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骤然停止了,只剩下满室哄哄闹闹的人声,也不过是几分钟之久而已.整座大厅内的宾客们在奔相走告之下,也都明白发全了什么事。
有人高喊著报警,客人之中也纷纷掏出了行动电话;朱家书房的门口,推挤了一群在张望的人,其中一个比较冷静的男子正安抚著众人。
“不要挤!大家不要进去,也别乱碰任何东西,等警方人员到了之后再说!”
“万一人还没死呢?搞不好还可以急救!”人群中有人大声疾呼。
这时旁边的人也都听见茹萱的话,纷纷插嘴问道:“你看见凶手是谁吗?”
“刚才发全的事,你都看见了?”
茹萱呆愣地把目光落定在恺希脸上,她的心中一片紊乱,她刚才看见冲出书房的人是恺希吗?她并不确定,因为她只看到了背后,这是实话,她并不是在说谎,她环视旁边的众人一圈,只是茫茫然地一直猛摇头。
而刚才代表进去书房查看的人出来了,这名高大的中年男子似乎也没有见过这种凶杀场面,出来的时候只见他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泛了一片冷汗,他兀自摇了摇头。“死了!我摸不到脉搏,也没有呼吸……”
“那你没趴下去听听看有没有心跳?”群众中,又有人冒出一句。
中年男子转过脸白了那人一眼,顿说:“他胸口上一片血,我怎么趴下去听心跳?再说,好像是凶手用什么武器朝胸口刺下去,看来是正中心脏!”
“死的人是谁?”又有人好奇地开口发问。
““麦可杰克森!””
此语一出,众人立刻掀起一阵惊呼;不过茹萱浑浑噩重的脑子也开始在运转回想,她刚才找洗手间时开错门,意外看见和男主人朱克仲吵架的人,就是戴著「麦可杰克森”的面具!
茹萱深吸了一口气,以不太稳定的声音说:“那是男主人的书房,我们应该问问男主人在哪里?”
“是呀!怎么没有看见朱先生?”
顿时,大厅内开始寻找起朱克仲,但是却不见男主人的踪影。
一直挨在茹萱身旁、用一手环抱住她肩膀的恺希,趁著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压低声音问了她一句:“茹萱,你怎么知道那间是朱克仲的书房?”
“我,我……”
“你刚才有看见什么吗?”
茹萱此际的脑袋一片混沌,她越是去想,就越感到迷糊混乱,一点头绪也理不出来;最后她只是避重就轻地回了一句。
“我想,等警方来了,我再从头说起!”
* * *
过了大约十余分钟之后,巨宅外面传来了一连串剌耳的警笛声,三辆警车逐一地停在巨宅的正门口外,接著一群身穿便衣、或穿制服的刑警走了进来。
在最前面带头的那位刑警,显然是其中年纪最大、资历最深、阶级最高的一个;他一面穿越众宾客朝书房的方向走来,一面嘴上还咕咕哝哝地念道:“天哪!你们这么多奇装异服的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有钱又太闲,就会搞这种奇奇怪怪的名堂。”
他身旁一名年轻干员,自作聪明地向他说道:“组长,这个就是人家所说的化装舞会。” ”
他回瞪了干员一眼,一笑也不笑地说:“我还以为只有外国人才玩这种新鲜玩意儿,现在可好喽,也像外国电影里的一样,出了命案了吧?命案现场在哪里?”
刑警队组长已来到书房门口,一名男宾嗫嗫嚅嚅地向他报告道:“就在这里面
“这栋房子的主人是哪一位?”
“找不到人,不知道他跑去哪里了!”有人开口回答。
组长问了朱克仲的名字后,又间道:“那死的人又是谁?你们没有破坏命案现场吧?”
这时恺希站出来一步,说道:“没有,不过刚才我们怕被害人还没死而需要急救,所以推派了一个人进去查看,可惜不幸人已经断气了;至于死者是谁,因为他头上还戴著面具,我们怕破坏了指纹或什么的线索,所以没敢去把它摘下来!”
半晌,组长才向众人宣布道:“我是这个管区刑事组的丘组长,我需要各位的合作,大门口上我已经派了人站岗守著,大家暂时都不可以离开现场,每个人都要经过我们干员录音及作笔录之后,才可以离开这里!”
丘组长稍微停顿了一下,他向四周的人们环视一周之后,才又继续说道:“我认为,凶手敢在这聚集著一、两百人的场所行凶杀人,那表示经过事先周详的计划,而且是个相当冷静而且聪明的人;我也相信,凶手不会笨到行凶后就马上离开朱家,因为我刚才进来时注意到了,朱宅的门口有驻守安全警卫,如果舞会才刚开始没多久就离去,那目标一定很明显,所以我敢说……凶手还在这里!”
这话一说出之后,又在众宾客中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甚至有不少人脱口叫出声来,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好像每个站在身旁的人都有了嫌疑。
同时,其他刑警们也已陆续走进去书房准备作采指纹的工作,以及著手查问一些客人关于当时的情况。
在书房内的一名年轻干员走出来,愣愣地说:“丘组长,是个“麦可杰克森”!”
丘组长一听大喝:“人命关天,还开什么玩笑?”
干员收敛了一下,才规规矩矩地说:“死者的面具已经摘下来了,看有没有人认识他?”
不待丘组长说什么,好几名男宾客已经好奇地挤到门口往书房里张望,接著就异口同声传出一句:“啊?是朱克仲!” .
“就是今晚舞会的男主人?”丘组长诧异不已。
“对,没错,就是他!”
这下子茹萱和恺希互相望了对方一眼,心中都在纳闷著一个问题:今晚朱克仲上台讲话时,是打扮成“老K”国王,怎么现在却变成了“麦可杰克森”?
丘组长又向众人大声地询问一句:“有没有目击证人?有没有任何人看见什么?”
这时整座大厅内一片鸦雀无声,恺希还暗中用一只手拉住茹萱的手臂,怕她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但是茹萱自知事态重大,她深吸了一口气,挣脱开恺希的手.站了出来。
“我、我也许有看到什么,但是我、我……我还不敢确定……” ”
丘组长暗自苦笑了一下,心里在想:到底是有看见?还是没有看见?什么叫作不确定?
“这位小姐,你尊姓大名?”丘组长走上前来问道。
要在这么多人面前报出自己的名字,这对茹萱来说还是生平头一遭,她踌躇了几秒钟之后,才以蚊子似的声音回答道:“我叫纪茹萱,其实我跟朱先生并不认识,我是跟……”
“纪小姐是跟我一起来参加舞会的,而我跟朱克仲是在生意上认识的朋友!”恺希挺身而出帮她接续下去。
丘组长打量了两人一眼,这才问恺希的名字,恺希没有多说,干脆掏出一张名片给丘组长。
丘组长面不改色地说:“原来你就是“旭光保险公司】的总经理?呃,张先生,还有这位纪小姐,我先进去查看一下命案现场,等一下由我亲自向两位请教几个问题!”
丘组长说完之后,便迳自走进书房里去,刑警们在里里外外忙碌一团的当儿,所有的宾客们也不敢埋怨半句地等候接受作笔录,只有茹萱和恺希两人站在书房门外一旁干等著丘组长,两人心中都是五味杂陈。
就在枯等的时候,蕴莲和思琳走到前面来,两个小妮子的脸上也都有著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不待蕴莲说什么话,恺希就数落起妹妹来。
“你看吧?叫你别来的,现在碰上麻烦事了吧?”
蕴莲挤了挤鼻尖,有些无辜委屈地嗔道:“谁知道那个姓朱的会出这种事嘛?唉!想起他以前对我毛手毛脚的事,他再怎么活该遭天打雷劈,也不至于要死得这么惨嘛——”
恺希立刻止住妹妹说下去,压低了声音说:“蕴莲,不许你乱讲!现在警方都在这边,你不怕他们找你去问更多话吗?”
蕴莲这才意会到事态严重,她吐了下舌尖,呐呐地说:“我还是先闪为妙!哥,思琳和我都已经留下姓名地址作笔录了,那个刑警说我们可以先回家去;你跟茹萱呢?要不要一起离开?”
茹萱跟恺希交换了个眼色,她微叹一声。“我看,我们还没有这么简单就可以走人——”
话才说了一半,一名长得高挑又健美,穿了一身黑得发亮的“猫女”装的美女,她那副猫面具脱下来拿在手上,手中这拿了一根皮鞭,婀娜多姿地走上前来。
“猫女”先是打量了恺希身旁的茹萱,然后才说:“喔,恺希,原来你在这里!我一来就一直在找你,结果没想到舞会才没多久,就出了这种事……唉,蕴莲,你也来了?你上次不是跟朱克仲有点过节——”
话还没讲完,恺希气急败坏地赶紧喝住她。“晓菁,拜托拜托,在这种节骨眼上,请你别再提那件事,免得又节外生枝!”
叫作晓菁的美女立刻煞住口,又转向恺希说:“我刚才一听说出事的人是朱克仲,我都吓坏了!天哪,算起来我们也都是好朋友,竟然会发生这种事……”
说著说著,晓菁的目光再度落在茹萱的身上,她脸上的表情很耐人寻味,似乎带著一股醋意 。
“哟,难怪我整个晚上找不到你,恺希啊,先前我问你要不要来参加舞会,你还推三阻四,说什么还没有决定,原来是有这么漂亮的姑娘作伴!”
闻言,恺希显得有些尴尬,他连忙介绍道:“喔,这位是纪茹萱小姐,她在“皓东企业’工作;茹萱,这位是胡晓菁,她是新加坡某一家银行派来台北作业务开拓的代表!”
听起来好像头衔还满大的,要不然怎么会被派到国外来作代表?而她刚才说什么?原来她早先就约过恺希,看起来两人不只是在业务上有往来才认识的商场朋友而已,但是恺希跟这一个既美丽又有身材、既聪明又能干的胡晓菁,又熟到什么程度呢?
一看到胡晓菁那一身把胴体曲线展露无遗、包得紧紧的亮皮猫女装,茹萱忍不住有一种相形见绌的感觉,倒不是茹萱对自己的身材没信心,而是看人家这位新加坡美女这么敢穿,就像一尊性感女神似的,这把两人给摆在一起,恺希不知会心猿意马地去注视哪一个?
茹萱只觉一肚子的醋酸全要倒冲出来,却还要耐住性子、保持风度地打招呼。
“胡小姐,你好。”
“哟,好说好说!纪小姐,人长得甜美,难怪恺希都没心思理我了,看来我得多学习学习!”
晓菁的话就好像带著小刀子似的,这意思不就等于说茹萱从她身边抢走了恺希?而这番话在恺希耳中听来也很不是滋味,活脱像是在指控他是喜新厌旧的花花公子似的,他正想在茹萱面前解释两句时,不料晓菁又抢白道:“恺希,现在我找到你了正好!今晚这件命案真是让人想了都坐立不安,台北的治安是越来越坏了,连在家里开舞会都会出人命,那计程车我怎么还敢坐?你知道我在台北不开车的,等一下就麻烦搭你的便车,我想纪小姐应该不会介意吧?”
恺希和茹萱两人都同时感到进退两难,而晓菁的用意其实也很明显,她是存心想要夹在两个人的中间;这时蕴莲也看不下去了。
“晓菁,我跟思琳正打算要走,我有开车来,就由我服务送你回家吧!我哥和茹萱他们两个,还没有轮到跟警方作笔录哩,而且刚才那名刑警也说过了,一作完笔录的就先行离开,以免人多而手忙脚乱!”
蕴莲这一说,晓菁倒愣住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思琳明白蕴莲的用心良苦,不希望恺希和茹萱中间又夹个电灯泡,于是也马上帮腔地说:“是呀,胡小姐,我也跟你一样,怕都怕死了,而且一想到那个……呃,尸体,就在三步外的那间房间里面,我全身就起满了鸡皮疙瘩!蕴莲,我们就赶快走吧!”
思琳一催,蕴莲也作势要走地盯看著晓菁,晓菁心里是恨得牙痒痒的,但是旁边人这么多,她又不好当场兴风作浪,也只好顺水推舟了。
“哎,说得也是!恺希,那我就先走一步了,千万别太想我,我明天拨电话给你, OK?”
这串肉麻话令茹萱听了更形难堪,心中千头万绪一时齐涌,她不禁有点后悔跟恺希来参加舞会,还必须忍受这一幕。
不过,令茹萱更加无法忍受的还在后头,想走又不想走的晓菁在说完那句“
OK”之后,突然不顾一切地走来,两手一勾地抱住了恺希,然后不由分说地凑身上前,在恺希的脸上印上了一记香吻,接著又嗲声嗲气,像一只小猫咪撒娇似地说:“别玩太晚喔!乖乖地早点回家,拜拜喽!”
一说完.晓菁还不怀好意地故意冲茹萱一笑,然后才在蕴莲和思琳的“押解”之下离去,而晓菁的这些所作所为,无异是在茹萱面前下马威,茹萱只有憋了一肚子闷气的分儿,却又什么也不好说出来!
晓菁一走开之后,被强吻一把的恺希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又呆愣了几秒钟之后,他才伸手抹去颊上的红唇印。
“这……我真是不敢相信,晓菁今晚是怎么啦?她也未免越来越大方了吧?”
茹萱听了心中更加有气,她也不知道从何烧起的一把无名火,她恨恨地白了恺希一眼。
“拜托你别装了好不好?有美女献吻你还嫌?张恺希,你也真是艳福不浅,左拥右抱、左右逢源,你也不怕大多美女争风吃醋,把你扁得鼻青脸肿?”
茹萱的醋劲越强,那就表示他的希望越高,恺希顿时窃喜不已,他涎著笑脸说:“那我面前的这一位美女呢?有没有吃醋?”
茹萱脸色
一摆哼道:“笑话!我吃哪门子的醋?我倒觉得你该去跟那位胡美人解释清楚,说我们只不过认识几天,是被好朋友陷害才一起来参加舞会的而已!”
不过这也已经够惨了,她不但要忍受人家美女对恺希投怀送抱而生闷气不说.连她生平第一次参加的化装舞会,竟出了人命?
恺希正想说什么之际,很不巧地丘组长从书房里走出来。
“两位.可不可以麻烦你们到书房里来一下?”
茹萱马上惨叫起来,苦著脸说:“喔,天哪!还要我进去那里?”
“纪小姐,没什么好怕的,尸体我们已经盖起来了,不过你是唯一的目击证人,如果凶手还在现场的话,你绝不希望曝光吧?进去里面我们比较好说话!”丘组长低声道。
恺希和茹萱两人随著丘组长走进书房,一名刑警随即把房门关起来,里面这有一名化验专家在采指纹,另外一名则正调整著手上的小型录音机准备要录他们的口供。
茹萱瞥了一旁地上已覆盖上一块白布的尸体一眼,她不禁感到手脚发软,很快地侧转过险去,恺希则在她身旁轻柔地说了句:“茹萱,别怕,我就在你身旁!”
这句话多少有些安慰作用,不过茹萱不愿意承认,而且故意避免去跟恺希的目光交接。
丘组长清了清喉咙,直接地问道:“在我问话之前,我想先了解一下两位的关系是……”
“朋友!我们只是……朋友关系,而且认识还不到一个星期!”茹萱很快地抢答道。
“哦?是吗?”丘组长顿了片刻之后,又接著说:“我知道今晚参加舞会的人,有不少是企业界的名人,所以两位请放心,我不会占用你们太多时间!不过,企业名人,并不代表是不会犯下谋杀案.两位可以体会我们警方办案的立场吗?”
茹萱只是点点头,恺希则有些莫可奈何地苦笑。“水落石出之前,每个人都有嫌疑;而在法官定罪之前,每个人也都是清白的””
丘组长点点头之后,单刀直入地向茹查问道:“纪小姐,你刚才说也许有看到什么,现在请你把所看到、所记得的,从头说一遍好吗?”
茹萱别无选择,她深呼吸一下,然后才说..“我其实并不认识今晚舞会的主人,在来之前,我也只认识张恺希,其他在场的客人我都不认识;而今晚的客人又都化装戴面具,所以即使我看到什么,也只是他们的面具和装扮而已!丘组长,你知道我说这些的用意吗?”
丘组长显然是个办案老手,他点头微笑地说:“我知道!你能告诉我们的只是“印象 j,而不是“脸孔”!”
茹萱眨眨眼,飞快地瞥看恺希一下,才将今晚撞见“老K”国王,也就是朱克仲与人争论的事全盘托出,但当她说到从洗手间出来,见到有人匆匆离去的事情时,她的眼光却开始犹豫了起来,并且不时地瞟向恺希。
说起来,茹萱也只是看到了那人匆匆离去的背影而已,况且,她真的不想讲她看见了恺希,或是一个打扮很像恺希的人;不过老练精明的丘组长,却已经由她的神态中看出了些许端倪。
“即使只有看到背影,又戴面具,那你总有“印象 J看到那个人的装扮吧?”
茹萱支支吾吾了老半天,才说:“那个人戴了一顶黑色皮帽,有边的那一种,肩上披了披风,而且一手还掩起披风一边来遮住了半张脸,但是,我真的只看到了背影……”
丘组长的目光顿时落在恺希的身上,而且他也细心地注意到恺希腰间佩戴的那把西洋剑。
“化装舞会穿戴的都是道具,张先生,你的那把剑和手枪,总不可能是真的武器吧?”
当下,恺希的脸色刷白了,慌忙地笞道:“手枪是假的,不过,这把西洋剑是真的。”
这一说,更让丘组长直视著他。
“这……也许两位有兴趣知道.根据我们的初步研判,死者是被一把利器刺中心脏致命。我想,张先生,如果你不介意,这把剑我们必须带回去化验一下!”
恺希无言以对,只能解下西洋剑交给一名刑警;倒是茹萱急忙地替恺希辩驳。
“丘组长,我必须郑重声明一下,我并没有说我看到的人是恺希,我只看到了背影;另外有一点我也许没有说得很清楚,请问一下;麦可杰克森的招牌打扮是什么?他也是戴一顶黑皮帽呀!容我这么假设一下!我看见的那个人也可能就是麦可杰克森,只是出了书房之后,肩上多了一件披风而已!”
“嗯,这不是没有可能!那事情接下来呢?”丘组长点头表示同意。
“接下来,我看见一个“白雪公主’,她撞了我一下,把我的面具给勾掉了,我弯腰下去捡起来重新戴上,“白雪公主”却又匆匆忙忙地从书房跑出来。”
“老天爷!今晚的“白雪公主 j就有好几个!”丘组长低叫一声。
“呃,我看到的那个,脸上戴了一个好大、好夸张的花蝴蝶面具!”
丘组长一听,马上向旁边的一名刑警命令道:“马上出去通知我们其他的干员,把戴花蝴蝶面具的“白雪公主
j,还有其他的“白雪公主”,全部都留下来!”
那名刑警刻不容缓地立刻走出去。
茹萱则若有所思地微皱著眉心喃说:“不过,丘组长,我倒觉得“白雪公主”不太可能是凶手,因为她进来书房的时间只有几分钟!”
丘组长起先没说什么,然而他却突然朝尸体走过去,剩下来掀起白布的一角。
“你们看,在死者的衣服上,有这么两道血迹;让我这样告诉你们好了,在这个书房里只有尸体,却找不到凶器,那个【白雪公主】也有可能是凶手的原因是:在你撞到她之前,朱克仲其实已经死了,而她只是忘了把武器带走,所以又跑进来拿,从死者胸口上拔出来时,还把刀柄在死者衣服抹了两下把血渍搓掉。纪小姐,让我再问你一个非常重要的关键问题:你去上洗手间花了多久时间?”
茹萱像是陷入回亿似的,喃道:“因为人很多,所以大概有二十几分钟!”
“二十几分钟?那就难办了……”丘组长自言自语地喃念一句。
茹萱苦笑地说:“说得也是,丘组长,我看我的“印象”所提供给你的线索,不但没有帮你理清头绪,反而让你一个头两个大,喔,不!应该是三个大……嗯,两个?还是三个?”
恺希一听差点昏倒,心里则在暗忖著:茹萱该不会是吓坏了吧?要不然怎么讲话有点神经秀逗?
“茹萱,你还好吧?”他不禁急问。
“我很好哇!”
丘组长忍住笑,迳自又问道:“纪小姐,你还有看见什么吗?”
“嗯,好像应该没有了!我只是在想:凶手是哪一个?是一个?两个?还是三个串通行凶?”
“那张先生你呢?你有看见什么吗?”
面对丘组长的问话,恺希只能茫茫然地摇摇头,他现在反而成了主要嫌疑犯之一,就因为那把骨董西洋剑的关系,还有茹萱的供辞……
他要责怪茹萱吗?其实她也没有错,她只是把所看到的实话实说而已;不过茹萱这会儿也真是有够令人担心的,她竟然还在那里扳著手指、口中念念有辞地喃说著一个?两个?或三个?
天哪!她该不会受到太大刺激,一时神智恍惚了吧?
一下子冒出这么多令人难以意料的事,而这这是恺希和茹萱的初次唔会而已,哎!看来他与茹萱的未来,真是多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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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佳人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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