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臣妾的泥人娃娃。」
「什么泥人娃娃?」他眼底闪过一丝光亮,但依然装傻。
「昨日皇上来过之后,臣妾做的那个农村模型里的两个小泥人就不见了,清碧阁里向来没外人进出,除了皇上,所以请皇上将泥人还给臣妾。」
「这紫禁城里,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哪样东西不是朕的,朕想要就要,不还你能奈我何?」
他实在无赖,她忍不住轻摇了下头,「皇上这样可真没个皇帝的样子。」
「你自己也不像个皇后,」他脸不红气不喘的回嘴,「咱们一个半斤,一个八两,谁也没脸说谁。」
看他摆明不打算物归原主,她只好说道:「皇上要就给皇上罢了,大不了再做一对便是。」真不知道他要那不值钱的小玩意做什么。
「这样极好。」他一脸开心的样子,「你一对,朕一对,想着彼此时就可以稍解相思。」
她哑口无言了,她是在作梦还是他病了?怎么老说些怪话,她彻底被他搞糊涂了。
他看着她,难得见她脸上显出情绪,他还以为她成了个没感情的瓷娃娃呢。
他一把拉过了她,不顾她挣扎的要她坐在身边,紧搂着她不放,「别动,你再乱动,朕就派人杖责你身边宫女,瞧你这身子,单薄得像张纸,可见没好好伺候你。」
她身子一僵,竟然拿兰儿她们威胁她,好不容易过了些太平日子,看样子老天爷偏跟她过不去,她知道他向来说一不二的性子,只能没好气的任他搂着。
夏涣然搂着她,神情突然一正,「清碧阁里的东西短缺一事,为何你从不跟朕提?」
「姑且不论这事儿臣妾向来不上心,从被废之后,臣妾几乎不踏出清碧阁,皇上也不过是最近想起才来看看,臣妾就算想说也没处说。」
他皱起了眉头,心里实在不舒服,今日的种种全是他一手造成,但要他承认错误又拉不下脸,便粗着声音道:「你若真想说,朕即便不来,你也可以上议事阁、上清思殿找朕说。」
说得一副好像她求见,他就一定会见似的。她嘲弄的瞥了他一眼。
夏涣然被看得有些心虚,没好气的说:「好啦,全是朕的错,这总成了吧。」
徐嘉佟不发一言,她可不会傻到点头说「对!就是你的错」。
看他生着闷气,她也没有理会,挣开他的手,拿起一旁的锦盒,打算叫人把东西送到翰居,那是询儿偶尔留宿清碧阁的住所。
「这是什么?」看到她的动作,他长手一伸,不客气的拿走。
她不解的看着他,「不过是给询儿的糕点。」
「给询儿?」他挑了下眉,「朕的呢?」
他突然开口讨东西,徐嘉佟不禁愣了一下。
「为什么那小子有,朕没有?」夏涣然语气含着一丝不快。
「皇上身分尊贵,只怕瞧不起这小东西,自然没算上皇上这一份。」
「我看你才不是怕朕瞧不起,」他孩子气的瞄了她一眼,「是对朕根本不上心。」
她的心如同被大锤用力的撞了一下,她一早到厨房忙和为了他做枣泥山药糕,一时兴起才多做了绿豆栊,但现在对着他,她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他拉过她,勾起她的下巴,「老实说,你对询儿如此用心,图的是什么?」
徐嘉佟心一沉,面色如常,「皇上的耳目众多,闲言闲语该是听了不少,事情绝瞒不过皇上的眼,朝廷内外传言满天飞,臣妾已经失势,只有手握着询儿这张王牌,徐家才有翻身的一日。」
夏涣然嘴角一扬,若是以前,他早就气愤的拂袖而去,但死了一次,他明白她一心为他,甚至可以连命都不要,根本不在乎徐家。
「怎么?」他淡淡的开了口,「丞相已被罢黜,还在作春秋大梦吗?」他说的是丞相,可没把她给算进去。
徐嘉佟看他一脸平静,倒是有些意外,一时脱口而出,「从我踏入清碧阁那一日起,这宫中大小事务半点都没沾过,询儿是姐姐临终前所托,臣妾对他好,不是因为他是太子,而是真心爱他。」
夏涣然若有所思的侧头瞧她。
他的眼神令她不太自在,但也没闪躲。
「那你爱我吗?」
闻言,她突然笑了,那笑容使他着迷。
注意到他眼中的炽热,她敛起了笑,喃喃的道:「虽说婚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若心中无皇上,臣妾也不会嫁皇上。皇上可还记得臣妾十岁那年,大雪纷飞,皇上捡到了臣妾,臣妾一身狼狈,哭着要回家,皇上承诺定会送臣妾回家,臣妾反问皇上,若回不去怎么办,皇上可还记得应了何话?」
那时他只觉得这个丫头不识好人心,打着一双赤脚,一张嘴被冻得发紫,却还是嘴上不饶人的撒着泼,就像疯了似的,疯了……
他的脸色一沉,手捧着她的脸,专注的看着她,「朕应了你一句,若找不到就给你一个家,朕记得。只是出阁前的事,往后就别再提了。」
当年她之所以会死,那道废后密旨自然是主因,但另一个原因是查出她当年曾患疯病却未禀报,乃是欺君罔上的大罪,才会死得这么惨。
看他变了脸色,她心中有不解,不过最终没有问出口,只是点着头,「我知道了。」
他用力的一把搂紧她,几乎弄疼了她。
她微愣了一下,迟疑的伸出手,轻抚着他,「皇上心中有事吗?」
「只是怕再失去你。」
她的心中大惑不解,他从来都不在乎她,又何须惧怕失去她?
「朕已召回骠骑将军。」
她之前已经听询儿提及,只是边关远在千里之外,要回京也需一段时日。
「长平公主也会随将军回京。」
这可出乎徐嘉佟的意料之外,「公主也回京了?」
「是啊,这丫头说一日也离不开自己的夫君,所以硬跟了回来,太后还想留他们夫妻在宫中住几日。」
「可是将军手握西北兵权,让他住在宫中,朝中大臣……」意会到自己说得太多,她立刻闭上嘴。
他带着浅笑,轻抚着她的脸,「说啊,怎么不继续说?」
她闭紧嘴,不再多说。
他抱着她,硬是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朝中大臣是有意见,但太后年迈,总想着多看子孙一眼是一眼,更何况长平出阁多年,从未回宫探望,所以朕打算在宫里寻处地方,让他们住下。」
「该不会连将军和公主带回来的将士也要住下吧?」她试探的问。
「有何不可?」他带笑反问。
「看来朝堂上该是闹翻天了。」
夏涣然相信将军夫妇带兵进宫没有二心,不会危害自己的皇位,但朝中大臣可未必抱持同样的信任。
「朝政臣妾管不着,皇上凡事小心便是,但询儿……皇上下旨让臣妾养着他,自可多问几句,此次将军回京,皇上对询儿可是有别的打算?」
夏涣然浅浅一笑,「你确实聪明,好似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
「太过聪明,在皇上眼中绝不是件好事,」她语气没太高兴,「若是要让将军带着太子到军中,立意虽好,但太子毕竟年幼,还请皇上斟酌再三。」
他皱眉看她,他确实打算要将夏宏询交给韩依风管教,若是徐嘉佟不同意,这也不是不可以谈,只是……
「你口口声声询儿、询儿,」他心头真是不舒服,「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才是你的夫君,你的天。」
看着他脸上明显的不悦,她觉得莫名其妙,他是她的夫君,她承认,但她实在不认为他是她的天……看他的表情,她很识趣的没有把心中的话说出来。
他一把抢过了她放在一旁的盒子,打开之后,就直接就将糕饼给塞进嘴里,还一连塞了好几个,眼光挑衅的盯着她,看样子是存心要将这些全部都吃进肚子里,不给自己的儿子留半个。
「随你吧。」徐嘉佟懒得理会他的幼稚行为,「明日再做给询儿就是,皇上开心便好。只是时候已不早,皇上是不是该摆驾到哪个妃子的宫里了?」
她心想该是丽贵妃,毕竟他才下旨晋了她的位分不久,今天拜月祭又是她主持,总要过去关怀个几句。
「朕今夜在这睡下。」
一听,她脸上的平静无法维持,震惊的看着他。
他对她轻挑了下眉,「今日是中秋,按祖例,我本该跟皇后在一起。」
中秋与除夕,皇上应与皇后共宿,可是他已经好几年不理会这规矩,今天竟然跟她提祖例?!
「小六子!」他目光须臾不离她,叫唤着。
「是!」小六子连忙进来,身后还跟着拿着托盘的花儿,「皇上。」
「朕今夜留宿清碧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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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本宫乏了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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