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莲闻言笑了。「小厨房有蔷麦皮馄饨,还有栗子糕。」
「好好好,先来一碗乔麦皮馄饨,再来三块栗子糕。」徐卉丹索性不想了,在暖榻上躺下,等着吃完再来动脑筋。
若想教别人不再打她的主意,釜底抽薪之计就是让人人都知道她是个傻子,如此一来,想打她主意的人难免会被冠上居心叵测之名。时值新皇刚刚登基,正瞪大着眼睛注意各方动向,谁都不想在新皇眼中留下不安分的形象。可是,如何让人人都当她是傻子呢?
不知道为何,这会儿她竟然想到戚文烨,他一定有法子达成她的目的,可是,如今他很可能正忙着要将自个儿从新皇的黑名单消掉,有可能插手管她的事吗?
无论如何,她总是要先找到他,若他愿意帮忙那是最好,若是不愿意,就再想其他法子。
还好,事隔三四个月后,这一次她在聚宝斋如愿见到他了。
戚文烨看起来相当憔悴,很显然这段日子过得不好,徐卉丹不知不觉就脱口而出。
「不要难过,人死不能复生。」
戚文烨闻言一怔,唇角嘲弄的一勾。「你瞧我像是难过的样子吗?」
「你看起来很狼狈。」
他是很狼狈,而且必须狼狈,要不,哪能消除宫里那些人对他的担忧?
「父亲终究是父亲,死了,哪有不难过的道理?」她知道他是一个不受父亲宠爱的儿子,就算对父亲的死感到难过,嘴巴上也不愿意承认。这种心情她感同身受,她现代那位父亲最大乐趣就是玩女人,只会制造孩子,从不懂得关心孩子,可是当他病倒了,她嘴巴上虽庆幸他不能再摧残女人,心里却很挂虑他的健康。
「父亲终究是父亲……可惜,我当他是父亲,他未必当我是儿子。」
徐卉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总不能实话实说,皇上睡的女人并非都是心爱的女子,也难怪他看儿子并非都是儿子。
「你说对了,人死不能复生,我不会难过,如何生存更为重要。」
这一点徐卉丹非常同意,点头附和。「没错,如何生存更为重要。」
戚文烨戏谑的对她扬起眉。「你遇到麻烦了吗?」
「咦?」徐卉丹惊吓的瞪大眼睛。
「你这丫头反应也太直率了,难道不能说因为想我吗?」这些日子他费尽心思想将她从脑海除去,她就不能装模作样一下说想他吗?也不懂得礼尚往来,他连抱着别的女人的时候都在想她。
心漏跳了一拍,他怎么突然说出如此令人惊慌失措的话?徐卉丹轻启朱唇,想说点什么掩饰心情,可惜眼前只有一片空白。
若没有面纱遮掩,此刻她表情肯定更精彩有趣……这些日子,他想过无数次,甚至想过待两人相见时,索性直接命令她揭开面纱,可是这一刻,他还是期待她自个儿为他揭开面纱……不愿承认喜欢她,却又忍不住纵容她……何止忍不住,他甚至喜欢这种纵容她的感觉。
敛住纷乱的思绪,戚文烨问:「为了何事?」
松了一口气,徐卉丹欢喜的道:「王爷愿意帮我?」
「真是狗腿。」戚文烨的口气有着自个儿都没有察觉的宠溺。
徐卉丹嘿嘿一笑,先强调她是识趣,接着将方二夫人为某人作媒一事道来。
戚文烨嘲讽的一笑。「方家想拉拢军中势力,不将自家的女儿嫁过去,却将主意打到你头上,还真是一笔无本的买卖。」
「果然如此,我正猜想方家必然是想藉此拉拢军中的势力。」方家藉她拉拢军中势力,而徐卉英藉她拉拢婆婆的心……真是一对同样坏心的婆媳!
「你为何有这种想法?」
「就我所知,如今军中的势力大部分在张家手上,可是身为皇后的娘家,当然不愿意屈居张家底下,而联姻自古是结盟最有效的方法。」来这儿之前,她去了一趟玉宝阁,见到郭大哥,问明了军中的情势,仔细琢磨一下,便猜出其中的原由。
「没错,军中的势力如今大部分在张家手上,不过,早晚会落在方家手上。」
「你就这么确定?」
「荣贵妃……不是,如今是慈德太后了,她啊,这儿过于简单。」戚文烨敲了敲脑袋瓜。
这位王爷未免太直白了,人家好歹是太后,怎么不给人家留点面子。算了,她可不管张家这位新任太后如何,方家又要如何夺权,她只想平平静静过日子。
「他们结他们的盟,为何扯上我?」
「方家会将主意打到你头上,应该是为了永昌侯。」
「我爹?」
「永昌侯始终忠于皇上,谁是皇上,他就效忠谁,当初他不愿意绑在张家这条船上,如今他也不愿意绑在方家这条船上。」
「我三妹妹嫁进方家,徐家已经不可能摆脱方家了。」
「你三妹妹是庶出,嫁的是方家二房,在外人看来,永昌侯与辅国公的关系只能算得上暧昧,不足以称之结盟,况且侯爷始终没有明确表态,没有人当永昌侯是方家那条船上的人;而你是嫡女,如今若因为方家牵线嫁给手握重兵的将军下属,看在外人眼中,其中的意义就不同了。」
徐卉丹细细品味一下,明白了,说穿了,嫡女和庶女的等级不同,要不就像芍药一样,皇上赐婚,这与侯爷没有关系。
「我爹有这么值得人家拉拢吗?」
「新皇刚刚即位,龙椅还没坐稳,理当敬重先皇留下来的重臣们,而永昌侯是重中之重,方家若能将永昌侯拉上船,各方势力自然而然就会往方家靠拢,这也正是方家的目的。你可以放心,永昌侯不会答应这门亲事的。」
「这是为何?」
「永昌侯是真正忠君爱民之人。」
换言之,永昌侯不是一个喜欢玩弄权术的小人,是吗?她实在看不出来这个爹值得戚文烨如此高的评价,没办法,他令她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愚孝,也因此搞得小小一个永昌侯府乱七八糟。
「我不能冒险,若是有个万一,也许是被迫踩在方家那条船上,我岂不是要被他们犠牲了?」原本以为徐卉英嫁人就再也玩不出花样了,结果竟然还能在她的婚事上头搞怪,她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
「我要如何帮你?」
眼睛贼溜溜一转,她两眼闪闪发亮道:「若人家知道我是傻子,还愿意娶我吗?」
「毁了自个儿的名声,你一辈子都别想嫁人了。」
徐卉丹潇洒的双手一摊。「我宁可不嫁人,也不要当人家的提线娃娃。」
不简单,他不曾见过哪个姑娘家敢说出如此大胆言论。「你这丫头真是稀奇。」
她不稀奇,不过是认为做任何事都要有意义。「王爷真的可以帮我吗?」
「我帮你。」
「王爷如何帮我?」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这位王爷真的很喜欢故弄玄虚……没关系,她不会计较这种小细节,最重要的是达到目的。
「王爷可要遵守承诺,而且越快越好,我爹娘那儿可以挡得了一时,可没法子挡太久了。」
「既然答应你,本王就一定做到,不会超过十日,你就不必再为此事担心了。」
徐卉丹……牡丹——这是她名字所蕴含的意思吗?盼她如同牡丹艳丽淀放吗?
戚文烨执笔蘸墨,在纸上画下一朵绽放的牡丹,写下——竞夸天下无双艳,独占人间第一香。
她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说她直率不知轻重,却也不见她莽撞无知;眉有着与生倶来的骄傲,可是闪闪发亮的眼眸却又是如此清澈;看起来像是什么也藏不住,却又散发着一股谜样的色彩。
何明很认真研究戚文烨笔下的牡丹,皆无特别之处,一如过去王爷所绘的牡丹,可是,王爷今日的眼神竟是柔情似水,唇边还漾着愉悦的笑……戚文烨抬头一瞪。「本王今日脸上开花了吗?为何一直看着本王?」
「王爷今日心情很好。」
「是吗?」
「奴才许久不见王爷笑了。」自从被迫在后院添了一个宫里的眼线,王爷的心情就一直坏透了,还好人进门没多久太后就薨了,可以名正言顺不再抱着那个女人睡觉了,要不,王爷又要装疯了。
「本王不是一直都笑嘻嘻的吗?」他扮演的疯癫王爷是逢人就笑,还要笑得天真无邪,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他不敢说自个儿演得无可挑剔,但绝对有戏子的等级,不过也因为如此,有时候连他都搞不清楚自己是在真笑还是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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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有只狐狸妻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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