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强迫自己做不想做的事呢?又是怀着何种心情,要她喝下那碗避子汤?甚至狠心将她送走?若是易地而处,自己恐怕还办不到,思及此,也就对这个男人更是心疼,兼又气愤。
韵娘再度被他拥进胸怀,听着相公的呼吸和心跳声,全身也跟着放松,唇角不禁往上弯,扬起一道美丽笑弧。
等她有力气说话,得好好骂他一顿才行。
到了翌日傍晚,又请大夫来了一趟,确定韵娘的烧都退了,不过还是要多加留意,否则病情容易反反覆覆。
送走大夫,大家的心也安了一大半。
「大当家可比那些汤药还有用。」叶大娘打趣地说。
周大娘掩嘴笑着。「毕竟是夫妻……」
麻姑也在旁边直点头。「幸好有大当家在,大奶奶的病才会好得这么快。」
被她们左一句调侃、右一句揶揄的,邢阜康脸庞微热,清了下嗓子。「你们没别的事忙了吗?」
叶大娘忽然想到什么。「对了!大奶奶教的那些学生中午来探望过,还送了一只果子狸,说要给她补补身子。」
「红烧果子狸」可是冬季时菜中的珍品。
「什么学生?」他尚不知此事。
这时,麻姑才把韵娘在教苏绣的事告诉邢阜康。
邢阜康眉头上打了好几道摺。「我每月给的银子不够吗?」
「当然够了,只是……」叶大娘觑了下喝过汤药又睡着的韵娘。「大奶奶説墒一大当家休了她,总要能自食其力,养活自己。」
他心头整个揪紧。「我几时说过要休了她?」
「就是因为大当家什么都不说,大奶奶当然会误会了。」周大娘向来斿敬他,此时也难免语带责难。
闻言,邢阜康不禁语塞。
决定让他好好想一想,叶大娘便拉着其他两人出去了。
待她们步出房门,麻姑有些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不跟大当家说,大奶奶已经全都知道了?」
「我想咱们还是别插手的好,让他们夫妻俩自己把话说开,把误会解开。」叶大娘以过来人的经验说道。
周大娘也点头赞成。
而独自留在厢房内的邢阜康来到床边,看着已经睡得安稳,呼吸也显得平顺多的妻子,居然以为自己会休了她,也就更加自责,都是他做事不够果断,才会发生这么大的误解。
他该怎么做才好?
是不是应该把真相告诉她?
想了许久,还是无法下定决心。
最后,邢阜康找了一张最远,但又能看得到妻子的椅子坐下,既然她好多了,还是不要太过亲近,生怕又会想要摸摸她、碰碰她,于是拿了一本书,打算坐在那儿看着,等待天明到来。
睡到半夜,韵娘醒了,一眼就看见邢阜康坐在几旁看书,而且离得老远,不禁有些气闷,若是之前,肯定又要误解,以为他与自己保持距离,是想要疏远她,但是经过这次生病,她明白这个男人分明是担心得要命,但又努力压抑内心的感情,真想骂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
于是,韵娘发出呻 吟,假装身子不适。
「相公……」
邢阜康马上将书搁在几上,来到床前。「怎么了?」
「我觉得……有点冷……」她佯装虚弱地说。
他马上在床缘坐下,将掌心探向她的额头。「该不会又发烧了?」想到大夫也提醒过,病情可能会反覆发作,眉头旋即皱拢。
「我这就叫人去请大夫……」
韵娘又在心里骂他傻。「都这么晚了,不用麻烦……只要相公再抱着我,应该就会好些了。」
闻言,邢阜康二话不说脱下马褂、长袍,钻进被窝中,用体温帮她取暖。
她将嘴角的笑意藏在他的胸膛上。「这样好多了……」
「那就好。」他喉结上下滚动。
此刻,邢阜康只希望妻子快点睡着,或是天快点亮,可惜偎在怀中的绵软娇躯就是不肯安分,总是有意无意地蹭了蹭他,让他只能全身僵硬平躺着,控制某个部位,不要有所反应。
就算已经嫁为人妇,他们夫妻也不过只有洞房花烛夜那天晚上同过房,韵娘更没有诱惑过男人,一时还真不知该如何「下手」才好。
最后,她只能故意仰起脸蛋,正好让红唇碰到邢阜康的下巴,感觉到他震了一下,气息渐粗,女性直觉告诉韵娘,自己做对了。
她又蹭了两下,像是在调整睡姿,让红唇靠近他的耳垂,轻吐了口气,便听见吞咽唾沫的声音。
邢阜康有种身处在炼狱的错觉,这个炼狱并不可怕,也不吓人,反而甜美到把他的理智在瞬间都吞噬了。
当他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什么之前,已经偏过脸庞,吻住那张近在咫尺的柔软红唇,用力吮吸,接着把舌头滑入微启的口腔,贪婪地挑弄羞涩香舌,这个吻也引爆了积压在体内的慾望。
他的脑袋失去思考能力,只是将妻子按在身下,吮咬着纤白的颈项,双手扯去两人身上早已凌乱的衣物,最后将昂挺男性挤入依旧青涩宛如处子的花穴,驰骋了起来。
韵娘可以感觉到在体内进出的异物,比初/夜那一晚还要巨大,还要灼热、还要坚/挺,刚开始有些酸疼,但渐渐地,快/感一波波地袭来,让她只能咬住下唇,免得因为愉悦而叫出声来。
好热……
她额上覆着香汗,甚至连盈白的双乳之间也沁着汗珠,不过马上被男性舌头一一舔去,像在品嚐什么人间美味似的,这么强烈的剌激,让韵娘实在承受不住,在体验到高潮的欢愉滋味之后,便晕了过去。
接着,邢阜康也达到了顶点,当他在粗喘声中回过神来,惊觉自己做了什么,不禁满脸羞愧难当。
他简直是畜生……不!根本是比畜生还不如。
天啊!韵娘的病才刚好些,自己居然为了一逞兽慾,无视妻子虚弱的身子,硬上了她,他体内果然流着那个男人的血。
邢阜康将疲软的男性轻轻滑出妻子的体内,小心翼翼地下床,两手抱着头,光裸着身躯,来回踱着步子。
明知不该再碰她,为何就不能忍住呢?万一真的害妻子受孕,那该如何是好?难道真要她生下来?
邢阜康这一刻恨不得杀了自己。
他马上套回长袍,到厨房烧了热水,回来帮妻子把身子擦拭乾净,再把衣物穿回去,剩下的时间就用来自我厌恶。
天亮了。
韵娘在身子乏力,但内心却很满足的状况下醒来,只看到麻姑在厢房内,见不到原该守在身边的男人。
「大奶奶醒了!」麻姑听见床榻的动静,笑着走过来。
她用手肘撑起上半身,这才发现身上穿着衣物,不禁怀疑那只是一场春梦,两人昨夜根本不曾敦伦。
见主子在发呆,麻姑问:「怎么了?」
「我……」韵娘才动了一下双腿,私处的异状告诉自己,那并不是春梦,而是真实发生过。「大当家呢?」
麻姑乾笑一声。「大当家说湖南还有几间当铺尚未巡视,而大奶奶的身子已经好多了,所以天还没亮就离开……」
「你说他走了?」这算什么?还以为他们的关系跨前一步,有了些许进展,结果把她吃乾抹净之后就跑了,难道真的打算躲她一辈子?
「奴婢有跟大当家说,至少等大奶奶醒来之后,当面说一声,再走也不迟,不过……」麻姑露出苦笑。「大当家说趁雪停了,得要赶路,就这么走了。」
韵娘真想打人,当然要打的是那个让她气得牙痒痒的男人。
「很好!」她不怒反笑。
「什么很好?」
「我说你们大当家真的很好。」韵娘咬牙切齿地回道。
闻言,麻姑还真以为是在称赞邢阜康。「那是当然了,大当家确实是个大好人,没人比得上。」
「先扶我起来梳洗……」她气到躺不下去。
「大奶奶的病刚好,还是多躺一会儿。」话虽这么说,麻姑还是扶主子起身,来到镜奁前坐下。
她拿起银梳,泄愤似地梳着头,然后绾发。「我已经没事了。」
韵娘就不信那个男人真能一辈子都不出现在自己面前。
再怎么迟钝也看得出主子眼中杀气腾腾,麻姑不敢再吭声,连忙从镜奁的抽屉中挑了一支翡翠玉珊瑚步摇,插在主子的发髻上。
「我生病这几天,婶婆那儿怎么跟她说的?」韵娘想到已经把自己当做媳妇儿的长辈,就怕找不到人,以为又把她丢下不管了。
「叶大娘和周大娘想了好久,只好骗她说大奶奶娘家的母亲生病,得赶回去探望,过几天就会回来,婶婆也就信了,直说这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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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拂面之结发夫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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