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过?」偲彤心头一颤,难道爱情对他们而言,已是过去式?
袁崇仁见她被一股浓浓的失落笼罩,拿出手机拔打一组号码,待接通后,马上吩咐道:「帮我送一打香槟王过来。」
她吃惊的看向他。「学长?」
「我下重本让你好好醉一场,当做我没去参加你婚礼的补偿。」他收起手机,朝她眨眨眼。
「我们只是很简单的公证,并没有宴客。」提起这个,她忍不住又想起父亲的话。
他为什么没让公司的人知道他们结婚?
袁崇仁愣住,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正巧这时传来敲门声,他起身出去,是饭店职员送香槟王来。
当他推着酒走回她身边时,她已经收拾好自己紊乱的思绪,给他一个想暂时抛开这一切的微笑。
「先别想太多,今晚你就好好放松一下,有道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刚听见你结婚,我却没被邀请到,还以为自己以前是不是哪里得罪你,否则你怎么舍得不丢炸弹给我。」
袁崇仁打开其中一瓶香槟,偲彤看着汩汩冒出的雪白泡沫,心里掐得人难受的结,正慢慢变软。
她接过递到面前的高脚酒杯,举得高高的,努力挤出一抹微笑,大声宣布,「我要把你家的香槟王喝光光!」
学长说的对,现在的她太紧绷,思绪太乱,一直陷在低落情绪里,对事情根本没有帮助,不如先好好放松下来,明天再打起精神面对。
袁崇仁的酒杯与她的轻碰一下,发出小小的清脆响音,他开朗的笑道:「我完全赞成。」
这一夜,偲彤话说得很少,酒却不小心喝多了……
向天驯彻夜未眠,早上梳洗过后第一件事,就是抓起手机打电话给偲彤,想问她要不要请何叔顺道过去接她上班,怎料却一次又一次转入语音信箱。
她到底在忙什么,为什么不开手机?
他丢开手机,看着镜子中正在打领带的自己,眼前这个浓眉倒竖、不安焦躁的男人,真的是他吗?
突然,有人轻敲房门。
是她回来了?
向天驯一喜,也不管领带还没打好,立刻迈开长腿,急急迈向房门,打开,看见来人是徐妈,表情一垮,失落得无法自己。
不是她……
「少爷,您的岳父打电话来。」徐妈脸色不太好,刚才一接起电话,就被对方劈头一阵狂吼。
「做什么?」看着徐妈难看的脸色,他不禁皱起眉头,难道她在父亲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他说少奶奶手机都打不通,只好打家里电话找她。」她如实陈述。
这么说,她压根没回去她父亲那里?她居然敢对他说谎?
向天驯抿紧唇线,双眼不断喷出盛怒之火。
「少爷,我该怎么跟他说?他说一定要跟少奶奶或者少爷说到话。」徐妈见少爷脸色铁青,迟迟不回话,战战兢兢的小声唤道:「少爷?」
「说我不在。」他咬牙低哼。
「那少奶奶的事……」
「你知道什么就照实说。」说完,见徐妈点点头转身要走,他眉头一蹙,又把人喊住,「等等。」
「少爷?」徐妈连忙转过头来。
「昨天少奶奶出门前有没有说过什么?有说她要去找她父亲吗?」他冷肃着脸问。
徐妈听了直皱眉。「不是啊,昨天少奶奶请了半天假,花了一下午时间把鸡汤炖好,后来你没办法回来吃,她就把鸡汤跟几样菜装好,说是要送去公司给你,还是何叔开车送她过去的。」
为了昨晚她还特地请假?向天驯越想脸色越黑,心也越来越慌,而且她明明是去公司找他,为什么要说她回父亲那里?
思绪转了一转,见徐妈还站在眼前,他沉声吩咐,「你去回电话吧。」
「是,少爷。」徐妈快步离开。
向天驯关起房门,走回镜子前,心烦意乱地打着领带,弄了两、三次还是搞不定,烦躁的一手把领带抽开,他右手紧抓着领带,从手握拳,狠捶向镜台桌面,咬牙怒哼,「这见鬼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丢开领带,他再一次打她的手机,还是关机,犹豫两秒,他打电话到她公司,对方说她今天也请假。
为了一个补冬,她居然请了一天半的假?可见她有多么重视,他却故意这么晚才回来……想到这儿,他一把抓起车钥匙,冲出房门。
见他快步经过餐厅,徐妈冲出厨房,满脸惊讶地问:「少爷,您不吃早饭就要去公司?」
「我有急事,今天不公司,帮我跟秦特助说,有人找我就帮我记下来,如果偲彤打电话回来,告诉她,我正在找她,请她立刻打电话给我。」向天驯迅速交代,满脑子仍想着她到底去哪里了,会不会发生了什么事。
「是,少爷。」徐妈一路跟着他到车库,报告刚才那通电话的事。「少爷,还有一件事,刚刚您的岳父听见少奶奶昨晚没回来,气得直接挂了电话,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随他去!」他冷哼一声,愤怒的拉开车门,侧身正要坐上驾驶座时,瞥见徐妈自责的模样,便走到她面前,一手压在她肩上,沉声道:「徐妈,你没有说错话,是我要你实话实说的。」
「可是少爷……」徐妈依然一脸担心。
「徐妈,麻烦你跟何叔说,今天我自己开车。」向天驯轻拍徐妈肩膀,摇摇头,要她不要再自责。
徐妈点点头,在心里轻叹口气。「是,少爷。」
向天驯开着车找了偲彤一至天,直到天黑才回家,甫开门,徐妈跟何叔很快上前迎接,但他仍旧没有看到心心念念的那道身影。
「少爷,晚餐都准备好了。」徐妈朝他身后看了一眼后,和何叔对看一眼。
一整天滴水未进,向天驯看都没看餐桌一眼,缓步走到客厅,疲累的摔上沙发,抬起右手揉着太阳穴,闭目养神,沉着嗓音问:「她回来了吗?」
他心里很清楚这根本是句废话,却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少奶奶还没回来,也没打过电话回家。」徐妈回答完,蹙着眉头,用手时碰碰身边的何叔。
向天驯抿紧唇线,停下手边动作,张开双眼,视线扫向何叔,「昨晚你送她到公司后,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没有,少奶奶要我先走,说自己搭计程车回来就可以。」何叔发白的眉毛皱成八字形。「少爷,何叔想多嘴一句,您看重事业是好事,可是您跟少奶奶新婚还不满一年,就马上出差,接着又天天加班,少奶奶一句话也没抱怨过,还想着要让您过过台湾的传统习俗,昨天少奶奶捧着自己炖的鸡汤去找您时,还笑得很开心。」
说完,他看少爷脸色僵凝,仿佛正在忍受极大的痛苦,不知怎么搞的,跟徐妈商量了一整天要说的话,突然塞在喉咙里,再也吐不出半个字。
向天驯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正被两股力量狠狠拉扯,娶她,是为了报复,可是他现在却不想伤害到她?
听到何叔说这些话,他竟其名产生一股愧疚,甚至开始思考,有没有可能在不伤害她的情况下,对陈老头进行报复?
徐妈见何叔光站着不说话,不断向他使眼色,无奈她眼睛都快抽筋了,他依然只是呆呆站着,她实在忍无可忍,只好直接用手肘撞了他两下,何叔才反应过来。
「少爷,女人其实最怕寂寞,当初我老婆跟我闹离婚,就是因为那时候我开工厂一整天泡在工厂里头,跟她离婚后,我把工厂收了,专心做老爷的司机,生活作息正常后,想把她求回来,可是她已经改嫁了,我很明白那样的懊悔,您可别步入我的后尘啊。」何叔苦口婆心劝着,不惜端出自己当年最遗憾的事,希望少爷别犯糊余。
「知道了,你们先下班吧。」向天驯绷着脸,阖上双眼,神情僵冷。「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何叔跟徐妈离开后,他徐徐睁开眼睛。
利用冷落她这件事,让爱女心切的陈续庆痛心气愤,本来就是娶她的目的,怎么现在却变调了?
他本以为这么做,可以宽慰父亲在天之灵,他也会因此感到高兴,怎么结果却跟他想像的完全不一样。
他到底在搞什么?不及应该无动于衷,甚至笑看他们父女俩因此大起争执的好戏的吗?怎么他却反而为她担心了一整天?
向天驯烦躁地站起身,走到窗户边远眺,正巧看见有个男人开车送她回来,两人还坐在车里有说有笑的,半晌不肯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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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质前夫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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