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啦,你倒是说句话啊。」罗寄凡可受不了他欲言又止的模样,这让她心里很没底耶。
「这些不能卖。」严致找了把椅子,一连串的刺激让他的心脏变得不太舒服。
「为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没人会买这种东西?」罗寄凡的咆哮随之而来,「告诉你,不要小看我,虽然你的手艺是业余了点、死板了点,但经过我的加工绝对是……」
「我有个小我两岁的妹妹,十四岁那年生病去世了。」严致说。
罗寄凡差点咬到舌头,瞪着大眼诧异地看着他,她那明明很痛但不敢叫出声的扭曲表情,让严致觉得好笑,有种报复的快感。
不过这时候笑场可就完了,严致继续摆出一张深沉的脸,说:「我妹妹生病那几年,家里为了让她治病,变卖了房产,花光了所有积蓄,那时我想给她买些小东西,好让她在医院可以打发时间,却做不到,于是就想到自己做。
刚开始只是做些小东西,她很开心地要替我上色,现在想想,那时她所表现出的开心,也许只是为了安抚我而已,最后她的生命只延续了两年,不过做模型却成了我的习惯。」
所以说他才不给自己做的东西上色吗,因为那是他妹妹的工作,他借此来怀念他死去的妹妹吗?罗寄凡偷偷瞄了瞄那一桌花花绿绿的东西,不由冒出了冷汗,她是不是做了很不道德的事啊?
「所以说,如果你想涂涂画画倒是无所谓,但是这些东西不能拿去换钱。」
「对不起啦,呃……什么,你是说我可以上色吗?」罗寄凡有些不确定,「你不气我擅自把你重要的纪念品搞成这样?」
「什么纪念品,现在这只是我的爱好而已,就像你说的,只是放着没用,积灰尘又占空间的垃圾,你想玩就拿去玩好了,只不过不能卖的理由我已经告诉你了,如果哪天回来,我发现这些东西不见了……」
「你放心,它们绝对不会不见。」罗寄凡像是获得特赦一般。
原来她也会怕啊,严致又想笑了。
其实看到他的模型被她改头换面之后,他本以为自己会火冒三丈,没想到的是,他的气愤并没有想像中那样强烈,想到她一整天都坐在这里改造这些模型,搞得自己身上红一块蓝一块,他反而觉得那画面一定很好笑。
直到这时他才真正意识到,原来妹妹去世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以前他笃定地认为自己再也不能从残酷的往事中走出来,如今看来却只剩下一种久远的温情。
这么说还要多亏她手贱,才让他注意到了这点,不过他可不会傻乎乎地去感谢她,以免她自我感觉良好,哪天回来发现连公寓都被她换了个样子。
「那我看不如捐出去好了。」在严致想事情想得出神的时候,罗寄凡也在想着什么。
「什么?」他不明白。
「我是说这些模型啊,你已经有整整一柜子了,卖是当然不能卖的,可就这么放着实在可惜,还不如捐给慈善机构,给那些需要关怀的小朋友,这样的话,我想你妹妹也会高兴的,你说呢?」
捐献?这他倒是从没想过,「你怎么突然这么好心,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罗寄凡脸一红,「你别小看我好不好,我的脑袋里又不是只有钱。」
说是要卖掉,也只是觉得那么多死气沉沉的模型堆在家里很压抑,就像他的生活一样,一点色彩也没有,她看不下去才会自己动手的,没想到差点酿成大祸,想补救一下不是很正常吗,说得她好像只会闯祸一样。
「捐献的话我没意见。」原来她脑袋里还是会想一些正经事,严致觉得这次跟她的谈话很成功,终于有种能够正常交流的感觉,他很满意,但是她有必要一直用探究的眼光直直地盯着他看吗,「还有什么事吗?难道说今天的惊喜不只这一个?」
「没有啦,你害怕什么。」见严致要走,罗寄凡跟在他身边绕来绕去,欲语还休。
「你是不是饿了?」严致问,一般情况下,她露出这种期盼的眼神就代表她饿了。
「不是啦,那我就问罗,先说好,如果戳到你痛处,你可不能生气。」罗寄凡清了清喉咙,「你刚才说你妹妹小你两岁,那不就跟我同岁,说实话,你之所以会整天对我唠叨,是不是把我当成你妹了?」
才刚想表扬她,就问出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如果我说是呢?」
「喔,那我建议你去看一下心理医生,真的。」罗寄凡十分认真地给他建议,「你这种属于情感转移,看到跟你亲人岁数相当的人,只要对方做的事不合自己心意就受不了,就要管一管,这是一种病,长久下去会对你的日常交际造成影响……欸,你听我说完啊。」
「你说的对,我病了,所以我要去休息。」严致还没听完罗寄凡的告诫,就自顾自离开了书房。
有她这种妹妹?天啊,让他自我了断算了,这种私事真不应该告诉她,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
过没几日,罗寄凡还真的着手准备起捐献的事,别看她平时做事有点笨手笨脚,要是认真起来,效率还是很高的。
其实也不是她对严致的事有多么热衷,只不过虽然嘴上不说,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占了人家多大的便宜,总觉得应该为他做点什么,他的便宜是很好占啦,可自己这样欺压他,他还表现得逆来顺受,又让她觉得很气。
罗寄凡最近经常在严致上班时,一个人对着电脑发愣,电子信箱里是各家报社编辑给她的回复,她的报导最终以高价卖给了其中一家,而且对方还邀请她去报社面谈,表现出了对她的兴趣。
这本来是她一直期盼着的事,但一想到自己摆脱了困境,就没理由再在这里赖下去,她就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不是说她舍不得严致那个呆头鹅,只是有点放心不下罢了,希望他真的只是在她身上看到了他妹妹的影子,才会这样帮助她,要不然随便什么人胡搅蛮缠,他就又供吃又供住的,早晚会被陌生人骗去卖还不知道。
这件事应该什么时候告诉他呢?反正他也只会高高兴兴地送走她这个瘟神,真是想想就气。
这天晚上,罗寄凡被严致卧室里发出的巨响吓醒,是什么情况?她像只机警的小动物从被窝里钻了出来,蹑手蹑脚地走到严致房门口,听到里面仍持续发出响动。
「喂,半夜三更的,你在搞什么?」罗寄凡敲敲门。
里面传来严致有气无力的声音,让她回去睡觉,说他没事。
没事才怪咧,今天回来就觉得他不太对劲,他只说是喝了点酒有些醉,早早就去睡觉了,可现在听起来怎么比回来时还严重,难道酒精的后劲还越睡越厉害?
不过他都不要她管了,她又不像他那么爱管闲事,罗寄凡哼了声,谁教他不识好人心,回去睡觉,不过……腿又怎么都迈不开了,她实在很在意那声巨响啊。
「我要进来了。」罗寄凡咳了声,推开房门,他的房门并没有锁。
打开灯,罗寄凡看到严致正艰难地往自己床上爬,顿时有些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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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毛总裁娶妻记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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