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英雌(也许该说英雄,她除了外型,行径跟男人没两样)事迹名闻遐迩,打抱不平的事多,被暗捅的机会也不少,都是爱才的尹兼岁想方设法将她保下来的。
可她若是再这样过火下去,恐怕哪天就连尹兼岁也保不住了—虽说,他还挺欣赏这种个性的。
“是你通知我们经理的?”岳含青狠瞪着“抓扒仔”裘先盘。
废话,他不通知行吗?一个要靠两个男人才能制伏的女人,他可没打算让她继续胡闹下去。
“对……”
“你的音量那么大,整间公司都听到了。”尹兼岁不让裘先盘有开口承认“罪行”的时候。
他干嘛打断他的发言?裘先盘有些不爽。
早知道他不该在叮嘱部下将两个女人拉开时,就拨了内线电话,叫尹兼岁来领人走。
谁教他平日没有跟岳含青交锋的机会,这一斗,才发觉挺有趣的,输赢未分,他也还没斗爽哩。
业务部是靠嘴吃饭,当然不是没事跟人斗嘴吵架,而是要熟知客户的脾性,顺着毛摸,摸得顺顺顺,油光水滑的连梳子都省下,就算有委屈、不爽也全都得吞进去,脸皮要锻链得厚如城墙,难得有个人上门来让他“纡压”,长年压抑的肩背酸痛还没解决,怎舍得放人走!
但,好像也不能不舍得。
“放开啦,我要走了!”岳含青又挣动一下双臂,裴先盘朝下属使了个眼色,两个男人仍气愤难平的松手。
“抱歉,我把她带回去教训。”尹兼岁笑了笑,转对岳含青沉着嗓道,“快道歉。”
“我又没错。”她不平。
“你是跟某些人有仇还是整个业务部门有仇?”
“只跟一个人有仇啦!”纤指狠狠指向还在哭哭啼啼的赵苑君。
“你跟一个人有仇,好意思惊动整个业务部门?”
“没人叫他们多管闲事啊!”
尹兼岁低眉冷冷注视强辩的岳含青。
岳含青那张狂的气焰瞬间消失一大半,嘴上嗫嚅,“好啦,我知道啦!”
“知道要怎么做?”
“对不起!”她咬了咬牙,大吼,“业务部门的各位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请劝你们的同事不要再抢别人的老公当小三了。你今天让一个单纯善良的女生哭泣,哪天也会出现一个更阴险狡诈的让你这个贱女人哭泣!”
岳含青的长指像巫婆的毒杖,狠狠指向赵苑君,好像她哪日被纺锤给扎上,就等着沉睡不醒了。
“哇……”赵苑君哭得更大声了。
“走了!”尹兼岁一把将岳含青扯走。
裘先盘走来门口,倚着另一半关掩的玻璃门,听着逐渐远去的两人对话。
“她抢了谁的老公?”尹兼岁问。
“我家二楼的邻居。”
“很熟?”
“五分熟吧。”裘先盘几乎可以看到尹兼岁额头上的三条线,因为他也整个额头黑了。
谁会替一个交情一般的普通邻居出头的?
“才五分熟怎么会知道她的老公被谁抢了?”尹兼岁很无奈的问。
“因为我有次听到那个邻居跟扫地的阿桑哭诉,然后又不巧看到那个老公送赵苑君来上班。经理,那女人真的很贱耶,居然要我转告我邻居放了她老公,她老公更贱,竟然一边跟情妇说不爱老婆,一边又跟老婆上床。”她也要找机会狠狠教训那个王八蛋臭男人!
“这你怎么知道?”不熟的邻居的私密闺房情事她竟也会清楚?
“我发现小三是赵苑君后,就主动跑去加入这个话题了!”
所以后来她就跟邻居熟了啊。原本的两分熟加上熟稔之后的八分熟除以二,就是五分熟了咩。
尹兼岁实在无言。“你可以不要这么爱管闲事吗?”
“我不是爱管闲事,我是忍不下这口气。”
“抢的又不是你老公!”
“话不能这么说。经理,如果以后有男人跟你抢老婆,我也会替你出口气的!”拳头敲在胸口,豪气千云,“包在我身上!”
“我婉谢。”
“经理,我会记得私下处理。”借那个讨厌的业务部经理的话来用用。
“不要说得好像已经发生了!”这是在诅咒他吗?
“未雨绸缪咩……”
交谈的声音渐远,裘先盘脸上挂着又好气又好笑的莞尔转身回办企室。
同仁已经在帮赵苑君整理桌上的物品,赵苑君则坐在椅子上啜泣。
当激 - 情冷静下来,其他人皆用冷眼旁观的神色看着赵苑君,尤其是女生,斜睨的眼神多少含了些鄙视。
虽然闹得一阵鸡飞狗跳,但结果显见,岳含青的方法奏效了,除非赵苑君神经够大条,或脸皮够厚,这喧腾到可能整个公司都知道的小三事件,或许再过不久,就会因当事者辞职而终止。
经理,如果以后也有男人跟你抢老婆,我也会替你出口气的!包在我身上!
他也想听到她哪天这么对他说……
“……这件事闹得很大,后来有好事者跟我的上司说了,我只是个中阶主管,这样对我的升迁还有家庭皆有影响,我想我们还是分开好了。”电话那头男人的声调充满着为难。
“你什么意思?你不是说你不爱你老婆,想跟她离婚的吗?”赵苑君生气大吼。
“是这样没错啊,我爱的只有你,但是如果我执意跟你在一起,我连工作都会失去,所以我不得不断尾求生,你懂吗?”男人怕女人纠缠不休,装出哽咽的语调,“我也不愿意啊……”
“只要我们能在一起,这些都不是问题,工作重找就好啦!”赵苑君不仅为什么男友不肯坚持。
他不是说过他愿意为她放弃全世界,只愿跟她在一起的吗?
“我都几岁了,中年失业哪找得到工作!”一发现自己口气太差,何俊雄连忙缓下声调,“我真的是不得已的,原谅我。你年轻貌美,一定可以找到更好的男人,把我忘了吧,我会永远记得你的,但请你忘了我……”装难过的抽了下鼻子。“再见……”
“不,我不要……”挂断的嘟声响起,“喂?喂?喂喂喂?”
赵苑君放下手机,双手用力捏紧,手指节因而发白。
他们原本偷偷的谈恋爱,打定主意等到何俊雄跟那不被爱的老婆离婚,两人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双宿双飞,想不到构筑许久的美梦就这样被打碎了!
都是岳含青那贱女人害的!赵苑君愤恨的咬牙。
如果不是她上业务部那样一闹,事情会传到客户的公司那去,害得身为主任的何俊雄被上司警告吗?
都是岳含青那贱人害的!
赵苑君气冲斗牛的一脚踹掉地上的木制小桌。
她一定要让她好看,给她一个教训,让她知道,破坏女人爱情的下场!
可是那女人凶猛无人能敌,跟她杠上,必输无疑,只好找人替她“除害”,借刀杀人!
赵苑君将手机解锁,在通讯录上找了一会,按下联络人为“弟”的电话。
“喂,弟,我干姐……我要你帮我教训一个女人……”
岳含青家住在学区附近,故有几条街特别热闹,卖吃的喝的一堆,完全不用烦恼没得吃,只会烦恼要吃什么。
双亲均逝,与妹妹一起住在父母留下来的屋子里的她,手提着两碗大卤面跟两杯无糖绿,外加一包盐酥鸡,这就是两姐妹今晚的晚餐。
走过热闹的街道,进入小巷后,四周仿佛就安静了下来。
不过一个转弯的差别,却仿佛进入另一个世界。
巷子里头都是三十年以上的老旧公寓,这儿的住户也大都有一些年纪了,年轻一点的不是原住户的下一代,就是租进来的房客。
行进间,她不小心膝盖撞着左手装绿茶的塑胶袋,里头的吸管掉了出来,她矮身去捡,忽然发现有两道黑影快速靠近。
不像一般人该有的急速步伐,让她心生警戒,她快速站起,才想加快脚步离开,冷不防一个身形壮硕的男人挡在她前方。
“什么事?”岳含青沉着气问。
“岳含青?”
“我就是。”男人猛然扬起手,直接摔往她的颊……
“这巴掌是警告你,少管别人闲事!”
岳含青屈起上臂,贴着发烫发痛的脸颊,横眉瞪视个子与她一般高,身形比她壮硕将近一半的男人,而在她身后,还有一个差不多身材的男人正虎视眈眈,随时会偷袭。
“我管了谁的闲事?”岳含青一火,原本不算低的中音嗓就变得低沉。
“就你最近管的那件!”
干姐要求他将这女人打半残就好,他看她长得细细致致的,应该三两下就可以解决了。
“偷亲生母亲钱,还揍他阿母的那个狗杂碎?”她咬牙。
“不是!”原来被揍的不只他干姐?
“霸凌同班同学的那个小瘪三?”
“不是!”她到底是管了几桩闲事啊?
“欺负小动物的死贱人?”
男人的嘴张大,“也不是……”怎么听起来这女的很像正义使者,四处打抱不平?
“最近的就这几件了,还有哪件?”她想不起来了。
“你害得我姐姐被迫辞职,还害她男友跟她分手!”讲了这么多件就忘了他干姐那件,她该不会心虚的想闪过去吧?
岳含青蹙眉,“你姐叫什么名字?”她对这件没啥印象。
“靠,你不会忘了吧?”才上个月的事耶!
“我哪有时间一一记得那些混帐东西做的丑事?到底是谁啦?打什么哑谜!”是不是男人,说话这么不干不脆!
男人原本不想将干姐姐的名字说出来,是后面的男人受不了了,全盘托出,“她叫赵苑君,你害人家分手没工作,还敢说不记得?”
“是那个贱人?”那个女人被甩后就想报复在她身上?
“你敢说我姐是贱人?”赵苑君的干弟许永胜气呼呼的吼。
“她抢别人的老公,还敢说不是贱人?”说贱人还太客气!
“她抢别人老公关你屁事?”
“我知道了就关我屁事!”
“我管你屁不屁……”靠天啦,跟她对话像绕口令,害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了。“你欺负我姐,我就要你死!”
许永胜的拳头才挥起来,冷不防一袋热烫烫的大卤面直接砸向他身。
“哇!”他被烫得大叫,慌忙想脱衣服。
“记得冲脱泡盖送!”跳离三步远的岳含青“好心”提醒。
“可恶!”
一身大卤面的男人哪管得了什么烫伤五步骤,赶忙将衣服脱掉。还好大卤面已经盛起来一段时间了,不至于造成严重伤害,脱衣服的时候皮肤未随着一起掀起。
另一个男人见状,就要出拳打岳含青,早有防备的她利落回身,两杯无糖绿直接在他脸上碎开。
“冰火五重天,爽不爽?”她朝两人比中指。
“王八蛋!”男人们作势冲上来揍人。
岳含青抽出盐酥鸡附赠的叉子,“来啊,戳瞎你们的眼!不要以为我会怕你们两个死杂种……”
狠话还没撂完,警车的鸣笛声忽然响起,听声音来源似乎在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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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到成功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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