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看现场聚集的摄影机和照相机,外头还有SNG车,就可以想见这一部古装剧,单凭张可丞二个字,未演已先轰动。
话说回来,刚刚提到的章小姐,指的应该是章萃琳吧。她后来想过了,也许是因为自己得罪章萃琳才会被辞退的,光看她可以替金若望安排在张制作的戏里轧一角,就可以想见她的势力有多庞大。
富家千金配潜力股俊俏男星,这简直是完美到天衣无缝的组合,她之前怎会傻得以为他想要追求自己呢?
抬眼环顾四周,本该光鲜亮丽的场合,她却看不见该有的景色。
因为所有的人在她面前只是有颜色的影子,长得再好看也没用,所以电视电影基本上这七年来她是不看的,当然也是因为她忙着赚钱没时间看。
不过,既然她接下这份工作,她就得尽自己的职责,把今天引见的人都记下,往后陪着金若望到现场时,她才知道要怎么应对。
把每个月的二十万稳稳当当地赚起来,才是王道。
突地,她看见刚刚宋胜儒介绍过的执行制作小芳姊,走到张可丞身边跟他咬耳朵,接着张可丞拍了拍手,喊道——「所有主要演员已经定装完毕,请大家一起到大殿,现在准备拍剧照。」瞬间,穿堂里像是沸腾了起来,媒体们开始扛起自己的装备,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朝张可丞口中的大殿而去。
一过穿堂,钱少传不由微张开嘴,有一瞬间仿佛穿越时空,踏进了历史里头,正走在曾经存在的过往之间。
眼前是曲折巷弄,全都是灰墙黑瓦的古式建筑,而最远处耸立在高墙那头的是座皇宫,一群人穿过了围墙,还来不及惊耗这墙边古道打造得栩栩如生,目光就全都被皇宫主殿外的身影给震慑住。
钱少传像是参加户外教学的学生,东张西望,不住地往前走,直到发觉大伙的目光皆有志一同地投向某个方向,她不禁跟着望去——眼前近百阶的白石梯直通大殿,殿外有不少演员正在拍剧照,耳边听见宋胜儒激动低喊着:「中了!」她不解地皱起眉,不懂何谓中了。
「想不到金若望的气质竟如此适合这个角色,那一身王爷锦袍穿在他身上,简直就像是真的古代王爷一般。」
「看来这出戏真是为他量身打造的,章萃琳真是好大的能耐。」正疑惑,她听见身后的记者低声交谈,跳过了没兴趣的八卦,撷取她有兴趣的段落。
是吗?她眯眼望去,就见金若望倚在殿外的白玉栏杆上,但她认得出是金若望,那是因为他身上那淡淡的光芒。
扮相很好看吗?所以宋哥才说中了吗?她看不出来,但是可以让媒体讲出赞美的话,应该就是那个样子了。
想着,她不禁以他为荣。
虽说他说到演戏就心不甘情不愿,但只要他想做,还是可以做得很好的嘛。
皇甫桂肘倚栏杆,神色傲慢地睥睨阶下的记者。
一群无知百姓……他撇唇哼笑了声,却瞧见钱少传正望着自己,徐徐扬起笑弧。那笑意极柔,凝望的眸微眯,仿佛隔着天涯海角与他对望,哪怕离得再远,她的心意皆能传送给他。
蓦地,他微勾唇角。
原来,想要她的笑容并没想象中那么难。
「好!若望,你今天的表情棒极了,简直找不到可以挑剔之处。」金若望蓦地回神,才想起正在拍剧照,回过头,一个人正信步走来,一身龙袍,长臂往他肩上一搭。
「好样的,你这扮相简直就像个正牌王爷,我这个假皇帝都快要被你比下去了,到时候观众会不会搞不清楚到底谁才是主角?」岳钧笑得极邪,凑在他耳边说着。
「承让了,再正牌的王爷也赢不过一个假皇帝。」他口气平淡地道。
「唷,这是怎么了?一场车祸让你脱胎换骨了?」岳钧微诧他的改变。
要是以往,这家伙一定会跟他玩闹起来的,这会竟这般正经,要不是确定他真的是金若望,他几乎会以为他是别人篡演的。
「一场车祸让我明白了人生的真理。」那就是人怎么努力也玩不过老天爷临时兴起的玩笑。
岳钧闻言,不禁放声大笑,笑声爽飒吸引众人的目光。
「你愈来愈幽默了。」岳钧偏邪的深邃黑眸直睇着他,忍不住轻掐他的颊。
「好说。」要说是幽默,那就由着他吧。
在金若望的记忆中,岳钧是个可以放心信任的朋友,而且是金若望唯一交心的朋友,所以他姑且容忍他的靠近和造次。
「找个机会谢谢章小姐吧。」岳钧拍拍他的肩。
「为何?」
「人家替你说了不少好话,替你争取机会,况且你们又是男女朋友……」
「我跟她不熟。」他所言不假,因为他记忆中唯一出现的女人,只有钱少传。
「不熟?」岳钧不禁发噱,然见他再认真不过的神色,随即转了话题。「不管那些,咱们把这出戏演好,在景气低迷中,杀出一条血路。」金若望撇了撇唇,不置可否。
如果真可以杀出一条血路,他希望可以一路杀回大晋,哪怕最终是死在皇兄们的手里,也好过当个戏子歹活。
只可惜,事与愿违。
他不再是领着戏子作戏的皇子,而是成了台上戏子。开镜记者会上,刺眼的镁光灯教他冷沉着脸,尤其在他瞧见台下章萃琳扬着自以为妩媚的笑出现,经过钱少传身旁,微诧脸色一闪而逝,假装不小心地推了钱少传一把,让那抹纤瘦的身影被迫退到角落,垂着脸隐没在人群里。
这是怎么了?当着他的面,欺负他的婢子?
【第四章】
皇甫桂脸很臭。
从开镜记者会结束回到家中,一路上他始终紧据着唇不语。一路上宋胜儒不断叨念着,对他耳提面命,他依旧吭也不吭一声。
钱少传骑着机车到他家中报到时,适巧听到宋胜儒语重心长地道:「想在这个圈子活下去,有时逢场作戏也没什么大不了,你自己好好想想。」话落,转身刚好和钱少传打了个照面,他便朝她使了个眼色,朝皇甫桂比了比。
虽说钱少传没瞧见他使了个眼色,但依动作大略可以猜出他的意思。
走进大厅,就见皇甫桂褪下西装外套,懒懒地坐在花园里的躺椅,端起几上的酒杯浅啜着。
钱少传见状,不禁眉头微皱。
怎么老是在喝酒……没瞧见他吃东西,倒是酒喝了不少。
「少喝点酒吧,金若望。」她走到落地窗边小声劝着。
皇甫桂充耳不闻,酒杯早已空了,伸手要拿酒,却被她抢先一步。
「倒酒。」他沉声道。
钱少传微眯起眼,朝他伸出小手。
「这是在干么?」
「我在饭店工作时,遇到客房服务,只要替客人开瓶倒酒,通常都是有小费的。」尤其接待的对象身分愈是尊贵,小费愈是给得大方。
「钱少传,我用一个月二十万高薪聘请你,你还敢跟我收小费?」他从没见过她这般放肆又爱钱的婢子。
据他所知,二十万在这个世界已经算是一笔为数不小的钱,而她只需要一个月便能赚到,该感恩了。
「额外服务自然有额外费用。」她说得理直气壮。
金若望定定地瞪着她,面对这等恶奴,为何他得要因为她被人欺负心生不满?这也未免太不值了。
面对他的沉默,钱少传心底一抖,忙道:「先说好,额外服务并不包括那种、那种不合理的要求。」天,他该不会想对她怎样吧,一个月二十万的薪水,都已经是老董包养情妇的行情了,可她不是当情妇的料。
皇甫桂浓眉微扬,哼笑了声。「你也未免太抬举自己了。」
「你有前科好不好!」她会这么提不是没原因的。
「那不过是玩闹。」他哼了声,对自己的说词不甚满意。
对他而言,任何玩闹不可以伤及姑娘家清白,可那天他就是鬼迷心窍,甚至事后还回味着那个吻……该死,如今想来,他莫名其妙老是把心悬在她身上,该不会是金若望的记忆一再影响着他?他承接了金若望所有记忆,说不准连情感也一并接收……金若望会将财产和保险全都留给她,就意味着他对她有着特殊的情感,否则岂有男人会干这种傻事。
而她也说过他们曾有过节……也许是曾在一块,后来却因故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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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变戏子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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