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流行这种东西,还真是瞬息万变。
桐平想,他也不过才一年没来,夜店不论何时,能玩的花样真是多。
他远远就看到在吧台里调酒的友人,也是这间夜店的老板至正,便很自然地走上前打招呼。
「你弄这些,花不少钱吧?」桐平坐上吧台位子。
夜店的灯光效果十足,仿佛置身在光与影的奇幻国度。
「好久不见,你解禁啦?」至正马上递给桐平啤酒。
桐平冷冷笑了起来。没想到自己的归属终究是这里,在酒精之中。
「那种事,别再给我来第二次,差点被你连累到开不了店。」至正说。
「反正那群人现在也不在了。」
「就算在,也不敢对你怎么样了吧?没想到,你爸做事还真狠。」
「当然,该怎么教训就怎么教训,没必要手软。」
「那是对别人,你不是被送出国反省?多少人想出国还没办法咧!」
桐平干笑了一下,觉得讽刺。怎能说出他是被丢到无人岛呢?
「看样子,我是不是不要卖酒给你比较好?」至正笑说。
「拜托,我现在需要酒精。」桐平说,已经喝光一瓶啤酒。
「只准你再多喝一瓶。」至正一脸正经地说。
「那是老板该说的话吗?」
「我是在为我的小店着想。」至正走出吧台,经过桐平身边时,特地拍肩叮咛,「不要喝太多。」
「知道了。」桐平没好气地说。
至正自觉责任已尽,交代调酒员后,便潇洒地走入人群中。
桐平喝完啤酒,随即接过调酒员送上来的酒品。充满绚烂的颜色,他静静地看着杯子内的液 体,在五光十色的灯光照射下,反而混乱得看不出到底是什么了,但他还是一饮而尽。
强烈的酒精,刺激着自己,他开始有些晕眩。太好了。他想,这正是他现在所要的。他想要麻痹自己,忘记被抛弃的痛苦。
一个礼拜、两个礼拜,桐平还是没有跟她联络。夏星担心地想,这个时候是学校的期末考,真不知道他有没有乖乖去上课?
没有手机,要找人好像很难。如果有心的话,还是可以的吧?积极一点就到学校去找他,或者再一次回到别墅……
别墅……
又想到不开心的事了。夏星微微叹息。
「桐平最近是怎么了?都没有过来。」美佳有意无意地问。在不需要看诊的时候,她们就会在柜台处聊天。
「你很想他喔?」夏星反问。她没有告诉学姊,跨年夜发生的事,还有,现在某方面来说,桐平也算是离「家」出走。
巧妙的回答方式。美佳想。她还不了解这个学妹吗?她知道,有些事,夏星不打算说,她也不打算追问,便故作埋怨地说,「因为没有人会买东西孝敬我呀。」
「我会买来孝敬学姊的。」夏星甜甜地撒娇。
这时,诊所的门被推开,挂在门上的小铃铛发出声响,她们不约而同地看向前来的人。
「天呀!」美佳一阵惊呼。
夏星吓得楞住了。
「我想替我的猫打疫苗。」这个人态度很自然地说。他抱着一只金吉拉猫,样貌就跟奶油一样。
但她们却一时震惊得无法好好和对方说话。
美佳摆出臭脸,好不容易挤出话,大声地说:「王章言,我们不……」
话还没说完,只见被唤为王章言的男人,挪动脚步到一旁,因为他挡住诊所的门,使外头的人无法进入。
每个人想说的话又被搁在嘴边,在诊所内的人,看着另一名前来的人,表情一阵尴尬。
「我要接我的狗出院。」一名女子说,表情也有些微妙,大概是感觉到诊所内的奇怪气氛。
美佳不禁看了看夏星。
最好的安排,就是夏星替这名狗主人办狗狗的出院手续,而由她替王章言的猫打疫苗。事到如今,有外人在场,也不好把人赶出去了。
夏星看了美佳一眼,随即露出亲切的待客笑容,一副若无其事地向带猫的王章言说:「您的猫要打疫苗吗?请过来填资料。」
美佳眉间皱了一下,她对夏星的选择感到意外,但既然夏星已经做出决定,她也不方便多说什么,同样也赶紧打起精神,她招呼着狗主人,前往病房。
夏星领着王章言和他的猫进入诊疗间,她不发一语,走向诊疗台旁的柜子,从中拿出疫苗,但她只是拿出来而已,并没有打算替猫咪接种的意思。
「夏星,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王章言哀求地说。
夏星背对着王章言。她当然知道这个男人不是来带猫接种疫苗的。她努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深呼吸之后才转过身。
她没有回答王章言,只是走向他,抱起他手中的猫,情绪激动地红了眼眶,她深情地呼喊,「牛奶,想我吗?」
王章言见到夏星,同样激动,他试图伸出手碰触,却被明确拒绝。为了好不容易换来的交谈机会,他安分地站在原地。
「奶油过得好吗?」他问。
「嗯。」夏星点头。
「你看起来气色很好。」
「你怎么找到我的?」夏星问。
「放心,我没有找人跟踪你。」
「我知道。」夏星明白地说:「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我找遍你可能会在的地方的动物诊所。」像是想博取一些同情,王章言说。
夏星听了,不置可否。
「对不起。」王章言突然说。
「你就只是想说这个而已吗?『对不起』这些话,当初结束时,你就已经说过了,我不需要再听一次。」夏星冷淡地说。
「我们不可能重新在一起了吗?我已经改过了,不会再想要束缚你。」王章言急切地说,他含情脉脉地望着夏星。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夏星看着王章言,眼神坚定地说。
王章言藏不住眼中的震惊,「你不是对男人感到惧怕,才跟我提分手?」
「我最惧怕的男人就是你呀!」夏星说,一字一句都带着沉重。
王章言顿时哑口无言,他感到难过地红了眼眶,纠结地说:「他对你好吗?」
「我们没有在一起。」夏星坦言。
「有男人这件事,你是骗我的吧?」王章言一副深情地问,他还怀抱着一丝的希望。
「我没有说谎。」夏星认真地说,她直勾勾地凝视着王章言,像是谴责似的,缓缓地说:「因为我也对他做了,你对我做的事。」
在那无垢的眼眸中,王章言看见的是曾经犯了错的自己,是无论如何赎罪都改变不了的事实,他会为此永远感到悔恨,因此夏星此时的话,让他觉得痛苦。
夏星看着王章言的反应,感同身受地笑了起来。这原本是已经深埋的过去,她不能说的秘密。
她表情悲切地说:「你当初要我和你一起死,曾经我也是对他说我们一起死吧。」
家里还是一片漆黑,桐平仍然没有回来。曾几何时,她早已习惯,家中有一盏灯在等着她。现在回想起,她的脑海中都是桐平殷殷期盼着她回家的眼神。
她走到桐平的房间,里头仍然一团乱,行李箱还是打开的,杂乱放着衣物,地板同样有散落的衣物。她坐在床边地板,开始整理。奶油跟着进来,大方地进入到行李箱窝着。
「不怕被骂吗?」夏星哑然失笑,摸了摸奶油的头,「我今天遇到了牛奶,很羡慕吧?想它吗?」
奶油和牛奶是兄弟,原本是一起饲养的,直到她逃离王章言的身边,她只带得出一只。
连最后我们之间的回忆,你都要剥夺吗?王章言哭着说,紧抱住牛奶大哭了。
又想起不愿再回首的过去。夏星想,她不懂为何自己如此矛盾?她害怕与王章言纠缠不清的关系,可是最后她还是不恨他,就算他不断用毁灭似的爱情来束缚她。那时觉得好像会玉石俱焚,如果她不逃离的话,两人都会完蛋。
夏星停下整理的手,静静地依靠在床边。
如果能更恨王章言就好了,那她和桐平的关系会不会因此有所改变?这一直是她的矛盾。明明桐平什么事都没有做,一切都是她引起的,那句话也是她先说的,「那就一起死吧,桐平。」
可是,为什么她把所有的错全都迁怒到桐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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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满心伤痕的恋人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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