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色可妻 第三十六章

  可是有了让人舒心的小妻子后,他在为人处事上会先为她设想,他不再是一个人,而是暖被窝里躺一双人,昔日活阎王的性子得收敛些,不可恣意妄为的为家里招来祸事。
  「你能看开我就放心了,凡事不用强求,福祸一向不离,说不得这次的福气没得到反倒是避开大祸,往好处想,咱们是捡到了。」人要乐观点,事无三害。
  「福兮祸所伏……」他暗忖。
  蒲恩静慢半拍的哎呀一声,轻拍额头,「被你一打岔差点忘了,我想到大姊从宫里让人送家书来了,还有一大笔安家费和好几车主子的赏赐……你猜猜她在哪个主子那里服侍?」
  「不猜。」太费神了。
  「是八皇子。」一名乡下姑娘居然能混到皇子身边当差,可见不笨,至少有几分聪慧。
  「八皇子?」兰泊宁正准备唤人备水的动作停下。
  「我昨儿个回娘家探望娘和青青,乍然瞧见摆了满院子的奇珍逸品,着实吓了一大跳,看来大姊在八皇子面前颇能说得上话,或许我们能在这一处突破呢!」流光锦入宫并非难事,只要有贵人相助。
  神情一凝,他认真思索。「嗯!似乎可行。」
  「为难的是我们怎么把求援的信件送到我大姊手中,我怕有人会从中拦截。」
  她从信中的用字遣词可以看出没见过面的大姊十分聪明灵慧,也颇得八皇子的宠爱和信任。
  只是……书信上的字迹她越看越熟悉,好像是秀珍姊姊的字,可是……不可能吧!姊妹双双落水,同时穿越?
  蒲恩静暗笑自己想得太多了,天底下哪来那么多的巧合,她的坠海不死只能算是烧侍,兴许是蒲家自杀的二女儿有和她相仿的波长,灵魂相吸才能藉体再生,再世为人。
  「也许我能找朋友帮忙……」不,不行,不能再把鱼思渊拉下水,他也有他的困难。兰泊宁将第一个浮现脑海中的人名删除,点滴之恩,涌泉以报,他欠好友的人情多到还不清。
  看他有些迟疑的神情,她倏地明白求人不易,毕竟涉及皇子们的内斗,越少人牵扯在内越好,兰家的生意不好连累他人。「别气馁,再想想就是,天无绝人之路。」办法是人想出来的。
  「没事,我是江苏城内的土霸子,还有谁敢给我脸色看吗?」看到妻子关怀的神色,兰泊宁心中溢满柔情。
  她取笑。「还敢自称土霸子,我看是土匪,你的人和小叔的画一样,表里不一……嗯?等等,画?」灵光一闪,蒲恩静脸颊嫣然地慢慢晕染出两朵桃花。
  「画?」他听得一头雾水。
  「你最近瞧过小叔画的画没?他进步得令人称奇,比起我的画技不知高出多少,媲美一代画师。」为人寡言却画风明快,处处充满繁花盛开的生意,谦和中带了点奔放率性。
  「你把瑞杰捧得太高了,不过几笔工笔画而已,日后用在兰家绣坊的布料图样上,也可省下雇用画工的银子。」是该让瑞杰进入绣坊学习了,两兄弟同心协力共创佳绩。
  「是你低估了自家小弟的天分,竟把拥有画魂的天才当庸俗不堪的画工,你呀!果然只适合当四处钻营的生意人,赏花吟月的风雅事还是留给别人吧。」他修长有力的手只适合用来拨算盘,计算锦布一匹银几许,裁衣上身几两金。
  「好呀,敢打趣你夫君,我看你真惯出猴性了,见竿子就往上爬……」
  他一把抱住妻子就吻上,又是满室旖旎。
  当缃素和绮罗双颊绯红的抬了一桶又一桶的热水出浴堂时,又被丈夫欺凌了一回的蒲恩静芙颊红艳艳,笑又羞怯地瞋看吃得很饱的男人,而神清气爽的兰泊宁则好不得意地笑眯了眼。
  一家之主不急,急的反而是一向步调缓慢的小绣娘,因为宫里等着回信的公公一早就要启程回京,他们必须赶在天亮前将暗藏深意的画作送到公公手里,面呈八皇子,这是他们昨晚想到的妙计。
  「大哥、大嫂,我要多睡才会长高。」突然被敲门声吵醒,睡眠不足的蒲瑞杰有些起床气,他握着小拳头揉揉惺忪的眼,一点也没请人入屋的意思。
  不管他有气无气,在兰家,兰泊宁就是绝对的威权,他将门打开,手臂一伸便将放弃挣扎的白衣少年从床上拎起,并吩咐人上茶,准备文房四宝。
  「大嫂,我不画画。」又不是上课时间,摆明欺负小孩。
  「叫你画就画,啰唆什么。」兰泊宁将画纸摊平,抡起拳头,作势在他鼻前一挥。
  「画什么?」屈于淫威的兰瑞杰有气无力地问着。
  是呀!画什么?兰泊宁目露疑问的朝妻子望去。
  「画纸的右上方约二分之一处画上慈悲垂目的白衣大士,右手杨柳枝,左手净瓶,赤足踩在三朵交错的祥云上,一滴与观音同等高度的净水从瓶中倒出,记住,是一滴,而且是要滴不滴的与瓶口相连……」
  「净水……」兰瑞杰下笔极快,嗖嗖地画出一身白衣的观音菩萨,眉心处还有一颗鲜明的痣。
  「接下来在左边的空白处画上一大片枯死的棉花田,以及吊在无叶枯枝上奄奄一息的蚕蛹,棉花田和蚕蛹下方是双手手心向上、在地上艰苦爬行的男人,全身骨瘦如柴,颧骨突出,眼窝内陷,只剩下一层皮包骨,他在濒死前祈求那一滴甘露落下,风吹动蚕蛹,却吹不走男人眼中的希冀……」
  三朵交错的祥云指的是血脉相连的三姊妹,她们感情深厚,不分彼此地紧紧相偎,皇子化身的观音大士救苦救难,庇护祂脚下的众生,以其肉身救助万千生灵。
  棉花和蚕丝是做布的原料,也代表绣坊,快渴死的男人是兰泊宁,他伸手向上只求那一滴活命的甘泉水。
  整张画纸上什么颜色都有,唯独少了一色——蓝。
  缺蓝,缺兰,取其谐音,也就是说普天之下的宫锦唯独缺少「一锦绣上添,化作云彩屋」的兰家绣坊,画风中有些许蒲恩静恶趣味的影子在。
  天还没亮,蒲恩静在丈夫的护送下,趁着适当的时机将画交给公公,又塞了一些银子,请人办事是要打赏的,不然谁愿意多事的跑一趟。
  画送出去以后,等了许久未见有消息传来,本来就没抱多少希望的夫妻俩自然不特别失望,久候未有消息的情况下他们决定放弃与苏家争皇家生意。
  彻底放手后,两夫妻开始从旁的地方下手,一方面招揽更多的人手将生意往邻近小国做,一方面改善锦布的若干缺失,添上更华丽的绣画,让所有人都能穿上高贵而不贵的锦衣。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在放开宫中这块大饼后,兰家绣坊的营收节节攀高,有凌驾各大绣坊的趋势,货品齐全又物美价廉,买十件成衣还送七色绣线,上门的客人络绎不绝,人手捧着衣服和布料,带着满意的笑脸离开。
  不过,几家欢乐几家愁,苏家的生意就经营惨淡,仗着有温道江当靠山的苏晖明越来越狂妄了,一见苏家生意被兰家抢走了一大半,心中记恨兰泊宁,总想着若有机会,非狠狠踩上一脚不可。
  【第十二章】
  九月九,重阳节。
  登高望远。
  慈云寺香火鼎盛,九九重阳又是赏菊的好时节,寺里的菊花盛开,金黄一望无际,不少香客携老扶幼,趁着天气晴朗时上个香,顺便赏玩金菊。
  「你刚才跟菩萨说什么?」兰泊宁盯着妻子平坦的肚子,心想求个送子观音不知来不来得及。
  「跟菩萨说的话怎能告诉你,话一说出来就不灵验了。」其实她在祈求菩萨保佑她娘、青青和远在宫里的大姊,不求富贵一生,但求平安健康,无灾无难到百岁。
  当然,她也为丈夫、婆婆、小叔求了受三日香火的护身符,人无病无痛最好,即便只是一种心理慰藉,保个安心也不错。
  他笑着在她耳边低语。「我看你是求菩萨给你塞个娃儿在肚里,来年有儿子可抱。」
  「女儿不行吗?当爹的若是太偏心,小心女儿不认你。」她不确定,但月信已迟来几日。
  她想再等看看吧,也许是搞错了,前些日子过得太紧绷了,或许是因此而经期乱了。
  蒲恩静不想太早怀有身孕,她这具身子还是太小了,尚未长开,生孩子是走一趟鬼门关,她希望最早是十八岁,若能二十岁再生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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