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变戏子 第十四章

  她紧闭着眼,拒绝面对残忍的命运,不断瑟缩发颤,直到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搂进怀里,然后她听见他说:
  「庆年,去拿手电筒。」
  「我在找了,哎呀……这是怎么回事来着,这整座城市都停电了不成?」大庆叨念着,像是踢到什么,痛得他嘶嘶叫。
  钱少传楞了下,努力地眨着眼,话还没说,便又听他哼笑着道:「呵,原来今天是满月,这满城的灯光不灭,还看不出月光的亮。」满月?她呆楞地往天上望去,果真瞧见盈亮的月。
  是因为周遭一片黑暗,才能发现月亮如此明亮?没有太阳的刺眼炙热,但比太阳温柔又充满安抚的能量,从天际撒下漫天银辉,整座城市像是沉浸在柔光中。
  而她的身旁,男人的身上也裹着令人安心的晕黄光芒。
  原来这光就像是月光。
  「你怕黑?」他问。
  「我……」她不禁语塞,从他怀里退开。思索了下,低声道:「其实……我的眼睛有问题,刚刚我以为我看不见了。」谁会想到一整座城市都停电,这种状况只有在乡下或者是台风过境才有可能。
  「喔?」怕他辞退她,她赶忙解释。「你放心,完全不会影响我工作,我的眼睛就有点像是……色盲,但是只针对人,我看不见所有的人,在我眼中人都像是一抹灰色的影子,唯有上头的色彩可以供我辨识对方是谁。」
  「天生的?」
  「不是,是七年前出了车祸才变成这样。」
  「所以你看不见我?」他伸手在她面前挥舞。
  她没好气地瞪着他。「看得见,只是我看不见你的脸和身体,在我眼里,你裹着一层淡淡的光,就像是月亮的光芒。」
  「不是说是灰影?」
  「你不一样,所以当初我才会以为你不是金若望,因为金若望身上的色彩不是这样的。不过宋哥跟我解释过,你车祸丧失记忆,所以我想也许是因为你失忆,造成你身上的色彩和以前不同。」只有这么解释才是最合理的。
  皇甫桂轻呀了声。原来如此……这么说来也真是巧合,原来当初她是基于这一点才认为他不是金若望。
  想了下,这才理解为何她可以大刺刺地看着他的裸体不回避……但怎么今早看他踏出房门时,她又吓得捣住双眼?
  「可是你也真的和以往不一样,简直跟月亮一样,初一十五不一样。」她像是绕口令般地道。
  他回神,「什么意思?」如月,是赞美,但从她咕哝的语气里,他听见的是埋怨。
  「你自己想。」难怪他身上的光芒如月光,根本就是在告诉她,他这个人的性情如月。
  欸,要是如此,她是不是可以好好研究,也许每个人身上的色彩皆有其意义。
  皇甫桂瞧她神色比刚才要好上太多,不和她计较,抬眼望着天空的满月,莹润柔和的银光,让他有些失神。
  在他离开大晋的那一个夜里,无月,正是下手的好时机,而他防备了却依旧惨遭毒手,可谁知道他竟还活着,在另一个时空赏月。
  「小时候,我爸妈带我回娘家,那里是乡下,路灯也不多,大家都习惯很早就寝,所以到处都是黑漆漆的,可是有一回满月,我妈牵着我的手,让月光领路带我们回家。」也许是今晚的月色太美,教她不自禁地说出记忆中的美好。
  「月光领路吗?」他沉吟着,「我只记得,在老家里,我总看不到完整的月亮,那总是被屋檐廊角切割得破碎,母……母亲总说,看不见的另一个半月就藏在幸福的彼端,总有一天我会找到它,可是……母亲不见了,等我长大了,我再也不寻找月亮了。」宫里的殿宇翘檐,划破了圆满的月,仿佛注定宫里的人们难以圆满。年少时,他会寻找那瞧不见的半月,可在母妃被带走后,他不找了。
  根本就没有半月,没有藏在彼端的幸福,宫里只有权谋算计,光是要活下去,就费尽思量,寻月有何用?
  可是,他却在一无所有后,在这个时空,看到如此完整的圆月,多么讽刺。
  「你会想金妈妈吗?」她低声问着。
  金若望的父母离婚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后来因金爸爸又再婚,他才会服完兵役就离开家,勇闯演艺圈。
  而他心里其实也带着伤的是吗,否则怎会提起往事?
  皇甫桂笑了笑。「你相信月的另一端藏着幸福吗?」金若望的母亲与他何干,可就算他说了过往,她信吗?
  「嗯,不知道。」太抽象了,她活在现实里,感受不到。
  「可不是吗?被遮掩的月,不是残缺,残缺的一直是命运。」他有感而发地道。
  「我倒觉得月亮一直在那里,从不残缺,命运是掌握在手里,也不残缺,残缺的是……人心。」他怔怔地望着她,就见水润的光芒撒落在她身上,让她看起来闪闪发亮。
  「金若望,人的心如果残缺了,就再也无法往前,只会停在原地怨天尤人,可那是没用的,哭得再大声,老天也不会怜悯,得要靠自己站起来,继续往前走,想办法把残缺的心补足,人生才会圆满。」她是这么告诉自己勉励自己,再苦再难都得走,也许前途茫茫,也许她走不到终点,但是不走,她就永远到不了。
  她的话语包裹住他的心,皇甫桂微眯起眼,不禁自问:是错觉吗?为何总觉得她散发点点光芒,就连唇角那抹笑意都恁地吸引人。
  想起年少时怎么也寻不着的那个半月,那般渴望祈求的彼端幸福……彼端,难道指的是这个时空?
  「我知道你人很好,马跑过来的时候,你救了我……对不起,我还没跟你说谢谢。」她话锋一转,笑得有点腼眺。
  皇甫桂抽回心思。「我哪里好,有人说我自私。」也许,他真的是自私。
  活在斗争的宫殿里,日日夜夜过得战战兢兢,让他没有心思在乎旁人的感受,就算来到这里,他还是想回去大晋,压根不管缠着她,是否会打扰她的生活。
  但,她说得对,怨天尤人是没有用的。
  事已至此,他还执着什么?既然走不了,那就在这里生活下去,如果一个小婢都可以心胸豁达至此,他又怎能输她?
  「哪是啊?我说的自私是指人性难免带着自私,就好比我有好吃好穿的都只想给我弟,旁人我就不管了,可是只要无关钱财,我就可以不计较地与大伙打成一片……自私是有分等级和范围的。」
  「那样不叫自私。」他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他认知的自私,是为了一己之私而残害手足,满心只有自己,不管他人死活。
  「可是……」她咂着嘴。「那不重要啦,反正我是想跟你说,我觉得你有无限可能,不要放过任何到手的机会,因为机会不会一直出现在你面前,你要学会珍惜。」
  「珍惜你吗?」他脱口道。
  她楞了下,没预料他会扯到她身上。「不用珍惜我没关系,珍惜你喜欢的人就好。」拜托,傅哥就在后头,不要说那种会导致情侣吵架的暧昧话语好不好。
  「我没有喜欢的人。」他没那心思。
  「没有?」她抽了口气,忍不住替大庆喊冤。「你如果不喜欢傅哥,为什么会跟傅哥……」可恶,要说得那么白吗?
  「我跟他如何?」钱少传偷偷回头,瞧见大庆还在找手电筒,才压低音量道:「我已经知道你跟傅哥的事,我不会用异样眼光看你们,但是你怎能说你不喜欢傅哥呢?这样傅哥会很难过的。」
  「我为什么要喜欢他?我不喜欢他,他又有什么好难过的?」他问着,隐隐听出不对劲。
  「喂,你们如果不是两情相悦怎么会滚床?难不成是你单方面强迫傅哥?仗着傅哥喜欢你,所以你就顺势滚下去?」她满脸不认同,甚至是鄙夷唾弃。
  皇甫桂瞪着她,眼角抽搐着,话还没出口,大庆已经耳尖听见,奔来解释。
  「钱小姐,你在胡说什么?我跟若望怎么可能!」天啊!竟然说他对主子有非分之想,他还要不要做人啊。
  「可是你说被他折腾得很惨,不是代表你们……滚得很激烈?」她斟酌着字眼。
  「不是!那是因为我们在练武!」大庆羞得捣住脸,脚还不住地跺着。「你这样……我没有脸面对主子了!」
  「……练武?」不是「晨间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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