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氏一愣,「不对,就算是死胎,但甫从肚子出来,不可能马上僵硬冰冷啊!」
卓太后也一愣,仔细回想,当时她阵痛难耐,好不容易在使尽力气下,娃儿出生,但没听到孩子哭声,她急着要抱、急着想看,接生的太医才将娃儿抱给她,劈头就说,
「皇后饶命,微臣不力,皇子早夭……」
她一听就呆了,伸着颤抖的手去测孩子的鼻息,没有,他死了!她痛哭失声,紧紧的将娃儿贴抱在自己的脖颈边,所以,她感觉到他的僵硬、他的冰凉,她抱着孩子不肯放手,还是宫女跟太医硬从她怀里抢走,然后,她就再也没见到他……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但那是哀家的第一个孩子,我太悲伤、太震惊了,可孩子出生抱到我怀里不过瞬间,怎么会冰凉,怎么会僵硬,是不是?是不是?」卓太后语无伦次愈说愈激动,眼中的光芒也愈来愈亮。
「事情确实有蹊跷,但老身还是希望太后先别存有太多的希望。当年那些伺候太后
的奴才可还在宫里?当然,接生太医也能找来是最好,老身想亲自问他们一些事……」
当万氏为了褚司容的身世而忙碌时,陈知仪也在试图一解自己的死亡之谜。
她一连两天都到清心苑找巧儿,只是每回都欲语还休的离开,让巧儿心里直打鼓,一次又一次的去找阮芝瑶问她到底说了什么?
但阮芝瑶根本想不出来。
没想到,之后两天,她又听丫头说,陈知仪连连派人将巧儿找到绮罗苑问话。
她愈来愈不安心,找机会就堵了巧儿的路,一把扣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到偏僻处,劈头就问,「陈知仪没事为什么一直找你过去?她到底想做什么?我警告你,「那件事」是你起的头,我们都在同一条船上,我落水,也会拉着你一起下水!」
「你的疑心病不要这么重,她什么也没问,我自然什么也没说,你别自乱阵脚了。」巧儿自己也很乱,但她心思细,猜测陈知仪可能已经知道了什么,只是不知如何问起,只好一次一次的找她去。
但阮芝瑶怎么相信,「什么也没问,她哪有那么闲?我警告你,我要真出什么事,你也脱不了身!」气呼呼的丢下这一席话,她转身就走。
没想到,才满头满身雪花的回到侧院,就见到陈知仪的贴身丫鬟小乐,「我家主子请阮姨娘到绮罗苑一叙。」
带着不解跟浓浓的不安,阮芝瑶来到了绮罗苑。
陈知仪请她坐下后,开门见山的道,「这几日,我多次找巧儿聊及巩姐姐之死,也聊及妹妹提到药单改了一事,巧儿便建议我去找当时到府看诊的几名大夫。」
什么?!该死的贱丫头竟在背后耍阴的,还说什么都没问!阮芝瑶虽然一肚子怒火,但仍装出一脸困惑,「妹妹不懂,巩棋……巩姐姐死了都四、五年,姐姐为什么还要查?是因为我那些醉话?」
「不瞒妹妹说,从你酒醉说了巩姐姐的事后,我一连多日都梦到她,要我替她伸冤。」陈知仪轻叹一声,表情极为困扰。
阮芝瑶吓得脸色发白,吞吞吐吐的道,「这……这……是真……真的吗?」
她一脸真诚的频点头,「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如此积极,人在做,天在看,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她看来成了冤魂,我要不帮,怕会冤魂不散的缠着我啊。」
「冤、冤魂不散?你别吓人!」她的心脏卜通狂跳,不安的看了看四周。
「一直被吓的人是我,唉,」陈知仪叹了一声又说,「妹妹不觉得奇怪吗?我为什么直接找妹妹谈,以妹妹说出口的那些醉话判断,你应该知道巩姐姐是怎么死的吧?」她猛摇头,「我、我怎么会知道?那、那就只是醉话。」
「是吗?」陈知仪深深的看着她,「那我就姑且相信吧,只是,如果巩姐姐的冤魂仍缠着我不放,我会将这事告诉司容,你我都清楚他对她用情有多深,依他的能耐,要查出所谓的真相,应该也是易如反掌。」
阮芝瑶面如死灰,喉间乾涩到说不出话来。
「我只能说,如果我是妹妹,也真的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内幕,我会主动说出来请求原谅,毕竟巩姐姐已经死了,逝者已矣,来者可追,至少,不必再心惊胆颤的过后半辈子。」她是语重心长。
阮芝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全身还不由自主的发抖着。
「我要说的话说完了,你若没话说就走吧。」陈知仪没有勉强她。
她点点头,起身离开,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寒风剌骨、雪停了,但她手脚冷、心更冷,她知道一旦陈知仪告诉褚司容那些她曾出口的醉话后,她绝对死定了!无所不能的褚司容一定会查出来的!
一连几日,她神情恍惚,只要有声音,不管是窗户被风雪吹动的嘎嘎声、丫鬟进出的开门声、甚至门外的谈话声,她都吓得窝到床角,双手环抱自己缩成一团,害怕是巩棋华的魂魄来索命了!
她受不了!
她要双喜去将巧儿叫来后,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扯着她就要去绮罗苑。
「走,我们去找大少奶奶,把陷害巩棋华的事全说出来,再求她别告诉司容,这样我们两人才能活!」
巧儿脸色大变,想也没想的就甩掉她的手,「不可以!绝对不行!」
「不行?!那你怎么会建议陈知仪去找当时的几名大夫,你是在替自己找退路、想将功赎罪?!」阮芝瑶像个疯子的朝她大吼。
「你小声点!」巧儿可没乱了心,她急得一把捣住她的唇,「我没有,我怎么会笨到拿石头砸自己的脚!」
阮芝瑶火大的拍掉她的手,「骗子!你还想骗我!」她看向双喜,「帮我拖着她,我们一起去见大少奶奶!」
「好!」双喜点点头,主仆二人上前拉住巧儿的手臂。
巧儿急了、慌了,平日做粗活的她力气可比娇贵的阮芝瑶,还有负责伺候的双喜还大,两人根本拉不动她。
「咱们别乱了方寸啊,再想想别的法子吧!」但巧儿一时半刻也挣脱不了两人,一时间,房里乒乒乓乓的,桌上的杯壶都被她们在拉扯间撞落地板,碎声四起。
「别的法子?等司容将当年替巩棋华看诊的大夫全找来吗?」阮芝瑶怒目相向,「一旦东窗事发,我们都只有死路一条!」
「说了一样是死路一条!」巧儿也怒道。
「不会的!大少奶奶很善良、她有给我机会,我不把握就是笨蛋,我要去请求原
请,告诉她,是你!是你带着我去找姨娘,提出在药中加毒,甚至还不忘提及请进府中把脉看诊的大夫都要,一收买,以免露了馅。」
「你闭嘴,双喜,快叫你家主子闭嘴!」巧儿简直快气疯了!
双喜摇头,那件事她也知情的,她其实也好怕。
「我要说,再不说,不必等巩棋华的冤魂索命,我就已经疯了!这件事是我错了,但姨娘默许了,没人提醒我这是在害人啊!我也鬼迷心窍了,呜呜呜……」
阮芝瑶突然无力的跌坐在地,她愈想愈恨自己,「我有错,姨娘也有错,她没适时的提点我,让我得以将自己人安插到巩棋华的身边,每日以喂药名义,先让巩棋华喝下一点毒药,在发现司容会以口喂她药汤后,担心事情败露,改加在餐食里,这才让巩棋华的病不仅好不了,还越来越糟糕,终于香消玉殡……」
巧儿仍被双喜死命的拉着,她气炸的朝阮芝瑶怒叫,「你去说这一切又能如何?巩棋华死了!」
「她死了,魂却在,我能感觉得到她,她就在我们四周!」阮芝瑶大叫。
「你别自己吓自己,冷静点!」
「不!我要去说,我不要冷静,就算死也比现在好,我好害怕、我怕死了!」房门外,两人像疯子似的怒叫声全清清楚楚的传了出来,也一字不差的落在站在门口的褚司容与陈知仪耳里,一旁还站着小乐,还有几名侍卫。
听到这些种种,陈知仪几乎无法承受,她闭上眼眸,却锁不住盈聚的泪水,让滚烫的泪漫出了眼眶。
褚司容紧紧的拥着她,「我来处理,你先回房。」
她缓缓的摇头,不,她要在场,她要问她们怎么可以那么残忍?在她离幸福、在她离健康已经那么近时,竟然狠心的下毒残害她!
当巧儿跟阮芝瑶还在房内怒声呛骂时,褚司容让她倚靠在小乐身上后,即大步上前,「砰」地一声推开房门。
屋内的三人先是吓了一大跳,然后一见到褚司容、陈知仪等人,纷纷倒抽了口凉气,再紧紧的闭上嘴,,时之间,气氛寂静凝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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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当年是乌鸦 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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