公公派人又领回宫里,而所防的人当然是八贤王隆瑜,以及万有年。
「是,王叔确实提了。」雍纶笑视着她的紧张,伸手轻抚着她没有半丝笑意的嫩颊,「朕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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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驭浪龙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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