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水心看见他那抹自信满满的笑,心里有点不太高兴。
因为,他那自信的眼神仿佛在告诉她说,无论她再怎么用力捂住老太太的嘴,等他把米搬完之后,随便挥发一点男性费洛蒙,多抛几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再多的秘密他都会得出来。
唐水心讨厌他的自大,可是却不能否认那是事实。
因为她也曾经是被他的魅力折服的女人之一。
就算她再不甘心,还是无法否认她的前夫总是可以轻而易举,在她的心里造成莫大的影响。
就算是现在,也不能例外。
「老实告诉我,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色调沉稳的书房里,范行渊浑厚的嗓音之中,带着一丝恼怒的高亢,问向站在他面前脸容冷淡俊秀的赵静臣。
「你到底有多少事没告诉我?静臣,我要你帮我看着水心,结果你做了什么?」他站起身,走到赵静臣面前,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虽然是主人与下属的关系,但是两人之间的交情亦朋友亦兄弟。
当年,他到美国念建筑时,赵静臣就陪同一起进了同所大学的商学院,一切费用都是由范家所出。
赵静臣的父亲说起来是「炎帮」的长老,穷一生为「炎帮」卖命,年轻时曾经因为一念之差酿成大祸,险些被以帮规处置。
最后,是范行渊的爷爷出面说情,只让他受了小小的惩戒,在他临终之前将儿子托付给范行渊的爷爷,希望无论是好是坏,都让儿子跟随范行渊,就当做是报当年的恩情,儿子也能有个栖身之所。
「你问我做什么?」赵静臣泛起微笑,没有丝毫心虚地瞅着他兄弟恼火的目光,「我才想问你要做什么?渊,你跟她已经离婚了,她是唐家人,应该由唐家来保护,再说了,你只叫我看住她,没叫我一五一十要把她做的事情告诉你,我这么说有错吗?」
范行渊瞪了他一眼,知道他说得没错,赵静臣一直是不会吃亏的人,总是从容冷静的外表,再加上得理就不会饶人的辩才,让他可以轻松掌握局面「你知道那些人要对她不利吗?」
「我不知道。」赵静臣略顿了下,「这件事情是我疏忽了,天鸿知会过你,也让人告诉过我,我怕你会出事,所以把几个人调回你身边。」
一瞬间,范行渊的眸光冷至了极点,「如果水心出事了,你想我们要拿什么脸面去向唐家交代?」
闻言,赵静臣的目光黯然,这一点是他疏忽了,不必范行渊责骂他,他己经在心里咒骂过自己千万次。
或许唐水心不是他们范氏与唐家合作的关键,但是,如果她不幸出事了,对他们两家的合作关系,绝对会是一大伤害。
「你的意思我知道了,同样的错我不会再犯。」他抬起目光,眼神再坚定不过,「只是,渊,有一件事情我不能不警告你一声,如果你真的想把你的前妻着得严严牢牢的,只要有件事情不解决,这事就很难办到。」
「你说。」
范行渊的嗓音低沉,从好兄弟的眼里看见了认真,沉静地抿唇,听他把话说完,脸色也跟着凝重起来。
那天,范行渊的出现,已经在她的生活圈里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都是拜郭太太之赐,现在小区里的婆婆妈妈们都知道她带了一个疑似男朋友的男人回家。
说是「疑似」,是因为她坚决不认他是男朋友,但是,在郭太太那些人眼里,觉得她只是不好意思承认,但那完全不妨碍他们所认定的「事实」。
所谓的「人言可畏」,就是这些「人」完全不管当事人的说法,很择恶固执地相信自己的认定。
所以,唐水心决定不要浪费力气去辩解。
不过她该庆幸像她们这群婆婆妈妈对财经新闻不太热衷,要不,大概早就从他的脸认出他的身份。
但她这个小区里可不只是住这些婆婆妈妈,也有很多在企业上班的住户,甚至子有不少公司老板与企业的高阶主管,其中几个人也是今年的管委会成员,范行渊身为一个集团的总栽,偶尔也必须与媒体互动,做形象经营,不像她凡事低调,大部分时候都很坚持不接受媒体采访或拍照。
碍于唐氏的强力施压,媒体们就算想要抢登斩闻,也不敢在不经过她同意之下,把她的相片曝光,所以至今她在这小区里生活,堪算自在,但如果范行渊再出现几次,她就不敢保证眼前的平静生活可以维持下去。
但当她今天下班回家,在自家门口前面看见两名保镖守在门口时,她改变想法,那就是即使范行渊不再出现,他都有本事可以破坏她的平静生活。
「渊,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一进门就拿出手机拨了他的号码,走到了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她觉得自己必须喝点东西进去,平复一下见到自己门口站了两名保镖的惊吓。
她当然不是被保撼吓到,从进入唐家之后,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什么惊天骇浪的事情没听过?她自然不会大惊小怪。
但是,这里是普通民宅!范行渊到底有没有搞清楚这一点?,「什么叫做我想干什么?」从手机那端传来的男人嗓音带着一抹凉笑。
「站在我门口的那两个人!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保护你啊!」
「不必,我不需要。」
「你需要。」
他的声音淡淡的,语气却十分坚决地反驳,「除非你可以说服我说你们小区的门禁做得很好,客人来访会有专人把人带到住户面前,直到确认身份为止,可是据我所知,你们的电梯连管制都没有,随便一个外人都可以按电梯上下楼,这是什么烂门禁?」
唐水心很想让自己以平常心待之,不过,大概是最近替小区出面与建商和厂商交涉谈判过太多次,电梯无法管制,也是因为建商和厂商之间的协调困难才造成的问题。
她辛苦了半天,还要被范行渊这种外人说三道四,她没由来就觉得是针对她而来,说她做得不好,心情难免觉得恶劣。
「我不管你说什么,这些都是我的事,现在,请你把守在我门口的那两尊彪形大汉叫回去,你叫他们守在我的门口,会吓坏我的邻居。」
「不行,你这要求我办不到,就这几天,他们不能离开,我要他们贴身保护你的安全,反正晚上他们就只是站在你家门口,别那么计较,你把门关起来就眼不见为净了!」
「你以为眼不见为净就可以吗?先生,我保证不出明天就会有人去物管中心举报我家门口有不明人士,你不要让我在小区里难做人好吗?」
「不好。」他拒绝得好干脆。
唐水心又喝了一大口水,才能让自己可以平静与他对话。
半晌,她才开口道:「你知不知道依照公寓大厦管理条例里面不可以堆放私人杂物,我是主委,我不能带头做错误的示范,所以,我必须严正对你提出要求,请你现在就把他们给弄回去!」
「他们是人,又不是杂物,活生生的,可以自己移动。」
「他们现在一动也不动站在我门口的梯厅里,跟撂两尊大佛有什么两样?在我的眼里他们就是杂物,信不信我把他们当你扔在这里的废弃物,打电话去相关单位处理。」
「好啊!那你有本事请相关单位来「回收」他们,我也没意见。」话落,那端传来他低沉好听的笑声。
他真的赌她不敢吗?
「你信不信我会报警?」
「信!请。」他说得轻淡,有恃无恐。
「我真的要报警啰!」唐水心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坚决,不让他觉得自己只是在虚张声势。
「你当然可以去报警,水心。」他浑厚的嗓音恢复了严肃,「但是,只要你敢这么做,我也会有法子治你。」
「所以,你这算是在威胁我吗?」
「你说是就是。」
「我不怕。」
「我知道你不怕。」
「你很快就会接到通知电话的,范先生,等着!」说完,唐水心挂断通话,然后立刻拨了物管中心的联络电话,要他们着手处理她门外的两尊「废弃物」,就不信范行渊真的可以拿她奈何。
她不知道那男人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但是她不会让他为所欲为。
他说有法子可以治她,是吗?
唐水心在等待通话的过程中,浅浅地抿起一抹笑痕,她想,范行渊很快就能够明白自己错得多离谱。
她才不怕他!也相信他不过是在虚张声势罢了!
她真的以为他的威胁,不过是虚张声势吗?
范行渊接到赵静臣打来的电话,知道唐水心真的让人通知警察,过去关切他摆在她门口的两名保镖,为了不造成更大的骚动,所以赵静臣己经让保镖先回到原来的工作岗位上,不过只是化明为暗而己。
派两个保镖到她住家门外,己收「打拿惊蛇」之效,至于结果如何,并不是范行渊所关心的,但是,被唐水心料定他不能拿她奈何,这一点让他的心里不太是滋味。
看这情况,他似乎真的必须做些事情,让她知道他不只是恐吓而已。
书房里,范行渊仰躺在舒服的皮椅上闭目养神,他高大修长的身躯就像是睡憩的猛兽般,看起来虽然慵懒,却仍旧充满力量的美感。
蓦地,一抹带着有趣的微笑泛上他的唇畔,他缓慢地睁开双眼。
此刻在他脑海里所构想的事情确实有趣,但是,就不知道唐水心的想法如何了?!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说不定她会恨死他吧!
但他不管。
谁教她以为他真的拿她没撤。
她这种想法让他的男性自尊很受伤啊!范行渊觉得自己有必要纠正她这种想法,所以,就让她恨死他吧!
他坐起身,伸出长臂拿起搁在书案上的手机,拨了一串电话号码,开始了一场他觉得很有趣,但有人会为此而苦恼不己的游戏。
「你说,他是不是真的不爱我?」
就在这句话用不同形式的问法,在唐水心的耳朵边响起第十次的时候,她终于失去了耐性,站定脚步,回头看着在这个美好的周末假期,竟然无聊到跟她走了一整个大卖场的官美美,深吸了口气,扯开一抹温和的笑容。
真是该死的范行渊!唐水心笑着,在心里暗骂她的前夫,凭什么女朋友是他在交,而她要负责照顾?!
「美美。」她柔声唤。
「什么?」
官美美被她柔得像水般抚慰人心的叫唤给喊失了神,她一直都不觉得唐水心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美人,可是,当她端着微笑,柔柔地看着人时,那欢眼眸澄亮得就像是会将人的灵魂给吸引进去的湖水。
「在你的眼睛里看起来,我像范行渊吗?」
「不像。」
「所以,你把该问范行渊的话拿来问我,你觉得自己可以得到答案吗?」
「他说——」
「我知道他说什么,可是,你应该更有自己的主张才对。」
「我有啊!可是上次……」官美美一想到上次在范行渊面前自作主张,结果就是被提分手,简直吓得她心魂俱失,不敢再造次了。
「好吧!刚才的话当我没说,不过,你刚才说了一大堆,却还没告诉我今天到底是来找我做什么的?」唐水心看见她眼里的畏惧,似乎真的很担心范行渊会抛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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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棍与罂粟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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