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双如又惊又怒,眼泪却当先掉下来。原来,自己一直这样被猜忌!「我不会!」
「在我看来,你一定会!不然,你为什么不公开指责他?」巩煌无法冷静,「在这种时候,你批评他的杀伤力最强,为什么你不做这件事?」
「我——」我有我做人跟做事的方法,不接受谁的指挥!
「就当为了我!」巩煌谴责得理直气壮,使出了杀手锏——「为了你妈妈!她是因为生下你,才会得产后忧郁!」
因为你!
这一击太深重,眼泪无法自抑的洒落下来。她不想软弱,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说不出这不是她的错,不是她有能力改变或决定的。
巩煌不依不饶,「知道吗?都是因为你这个……」
「不要为难她。」充满钢铁意志的嗓音,忽然坚定的响起。
下一串泪,凝在她眼眶,欲坠却未坠。
欧阳臻!
她颤抖个不停。是幻听吧?因为太痛苦,产生了被他搭救的幻觉,不然,他怎么会刚好在这里?
「不是她的错。」她的心声,被那个声音有力的说出来,「不是她有能力可以改变或决定那一切。」
她倏地转过头,看到她心中的尔雅男子站在后门,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巩煌的双眼都快瞪凸了,恼羞成怒,「我教训自己的外孙女,你有什么意见?」
「有那么不爽,自己去说,不要叫别人替你开炮。」欧阳臻走到沈双如身边,轻柔的将她拉起身,温暖的双臂主动圈住她肩背。
直到这一刻,沈双如才察觉原来自己那么冷,冷到浑身冻痛!
她始终硬挺住的身躯瘫软下来,蜷伏在他胸前。他坚实的臂膀给她百分之百的安全感,这种感觉令人心酸的陌生,身体却在一瞬之间就认得,她这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需要他。
一向只向自己寻求安慰的她,做了一件这辈子不曾做过的事——
她举起双臂,绕过他的颈,主动埋进他的怀里。
如果不是太脆弱,这个女人不会如此。欧阳臻知道。
不是因为她不信任他,而是她有一种强撑到底的意志力,始终想靠自己。
直到看见外孙女埋在欧阳臻怀中,巩煌才突然回过神,老脸涨红。
「你从来没有这样依赖过我。」他们离开会议室之前,他颓然的说:「哪怕是在你刚投靠巩家的时候。」
没在那个时间点说出刻薄话,是欧阳臻能给出的最大宽容。
他把哭得乱七八糟的沈双如带回她的小窝。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一直哭。」她抽抽噎噎。
「想哭就哭个痛快吧,我就在这,哪都不去。」
「你说过你怕心烦。」
这种没良心的话,他也讲得出来?「什么时候?」
「我之前问你担不担心闲言闲语的时候。」
他如释重负,「那个会烦,不过,是你就不烦。」
是吗?那再哭一下好了。她放心洒泪。
欧阳臻有条不紊的处理各种琐事,给她茶喝,在她饿得肚子咕噜叫时,不时喂一个稻禾寿司到她嘴里,当她终于哭停,把冰镇过的茶包递给她,「敷一下,眼睛比较舒服。」
感觉那冰凉感贴着眼皮,她问:「你怎么会去我办公室?」
「想接你下班。」他说,「幸好我去了。」这本来只是临时想到的贴心之举,可当他要上楼时,正好遇到沾沾自喜要离去的陈是强,他不禁庆幸自己来对了。
被巩煌那样打击,她的情绪崩溃之快、之彻底,让他不敢想,要是他没去接她,她能不能好好把车开回家。
巩煌真是老胡涂了,竟然把沈海之跟巩容玉的帐算到她头上。
「我不是不为我妈妈难过,我不是不为自己的出生抱歉。」她红着小鼻子,嗫嚅着说,「我不是没良心。」
「不必在意那些。你出生不久,她就过世了,」即使是亲情,也不能无中生有。「强求你心心念念她的死,才是反自然,你外公被仇恨蒙蔽理智了。」
「他以前不会这样。」
「欧阳家与沈家未竟的婚礼牵动太多往事,把他的恨又搅出来。」
她用力闭着双眼,「你把事情看得太透彻了。」
他撇撇唇,「唯有这样,才不会因为别人的无理取闹而受苦。」
「跟你比起来,我好像是个只会为了鸡毛蒜皮小事而烦恼的傻瓜。」她自暴自弃的说。
他弯下腰,拿掉她眼皮上的茶包,亲亲她的额角。「那不是小事,你也不是傻瓜。」
「但你不会因为这种事受苦。」
「我毕竟是隔了一层的旁观者,再说,如果我失去冷静,谁来安慰你?」他又亲亲她的脸颊,「谁在你伤心的时候陪着你?」
此时的吻,无关情欲,只是亲昵,跟之前接吻时的感觉很不同。
他不强索,不诱惑,只是给予,但她仍然感觉到他是个强大的男人,为此而芳心悸动。不过,不似在有欲望时,与她的女性意识相对而立,此时他的强大是运用来照顾她、体贴她。
他依然很男人,她依然很女人,而他们正好完美相契,她喜欢这种感觉。
当他的唇再度落下来时,她仰起下巴,将唇迎上。
他极温柔、极温柔的啾了一下,再轻啄几下,察觉到她的情绪在复原了,为此而安心。「乖,起来喝点水。」
她翻起身,习惯了他这样照顾她,几乎想不起在这之前,她是如何在情绪低潮时鼓舞自己。
将水杯递给她时,他若有所思的说,「好像没有人知道你为什么离开沈家。」在这方面,他也查不出什么消息。
沈双如低垂眼皮,看着杯底,「知道的人很少,也不会说出去。」
「发生过什么事?」他平淡的问,像谈起天气。
但他问的其实是她心底深层的秘密,她微微迟疑,「我从来没告诉过别人,包括外公。」
他温和的说,「我不是别人。」
说话时,他将大掌抚在她的后脑杓,她的内在被震了一下。
对,他不是别人。
「真的很不想说也没关系,但我很想了解你。」说完,他就不再说话了。
老天,她拒绝不了与他更亲密、更互相信任的机会。
见他要退让,她毫不迟疑的开口——「小时候,我很崇拜我爸。」
【第六章】
「崇拜?」欧阳臻惊讶的重复一遍,「你崇拜沈海之?」
这句话真是太令人傻眼了!她曾崇拜那个对女儿无所不管的控制狂?
「怎样,你有意见吗?」她瞄他一眼,问。
他立刻聪明的缄默下来,「没有,请继续。」
她好笑的瞅他一眼。「虽然很多人都说他假假的,皮笑肉不笑,穿了袭唐衫故作风雅,可是在我心里,他是一个很特别的爸爸。」
她动了动鼻头,露出笑容,那抹笑特别娇憨,特别淘气,有点小得意,欧阳臻未曾见过她如此,像个可爱的小女孩。
他忽然想起,爸爸是小女孩一生中最重要的男人之一。
她鼻尖顶得高高的,「我觉得我爸爸比别人帅,懂得穿衣服,又比别人斯文,没有光溜溜的秃头,没有圆滚滚的肚子,不会开口闭口就想当年,光是随便站着都比别人英挺,让我好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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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的圣战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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