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殷灏!
真怪,两人明明已经那麽亲密了,为什麽她见到他时还是忍不住脸红,心跳加快?
完全不同於童禹茜心慌意乱的反应,殷一正一见到孙子便兴奋的走向他。
「阿灏、阿灏,你瞧,孙媳妇送我花耶!」
定睛一看,殷灏愣了愣。
她居然送爷爷圆仔花……
「是很可爱的花。」殷一正若有所思地低喃。
见状,殷灏忍不住忧心地唤了声。「爷爷……」
他才开口,殷一正却一甩落寞,以兴奋的语气说:「孙媳妇的手真巧,不知丑的圆仔花,变成可爱的小花束了。」
已经习惯老人家极不稳定的情绪起伏,殷灏应和着。「是啊。」
他也没想到,童禹茜看起来迷迷糊糊的,双手却十分灵巧,一张包装纸与一把不起眼的小花包装出的花束显得浪漫又可爱,他想,她卖花的生意应该不错才是。
看着殷灏专注欣赏她作品的斯文侧脸,童禹茜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像随时会跳出胸口。
察觉自己的反应,她懊恼极了。
她不是没有喜欢过男孩子,但奇怪的是,没有一个人像殷灏这般,带给她这样的感觉。
在他面前,她似乎很难有正常的反应,出糗似乎已经是家常便饭。
为了不让自己因为过度紧张而在他面前出糗,她用力深呼吸,希望能抑止胸中因为紧张而疯狂跃动的心跳。
她的气还没顺过来,殷灏却在这时望向她。
一迎上他的视线,童禹茜先是一愣,下一秒便感觉准备吐出的那一口气梗在喉间。
「你没事吧?」
见她张大了嘴、圆瞪着眼的滑稽模样,殷灏轻拧起眉,一脸疑惑的走向她。
「没、没……咳咳咳……」话还来不及说出,她一张小脸已涨得通红,呛咳得几乎站不直。
看着她狼狈的模样,殷灏轻拍她的背,有些没好气地问:「真令人伤心!怎麽每次见到我都是这种反应?我真的有让你这麽害怕吗?」
在他面前,她的突发状况总令他胆战心惊。
「我也不愿意好不好?」好不容易顺了气,童禹茜咕哝了句。
「好一点了吗?要不要拿杯水来给你暍?」他问道,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笑意。
「没关系,我、我没事啦!」
她真不知道自己是受了什麽样的诅咒,在喜欢的男人身边总会出现一堆奇怪的状况。
如果这种情况不改善,以後该怎麽办才好呢?
「真的没事?」殷灏有些担心地问。
「嗯。」童禹茜极不自在的点了点头,然後快步朝殷一正走去。
殷灏看着她跑开,忍不住皱起眉,怀疑这个小女人是否真的喜欢他。
一般女人不是巴不得成天和男朋友黏在一起?怎麽她见到他时总是露出一副想避得远远的模样?
为什麽?
摸不透她的想法,殷灏难得把思绪放在工作以外的事上,失了神。
殷一正并未察觉出孙子的情绪,只是兴奋地挥手唤道:「阿灏,走,我们一起去散步。」
望向老人家兴奋的神情,殷灏拉回思绪,无奈地道:「爷爷,我只是出来透透气,晚一点还得巡房。」
在没有门诊,也不用进手术室的日子,他会在早上及下午各巡一次病房,再回办公室继续写研究计画,或研读医学新知。
闻言,殷一正像个孩子,不悦地瘪着嘴。
「爷爷,我会再抽出空去看你,你乖。」
殷一正不领情的哼了一声,童禹茜赶紧跟着加入劝哄的行列。
殷灏站在一旁,看着童禹茜带着微笑安抚爷爷,那流露着关切的笑容极为可人,让他不由得吃超爷爷的醋来。
怎麽在他面前,她除了害羞和紧张,从没出现过这样的神情?
等她抚平老人家的情绪,殷灏便以半命令的语气道:「茜茜,回去前买便当到我的办公室来,我们一起吃。」
因为医院对他的重视,他很幸运的拥有个人办公室,不用与住院医师多人挤一间。
拥有个人办公室带给他最大的便利是,他可以在不被干扰的环境下处理繁琐的工作。
她有些错愕,没想到殷灏会约她吃晚餐。
只是,既然两人准备一起吃晚餐,他为什麽蹙着浓眉,沉着一张俊脸,语气那麽僵硬?
她还没弄清楚他生什麽气,原本正在闹脾气的殷一正忽然以爽朗的声音打断两人间诡异的气氛。
「阿灏Bye-bye,要乖喔!」
对老人家扬起笑容,殷灏微绷的俊脸因此柔软了几分。「Bye-bye,爷爷也要乖乖听话喔!」
殷一正用力点头。「孙媳妇也会乖乖的,你要亲她一下。」
闻言,童禹茜觉得好窘。「爷爷……」
她的娇嗔还没出口,殷灏已十分听话地给她一个火辣辣的吻。
这个热吻夺走了她的思绪与理智,让她忘了,他们这麽做可能引来经过的人们侧目。
当他放开她的唇,她一张小脸满是红晕,迷蒙的大眼让她显得极为惹人怜爱。
看着她小脸上浮现的红晕,殷灏占据心头的醋意稍稍消了泰半,心底得意得很。
这证明了他对她的影响颇大,足以主宰她的情绪反应。
「别这麽看着我。」
「什、什麽?」童禹茜被他吻得分不清东西南北,仍有些恍惚。
「你这麽看着我,会害我想把你带到暗处,好好爱一回。」殷灏贴在她耳边,如实说出心中的渴望。
眼底的迷蒙骤褪,她不可思议的瞠大了眼。
「我等你。」
他那三个字一落下,童禹茜的耳根子瞬间烫红,全身发热。
不用多说,她很肯定,殷灏说的那三个字,绝对不是只有字面上的意思那麽简单!
日落时分,湛蓝的晴空被夕阳余晖染上绚烂的色彩。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绚烂的天空被墨蓝色取代,天色才渐渐暗下。
走出疗养大楼,童禹茜仰望着天空,无力地低喃了句。「天啊,居然拷问了整整两个小时!」
原本和殷一正散完步後她便准备离开,没想到又被老妈抓住,审问了一番才肯放人。
此时已过了晚餐时间,想起与殷灏的约定,她匆匆买了他喜欢吃的便当,然而准备到他的办公室去时才发现,她根本不知道他的办公室在哪里。
上一次她是去门诊处找他,这一次她要上哪儿找人?
因为她一直忘记要把殷灏的电话号码输入手机里,又不好意思问老妈是否知道殷灏的电话,迫於无奈,童禹茜只好硬着头皮向护士询问,接下来,她再次陷入迷失方向的窘境。
她深深觉得,自己跟圣安医院犯冲。
当童禹茜又累又沮丧地坐在楼梯上发呆时,手机响起拯救她的轻快铃声。
「喂?」她接听电话,有气无力地开口。
「茜茜,你在哪里?」
他在六点多时便接到爷爷托看护童母打来的电话,知道童禹茜已经离开疗养大楼。
过了一个多小时没见着人,他猜想,这个迷糊的女人铁定又迷路了。
一听到他的声音,童禹茜便幽幽地抱怨,「殷濒,你们的医疗大楼真的很像迷宫耶!」
「这座迷宫应该只困得住你吧?」殷濒低笑。
童禹茜尴尬得想抗议,但她的确是天生的路痴啊!这一点茫绝对不允许她否认的。
「大略描述你身边的情况,别再走开,我过去找你。」
「喔。」她认命地描述着,等待他来把她领回去。
没想到,她才说了几句,转身便看见殷灏出现在她身後。
两人的视线相迎,她立即尴尬的窘红了脸。
或许,在喜欢的男人面前出糗是她的宿命吧!
「女人,你说,我是不是该在你身上安装追踪系统?」殷灏调侃道,完全被她严重路痴的程度打败。
「这里、这里,每个地方都实在太像了……」童禹茜企图找理由别让自己看起来那麽呆,却似乎无济於事。
「笨女人。」殷灏拉住她的小手,没好气地说。
手被他的大手牢牢握着,她心里甜丝丝的,但「笨女人」那三个宇又让她有些沮丧。
「喂!你很过分耶!」
殷灏不以为意地扬唇,道:「我建议你接受本医生为你做长期治疗。」
「就算要治疗也不是找你吧?」童禹茜不认同地咕哝。
他没搭腔,只是带着她走进他的办公室。
关上门後,他立即抱住她,俯头抵着她的额,低低地说:「咱们多多交换彼此的体液,说不定你的方向感会变得好一点。」
「你、你一定要用这麽色情的说法吗?」靠在他坚硬温暖的怀抱,她红着脸道。
「不喜欢吗?」
童禹茜懊恼地嘀咕,「交换了那麽多次,我的方向感还是一样糟,见到你,还是一样会出状况。」话落,她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这只是你想吻我和『那个、那个』的理由吧?」
殷灏恍然大悟。「你不会是因为看到我後太紧张,怕又会出糗,才拚了命想躲开我?」
她尴尬地瞪了他一眼。「你、你别再问了啦!」
确定她心里的想法,殷灏大大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喜欢爷爷胜过喜欢我呢!」
不敢相信殷灏也会有患得患失的心情,顿时,童禹茜的心里充斥着说不出的喜悦。
「只有在你面前才会这样啦!」
「真的?」
「不喜欢你就不会任你这样、那样了,笨蛋。」终於逮到机会损他,童禹茜乐得不断偷笑。
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可爱娇俏的脸,殷濒稳稳地抱住她,一屁股坐在门边靠墙的沙发上。
童禹茜靠在他的怀里,羞红着脸怯怯地问:「你肚子不饿,不想先吃饭吗?」
她隐约可以猜到他想做什麽,但先填饱肚子比较重要吧?
「很饿。」
「那赶快来吃吧!」难得他可以按时吃饭,她一迷路,时间又拖延了。
她想起身拿便当,但他圈在她纤腰上的双手却不准备放开。
「殷灏,你不放手,我怎麽拿便当啊?」
「我想先吃甜点。」
「甜点?」童禹茜一头雾水地眨了眨眼。「我没有买甜点耶。」
「不用买。」
他撩高她的裙子,拉开她的双膝,让她跨坐在他腿上,与他面对面。
大腿被迫张开,腿间的娇嫩亲密的贴着他火热的阳刚,童禹茜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他口中的甜点指的是她!
「在这里……真的没关系吗?」她不安地问。
虽然是在他的个人办公室里,但总不比在家来得安全私密,要是有人突然敲门怎麽办?
「这里比诊疗室安全。」殷灏在她耳边以惑人的嗓音低语,火热的薄唇若有似无的轻触她白嫩的耳垂。
「别、别再说那次了……」童禹茜难为情地娇嗔,伸手捂住他的嘴,不想听他说趄那让她无地自容的第一次。
要说那次她是被他迷得团团转,莫名其妙失了身也不为过。
「为什麽?没有那一晚,或许我们就不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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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呆女友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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