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被他骂得莫名其妙,他做了个让舒杨冷静些的手势,「你在说什么,我把谁的肚子搞大了?」
如果可以的话,这所学校的女生们都恨不得被他把肚子搞大,但只要一想到那些如狼似虎的花痴粉丝们,郝仁就觉得汗毛直竖。
然而当听舒杨愤怒地说完事情原委后,郝仁身上所有的毛都竖了起来,「谁说的?是不是那个校医?妈的,老子宰了他!」
说完也不等舒杨说什么,就风风火火地冲出了办公室。
但在去医护室之前,他先去了趟谭亦秋所在的教学大楼,十分钟后他很庆幸自己作了这个决定,因为他刚走进走廊就看到谭亦秋被一群女生围在中央。
郝仁没听到她们在说什么,但看谭亦秋苍白的表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于是郝仁大步冲进人群,当他挤进去之后,原本叽叽喳喳的女生们瞬间安静了。
郝仁一把揽住谭亦秋,接着搂着她转向凶神恶煞的女生们,「吵什么?」一众女生被他吼得缩了缩脖子。
郝仁的表情像极了一头怒火中烧的野兽,「你们给我听着,阿秋并没有子宫外孕,她只是盲肠炎而已,而且就算她怀了我的孩子,我他妈也不会让她去打掉,听懂了吗?」
他的目光从她们身上划过,「以后谁再敢为难阿秋,老子就撕碎他,不管男女!」
郝仁威胁完毕,搂着谭亦秋挤出人群离开,两个人沉默地走到了教学大楼后的林荫道上,路上有不少人对他们指指点点。
一直乖乖地被郝仁搂着的谭亦秋终于开口,「你在发抖。」
郝仁一愣,接着更加用力地搂着她,「不用管我,你有没有怎样?她们刚才说你了吗?」
谭亦秋耸肩,「还没说什么你就来了。」
郝仁点了点头,又沉默了一会后忽然站定,他侧过身将谭亦秋搂住,谭亦秋动了动,想推开他。
郝仁用力地搂着她,臂弯发颤,「都是我的错,如果那天我不那么冲动,校医也不会乱
说话。」他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了出来,「我知道你是一个很在乎别人看法的人,现在其他人都这样误会你,你一定很难过,阿秋……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他竟然会知道……既然他知道自己在乎别人的看法,那为什么还总激得她失态呢?谭亦秋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也没有再挣扎。
郝仁抱了她一会之后就松开,双手转而握住她的肩,「你先回寝室。」
谭亦秋眨眨眼,「那你呢?」
郝仁磨了磨牙,说道:「我去解决点事。」说完就转身离开。
谭亦秋看着他往医护室的方向去了,她担心郝仁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正想要跟过去,可她刚走了几步就被人叫住,那道熟悉的男性嗓音令她一怔,接着转过身来,有些惊讶地看着身后的人,「宋何。」
「我们找个地方谈一谈吧。」
宋何带谭亦秋到学校附近的一间咖啡厅,两人什么都没有点。
他们相对而坐,起初谁都没有说话,谭亦秋应该解释的,但她现在担心去找校医麻烦的郝仁,所以有些心不在焉。
宋何依旧是那副乾乾净净、温文尔雅的样子,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淡笑着打破了
沉默,「手术还顺利吗?」
「挺顺利的。」谭亦秋点头,想了想后补充,「我做的是盲肠炎手术。」
宋何歪头道:「哦。」
谭亦秋看着他的表情,问:「你不相信我?」其实那张盲肠炎手术的医院证明就在她的包包里,但谭亦秋并不想把它拿出来。
宋何耸耸肩,「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谭亦秋有些心凉地看着他,「我们是恋人,难道没有最基本的信任吗?」
宋何点头,感叹道:「是啊,我们是恋人。」他抬眼,身子微微前倾,轻轻一笑,「既然是恋人,你为什么一直不准我碰你?我还以为你多么的圣洁,结果却让那个笨蛋一样的男人弄成了子宫外孕?其实我不是很保守的人,你是不是处女我并不在乎。」
谭亦秋本来不是很难过,但听他说完后不禁有些发抖。
宋何说:「我不介意睡别人睡过的房子,但我在乎的是这房子有没有死过人。」
谭亦秋胸口发热,大脑被气得一片空白,她一直都对宋何心怀愧疚,因为她拿他做对付郝仁的挡箭牌,而且前不久自己还和郝仁接吻,但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真可笑。
谭亦秋紧紧地抓着手中的杯子,脑袋里幻想了很多种把水泼到他脸上的场景,但她最终还是没有任何动作,宋何说完之后就离开了,谭亦秋坐在原处,回想着他之后说的话,一阵阵地冷笑。
「我们还是分手吧,如果你一开始没有装得那么完美,或许我还不会那么寒心,你就好像是我锺爱的一个花瓶,但买来之后,我忽然发现这是个次级品……」安静下来后,宋何之后说的话一句接一句地蹦了出来。
如今她才明白,宋何喜欢她,只是因为她看起来很完美,只因为她是个可以拿得出手
的花瓶,她谭亦秋苦心经营的形象,一夕之阂就坍塌了。
她忽然不明白了,自己一直以来为什么那么努力地学习、努力地保持仪态、努力地成为女神一样的人物,难道就是为了让别人把她当成花瓶吗?
呵呵,如今看来,她和宋何之间还真是没什么感情,谭亦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谭亦秋离开咖啡厅之后并没有回学校,而是走到不远处的一处公车站前,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她有些迷茫地看着街上的车流,眼眶不由自主的有些发热。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庞大的身影笼罩着她,谭亦秋微微一愣,仰头看了看,眸子一颤,「你……」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很快又把头低了下来,郝仁在她身边坐下,大手垫在臀下,摩挲着铁椅子。
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坐着,路灯的光晕呈一个圆形,将两人罩在其中。
郝仁伸出手,轻轻地按在谭亦秋的手上,谭亦秋低头看了看,接着她把他的大手拉到眼前看,他的手背擦伤了,骨节有些发红。
「你揍他了?」
「不是,捶墙捶的。」
谭亦秋用手蹭了蹭他的手背,低声问:「疼不疼?」
郝仁的手指动了动,忽然觉得有点尴尬,于是乾笑着作掩饰,「这点伤算什么啊,其实我是想去揍他的,但到医护室门口又怕再给你惹麻烦,你不是说我幼稚嘛?我今天算是成熟了一回,你不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憋住没废了他的。」
谭亦秋低着头,看到有一滴泪落到自己的裙子上。
郝仁却没有看到,只是见她垂着头,他刚才看到她和宋何在咖啡厅见面,宋何离开后,她自己又呆坐了很久,他知道他们一定是因为这件事吵架了,其实他一直都希望能把他们拆散,但当事情真的发生后,他看着谭亦秋难过的样子,又开始自责起来。
郝仁垂下目光,拇指不自觉地抖了抖,「我刚刚给校长打了电话,我以后不会再来学校代课了,你……」
郝仁哑了一下说:「你好好学习。」
他说完之后一直没有得到回答。郝仁有些坐不住了,抬起一直低垂着的脑袋,这时谭亦秋忽然贴过来,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郝仁顿时僵住了。
「郝仁。」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郝仁的心一跳,慢了半拍后才应声,「啊?」
谭亦秋问:「校医说我是子宫外孕时,你为什么不信?」
「我为什么要相信?」
「我、我已经满十八岁了,我又有男朋友。」谭亦秋垂眸,手指捏在一起,「所以也很正常,不是吗?」
郝仁想了想,诚实地说:「我当时没有信也没有不信。」
谭亦秋疑惑地看着他,「嗯?」
郝仁侧头,目光纯挚地看着谭亦秋,「我踢他是因为他诋毁你,至于你的病……是盲肠炎还是子宫外孕,有什么区别吗?你肚子疼,我应该想的是怎样才能减轻你的痛苦,而不是纠结你到底得了什么病,诊断病症那是医生的事。」
他关心的只是她,而不是她到底有没有怀孕,可宋何他……刚才甚至没有过问她的身体状况。
谭亦秋主动地圈住了郝仁的脖子,然后感觉到郝仁虎躯一震。
郝仁被吓得不轻,单方面地以为她是被宋何伤了心,于是他在心里问候一下宋何的家人,然后环住她的纤腰,像她盲肠炎发作那晚一样吻了吻她的头发,接着很不应景地说:「妈的,老子去宰了宋何那个混蛋好不好?」
正埋头落泪的谭亦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郝仁就是郝仁,以为武力就可以解决一切,他的大脑回路难道真的和狗熊一样吗?
正伤心的谭亦秋莫名地止住了眼泪,无奈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了看正搂着她的狗熊,心中无语至极,看来郝仁真的可以打乱她所有的情绪反应,本来很伤心、很感动,但被他一闹都没感觉了。
「好不好?」
「好你个头。」谭亦秋抹了抹眼睛,骂他。
郝仁搔了搔头,过了会又问:「那现在我们干什么?」
谭亦秋思考了一下,重新把头埋回到他的颈窝里。
郝仁戳她,「喂。」
谭亦秋动了动肩膀,没抬头。
郝仁说:「又哭了?」
谭亦秋抬起头,身子一歪直接躺倒在郝仁的腿上。
郝仁将手伸到她的身下,将谭亦秋整个揽到怀里,像哄孩子一样摸她的头发,她看起来很瘦,但抱起来却肉肉的,郝仁心满意足地揉了揉她的头。
谭亦秋觉得自己像个蚕茧一样,郝仁庞大的身躯几乎可以把她严丝合缝的罩起来。她现在很疲惫、很迷茫,而郝仁的怀抱很适合休息,并且给了她恰到好处的安全感,于是谭亦秋感觉身子越来越轻,情不自禁地歪倒在他怀里,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谭亦秋觉得自己又睡了好久,这一次她睡得很香甜,感觉像是睡了很久很久似的,被高三生活摧残了许久的谭亦秋,真是想念极了这种窝在被窝里睡懒觉的感觉。
她裹着被子翻了个身,抿出一抹淡淡的笑来,但隔了几分钟后,她唇边的笑容又浅了下去,咦,她怎么会在被窝里?她记得自己是在郝仁怀里睡着的。
但刚刚睡醒的谭亦秋还处于大脑短路的状态,她察觉不对劲之后没有多想,依旧裹在被子里窝了一会,又过了五分钟,谭亦秋稍稍醒了,她觉得自己该睁开眼睛了。
不过她心底却莫名其妙地嘀咕起来,有一次醒来是被盲肠炎痛醒,还有一次醒来看到睡在她床头的郝仁,不知道这次睡醒又会看到什么?谭亦秋美美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心满意足地睁开眼,当眼睛适应了光线之后,她看到了白白的天花板。
谭亦秋环顾了一下,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病房里,她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她为什么会在病房里?她的盲肠炎明明已经好了啊。
谭亦秋下意识地想坐起来,结果却被身上插着的管子束缚住,她吃痛地看了一眼手背上插着的针头,还有手臂上连接的仪器,顿时一动也不敢动,些许恐慌涌入眼中,她被眼前的状况吓到,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是昨晚在路边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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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来不及做前妻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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