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呢?」盛铁军目光一凝。「如今我们只知道她当初进宫,是相国府的总管引荐,她会到风止关服侍我,是相国公提议,要凭哪一点证明相国公就是指使她谋害我的真正凶手?」
两人听着,也觉有理。
「可是……让她留下来还是太危险了。」
「为免夜长梦多,尽快把她送走才是上策。」
张子龙跟赵一虎坚持将辛悦送出将军府,以免她再次加害盛铁军。
「对了。」张子龙心生一计。「就以要她为边关将士祈福为由,将她送到城郊的百感庵茹素礼佛,将军觉得如何?」
闻言,赵一虎十分认同。「这个好!她是将军夫人,为众将士祈福很是应该。」
没错,这确实行得通,但盛铁军却没有一点将她送走的念头。
见他不说话,张子龙跟赵一虎互看一眼,然后由张子龙代表发言,「将军,属下大胆的问一句,将军是不是让感情给遮蔽了心眼?」
盛铁军目光一凝,犀利地朝他扫去一眼。
张子龙肩头微微一缩,暗暗吞了口口水。
赵一虎急忙帮着解释,「将军,子龙不是说将军瞎了眼,而是因为她自从自称失忆后,已然变了另一个人,不管是谁,都会被现在的她所朦骗……」
「你是说她失忆是假?」盛铁军怒问。
「难道将军不曾怀疑?」赵子虎大胆反问。
他当然曾经怀疑过,毕竟他所面对过的辛悦曾是一个那般可怕的女人。
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甚至成了夫妻后,他得承认,他对她慢慢没了质疑,不是他松懈了,而是她无懈可击。
直到现在,他还是感觉不到她有任何异样,直到今日她私下造访相国府。
「将军若同意的话,属下明天就到百感庵安排。」张子龙又鼓起勇气说,「我出家的姑母也在那座庵里,若辛悦去了那里,我姑母能够就近观察,并将她的一举一动完整回报。」
「不了。」盛铁军想都没多想,便回绝了他的提议。
「将军?」张、赵两人有点急了。
「子龙,一虎。」盛铁军目光一凛,神情凝肃而平静。「你们跟着我也有几年了,对我还不够信任吗?你们认为我是那种会为了女人误事的人?」
张子龙急道:「不,我们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盛铁军举起手来打断了他。「目前我们都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相国公是指使辛悦加害我的真凶,若在此时贸然将她送走,纵然是再天经地义的理由,都可能打草惊蛇。」
两人听着,也觉有理,但还是忧心。
「我们都不能有任何异常,我还是做一个丈夫该做的事,而你们也得如往常一样敬她是将军夫人。若她有假,迟早会露出狐狸尾巴。」盛铁军起身走向窗边,看着天上一弯皎洁新月,淡淡地道:「现在拉线,上钩的不过是一尾小鱼。」
盛铁军不断自问,他对辛悦仍不做出任何处置,当真只是为了不打草惊蛇,想要放长线钓大鱼吗?
他越是思量,越觉得自己动机不单纯,越觉得自己失去判断。
他对自己失去了信心,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能在紧要关头,当机立断。
身为一名军人、一员大将,他的每一个判断跟决定都攸关生死,而如今,他却连如此私人的、微不足道的感情问题都处理不好。
他感到沮丧无助,当然,他也觉得愤怒。
但那愤怒不是来自于她,而是自己。他气自己,气得连看见映在别人眼底的自己时,都觉得火大。
这天离开校场后,盛铁军未返回将军府,而是只身前往酒馆飮酒。
他不是贪杯之人,也只会在大捷之后与弟兄们喝上几杯。
他向来是个自制的人,就算喝酒也不会让自己喝醉,露出丑态,但今天他却毫无节制。
借酒浇愁愁更愁,这句话一点都不假,在心情郁闷时喝酒,真是特别容易醉,而且很不舒服。
近午夜,盛铁军回到将军府,府中护院见他摇摇晃晃的回来,连忙上前搀扶。
「将军,您无碍吧?」
「无碍。」他轻轻推开护院的手。「我还能走。」他脚步有些踉跄的走进府中。
刚进东院,便见辛悦坐在院子里。
见他终于回来,赵学安立刻站起身走向他。「老爷,你……」她一接近便闻到浓浓的酒味。「你怎么喝这么多?」
她还没见过他喝成这样,有时高兴,跟弟兄们喝两杯是会的,但他不曾喝到这么醉。
「来。」赵学安扶着他。「先回房歇着,我给你冲壶茶。」
盛铁军任她扶着往房里走去,他的高度能看见她头顶上的发漩,也能看见她那两排长而卷翘的睫毛,而且她身上飘着淡淡的香气,令他迷醉。
她将他扶回床边坐下,温柔的替他卸下鞋子及足套。「我看先给你打盆水来擦擦脸……」说着,她起身要出去。
他倏地拉住她的手,两只眼睛眨也不眨的瞅着她。
若她爱他,为何不肯帮他生孩子?难道说她待在他身边另有目的?
「怎么了?」见他直盯着自己看,赵学安真有种说不上来的惶惑。
今晚的他,很怪。
「为什么?」盛铁军突兀地问道。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不帮我生孩子?」
她心头一震,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个问题他之前也问过,但从不像现在这样让她有点心惊的感觉。
「这事情……我们谈过,我还年轻,不急,而且……」
「我要你给我生孩子。」盛铁军打断了她,低吼道:「难道你不愿意?」
「不是那样的,是因为……啊!」
她话未说完,便被他一把扯上了床,她反应不及,整个人摔在床上,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他已压了上来。
「别……你这是做什么?!」
他要,她不会不给,但她不喜欢今晚的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不要这样,我不要……」赵学安用力推着他的胸膛。
她越是拒绝,越是反抗,他的动作便越是粗鲁,他用力抓握住她的双手,压制在她的脸颊两侧,眼底爬着愤怒懊恼的血丝,犀利的瞪着她。「你是我的妻子!」
「就算如此,我也有拒绝的权利!」她吼道。
「拒绝?」盛铁军更加恼火。「你能拒绝我吗?」他狂暴而紊乱的吻着她的嘴、她的脖子。
赵学安气愤又害怕的用力挣扎,可她的力气敌不过他,不一会儿,就被他脱得一丝不挂。
他们是夫妻,鱼水之欢应该是甜蜜的,可他今晚的失控,让她觉得万分委屈,甚至是受辱。
赵学安忍不住激动的情绪,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就在盛铁军的大手要握住她白晰柔软的浑圆时,他看见了她的泪,动作倏地一顿。
她是他的妻子,可如今却搞得像是他在对她用强。
她为什么不肯?为什么不要?为什么要如此委屈又勉强?
他要张子龙跟赵一虎一如往常般看待她,切莫露出破绽,而他们也都做得不差,怎么他就做不到?
他爱她,想相信她,可是又感到惶惑。
每天每天他都在挣扎仿徨,他从来不曾这样。
赵学安不挣扎也不反抗了,只是安安静静的泪流不止。
盛铁军酒醒了,也冷静下来了。这样的意义何在?他要,她也只能给,但他得到了什么?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倏地抽身,下了床,套了鞋,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床上的她依旧动也不动,只是任由泪水滑落。
自那天之后,盛铁军搬到西侧小苑去了。
赵学安知道他恼她,也不知道如何与他重修旧好,其实她心里也十分矛盾挣扎。
她爱他,但她必须承认,尹泉书的那些话确实让她为难了。
她从来不是个爱多想的人,就连气爆身亡,穿越重生这种对大部分人来说都很不能接受的事情,她很快便欣然接受了。
可他的事,她却怎么都过不去。
这日,皇后派了辆马车来接辛悦进宫,说是她先前为小皇子做的提笼坏了,想请她进宫帮忙修补。
赵学安一到皇后的寝宫,就见皇后热情亲自迎接。
「臣妾叩见皇后娘娘。」
「不用拘束。」皇后上前扶她起,拉着她的手笑道:「本宫早就想邀你进宫一趟了,但怕你事忙,一直没敢叨扰。」
「娘娘言重了。」赵学安蹙眉一笑。「娘娘要臣妾进宫,随时遣人来召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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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灯西施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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