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扯了。」叶凯邦准备将其他的保险套都倒出研究时,怕被查出端倪的 吴朗晨一把抢过,整盒丢入垃圾桶。
「我看这都是劣质品,太烂了,搞不好过期了,再买盒新的吧。」她的心 因为紧张而跳得飞快。
「说不定真过期了。」他应该多注意一下制造日期的。
「嗯,对啊。」全身都已经脱光的吴朗晨裸躯贴向他,「别管保险套了, 我们继续吧。」
「不行,没有避孕不能做。」他坚定道,「不能让你冒着怀孕的风险。」
「可是人家想要……」
「唔……」被她这样一蹭,实在也很难消火啊。「好,那我们来。」
「好。」
「凯邦?」他要干嘛?
叶凯邦将吴朗晨的双腿分开,俊脸埋入腿心,伸舌舔舐软毛覆盖的娇花。 灵活的舌在敏感处弹动,引发她吟哦不止,很快的就达到了高 潮,接着, 他要她含入他的分 身,高潮时在她口中爆发,如此,谁也不用担心怀孕。
将叶凯邦送走後,倚在门旁注视车子绝尘而去的吴朗晨懊恼极了。
一定是因为她太心急,戳了太多洞,保险套才会裂开的。
下次她得注意戳一两个洞就好。有句台语俚语说「吃快弄破碗」,说的就 是像她这样的蠢蛋吧。
还好她反应快,一发现苗头不对就把保险套扔入垃圾桶,否则要被他拿起 来仔细检查,一定会发现铝箔外袋的数个小洞,到时她就难以解释了。
今天侥幸过关,以後得小心点。
关门回身,瞧见母亲下了楼梯,她的心情一时之间复杂了起来。
每次遇到姊姊或哥哥她都可以视而不见,但父母就难了,毕竟她是他们生 养出来的。
父母开始疏远她的肇因就是在她六岁的时候,某日,她对着舅舅纳闷的 喊:「舅舅,你肩上怎麽坐着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的女人?」
那时,舅舅像发了疯似的跑过来摇晃着她,「你少胡说八道!小孩子不要 乱讲话!」
两天後,警察就上门来了。
舅舅杀了人,他的同居女友,死的时候就穿着紫色衣裳。
有人说,就是因为她说了那句话,被其他人听到,本来已经造了假的不在 场证明没事的他,又被警察重新调查。
「都是因为你乱说话才会害了你舅舅!」母亲一巴掌将她打倒在地,把自 己弟弟入狱全怪在她头上。「你每次都乱讲话,害我在邻居朋友间都遭受白 眼,现在你连你舅舅也害了!你就这麽想引人注意?你就这麽不要脸?」
後来,他们发现她是真的看得见,不是乱讲话,对她的愤怒被深层的恐惧 所替代,只要一见她开口,就怕她又是见到谁的身後跟了gui。
到她能自主之前,只要一放学母亲就把她关在家里,不准她出去玩,成年 後,更是直接改建厨房为房间,形同与家人隔离。
她低着头,想直接回房,才刚跨步,站在楼梯平台的母亲平声询问,「那 个男的是谁?」
「我男朋友。」她沉默了会才回。
「他知道你的事吗?」 她点头。
「他……不怕?」
闻言,吴朗晨抬起头来直视母亲,吴母迅速避开眼。
母亲害怕的模样伤了她的心,但她不会因此觉得委屈,因为她的心已经有 了支柱,变得更为坚强了。
「他不怕,他接受我的一切。」
「嗯。」吴母低应了声,转身上楼。
「妈。」吴朗晨忍不住喊,「总是有个人愿意接受我的。」
吴母像遭受电击般的浑身一颤。
「那是因为他没有参与你的过去。」吴母略显激动的低喊。
因为她的关系,家人从以前遭受多少白眼跟质疑,还因此搬了三次家,天 性较为软弱的吴母受够了这一切,将女儿隔离起来也是她对丈夫的要求。 她为什麽会生出这样一个怪胎女儿?
是她上辈子做错了什麽吗?
吴朗晨定定看着她,说了句,「那不是我的错!」大步走回房里,反手将门关上。
是的,那不是她的错。
舅舅会入狱也不是她的错。
那日她告诉叶凯邦有关舅舅的事情,他就是对身陷罪恶感二十多年的她这 麽说的。
「古有石碏大义灭亲,今有吴朗晨维护公理正义。」还两手举起大拇指, 表情一本正经,超贱的。
她听了,朝他肩上一阵好打,但也因此破涕为笑。
还好有他。她甜蜜的扬唇。
在清楚家人对她的隔阂之後,他建议她搬出来住,被她拒绝了。
她不会如他们愿,像只斗败的公鸡,狼狈又充满委屈的离开。
她走的那天,一定是昂着下巴,骄傲的跨出大门,走向她的幸福。
他们都笃定像她这样看得见另个世界的女人,怪里怪气的不会有人爱,她 就要证明给他们看!
叶凯邦坐靠在墙上,下身赤裸,吴朗晨则跪在他张开的两腿之间,小手圈 住他的高昂,上下来回抚弄。
……
他们像完全屈服於原始本能的兽,倾听体内深处的渴望,在彼此身上得到 难以言喻的激 - 情快意,直到高潮将两人解放为止。
他重喘了 一会,准备退出,她连忙阻止。
「再一会,我想要它留在我体内多一点时间。」让她有更多的机会怀孕。
「不行。」他笑着捏捏因激 - 情而发红的小脸。「会脱落的。」说罢,他一 举退出,拉开套子,扔入垃圾桶内。
她小心的掩饰失望,依偎在他怀里。
过去,她从未曾想过结婚,她甚至觉得像她这样的人只会被当成怪胎,男 人会对她好奇,但绝对不会想接近她,而她也不屑,甚至抱着这辈子都不结婚 的想法。怎知,她遇上了他,她就像在沙漠遇到绿洲的旅人,无法想像,往後 若没有他,她该怎麽办。
她曾是那麽孤独,也拒绝与人交心交友,但在她心底其实是渴望着有个人关怀她、爱她、照顾她,她只是把这层渴望狠狠的压制在最深处的阴暗角落, 假装无视与不在乎,行屍走肉般的过日子,也以为未来仍会如此走下去。
抬头,望着闭眼休憩的他,问号冲口而出。
「你喜欢我吗?」一问出口,她的心就漏跳了 一拍。
她是脑子坏掉了才会问这种蠢问题。
这不是打自己一巴掌吗?
虽然他对她很好、很照顾,两人常约会上床,但他从未曾亲口表达他是否 喜欢她。
当初是她先主动吻他、靠近他的,也是她将他带入房间内、一起坐在床上 的,那个时候,她心里就带着想让一切就这麽自然而然发生的意图了吧? 因为开始的动机不纯,故即便已有亲密关系,她还是不曾问过或洞悉他的 心意。
这是她心上的一颗不定时炸弹。
也许哪天他会爱上一个「正常」的女孩子,然後就会忽然发现他并不喜欢 她,理所当然的与她分手。
所以,她一定要赶快怀孕,有了孩子结了婚,他就必定要负责的。
这样的想法既卑鄙又自私,她很清楚的,她只是活在一个泡泡般的梦幻屋子里,谁都不晓得,哪天泡泡就会突然「啵」的一声破灭了。
叶凯邦闻言有些不解张眼,唇方张,小手立刻捣上。
「一定是喜欢的嘛。」她趴在他身上,笑脸盈盈。
她不让他有露出困惑、迟疑、否定的机会,那麽,她就可以继续将脸埋进 土里,不去正视现实。
他回以微笑,亲吻嫩唇。
「十点了。」他看了下表後道,「我得走了,你明天一早还得起床上 班。」六点多就得到餐厅,该放她休息了。
「喔。」她恋恋不舍的自他温暖的身躯离开。
叶凯邦到浴室冲了澡,穿回衣服,打开房门,赫然有两个门神伫立。
那是吴朗晨的父母。
吴家的人住在同一栋楼,但跟小女儿鲜少交集,叶凯邦曾表示他常过来, 於礼该跟家长打招呼,但吴朗晨一直表示不需要,每次他一来就往房里带,不 让他上楼,叶凯邦也是知道她与父母的心结,故也没坚持。
怎知,这个晚上就遇见了。
「伯父伯母好。」叶凯邦招呼道。
吴父直接而不客气的上下打量他,一旁的吴母扯扯丈夫的衣袖。
吴父像是被逼迫般出声,「你可以完全接受她?」
又是问这问题。
在叶凯邦身後的吴朗晨大翻白眼。
父亲一定是母亲找下来的,想必是不相信她的确向叶凯邦坦承她阴阳眼的 事,想跟他「说实话」的吧。
果不其然,吴父接下来又问,「你知道她所有的事情吧?包括她看得到gui的事。」
叶凯邦面部神经抽 动了下,吴父以为他不晓得,立刻道,「她从小就看得 到gui,家人也因此深受困扰,明明只有三个人,她会说有四个人,其中一个就 是……」
「我知道。」叶凯邦顾不得礼貌,中途打断,「这方面的事我都知道。」 靠,不要一直讲「gui」字,真让伯父畅所欲言,他恐怕晚上作梦都会梦到 gui……灵啦!
吴父又要开口,叶凯邦抢着道,「朗晨把她的事都跟我说过了,所以我都 一清二楚。我不在乎,也觉得没什麽不好。而且不瞒您说,我是容易吸引灵的 体质,所以我们两个组成『怕灵二人组』,有令千金在,让我非常心安。」 两老闻言有些傻眼的互觑,吴朗晨低着头窃笑。
怕灵一 一人组咧,他上次是说怕「gui」一 一人组的好呗。
「怕……灵一 一人组?」吴母怯怯提问,「灵?」
「是的,不好意思,我对某个字很敏感,所以我都用『灵』字代替。或许 您有所不知,令千金省了我不少钱,以往我只要肩头发紧,就得去X神父那边 按摩,现在我只要问令千金……不,只要一个眼神,就可以决定是否需花这笔 钱来按摩,而结果大部分都是不用的。我想,再也没有比我们更天造地设的一 对了,以後令千金就交由我来照顾,两位完全不用担心。」
吴家父母看着他的眼神写着「怪咖」两字。
原来,还有比他们女儿更奇怪的人存在啊!
「那……那就好。」吴父不知该怎麽反应,只好点点头,然後喃喃自语的 上楼,「一对……嗯……真是一对……」
吴母见状连忙跟上。
吴朗晨憋笑憋得快疯了。
「哈哈哈……你实在太搞笑了,一本正经的讲不正经的话,我爸妈一定也 觉得你是神经病了。」
「我说的都是实话。」他很严肃的道。
「好,都是实话,哈哈哈……」她快笑死了。「我不知道他们突然下来干
嘛,可能想看看是怎样的三头六臂敢跟我在一起吧。」
「或许他们只想确定我是不是个坏人而已,就怕女儿跟错人了。」
吴朗晨瞪眼,「别傻了,怎麽可能!」
「他们只是不知道该怎麽跟你相处吧。」他猜测,否则何必管他是什麽阿 猫阿狗,是否会真正完全接受吴朗晨呢。
「他们很讨厌我!」她身为当事者,有可能不清楚吗?
「我觉得他们并没有那麽负面的感情。」他指着房间,「若真的很讨厌 你,尽了父母扶养义务就会把你赶出去了。」
吴朗晨咬着下唇不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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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好怕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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