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不赴晚上的约?」
「我不赴任何男人晚上的约,可我赴你的约。」
他没有要约她,至少在栖凤楼之外,段殷亭很是无言,只是他想要佯装无视的沉默,很快就被她的怒目含怨所击溃。
「还是说,你跟我走在一起,要是被哪个熟人将我认出来,你会感到很丢脸?」
「我从不觉得跟你走在一起会很丢脸。」那光景光是想像一下,他甚至感觉到幸福,浮现可怕到连想像都不敢想像的甜蜜,又岂会感觉丢脸,「我只是怕会毁你清誉。」
「我的清誉一文不值,多你一个、少你一个,顶多就是往一桶墨里再倒些水,搅和搅和,不会乾净到哪里去。」最好搅着搅着,他也能跟她一样黑,喔呵呵呵。
「不要这么说自己。」段殷亭不悦地制止她,原先平和好看的眉,险些因眉心的皱褶缠打成死结。
「好,我不说,你只须告诉我,要不要跟我在一起,直到今夜子时。」
「我可以说不吗?」他从未与女子独处过,更何况对象还是她。
他不懂男女在一块自然而然就能脱口而出的情话,他会紧张、会出错也定会惹恼她,与其事后懊悔苦恼,还不如让一切停留在最初,这样他还能表现得自然随和,不必想着以后如何对她小心翼翼。
「可以呀。」雪白贝齿在上扬咧开的姣美唇形间显露无遗,惜蝶手指外头人声吵闹的街道,愉快地接续道:「然后你把我一个人丢在这,直接走到街上,而我立即就会飞奔出去,死死抱住你,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指责你负心负情。」
「这……」
「这个和那个,你选一个。」「这个」是指街上那一出,「那个」是指现下马上在她面前点头答应。
一和二,选吧!抱歉,她可没有为他准备三。
所谓的窝囊和优柔寡断,指的估计就是他吧,可他一向很有主见,除了面对她。
「惜……」他瞄着那只紧握住他,柔若无骨的小手,开了口却不知该唤她什么。
「惜儿,喊我惜儿。」她眨着眼提供说辞。
段殷亭每每遇到这种情况,俊脸都先是很习惯地红上一红,然后才接着木木讷讷地重整语调,「惜儿,请你放手。」
「你嘴上喊着人家姑娘的闺名,却还要硬加上一个请,很怪的你知不知道?」
「我以为惜蝶是你的闺名。」而「惜儿」更为直接,越过重重屏障,将前头那一大堆世俗礼节抛得老远。
手上力道突然加重,他看见她抬头瞪了瞪他,她以眼神暗示不要再听见那个名字。
「我没被卖进栖凤楼之前,我娘就喊我惜儿,『惜蝶』两字是进了楼子嬷嬷才给取的。」只是不记得到底娘喊的是西、夕,还是溪就是了。
「你娘?」还是头一回听她提起家人,他的眼中闪过明显的惊讶。
「我娘是天底下第一号大蠢蛋,不知哪一号混球欺骗玩弄完她后,留下一大堆惊天撼地、情深款款的山盟海誓就消失得一乾二净。等她发现怀上我的时候非但没伤心难过,还坚持生下我,拖着病弱的身躯天天织布,以绵薄之力生养我。」
「听起来你娘是个非常好的娘亲。」那声蠢蛋听起来倒显得她没心没肺。
「是啊,她好得不得了,好到自己都病重下不了床,还强撑着一脸死灰青白,跟牙婆说绝不要将我卖掉。」
「那为何……」为何还会有今日的惜蝶?他没问,有些话问出口太伤人,只需只言片语别人就心里有数。
「是我去求牙婆将自己给卖掉的。」她这么说着,语气又淡又轻,就像此刻头顶上飘过的那片云,不带任何重量。
「你?为什么?」
「你等一等。」
走得有点累了,先前还跟那几个女人吵了几句,喉咙也乾,她乾脆把他拉进途经的酒楼,第一楼,打算边吃边喝再继续接着说。
「我娘的病其实真的不严重,只要有钱看大夫抓药,就能治好。」
「所以为了你娘,你把自己给卖了?」这样感天动地的母女之情,不夸她一声孝女实在不行。
只不过接下来她的话,却让他被刚喝下的那口茶给呛到。
「你太抬举我了。」先跟他说一声谢谢啊,「我跑去找牙婆的时候,问的是要是拿到钱让娘治好病,以后我能不能像隔壁家的小红一样可以买到很多很多的糖葫芦。
结果牙婆告诉我,要是卖得好,不只糖葫芦,鱼虾肉蟹、绫罗绸缎、绝世珍馐,我见过的、没见过的、渴望的、这辈子都想像不到的,什么都能得到手,既然救一条人命之余,还能为我自己换来丰衣足食,何乐而不为呢?」她说着自己的事,却像在谈论别人的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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涩夫花名在外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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