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不要随便抱住男人。」尤其是年轻气盛的男人。
「不喜欢?」她半是撒娇,半是忐忑地蹭着他,在他身上的这袭雨青色的夏葛衣料,质量极薄,就算再加上一层绢质的单衣,隔着两层薄薄的衣料,她仍旧可以感觉到他裹在衣衫里的昂藏躯体的硬实与热度。
「你会後悔。」
他揪住她的双手,往前一拉,紧紧地将它们给按在胸腹之际,一丝毫也不许她收回去,让她整个身子只能紧贴在他的背上,没有余裕再蹭动,问惊鸿生平第一次认知到,所谓的磨人精,还真不是随便说说而已,不过,何止是磨人?根本就是磨进人的心坎儿里去了!
雷舒眉被他给制住,不以为意,昂起娇颜,高度正好让她的嘴可以构到他的後领,她轻启朱唇,在他的衣领里吹气,就拂在他颈後紧薄的肌肤上,听见他窒了一口气,忍不住好得意地嘻笑了声。
「後悔,也是我自个儿的事,与你无关。」她继续将嫩脸儿贴在他的後领上,东蹭蹭西磨磨,终於让他再也忍不住把她给揪到身前去。
问惊鸿敛眸看着她在月光下,仍是那一张好无辜的嫩脸儿,一兜转过来,就直想往他的胸口蹭过去,让他忍不住觉得他这个男人,才是要被她这个女魔头给摧残的嫩草,这个认知教他哭笑不得。
「与我无关?」他以一只大掌握住她纤细的颈项,拇指抬起她的下颔,挑起眉梢,勾在他唇畔的浅痕,似笑非笑,「与我无关又何必抱着我不放?我以为我们不必急在一时,来日方长,不是吗?」
「你不要我?」她好受伤地叫道。
雷舒眉看着他的胸膛就近在眼前,但她的脸却被他给按着不能靠上去,这天底下还有比到口肥肉不能吃进嘴里,更加残酷的折磨吗?就抱一下,就抱一下下,他连这个也不肯?
她不依了,哭丧着脸,伸手要推开他,闷声道:「你以为我不知道男人吗?我们雷家什麽不多,就是男人养了一堆,我知道,我都知道,男人对自己喜欢的女人都是很诚实的,要是说什麽来日方长的,那其实都只是推拖的借口,如果你不是不要我,肯定会乐意的,不要就算了,回家就回家,你回你家,我回我家,我今晚肯定是要伤心得睡不着了,祝你有个好梦,不送。」
说完,她挣开他,绕过他就要走向自家的马车,但才没走远两步,就被他给从身後一手圈住了纤腰。
「还不送呢!这在大街上,咱们是谁要送谁?雷舒眉,你家养了一堆男人,你还不是喜欢上我?下次,不许用这种方式激我。」他附唇在她的耳边,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笑意,随着灼热的气息拂在她的肌肤上。
「激了会怎麽样吗?」她闷哼道,不否认她就是存心激他。
「不会,因为你不会有下次机会。」
说完,他扳过她的身子,俯首吻住她逸出轻呼的嫩唇,将她沁濡的柔软,与透香的气息,全数占为己有……
丝丝缕缕,难分难舍。
情生、意动。
这一晚,谁也没能想到,在「云扬号」的总号後院厢房里,自家的少东家竟然会带着女子回家过夜,那位女子竟然还是「京盛堂」的千金。
夜已深,他们进门时,只与门房会过面,问守阳示意这位门房噤声,不许声张惊动了其他人,直至目送二位进到後院,这位门房依旧不清楚,自家少东家带来那位戴着帷帽的女子,究竟是哪家的姑娘?
说是总号後院,其实不大不小,也还有三进院落,最後一小进院落,是平日里主人家在使用,现在几乎可以说是属於问惊鸿,尤其逢掌柜们回京汇帐的忙碌期间,一连几天宿在这个小院,也是常见发生的情况。
进了屋里,问惊鸿擦亮了灯火,回头见雷舒眉摘下帷帽,两人相顾,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你说,今晚之後,那位门房老兄会如何对人说今晚他的所见所闻?」雷舒眉任他一手执灯,一手牵起,走过小厅,步向偏庑的寝室,一路上,她张望着屋里的陈设,说不上十分精致,但是以黄杨木为主要材质的家愀,件件看起来都可以说是上品,精细的雕刻,在在彰显不刻意张扬的贵重。
她知道,问家早已富过三代,这些吃穿用度,早就已经不是主人家要不要讲究的问题,而是已经融入他们的生活习惯之中,再难分割。
「他不会说,因为说了也没人相信。」
「为什麽?」
「因为,我没做过这种事,就算他说的是实话,不信的人听了只会以为他在毁我清誉,这是会替他惹上麻烦的。」
说完,问惊鸿似是想起了那位门房诧异惊呆的表情,忍不住低低笑了,原先他对於做这件事情并不是很热衷,但现在他却觉得十分有趣,血液里仿佛有了沸腾的热度,让他的心跳比平常快些,也强劲些。
「你是男子也有清誉可言?」雷舒眉忍不住调侃他的说法,心里却微微激动了起来,因为他说他没做过这种事,代表她是特别的。
「当然有。」问惊鸿好认真地回头,也是调侃地看了她一眼,「最近世道都反了,你自己不是最清楚吗?现在不仅是女子会倒追男子,还会主动色诱呢!不随了她,都还要恼羞成怒,我不过是一点清誉,算得上什麽吗?」
「放心,我必不负你。」
雷舒眉对着他,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许诺,这天底下,除了她以外,没几个女子有能力说出这句话,从来她们都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就连养活自个儿的能力都没有,饶是有心想说不负不弃,也都是有心无力。
问惊鸿被她逗得大笑不止,他不知道她究竟可以大胆到什麽程度,但是他可以肯定,与她在一起,绝对不会感到无趣。
若不是她这无辜惹人怜爱的神态,再加上他知道她只会写大侠女与小痞子在一起的武侠小说,他听了她说的话,会以为她与他娘是同一种人,在说着能养自个儿的男人时,眼眉之间,带着一点自得骄傲,却又不令人反感。
他娘确实有能养男人的手腕,至於她嘛……在藏澈从「京盛堂」出走之後,在商场上耳语不断,谁都说「京盛堂」的掌柜伙计们是个个愁眉不展,说没想到最後要由大小姐继承东家之位。
他想,这丫头的经营能力,能有他娘的几分之一,已经是十分不错了,但总归他也没想让她做自己不擅长的事,倒也无妨。
雷舒眉微笑不语,直直地看着他被烛光映亮的笑脸,琥珀色的眼眸,在火光下看起来特别耀眼,与她笔下的小痞子一模一样……不,是更好看才对,越是与他相处久了,越觉得她笔下的小痞子不及他。
远远不及——
直到他们进了寝房,问惊鸿又引亮了一盏灯,然後将原来握在手里的灯搁在架子床畔的高几上,雷舒眉才忽然心生了忐忑起来。
她是胆子大,但并不代表她对於要经历男女情事不会害怕,这一刻,她才真的觉得自己胆大得过分,大到忘记了该慌张害怕了。
「怎麽了?怕了?」问惊鸿有点坏心,明知道她看起来就是开始不知所措的模样,就是故意要逗她。
「才没有。」她心跳得飞快,故意逞强否认,却在他低头,於她耳畔低语呼气之时,被那比她更加炽热些的温度给灼得泛过一阵轻颤。
「不必怕我不满意你,放心,你没有比较对象。」问惊鸿不喜欢自己过度白晰的脸皮,其实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脸红时会很明显,幸好他性子冷,一般时候,根本就很少有动心动性的机会。
「你……没有?」咦?他真脸红了?
「看过,但没做过。」
说完,问惊鸿没好气地笑睨了她一眼,真想对她说,再努力假装无动於衷也没用,她那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早就出卖了她的满心兴奋。
「为、为……为什麽?」雷舒眉生平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也会结巴,她何止是兴奋,她简直就快要飞上天,忍不住要尖叫了。
「你是问我为什麽看过,还是为什麽没做过?」他捏了下她忍笑忍得都快抽搐的脸颊,有点後悔告诉她实话了。
她一边揉着被他捏疼的脸颊,伸出另一只手,比出了两根手指,这一次,她脸上的笑容可灿烂了。
问惊鸿先折下她的中指,回答她第一个问题,「看过,是为了学习,往後在商场上与生意对手谈话,总不能一无所知,所以,十六岁那年生日,在「待月楼」与鸨娘好说了,在那里有几个房间有暗门,我从暗门进出,屋里的人不会知道,其实长辈的意思是我亲身经历也无妨,但我爹娘不勉强,只说让我学个经验就好,然後,是第二个问题……」
他折下她仅竖起的食指,较之寻常男人还红润的嘴唇勾起浅笑,「先说我不喜欢看活春宫,看着两具男人与女人的身躯像动物一样交迭,那声音与气味,让我一点都不感兴趣,而这就是为什麽我没做过的原因,至今,我还没见过任何一位女子,让我想要与她欢爱缠绵。」
「那……」
一时之间,雷舒眉脑袋里冒出两个问题,让她不知道该先问哪一个,其一是他与元润玉订下婚约,他与那位小总管朝夕相处,难道,就没想过近水楼台,先将生米煮成熟饭?
第二个问题则是与她自己有关,那就是他说至今没见过任何一位女子,让他想要与之欢爱,那她也包括在那些女子之中吗?
她看着他,久久问不出话,因为第一个问题她不能问,第二个问题她不知道该从何问起,要不然,如果他的答案是肯定的,那她会好伤心的。
忽然间,她开心不起来了。
「不过你不同。」他看她表情一明一灭,转换得那麽迅速,完全把心里的想法表现出来,不由觉得好笑,「刚才看你那麽闹我,不知道为什麽,就让我好想把你给压在身下,狠狠的欺负,就像那天,我看见那名男子在床上欺负他身躯下方的女子一样,後悔吗?来不及了。」
话声甫落,她已经双脚腾空被他横抱起来,吻住了她还来不及喊出声音的嫩唇,舌头探进她的嘴里,勾缠着那一小截不知所措的柔嫩,他从来都没想过,与人相濡以沬,唇舌交缠,可以是一个令心跳加快的游戏。
听着她不自觉逸出的嘤咛声,以及仿佛快要喘不过来的气息,带着轻柔的湿热扑在他的唇颊上,让他男性的小腹下方,腾起一股灼热,硬实微痛,同时伴随着不是愉悦,但比愉悦更教人着迷的快慰。
问惊鸿将她抱进架子床内,见她被狠狠吻过之後,脸儿红扑,就像是洒倒了胭脂盒般,瞅着他的那一双美眸,又是亮晶晶的,半点也见不到後悔之意,又变回了刚才想要色诱他,想要吃掉他这株嫩草的女魔头模样。
他解开她发束的时候,她也扯开了他的,他动手脱掉她衣衫的时候,她也不甘示弱把他身上的衣袍给脱掉,在整个过程之中,他们笑闹,亲着彼此的唇与脸颊,以及随着衣料褪去,逐渐裸露出来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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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狼谣 上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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