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王府不挨刀 第四章

  「老太太同意定国公府将人送过来,又怎么会将人送回去?」姚氏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老太太绝对不会得罪定国公府!」
  「这也未必,老太太做任何事都是为了永昌侯府和侯爷。」
  眸光一亮,姚氏拍手道:「没错,只要危害永昌侯府,老太太可不怕得罪人。」
  「姨娘只要煽个风点个火,将那个丫头变成是个不安分的,老太太还能容得下她吗?」
  「老太太最讨厌不安分的丫头,可是你看看她,那双眼睛教人看了都发毛,哪像个不安分的人?还有,成日蒙着面纱,深怕见人,还真找不着丁点儿的不安分。」
  「我们用不着她不安分,只要她看起来不安分,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姚氏唇角上扬。「制造假象吗?」
  「有些事用不着真有那么一回事,只要人家觉得她有,她就有,而且她是从定国公府来的,府里到处都有人恨不得踩她一脚。」
  「这个主意很好,不过,假象也要能取信于人,这样老太太将人送回去,定国公府也只能认了……只是该怎么做呢?」
  陈嬷嬷贴近姚氏耳边,低声道出她的计谋,姚氏听得眉开眼笑,仿佛她已经将芍药踢出永昌侯府的大门。
  两人低语间,大丫鬟红绸心神不宁的走进来。
  陈嬷嬷退到一旁,姚氏敛住脸上的笑意,不悦的瞟她一眼。「我只是让你去大少爷那儿送件衣服,怎么去了那么久?」
  红绸凝住心神,姨娘最讨厌丫鬟往大少爷身边凑。「奴婢将衣服交给阿福就离开了,可是到了怡情院,瞧见如意鬼鬼祟祟在门口探头。如意请奴婢递话,求姨娘赶紧将她从竹芝轩弄出来。」
  姚氏闻言冷笑。「这丫头果然是个没脑子的,若非她有用处,我怎可能允诺让容儿收了她,如今她的价值没了,还妄想当姨娘!」
  「姨娘,如意如今也不是毫无价值。」陈嬷嬷提醒道。
  「她还有什么价值?」
  「她还在竹芝轩。」
  「孙氏为何将她降为扫洒丫头?说穿了就是不相信她了,不给她机会靠近徐卉丹,如今她在那儿只怕连个看门的都不如。」
  姨娘只要有利可图,任何好处都可以答应,可是一没价值,就一脚踹开,这不知寒了多少人的心。奴才必须靠主子赏饭吃,不过却也是最有本事在背后捅主子一刀的。陈嬷嬷无奈的将这些话咽下,只道:「只要还在敌人的地盘上,多少都有价值。」
  这么说也对,姚氏看了陈嬷嬷一眼,陈嬷嬷立刻意会过来,转身走到一旁的柜子取来一个匣子,送到姚氏面前,打开匣子,姚氏取出一支赤金簪子,递给红绸。
  「你安抚一下如意,大少爷还未成亲,此时收了她,恐会坏了大少爷的名声,还有,有事叫别人来递话,别教人在这儿瞧见她。」
  红绸应下,退了出去。
  离开落霞轩,成了徐卉丹的大丫鬟,芍药经常有机会出府。当丫鬟其实比小姐更方便进出,只要得到主子同意,丫鬟出门并不是难事,况且有个哥哥在暗中保护,她出门又不是因为贪玩,太太也就由着她。
  虽然她是丫鬟,可是女儿在母亲眼中就是宝,她要出门,总要给她派车,还要有丫鬟跟着,这难免招摇,太太只能给她找名目,今日,她就是为了去定国公府探望老定国公夫人,当然,接下来才是她真正的目的地。
  马车缓缓前行,微微挑起车帘的一角,芍药即使看不清楚马车外面的情景,也可以从声音感受到这里处处生机、朝气蓬勃,可是,她不喜欢京城。繁华总似梦,虚而不实,不过,这不是她不喜的原因,而是这里改变她的一生,简单安逸从此与她无关,如何挣脱命运的监牢成了她唯一的念想。
  终于,马车停下来,车夫的声音传进来。「芍药姑娘,打铁铺到了。」
  瑞云先挑起门帘跳下马车,再转身扶着芍药下车。
  芍药带着瑞云走进打铁铺。
  「铁叔。」芍药像个邻家小女孩在铁叔身边蹲下来。
  见到芍药,铁叔欢喜得像是来了公主,连忙搁下手边差事。「小丫头来了啊。」
  芍药调皮的伸出双手。「我的雕刀好了吗?」
  「好了好了,说好今日给你,就是要铁叔不眠不休熬个三夜也会今日给你。」铁叔转而交代一旁的徒弟,将昨日夜里就赶出来的那套雕刀拿出来。
  芍药接过一个木匣子,打开一看,整套的雕刀如同金子似的,教她两眼都亮了。
  「你这丫头到底是从哪儿蹦出来的,怎会如此喜欢这玩意儿?」铁叔忍不住取笑道。
  「从我娘的肚子蹦出来的。」
  「你这丫头也会说笑啊!」
  「难道铁叔以为我是从石头蹦出来的吗?」
  铁叔爽朗的哈哈大笑,真是不可思议的丫头!第一眼见到她,以为她是公侯之家的千金,通身透着大气,她却道代小姐来取一套刻有芍药花的雕刀,他方知她是丫鬟。随后她数十日就会来这儿一趟,好奇的看他打铁,问东问西,这之间,她除了买雕刀,也买剑买匕首。她从不说自己,他也不问,对他来说,人与人之间,不在于说与不说,在于懂与不懂。
  「今日赶着回府,不能与铁叔畅谈,过些日子再来探望铁叔。」芍药站起身,裣衽行礼,转身走出打铁铺。
  此时明明艳阳高照,芍药却感觉一股冷意袭来,难道是变天了吗?她不自觉抬起头,双眸却撞进两道冷冽的目光中……原来有人坐在马背上——这不正是一幅英雄骏马图吗?难怪连日头都要退到一旁纳凉。
  芍药迅速收回目光,转身走向停放在前方的马车,瑞云好奇的看了戚文怀一眼,快步跟过去。
  戚文怀不知道自己为何收不住视线,是因为那个姑娘蒙着面纱吗?闺阁千金出门本就会戴上帷帽,可是少有人会蒙着面纱,除非是想遮住脸上的伤疤或胎记……不,是因为那双眼睛深不可测,却又让人觉得平和安详,即使匆匆一眼,竟是清晰的仿佛见过无数次。
  马车再一次前进,戚文怀翻身下马,将马儿交给侍卫,大步入内。
  「难得看铁叔笑得如此开心,外头都听见了,不知刚刚那位姑娘打哪儿来的?」
  「王爷看上那个丫头了吗?」铁叔戏谑的对戚文怀挑起眉。
  「铁叔就是爱说笑。」
  「王爷府上不知有多少美妾美姬,当然看不上一个丫头。」铁叔命令徒儿取来戚文怀要的匕首,递给戚文怀,同时回答他刚刚的问题。「我不清楚那个丫头打哪儿来的,只知她是大户人家的丫鬟,今日来这儿是为了取一套雕刀。」
  「雕刀?」
  「是啊,她好像很喜欢雕刀,我瞧她的手应该是长年雕刻之手,不过,以前都是她家小姐来这儿订制取货。」
  「姑娘家喜欢雕刻,这还真是特别。」
  「她的确是个特别的姑娘。」铁叔斜睨了戚文怀一眼。
  「我只是觉得特别,没其他意思。」戚文怀冰冷的脸上出现一抹不自在的暗红。
  铁叔原本是宫里军器监的工匠,因为不懂得讨好上峰,不受看重,一直郁郁寡欢,直到有一日在酒楼喝了酒胡言乱语,被戚文怀听见了,两人畅谈一夜,后来戚文怀为他在此开了一间打铁铺,让他可以尽情发挥。如今这儿已不单只是打铁铺,还有各种工匠师傅,技艺高超,声名远播,匕首不再只是匕首,已足以成为传家之宝了。
  起初,铁叔并不知道他是谁,待打铁铺开了,戚文怀才若无其事提起大梁的天是他的父皇,而他是皇四子,母妃是已逝却最受父皇宠爱的香贵妃。
  铁叔勾唇一笑。「王爷是不是很可惜她是个丫鬟?」
  戚文怀索性闭上嘴巴,专心打量手上的匕首。
  而芍药根本不知道自个儿成了人家闲话的主角,一回到永昌侯府,先去见了孙氏,再回竹芝轩,可是路过永昌侯府那座百花齐放的花园时却被拦了下来。
  「大少爷。」因为姚氏是敌人,连带着厌恶她生的儿女,这乃人之常情,可是芍药对徐容道不是单纯的恨屋及乌,而是此人太过深沉。徐容道在永昌侯府可谓聚集众人关爱眷宠于一身的天之骄子,在他身上却看不出膏粱子弟的浮夸毛躁,完全不似其母,这是真正的可怕。
  「我远远就闻到一股迷人的香气,心想必然是你,果然就见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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